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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她是我女朋友!

第144章 她是我女朋友!

「佔小幺!」
艾二小姐前天還說要到錦山墅來陪她過中秋節,可一聽說鐵手回了老家石門,丫就跟火燒了屁股似的,半分鐘都呆不詮了,跟著就開車過去了。
結果,她運氣不好,在離石門城區大約十公里的地方,為了不撞上一個突然橫穿公路出來的小姑娘,方向盤一轉,剎車不及就撞在了路邊兒的護欄上,正巧,又被後面疾馳過來的一輛運鏢車給擦刮上了。幸運人司機的技術好,她的汽車後半邊兒都塌了,人卻只受了點兒輕傷,沒有出什麼大事兒,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氣咻咻地瞪著他,過了好半晌兒,她才咬牙把剛才那句話補齊了。
鐵手扭頭看著她,目光難得的專註。
涼涼地看著她,鐵手似乎有些不耐,「還躺著幹嘛?」
鐵手不再多說,轉頭就走,在前頭帶路。
這個男人做事總是這樣,他就不怕弄巧成拙么?在感情的事情上,外力推手的作用實在太有限了。一個她都能想到的問題,鐵手他一定也會想得到。當他想到權少皇不遺餘力地橫插一腳,他心裏會怎麼樣?
男人低吼一聲兒,徑直壓了過來將她摁在了沙發上,一雙手臂撐在她兩側不讓自個兒壓到她的肚子,而灼熱的吻卻絲毫都不客氣,一個接一個狠狠地落在了她的額頭上,鼻尖上,唇瓣兒上,頸窩兒里……
「你他媽敢!」
「你還能有什麼原因?」
如果……哪兒來的如果?
媽的,幹嘛要裝情聖啊,想了就是想了,多好!心念至此,他一把拽住女人的臉,腦袋埋了她的頸窩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氣息紊亂地吻起了她來。密密麻麻的吻,急切又熱情,伴著粗粗的喘氣聲兒,格外迷人性感。
就知道丫親熱就沒好事兒!
突然出口的一句話,嚇了她自己一跳。
小女人嗔怨的聲音聽在權四爺的耳朵里,無異於天籟破空。黑眸閃了閃,他順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兒,牽開的唇角沒有變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透露出一種輕鬆的氣場,好像艾倫出了車禍是什麼大喜事兒一樣,讓人完全一頭霧水,壓根兒摸不准他的節奏。
鐵手輕聲答,意味兒不明。
察覺到她的語氣不對勁兒,權四爺低下頭,看著她的臉,再看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樣子,愣了一下,手臂一松,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扶她到沙發上坐好。
「權四爺,我有些奇怪,艾倫她怎麼會知道鐵手住在哪裡?」
「呵呵,我是覺得不好意思,這……」
艾倫傻乎乎地瞪大了一雙眼睛,咀嚼著他的話。
「那現在咋辦?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她?」
一向以女漢子自居的艾倫,心裏美得直哼歌,不時拿眼風去瞄著他。
要知道,zmi機關的人,個人資料的保密性都比較高。占色與鐵手相處了這麼久,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要說他的家庭住址了。她都不知道,何況是艾倫?如果沒有人刻意告訴她,她又怎麼會在中秋節去石門?
心裏凜了一凜,艾倫搞不懂他的心裏,清咳了一聲兒,覺得自個兒剛才那話真特么的矯情了。本來就是想來找他的,又何必還要裝呢?
