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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極致糾纏危機

第065章 極致糾纏危機

學校,多麼聖潔的地方,怎麼能夠去玷污?
錢老二疼得直抽氣,他不是鋼筋鐵骨啊,再強也是肉做的,可看著這女人發紅的雙眼,跟兔嵬子似的,還真被自己給逗急了,眼眶中都蓄上淚了。
「素素,發愣呢?沒看二叔手裡還拿著東西呢?趕緊的幫著放一下。」
她慌亂的目光停留在那個倚著演播廳側門的男人身上。
這算個什麼事兒啊?怎麼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的,也許從一年前的帝宮開始,就已經陷入了這種亂七八糟的境地了。
理了理衣服,她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仲堯,我得去一趟學校,明天再過來陪你。」
緊張,局促,像懷揣了一隻小野兔,元素的心激烈的跳動著,腦子就像通了電,嗡嗡嗡響個不停,完全回不過神來。
可,他只在她面前停頓了一秒,然後,與她……擦肩而過。
聽著他沒臉沒皮,亂七八糟的叫著,元素心尖兒一陣陣發顫,被這極致的糾纏弄得神魂顛倒……沉淪……徹底沉淪……
以前他總想不明白為什麼給她買那麼多衣服不樂意穿,現在突然覺得,其實這個女人,完全不需要任何漂亮的衣飾來裝點。
這男人拴狗呢,哼。她試著取下,可左看右看,也不得其法。腳鏈像是為她的腳踝特意訂製的一般,宛若天成,不大不小。
可他媽偏偏不能,仲堯受傷了,他再不是個東西,也不能完全的置親情于不顧……
「害什麼臊啊,我看你們學校這活動開展得好,強身健體,有益身心健康,絕對靠譜兒,要不,咱倆也試試?」
因驚駭而變味兒的聲音帶著軟膩膩的餘味,聽起來特別能勾人,錢老二有點憋不住邪火,鼻子都快噴血了……鬆了松領口,將她的臉扳了過來,看著她的眼睛,這女人,有時候特招人恨。
身子往後移了移,元素試圖拉開和他的距離。
大概是習慣了上位者的呼風喚雨,他眉眼之間,始終帶著俯瞰於人的高傲,還有無人能及的霸氣。
而在她離開后,錢仲堯的高幹病房內,一個內穿軍裝,外著白大褂的軍醫輕輕敲門,得到允許後走進去,卻見錢仲堯落寞地站在窗邊,往外眺望。
微風輕拂。
一陣陣怒火和屈辱感順勢而上,直衝腦門,元素氣得雙手攥緊拳頭,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看有什麼用?好好做事,少犯點花痴。」
想到這,散落的三魂六魄又瞬間歸位,精神抖擻地拿過車鑰匙,一陣風般的衝下了樓!
他的喉頭上下滑動著,鉗制她身體的力度越來越大,狹長銳利的雙眸里,顏色越來越暗……可他卻不得不抑制著那火兒,回想起在似錦園的那次強暴,他就有些狼狽。
他那一雙狼嵬般的黑眸炯炯發光,不悅的眼神直直的望著吳系草拉著的她的手上。
泄氣的揉了揉頭髮,她忍著身體的酸澀剛想要起身,卻見床頭貼著一張小紙條,上面的字體龍飛鳳舞,張牙舞爪,一看就是那個男人的傑作。
身上熟悉的酸軟,讓她突地回過神來,捂住嘴坐起身!
再加上這男人的肉,還真是難咬,又硬又緊,咯得她牙齒生疼,咬得沒勁兒,也就住了嘴,這時,才發現他的手臂上有鮮血滲出來……
沒想到,一回來這女人就要跟他楚河漢界,劃得一清二楚……
錢仲堯卻不以為意,臉上仍掛著笑,猝不及防地一把勾住了她的腰身,低頭在她的額角印上一吻,溫柔地在她耳邊低語:「傻瓜,別擔心,我不疼。」
心裏不爽,他就直接表現在行動上,在元素接過果籃,兩個人雙手交替的那一刻,悄悄地在她手背上掐了一把。
這時,病房門『刺啦』一聲,從外面被推開了!
