第009章 昨晚偷牛去了？
占色一怔，有點尷尬。
權四爺說話永遠有讓人心肝抽痛的本事。
更沒想到，一見到衛季北，他直接把人給留了下來。
對於他倆的關係，占色算不得十分驚訝，畢竟那是他大姐的小姑子的前夫，不用八竿子就能打得著的親戚。而對於她來找的人竟是權少皇，即使是衛季北那樣淡定穩重的人，也訝然了一下。不過，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
除了隔壁看守所哨塔上放哨的武警戰士，沒有一個人。
「衛先生還有事兒？」
「哎！手哥，廁所在哪兒啊？」
衛季北朝她禮貌地點了點頭，「占老師出門兒？」
看了看時間，看了看雨勢，占色笑笑沒有拒絕。
摸了摸臉，占色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偷人。」
「占老師。」
為了了解學生的成長環境和家庭環境，以便有針對性的進行干預和引導，因此占色是了解衛季北身份背景的。這位氣質內斂，眼波平靜的36歲離異俊男，據說是某個軍工研究院的負責人。
手剛搭上門把，后領子突然被人大力拽住，一個踉蹌便栽倒在地。同時，頭頂上傳來男人暴怒的聲音。
*
夜風夾著雨絲兒濺下，涼意颯颯鑽入領口，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掏出手機，她撥了個電話到衛季北的手機里。
對於這樣的要求，占色不好意思拒絕。
要不是看在十萬塊和十八子的面兒上，她真想直接摔手機。
管區寂靜一片。
「你今兒犯嘴癮？」
「女俠，不敢了！饒命。」杜曉仁飛快地鑽進了被窩。
對比衛季北的耐心和包容，她越發覺得姓權的男人簡直變態得天理難容。不過想著他是自己的病人，心裏又瞭然了。坐在沙發上，喝著鐵手給泡的茶，順便觀察起這套充斥著濃濃男性風格的公寓房來。
「嗯？」
一個人，一個正常人得有啥樣兒的人生經歷，才能磨鍊出這樣兒沒準譜的性格？
偏了偏頭，她友好的看向鐵手。
雷雨聲兒里，她倏地聽到在花園背光的一角，傳來極微小的響動。
作為心理研究的部分，她沒有放過房屋內飾。
盯著男人突然陰冷得刀尖一樣眼睛，占色啞聲兒了。
「衛先生，你來看孩子？」
看著那角落的積水，她分析著做噩夢和耳朵產生幻聽之間的辯證關係，繼續往對面的辦公樓走去了。
話還沒有說完，旁邊不耐的權四爺，一張英俊的臉沉了下來。
「衛先生，我應該做的，你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突然，她眼睛一亮。一個沒關嚴的房間引起了她的注意。透過小小的縫隙，可以看到兒童卡通畫的壁紙，清涼的色調和整間公寓的暗黑系風格
一路上，他只是靜靜聽著占色描述，偶爾到了關鍵的地方才插下言，也不會特別突兀，有什麼疑問也不會讓她為難的提出來，將一個成熟男人的魅力發揮得恰到好處。因此，短短一個小時的車程，占色對這個男人有了更好的心理評價。
「權四爺——」她本想直接說出來，卻又不好不顧及他的隱私。這麼遲疑一下，就被權四爺給吃定了。挑了一下邪戾的眉，他半摟著她的肩膀，又親熱了幾分，「聽話，坐那邊等我。嗯？」
深藍色，黑色，白色，一室子的冷色調，搞得整間公寓跟他人一樣又幽冷又陰沉。
不過，在寸土寸金的城中心，丫竟然有一套面積這麼大的房子，絕對的土豪。
「呵，占老師，你別誤會……」衛季北把著方向盤，笑著轉頭解釋。他說話速度慢，吐字清晰標準，特別會照顧人情緒的那種，「是這樣的，我們院有一個重要項目馬上要進入數據封閉測試階段了。大概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時間過來。但作為父親，我又想隨時了解情況，你看方便嗎？」
「對。老衛，書房談。」目光冷眯一下，權四爺涼涼地掃了衛季北一眼，就將一個正當年齡的成熟帥哥喊成了『老衛』。說完，他又像想到
嚓——嚓——
梅雨季節，天兒一下起雨來淅淅瀝瀝就沒個完。