「……要不然,要不然我下次再去好了。我,那什麼,我先回京都了!」
他的樣子太過奇怪了,說他不吃驚吧,他那個聲音明顯就是吃驚的狀態。說他真的很吃驚吧,可他怪異抽搐的眉梢和憋不住笑的表情,又瞧不出來半點吃驚的樣子。
不過么,因此而帶來的福利,卻是她之前完全沒有想到的。
歪了歪嘴角,艾倫沒話找話,自討了一個沒趣兒,也就沒什麼勁兒了。不過,一路下樓,在幾個小護士投來的羡慕目光里,她到是爽歪歪地挺了挺胸口,小小的得瑟了一下。
「搞了半天兒,你在這兒哄了我半天兒,就為了那事兒啊?」
她道完了謝,見他還不吭聲兒,又訥訥地沖他道歉。
「咱倆不是結婚了嗎?」
他的話,讓占色一張小臉,紅得幾乎滴血。
「走吧,我送你回京都。」
「我沒有爸爸,他死了。」
沉吟一下,占色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樣不太好。」
「啊,車禍?」
這個樣子,怎麼見他家人啊?
但,不管怎麼樣……
「嗯?啥意思?」
「啊?哦!好好,馬上就起,哈哈!」
在為艾倫擔心的占色,沒有想那麼許多,更不知道權四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可是,一直在愁著鐵手感情的權四爺,這會兒明顯的神清氣爽,俊朗的面孔上一抹無法掩飾的愉悅,讓他本就帥氣得人神共憤的五官,更添了幾分魅惑的色彩。
「我不是一個不靠譜兒的人。我個人認為,艾倫是適合鐵手的。可鐵手那人太死心眼兒了。我如果不助他一把力,他這一輩子打光棍都有可能。難不成,你忍心看他一直這麼下去?」
可是這會兒,聽了他『邪惡』的揣測,再想到鐵手對她的好,還有他昨兒走前那個紅到了耳根的笑容,她的心情就鬱悶得不行。老實說,讓一個對她很好的老實男人承受權少皇這樣的猜忌,她心裏實在很不爽。
「鐵手,你回去過節吧,我自個兒回京都。」
她一邊兒說,一邊兒拿眼神兒去打量他。
心裏忖度了一下,占色緩緩側過眸子,看著權四爺稜角分明的側臉上,志得意滿笑容。突然之間,她嗅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來。
斂著眉頭,她冷冷瞥他,聲音也跟著沉了下來。
抿了抿嘴唇,權少皇俊臉再次抽搐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神兒里,帶著一種詭異莫名的笑意,聲音也是憋不住地噴笑。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你就別吊胃口了好不?不厚道!」
「我了解鐵手!」
動了動嘴皮兒,她很想說點兒什麼,可是除了嘆氣,啥都不會。
占色皺著小臉兒盯著他,手掌一直撐在他越壓越近的胸膛上,剛才煩躁不安的心思,又略略平息地了下來。眼波微微一轉,她沒有笑,臉上卻已經多了幾分光彩。
嘴角一沉,權少皇低頭,目光平靜地盯住她,沒有隱瞞。
冷冷哼了一下,占色順手理了一下頭髮,不冷不熱地瞥他。
又自作聰明地美了一下,艾倫的臉色立馬放緩了。
「嗯。」
稍頓了一下,她望了望天,又恢復了鎮定。
「要怎樣才可以?」一雙手臂箍緊了她,男人巴巴地凝視著她,一臉地無辜,眸色也愈發幽暗。知道他確實憋得夠嗆,占色心頭有些發軟,可她還在孕初期,確實不能由著他折騰。
在她爍爍的目光注視下,權四爺遲疑了一下,挑起了眉梢。
這麼一想,她又心慌了。
好吧,她到石門來之前,其實也沒有想那麼多。更沒有想過要去他家裡什麼的。就是想跟上來看看鐵手成長的環境,看看他生活過的地方。很奇怪,她對鐵手這個男人,就像著了魔一樣,對他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所以,從四哥那裡知道他的地址,她就再也忍不住了,腳完全就不聽自個兒使喚一般。
「不行!」
今天的他,情緒有點兒不對勁兒,心情好像有些壓抑。不過,對於艾倫來說,這樣的事兒就是天下掉下來的陷兒餅了,心裏太美了,哪兒想得了那麼許多?