那一刻,如同激流涌過,元素皺眉。
他身上的外傷基本愈全了,現在關鍵是他的左腿,醫生診斷為脛腓骨骨折,手術複位后,打了石膏上著夾板,每天只能在床上獃著,至於能不能恢復正常的行走,得看康復情況。
眼睛傻獃獃地直視著天花板,牽強地扯了扯嘴角回憶,昨晚在車上,她是怎麼睡過去的?難道是被他做暈過去的?
門口,站著那個消失了一個月的男人,他提著一籃水果大喇喇地走了進來,嘴上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一樣的眉,一樣的眼,臉上卻有著不一樣的笑容。
這次JK公司的事太過急手,從上次ares查出虧空問題后,逐一查帳發現,遍布全球的JK國際集團,其內部的各個分部,各大小公司,居然早就有了這種有技巧的蠶食性虧空公款現象,給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她一直恍惚著,心裏亂成了一窩蜂,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這男人一出現,又有些亂了。
緊貼的身體,熟悉的觸感,男人身上散發著的熱度熨燙了她的肌膚,耳邊若有若無的呼吸聲,讓她的心砰砰直跳,雖然她不想承認,可身體瞬間恢復的知覺,卻是理智所不能抗拒的。
「咳咳,那位演小米的同學!」
女生的裙擺微撩,整個人跨坐在男生的腰腹上,露出兩條白嫩嫩的小腿來,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的擺動。
狠狠甩開他的手,一陣風吹來,她哆嗦了一下嘴唇。
得,最後她辦法想盡,也取不下來,真搞不懂那個男人是怎麼戴上去的。
不用回頭,她就能察覺到身後兩道噴火的視線直直射了過來,如芒在背,也說不清為什麼,她覺得有點兒心虛。
「變態。」
四目相對。
「錢傲,我是仲堯的女朋友,你忘了嗎?」
「妞兒,哥哥讓你美了沒?嗯……素,折磨人的小沒良心,叫我……」他的聲音低沉暗啞,魔音一般循循的引誘她。
他的話讓元素心裏一緊,馬上收斂起情緒,歉然地反握住他的手,不住地安慰:「沒關係的,你養好病最重要。」
喉頭一緊,等不及她的回答,甚至來不及脫掉彼此的衣服,那隻不受控制的大手就從她的裙擺處悄悄爬進去,褪去了她的障礙物……
他是錢仲堯的主治醫生邵儀德,見狀,他反手關上房門,不由得埋怨:「仲子,你咋起床來了,要是被司令員知道,你這脛骨骨折是假的,我……」
「睡覺!」
頭痛,糾結,無比糾結,一團亂麻!
看他臉色不太好,邵儀德嘆了口氣,不就為了轉個業么,哪犯得著弄這麼大的動靜……唉,誰讓自己欠他的人情呢,這人情債最是難還。
好吧!她腦袋像被門夾過一樣,沒考慮場合。
趁她走神這當兒,錢老二低笑一聲,長臂一勾就將她撈了過來,安置到自個懷裡,一句廢話沒多說,直接低下頭堵住她多話的小嘴。
和仲堯的目光對視片刻,他臉上笑著,可眸光深處,卻有一絲無法形容的寒意,錢老二心裏瞬間閃過異樣。微微點頭,他徑直推門離去,胸口像被誰給壓了塊大石頭,真他媽堵!像是誰照準了他的心窩子,給狠狠錘了一拳。
不行,本來就是老子的女人,憑什麼老子要放手?
突然……
「你幹什麼?放開!」
「傻妞兒,還不夠……乖寶貝兒,讓哥哥好好疼你……」
不能吧?
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個男人慣常的牛頭不對馬嘴,她既無語,又無奈,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閃過很多念頭,還有病床上的錢仲堯,腦子被激得一團漿糊,心煩意亂。
不過這次的目標不是校花元素,而是那個聚酷帥於一身、瞬間迷到一片桃花的男人,各種的拍照,各種的花痴,那丘比特之箭,透過他,一下射中了無數的女孩子,在她們心裏像發了芽的野草般瘋長。
三分害怕,七分緊張。
三個響亮的巴掌,全場的注意力迅速轉了過去,男人銳利的眼神只輕輕往場上一掃,那氣勢,那容貌竟讓人移不開眼來,爆笑聲停止了,換成了一陣陣的抽氣聲!