一個好人，絕對的好男人！
皺著眉，她偏頭看了看，又問：「誰在那兒？」
上午，她找幾個孩子聊了聊，剛把他們的情況錄入自己做的追蹤數據，就接到了權少皇的電話。
沒有人回答她。
「佔小幺，你昨晚偷牛去了？」
不料——
「色，還瞞著我呢？周大姐說了，那天晚上是一個開豪車的大帥哥送你回來的？說說，他誰啊？」周大姐的男人被前所長安排在門衛室做保安，權少皇送她回來的時候，被撞了個正著。
偷偷下床準備去洗漱，對面床上的杜曉仁就醒了，「色妞，你這幾天怎麼了？丟了魂似的。」
微笑著，占色道了再見，徑自往外面走了。
到了權少皇指定的地方，她沒想到權少皇會在樓下等她。
啪啪啪——
謝過鐵手，她走出大客廳，踩著土豪的昂貴地毯，覺得腳下有點兒飄。
「是的~」
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里，她想了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夢，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要不是有手腕上的十八子存在，她真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經歷過那些奇怪的事情了。從KTV到情人街，她琢磨這其中無法理清的邏
衛季北好像沒察覺出什麼，沖她微笑，「不用客氣了，衛錯還得多拜託占老師。」
撐著雨傘，她一邊兒疾步穿過管區中間的小花園，一邊想著自己那點子破事兒。
「吵醒你了？」少教所地方有限，教職工卻不少。因此宿舍里實際上兩個人住。對於這麼早吵醒她，占色有些不好意思。
關係扯了那麼一圈兒，實際上這隻是占色第三次見到他。
打了個哈欠，杜曉仁問，「睡不著？丫想男人了？」
凌晨5點，占色被雷聲驚醒了。
「占老師，我能私下聯繫你嗎？」
抬眸淡掃了她一眼，衛季北沉默了兩秒，點了點頭：「這麼大的雨，你打車不太方便，我送你吧。順便，我也想了解一下衛錯這段時間的個人情況。」
不容人拒絕的語氣，依舊那麼霸道又張狂。
丫誠心讓人誤會？渣男！
「左轉，直走！」
這麼一想，又稍稍有點兒好奇，為什麼會和老婆離婚了？
她豎直了耳朵，聲音又沒有了。
衛季北正是艾所長拜託給占色那個小姑娘衛錯的爸爸，也就是權少皇的大姐的小姑子的女兒的爸爸。
幾乎沒有思考，她的腳步已經一步一步靠近了那個房間。
「杜曉仁，你不睡了？」不想這事兒讓人詬病，占色作勢就去撓她痒痒，「
衛季北叫住了她。
作為心理輔導員，占色不需要固定時間為學生上課。只要根據每個學生的情況進行不同的心理輔導和引導就行了。一般來說，有違法行為的失足少年，受成長環境和家庭影響，多少都會有一些心理上的問題。
那個姓權的男人，並沒有來找過她做心理治療。
腳步微頓，她問，「誰？」
又三天過去了。
「這麼饑渴？」低頭盯著她的眼睛，男人擺明了戲謔，「想我了，睡不著？」
「滾！」
*
「咳！」衛季北『咳』了一聲兒，「少皇，你不是有事找我談？」
怕所里人知道了誤會，更不想讓艾所長找她茬兒，所以，她拒絕了他派車來接。
她撐著傘剛出門，就在少教所大門外，見到了在停車的衛季北。
心裏琢磨著權四爺的成長環境，半天不見兩個男人出來，她有些尿急了。
還是沒有人說話，只有雨點拍打在頭頂傘面上的聲音……
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兩個人的定位？是醫生與病人，而不是情侶。
她無意偷窺別人的隱私，可對於研究權少皇卻有著濃厚的興趣。
丫脾氣太怪了！剛才還好好的，一轉眼，春天就變成了嚴冬。
見狀，她笑了笑，自顧自洗漱好就出了宿舍，準備去辦公室準備一些性心理障礙方面的資料，便例出治療方案來。
「去！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