而從小在京都長大,又在留學過國外的艾倫,打小兒生活優渥,其實她很少接觸過社會底層的生活。所以,在光線昏暗又窄小的樓道走著,她不時的東張西望著,除了好奇之外,還有掩不住的詫異。
低頭審視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想去撞牆。
男人一句話,直接摧殘了艾倫的小心肝兒。
艾倫眯著眼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心裏甜了一下,小步地跟上了他,一路走一路問。
「鐵手昨天找我的事兒,你都知道了?」
占色嚇得心跳驟然一停,身體僵硬了片刻,卻見他俊臉上帥氣悠然,沒有半點兒的擔憂。這一下,她覺得更不可思議了。艾倫出了車禍,再怎麼說,他也不能笑得這麼燦爛吧?
黑眸沉了沉,權少皇深深凝視著她,突然一笑,「佔小幺,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鐵手他其實喜歡你吧?」
一隻手臂伸了過來,穩穩地托在她的腋下。
畢竟有小十三在車上,萬一兩個人說得深了,讓孩子聽了去,就不太好看了。
鐵手皺了皺眉,也不知道理解了她的意思沒有,面無表情地說。
男人味兒十足的氣息充斥在鼻尖,她飛快地瞄他一眼,臉不自在的紅了紅。
「小心也不行!」
瞥著他板正的臉色,她撫了一下受傷的手臂,耷拉著眼皮兒,小聲兒發笑。
心情一輕,占色的擔憂全都鬆懈了下來。
掀了掀唇角,占色已經緩過勁兒來了,攏好了自個兒被他弄亂的衣服,微微一笑,聲音帶著幾分促狹
占色瞟了一眼那隻在自己身上慢慢移動的手,沒好氣兒地紅了眼睛。
「傻瓜,艾小二她樂意見到你么?」
為啥?
「嗯?」
看著他陰惻惻的臉色,占色更惱了。
權四爺目光幽暗,伸手去摟她,「佔小幺,我以為你能理解我?」
轉念一想,占色眯了眯眼,若有所悟地看著他,卻沒有問出來。
瞥著他俊朗無儔的臉,占色心裏一暖,嘴裏卻故意冷哼。
在她時不時的注視里,鐵手皺了眉頭,「怎麼了?」
「謝謝你啊!你又幫我一次。」
當然,這就是她心裏最真實的想法——登堂入室。
幸虧他沒有真恨上她。
鐵手默然地盯著她,突然挪了挪步子。
他倆的關係,又進了一大步嘛。
「不麻煩。」
「權少皇,你過了!」
看著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艾倫一雙眼睛直發亮。
艾倫?
這其中,肯定有鬼!
他悶聲悶氣的回答,讓艾倫的心裏又美了一下。
他怎麼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這個悶葫蘆原來這麼體貼人呢。而且,而且他這一句話的意思,怎麼有點兒像對第一次上門的女朋友介紹老媽的感覺?
回京都?
一時間,新愁舊恨全涌了上來,她狠狠一咬牙。
在她說的時候,鐵手的腳步沒有停,眉心緊緊擰著,也不搭話,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直到她說得沒勁兒的閉了嘴,他才停頓一下,黑著臉告訴她。
納悶了!
一咬牙,她索性不裝逼了。
她沒有問,靜靜倚在座椅上,默默地看著他,直到他掛上了電話。
不得不說,艾倫這個姑娘,也忒敢拼了。大過節,一言不發就開車過去了,也不管後果會怎麼樣?老實說,她對待感情的這種精神,占色從一開始的驚愕、詫異、刺激、嘆息、心痛,再到現在給弄得似乎也替她打了一盆雞血似的,真心覺得丫太不容易了。要是老天不成全,真得為這個姑娘的勇敢而傷感了。
第一次到他家裡來,艾倫對於他家父母的想法,特別地介意。因為她追鐵手這條路走得實在太辛苦了,一個環節都不能再出差錯了。本來鐵手就已經不太待見她了,要是連他父母都看不慣她,她還有什麼希望啊?
雖然她沒有自作多情的認為鐵手已經接受了她。
「呵呵呵,其實我偶爾還是很淑女的。只是有時候吧,會管不住自個兒犯渾!」
鐵手沒有回答,眸底神色陰霾。
他啥意思?這是同意了還是同意了啊?