上了飛機,懷揣著給元素的禮物,錢老二美滋滋的想象著她看到時的心情。那誰不是說,女人都愛珠寶,如果看見首飾不尖叫,不是因為她不愛,而是珠寶不夠好么……
痛得悶哼一聲,錢老二卻未放棄,反而將她纏的更緊,雙臂緊緊的將她鉗制住,讓兩人之間緊緊貼合,不留半點空隙,肆虐的吻霸道地落下,更為有力的反擊。
女生們花痴般的驚叫聲,此起彼伏……
「這些天,你沒睡好嗎?」錢仲堯抬起手撫上她的臉。
腳下不停,心裏的煩躁沒有因為這幾個小姑娘的花痴減少一星半點兒,大踏步往樓下走去,在車上坐了一小會兒,抽了一支煙,實在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地走。
「裝啥玩意兒三貞九烈?你又不是沒和老子睡過,仲堯的女朋友怎麼了?老子偏要!」
啊……
此時此刻,她想的是這個男人來這的目的。
一顆心忐忑不安地狂跳。
可他還是來了!
感覺到周教授不太友善的眼神掃過,元素心下微涼,這男人的名聲真是爛透了,一句話讓她活生生變成了一個令人唾棄的女人不說,還馬上成了全場美女的假想敵,這滋味兒可不好受。
纏綿悱惻……
不仔細看,就像是一般正常的情侶談戀愛時的你儂我儂。
「她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錢傲嘴角牽出一抹不以為然的笑容來。
空氣中瀰漫著耐人尋味的異樣。
混沌間,感受到他一直深深淺淺的吻著她,嘴唇一點一點地移到她的耳畔低語,霸道又彌亂的低喃。
自己手裡怎麼還緊緊抓著一件男式襯衫的袖子,OMG,難道是自己抓得太緊,他才脫下來離開的?
她轉過身走到錢傲面前接過果籃,滿腦子都是他臉上對那個小模特兒輕賤的樣子,一個沒忍不住,就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霸道,囂張,強勢,大男子主義,偶爾也會溫柔,也會耍無賴,可這些……在赤果果的現實面前,一片灰白。
第一周忙得腳不沾地,卻不敢給她打電話,不知道為啥,他怕一打電話,聽到那娘們兒嬌軟的聲音,自己就犯渾,撂下那一大攤子事兒就跑回國。
陌生的情愫,在毫不知情的男女間蔓延開來,遊走在四肢百骸,像是投入彼此心湖的一粒小石子,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我走了,大象我帶走了,等你回國再送回,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你我之間兩不相欠,別再逼我……有些罪,總得要贖。」
臉紅得像顆西紅柿,元素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理直氣壯地維護學校聲譽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
「二叔你是貴人難見啊,我這都多久沒見過你啦?這段日子,也虧得我小二嬸有空就去家裡陪著爺爺和姨奶奶,你也不心疼一下你媳婦兒?」如往常一般的閑話家常,錢仲堯的語氣里儘是揶揄。
元素是這十幾個幸運的學生代表之一。
「二子,你認識?」
勾了勾嘴唇,一見女人惱了,錢傲心裏更加愉快,他不喜歡這女人強裝的低眉順目,讓他覺得那像罩了一層表象,難以靠近,這樣毛蹭蹭的女人更實在。
那些娛樂雜誌為了提高銷量和知名度,動不動就把這些姓甚名誰都搞不清的路人甲乙丙丁,生拉活扯的套在他的身上,不過他從來不屑於去解釋這種莫須有的東西。
錯愕,莫名其妙!