占色重重一嘆。
皺了皺眉頭,占色解釋,「我們並沒有說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汽車終於停了下來。
「你小人之心,無端猜忌!」
艾倫在醫院里已經呆了一個多小時了。
見她臉色不好看,權四爺眉心皺了皺,掌心撫上她的臉。
「手哥,你爸媽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
苦逼地腹誹了一下,艾倫覺得自個兒在他面前太沒脾氣了。幽怨的瞄了他一眼,見他還是沒有動靜兒,她喃喃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我告訴她的。」
這一句話,她說得靦靦腆腆,加上小小的彆扭動作,那外在表現,純良得讓她自個兒都有點兒不適應。果然,鐵手也愣了愣,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
「怎麼了?你不高興?」
她發現,鐵手這男人長得還真的是又高又壯。她的個頭不矮,170還加了一雙8厘米的高跟鞋,就這樣兒,他也幾乎高出了她一個頭來。想想他鐵塔似的身板兒,再想想自個兒這些日子在他面前橫來豎去的蹦達,她不由有些汗顏。
「那什麼,我的性子是不是太臊了,得文靜點兒好吧?」
鐵手第一時間就從家裡趕了過來,替她把大事兒小事兒都安頓好了,都不需要她操半分心。雖然他自始至終黑著臉,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沒有。可躺在病床上,看著他忙進忙去的高大身影,她的心裏也美得不行。
「那什麼,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是想過來找你玩的。嘿嘿,你知道我的,閑著也是閑著。但是,我先說啊,這個車禍絕對是意外,不是我想哄你……你想啊,我再傻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兒來開玩笑,對不對?」
扭怩地踢了一下腳邊兒的一顆小石子,艾倫拿沒有受傷的左手搔了搔頭,「我去買點兒東西吧。順便換一身兒衣服。這個樣子空著手去你家,好像不太好?」
「算了,老子懶得跟你計較!佔小幺,虧你還是爺的女人,我為什麼要那麼撮合鐵手和艾小二?我承認,有私心在裏面,可除了私心,你以為就沒有別的了?」
面色微微一沉,占色瞧著他的臉,半晌兒沒有吭聲。
「哦,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她不是為了他和家裡人團聚么?
她彆扭地扯了一下被角兒,心裏直嘆氣兒。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鐵手的面前,她平日里女漢子的那一套怎麼都使不出來,渾身就像軟了似的,啥勁兒都沒有了。
這一聲兒,他喊得沙啞而低沉,略帶一些了難耐的壓抑。占色熟悉他的人還有他的身體,自然能夠聽得出來,正準備閃開,男人的嘴就壓了下來,一個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你看我這都多久沒碰你了,我表現這麼好,你要不要考慮……安慰我一下?」
鐵手家住在四樓,房子是他老爸生前的單位福利房。不過,他爸那時候的同事大多都搬到了新房子,這裏住著的人大多都是租戶了。只有鐵手老媽念舊,說這裡有他老爸生活過的影子,怎麼都不願意搬走,就一直住了下來。
又十來分鐘后,鐵手終於站在了她的床前。
她不是不理解,而是太理解了,才會覺得他自私。鐵手喜歡她沒錯兒,作為男人權少皇心裏不舒服也很正常。可是,鐵手對她從來就沒有過任何逾矩的行為,甚至都很少拿眼去正視她。他們可以祝福他和艾倫,甚至也可以適當的撮合他倆,但他的干涉範圍,明顯已經超過了底線。
「那,要不然這樣兒……」抬起爍爍的雙眼,權四爺親了一下她的唇片兒,邪邪地一笑,湊到了她的耳朵根上,幾句不害臊的話,燙得她頭皮直發麻,臉紅得快要燒掉耳朵了。
她家鐵手,就是在這裏長大的么?
依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除非天塌下來沒法兒補了,要不然,他不能出現這麼不可思議的模樣兒。
眉梢往上一挑,鐵手嚴肅地拒絕,「不要爭了!快點起來!」
「佔小幺!」
可是……
見她不吭聲兒,他再次叫了她的名字,聲音啞透了。
艾倫,加油!
咯噔!
「佔小幺……」
「出啥事兒了?」
心裏一窒,占色看著他,一時噎住,沒有再說話。
再怎麼說,鐵手同志配她艾二小姐,還是很拿得出手的。只不過么,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這個男人太面癱了。面癱得都不像是她的男朋友,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他是中南海保鏢來著。
「是。」
「不要擔心,問題不大!」
今兒出師不利,她都不知道該感嘆運氣好還是不好。她心愛的SUV遭了大罪,她還好,就是膝蓋上和右手臂上有點兒擦傷,都不算嚴重,醫生給上了葯,用不了多久就會康復。
男人別過頭去,繼續默了。
對於這件事情,兩個人其實都心知肚明。可是,這麼久以來,沒有人開口提過這件事兒,更沒有開誠布公地談論過。也許為了避免相處的尷尬,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迴避。
盯著他嚴肅的臉,艾倫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小聲兒道謝。
大掌挪過來搭在她的肩膀上,權四爺表情懶洋洋的,說出來的話卻像重磅炸彈。
占色臉頰上粉澤一片,呼吸也有些不穩,「少來了,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擰了擰眉頭,權四爺注視著她,眉梢里的笑意更濃了。
可是,她怎麼能這麼無恥的說出來呢?
「出車禍了。」
這麼給自己打著氣兒,她一向大咧咧的性子就放開了。一個率性洒脫的人,怎麼都內斂不起來。這會兒心裏愉快了,她就有點兒hold不住了,一路下樓直到上了鐵手的汽車,她臉上的笑容攏都攏不住,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實在再沒有了半點兒羞澀。
「是!」男人眉頭狠狠一皺,不僅不否認,語氣也重了幾分,「但我為了什麼?我不也是為了他好。哼,難不成你讓我眼睜睜看著他,拿著你的照片自丶慰一輩子,嗯?」
不過,再無恥,她也已經說了,只能再迂迴一下,嘿嘿笑著,為自個兒找點兒面子回來。「鐵手,你看咱倆不是好哥們兒么?我這傷雖然不用住院,可一個人回京都也不太方便。但讓你送我,我心裏也過意不去。再說了,我現在回去,我老爸要是知道我出了這事兒,指定得打死我……手哥,你不忍心的哦?」
只這個時候,他為什麼又要提起?
男人不放手,在她耳邊低低地說:「我會小心的!」
可是,被他這麼一說,她就窘迫了。
「呵,我小人?」權少皇那一句話當然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只不過他剛才也只是衝口而出,並沒有想過往深了去說,免得讓彼此見面彆扭。然而這會兒見占色一臉的惱恨,明顯在維護鐵手,他心底的醋酸味兒就上來了,豎著鋒利的眉頭,像一隻刺蝟似的,冷笑一聲,語氣比剛才更重了。
這真是美好的一天!
權少皇訝異的態度,引起了占色的注意。
「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
權少皇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路抿著冷硬的唇角,也配合地並不多言。
原來,艾倫不是在京都城出了車禍,而是在去石門的路上。
奈何,冷眼看著她,鐵手站在床邊兒上,一動不動。
「要不然,我去你家過節算了……」
「我怎麼不敢?反正都沒有你了,我什麼都敢!」
嗯?
一咬牙,她橫下心來,「手哥……」
在他灼人的視線下,占色的臉不由自主地發燙,見他話還沒有說完,嘴唇湊過來就又要親她,為了不掉入美男溫柔鄉,她趕緊地別開頭去。
她前一段兒不是已經放下了么,為什麼又這樣了?