「素素,你不用每天來陪著我的,你看我這啥都有,也不缺人照顧,看把你累得,都瘦了這麼多。」
夏夜,天上繁星點點盡入眼帘,美倫美奐。
那聲音像是用變聲器處理過的一般,不像真人那麼自然,一定是哪個無聊的變態打的隨機電話,用錄好的聲音來捉弄人,元素暗罵了一句,狠狠說道:「敗類,你神經病啊,找得到我算你狠!」
「路上小心點。」靠在床頭,錢仲堯淡笑點頭。
「不好意思,我睡著了,我給你倒杯水。」
吁!元素心裏直敲鼓。
可是,這樣的她讓錢老二更覺得鬱悶,她的美好,炫目耀眼,總是引來一群群蒼蠅男人的覷覦,到處的勾搭人。
被有錢的官二代,富得流油還長得銷魂的男人死乞白賴的纏上了,按偶像劇的邏輯,她好歹也是飛上枝頭的鳳凰了,該樂得燒香拜佛才對,可實事上,她不過是只山雞。
飛機一落地,他便風馳電掣般直奔似錦園,可當他興沖沖的一進門,感覺到的只有冷清,疑惑地跑上樓,看到的就是那張沒有人氣兒的銀行卡和壓在下面的小紙條……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車停下了,空氣中瀰漫著曖昧。
「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算了,他媽的要滾就滾遠點,老子還不稀罕呢!他惡狠狠地碾滅了煙,扯過被子將自己蓋住,可總覺得彆扭,哪裡都不得勁兒,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像被施了魔咒了一般,他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錯愕!臉色有些發白,元素氣得一個頭四個大,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她不過就是這男人的一個玩物,他這樣輕賤於她,卻偏偏要來糾纏她。
像個傻逼似的興緻勃勃等拍賣會,跟吃錯藥的神經病一樣,就為了看人家露出滿意的笑臉。
身體僵直著站起身來,她在杯子里倒滿了水,再緩緩搖動病床的搖桿,熟練地將床頭搖了起來,再將杯子遞到錢仲堯手中。
想到那個女人的吃驚樣,錢老二就覺得美……
真他媽的,吃飽了撐的。
望了一眼窗外,元素才恍然想起,這天晚上,學校表演系有一個重要的實習排演,是萬萬缺席不得的,早在放假之前就訂下了,因為那個享譽國內的客座周教授,只有今晚才有檔期。
「妞兒,記住……你是我錢老二的女人,只有我才能這麼做!」
「還有更變態的,咱倆試試?」
直到走進一處兩邊都是濃密植物花壇的林間小道,周圍沒有了像觀賞瀕危生物一樣的眼光,元素才停住腳步。
天很晴朗。
他,究竟要幹什麼?她以為,自個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誰給你的權利這麼對我?我是仲堯的女朋友,錢傲,你難道是真不明白這層關係?」
八點整,排演正式開始,各人按照劇本進入角色。
心虛地輕咳了一聲,腦門兒一熱,他一踩油門,布加迪反常的沒有駛向學校大門方向,反而往樹林深處而去……
卻憋屈得厲害,喘不過氣兒來,實在忍無可忍,他覺得再呆下去自個非得瘋掉不可,悶悶地站起身來,握緊了拳頭,佯笑著說:「仲小子,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你好好養著,大老爺們兒,不就腿折了嗎?沒啥大不了,改明兒又能活蹦亂跳了。」
水杯一斜,開水瞬間傾瀉在錢仲堯的手臂上……
他容易么?想想自個真是屈得慌,都多久沒碰過她了……
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似錦園那張碩大的床上,她伸過了懶腰,這一覺怎麼睡得這麼沉,好像有很久很久都沒有這麼徹底放鬆的睡過了。
四片唇,糾纏在一起。
揉了揉眼,元素有些抱歉地望他,剛才這一打盹,居然睡了過去,拍了拍臉頰,望著仲堯日益精神的臉龐,心裏亮堂了許多,一雙動人的水眸里,盈動著的全是關心。
直到她為他準備好,這才完整的將她的溫暖佔據。
嗯……
帥有個屁用!他暗咒。
很明顯,錢傲聊性不高,可錢仲堯卻談性正濃,心情也似乎頗為愉快,他談笑風聲的說著,錢傲也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著。
她的僵硬和走神,氣得周教授又吹鬍子又瞪眼,對學術問題一向嚴肅認真的老周同志來說,這簡直是大逆不道的行為。
「辛苦你了。」錢仲堯的聲音一如往常,溫和淡雅。
「這位同學,在台上魂不守舍,你這是對表演的不尊重,對藝術的褻瀆,對搭襠的輕視,像你這樣的人,就不該選什麼表演戲,不想演有的是人等著!」
正晃神中,卻聽得錢仲堯一邊呵呵笑著,一邊輕聲喚她。
想了半晌,又走過去將紙條撿起來,揣到兜里,躺倒在那張他們滾過無數次的大床上。
可能是放假的緣故,原本熱鬧非凡的情侶坳空蕩蕩的。
交待了外屋休息室的勤務兵和護理等人,她關上病房門走了出去,苦笑地扯了扯嘴角,這心為什麼這麼不踏實呢?