「那不算!」
鐵手眸色沉沉,不再吭聲兒。
這欲蓋彌彰的借口找得,實在忒遜了。
飛快地跳下床來,她顧不得腿上的擦傷,也感覺不到疼痛,飛快地套上自個兒的高跟鞋。然而,太過興奮的神經可能無法承載她此刻的心情了,鞋跟突地一葳,她驚呼一聲兒,腿上刺痛一下,身體跟著就往下倒。
見她的話軟下來了,權四爺的心情也好了。捻了捻她的鼻子,一把攬著她的腰就拉坐在了自個兒的身上,不容她抗拒地裹緊了她。在她身上磨蹭了幾下,久不碰她的身體,很快就有了反應。
「小幺兒,我剛才瞎說的!我想!我想要你……好久了!」
同時,也更加認定,嫁人就得嫁鐵手這樣兒的,又中看,又中用。誰嫁了誰出福分!
「沒有結婚之前,不許再碰我了,自找罪受!」
艾倫側眸,看著他,「到了嗎?你家就住這兒?」
她突然想到一件很麻煩的事兒來。今天是中秋節,她跑到鐵手的家裡來了,受著傷沖了人家晦氣不說,而且她還空著手什麼都沒有帶,會不會讓鐵手的父母不喜歡?要知道,往後她還想做人家裡的兒媳婦呢,第一印象得多重要啊?萬一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可怎麼辦?
琢磨了一下,占色挑高了眉頭,「她又咋了?」
占色一把甩開他的手,不禁有點兒著惱。
「我當然也希望手哥與艾倫在一塊兒,但是我不喜歡你搞手段。」
沒有心機的艾二小姐,走了幾步,突然又頓住了。
「媽,她是……我女朋友。」
這是一個與中國千百萬個家屬小區雷同度很高的住宅小區。陳舊的花台,窄窄的車道,密集的房屋。因為修建的年代較為久遠,甚至於這裏都沒有專門的停車場。
「嗯。」
她的鐵手就坐在她的身邊兒,穩穩地開著車,載著她去他的家裡過中秋節。可以說,這樣的場景,有了她之前屢屢碰壁的鋪墊,根本就是她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所以,看著眼前不段變幻的街景,她真的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難受地『哧』了一聲兒,權少皇眉頭皺成一團。「那啥時候才結婚?」
鐵手眸色幽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看艾倫,只是低低一嘆。
鐵手依舊皺著眉頭,「我媽她很好相處。」
就他這個塊頭,要真惹急了他,揍她一拳,都得在床上躺兩個月吧?
不行,不行!
看得出來,鐵手是慌忙之間從家裡趕過來的,他的身上就穿了一身兒簡單的家居服,一張黑俊的臉上,表情就像上了一把鎖,什麼情緒都瞧不出來。
「起來吧!」
「那可說不好,得看你的表現!」
幹嘛這麼凶?
可是,與他這麼久的相處,她多少也了解他一些。他既然能同意她跟去他的家裡過節,再怎麼說,他至少不討厭她的。
嘿嘿,他說不麻煩?
不過,他也沒有再放開她的手,而是一直摻著她出了病房。
一雙冷鷙的黑眸仿若滲了涼氣兒,權四爺突然伸出手,力道十足地狠箍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惡狠狠地禁錮在自個兒的懷裡,幾個字冷冷迸出齒縫兒。
艾倫愣了半秒,盯著他看,「不好吧?」
權四爺黑眸涼了一下,「我知道!」
等一回到了錦山墅,小十三前腳剛走了,占色後腳就把權少皇全拉到了房間里,咬了咬下唇,她抬起眼皮兒瞅他,板著臉問。
「阿翊回來了!」門口,鐵手老媽的臉色,由高興變得凝重了,愣了一下,她看著艾倫,客氣地問:「這位小姐是?」
「哦哦……沒事兒,呵呵!」艾倫回過神兒來,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咧了嘴笑,「手哥,你長得可真高啊!你家人都挺高個兒的吧?」
汽車穿行在石門市區。
若換了平常,她也犯不著生氣。
*
艾倫心裏一窒,再次窘迫了,「額……不好意思啊……」
這麼想著,她愈發打退堂鼓了,心虛地退了一步。
「佔小幺,如果沒有我,你也會喜歡鐵手吧?」
「嗯。」鐵手聲音悶悶的,看了她一眼,遲疑一下才說,「下車吧。」
停在了門口,鐵手『叩叩』了兩聲兒,那扇生了銹斑的門就應聲而開了。
樂死了!
「艾小二,還真是一朵奇葩。」
沉下了眸子,占色深呼吸了一口氣兒,緩緩地笑問,「所以呢?沒說什麼,你心裏還是不舒服了?就讓艾倫巴巴地趕過去了?你有沒有想過後果?如果她不是這麼走運,如果車禍更嚴重點兒,結果誰來承擔?就算她沒有出車禍,你讓鐵手會怎麼想,艾倫就能得到幸福嗎?權四爺,你的算計,為什麼一定要用在身邊兒的人身上?」
「好不好,佔小幺……」
占色又好氣又好笑,在他熾烈的擁吻里,氣息不穩地喃喃。
被他那凜冽得不帶一點溫度的眼風兒一掃,艾倫心裏又沒有底氣兒了。
很快,占色就從他的嘴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然而,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都堵著這件事兒。
權少皇說得很輕鬆,可想到那個驚險的場景,占色不免心驚肉跳。
艾倫愣了一秒,僵硬的身軀頓時就像被注入了活力之源般,細胞都吶喊著跳躍了起來,就連受傷的腿和手臂也都不痛了,一顆小心肝兒怦怦怦地跳動著,恨不得放開嗓子大聲兒尖叫幾下,來表達她心裏的愉悅。
「哦哦,好!」艾倫答應得太快,臉上的燦爛勁兒實在太過惹眼兒,就像一個好不容易才討到了糖吃的小屁孩兒,一舉手一投足間都是開心和滿足,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都快要放出光來了。
「你到石門來,不就這樣想的?」
「不用了。」
太潮太時尚都是小事兒,而且她受了傷,一身上下都很狼狽。
想了想,她還是橫心推了他一把,嚴肅地板著臉。
幹嘛要這麼一針見血嘛,沒臉見人了啊。
看著他不太好的臉色,艾倫稍稍有些尷尬,眼皮兒再一次垂了下來,「那什麼,今兒是中秋節。你好不容易才回一趟家,怎麼能為了送我又離開?其實,我今天過來……咳,就是聽說石門的鴨梨很大,很好吃,所以準備來玩玩,隨便帶幾隻鴨梨回去過節,沒有想到出了這事兒……」
「鐵手已經過去了!你啊,就甭操心了。」
「誰說的?當然不是!」女人那個憋屈的小眼神兒,瞧得權四爺心肝兒一沉,好像他還真就成了禽獸一樣,目光頓時陰暗了一片,急吼吼地替自個兒解釋,「我這個屬於……那什麼……情不自禁!對,情不自禁!我可沒別的念頭!」
「要是他倆真能成事兒,那當然好。只是,萬一他誤會了你呢?」
身體動彈不了,占色掙扎了幾下,覺得這爭吵莫名其妙,不禁又有些好笑。
「那好吧,這可是你說的啊。要是你家人怪我失禮什麼的,我就怪你。」
「對!手哥那麼好,值得人喜歡。」
「你不生氣就好了,我這個人吧,確實有點兒麻煩,呵呵!」
「這叫什麼手段?」權少皇挑眉,「車禍的事兒,我沒有預料到,可這不也是因禍得福么?鐵手知道,二話不說就趕過去了,這不好么?」
「你!」
權四爺黑眸一瞪,恨不得咬掉自個兒的舌頭。
當然,她並非完全不知道,鐵手是他最為信任的下屬,對他來說,還有著與朋友和兄弟般的情誼,他自然不願意為了她與鐵手間產生嫌隙。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替他找女人吧?
「額,謝謝……」
他的話讓艾倫小小驚了一下。
男人嘆了一聲兒,一隻溫暖的大手,寵溺地落在她的頭頂上,順著她的髮絲,一下地下地摩挲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