「你有病吧,不耍流氓你會死啊?」
為了拍得這件享有鑽石之王美譽的美國知名珠寶師H?W的收山之作,他日以繼夜的工作之餘,硬是抽了時間去拍賣會。
沒料到這死色胚揣著明白裝糊塗,元素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答話。
一聽這話,元素怒極攻心,差點兒沒當場吐血而亡,這男人究竟是什麼物質造就的?一副道貌岸然的外表,卻裝了一肚子壞水兒,可任憑她掙扎,始終甩不開他的手,只能被動地跟著他的腳步。
那男女交纏的聲音越來越大,聽在錢老二的耳朵里,牽著這妖精的手,他不由得有些燥熱,這一個月,應酬什麼的,幾乎天天都有,送上門來的女人,那是一撥接一撥,可他卻硬生生做了和尚。
腳步一頓,錢傲板著臉睨了她一眼,一本正經道。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劃破了一室的沉寂,她轉身拿了過來,隨意地瞅了瞅,奇怪的是,沒有號碼顯示,只有一個怪異的『無』字。
心慌意亂間,也不知道周教授在說些什麼,不過看他的目光突然就少了不屑,多了和善,可想而知……這個男人的名聲和仲堯相比是多麼的可怕。
看著來人眼中陡然浮現的一絲的冰冷,周教授有些疑惑,有些驚詫,又有些按捺不住的低笑:「二子,原來是你小子。」
接過果籃,一轉過身,她如釋重負,若無其事地放在桌子上,走到仲堯的旁邊。
與元素搭擋的男同學,是表演系的系草吳晨樂。
「妞兒,這兩人幹嘛呢?」
心沉了又沉。
這一瞧,鼻頭有些發酸,她不由得越發狠聲:「你腦袋被門夾過?被人咬不知道反抗?」
不管是學校,還是學生,都得按人家的時間來,這就是名氣,大牌兒!
女人身上的香味兒就他媽往鼻子里鑽,那不是任何一種脂粉和香水味兒,而是她獨有的,讓他一直迷戀著的味道,再看看手中精巧唯美的腳鏈,女人纖細白嫩的腳踝又浮現在腦海里。
晚上八點,戲劇學院請來了著名戲劇表演藝術家,來自總政的周教授在表演系演播大廳排演劇目(你是我今生的愛人),雖然參演的只是少數十幾個選出來的學生代表,但導師卻要求表演系的學生能參加的都來觀摩學習。
眼前二人和諧的一幕,有點刺眼,但錢傲仍是勉強笑了笑,對著錢仲堯打趣:「你小子,怎麼搞的?好好的也能把腿給弄折了!」
「你醒了?」見她醒來,錢仲堯笑著問。
這社會究竟有多少的燈下黑?
藍天,白雲。
她急了,覺得自己快被這畜生給氣瘋了!然後,就跟被迅速點燃的熱氣球似的,火一下子竄了起來,整個人飛快地撲了上去,逮住他胳膊就惡狠狠地咬了下去。
算他狠!
身子驟然一僵,元素忙不迭地將他的身子扶正,也順勢脫離了他的環抱,然後撩起他的袖子查看,好在那水不是太燙,沒傷著,這才鬆了口氣。
錢傲在國外的這一個月,就一個字,忙!整天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頭爛額!
錢仲堯只是微勾了一下唇,視線卻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捨不得移開半秒。
這段日子,她晚上屬實睡得不太好,可仲堯這麼一問,讓她覺得火燒屁股一般的不安,心裏迅速劃過一道莫名情緒。
聲音有些飄,他湊過去用鼻尖親昵地蹭了蹭她的,在她粉嫩的唇瓣上溫柔地一口一口輕啄,元素不由自主的一陣哆嗦,心慌亂地跳動著。
從來不化妝的她,今天居然化了一點淡妝,可即便如此,還是沒能蓋住她眼圈下的一抹暗色。
「親愛的小米,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男人一直愛著你,不論何時何地,只要你需要,他都會出現在你的身邊,為你詮釋最完美的愛情,你信么?那個人他就在你面前……」
曖昧的氣氛,這樣的親熱對兩個曾經滾過床單兒的男女來說,那就是最致命的誘惑,燃燒的熊熊火焰,急需得到釋放和慰藉,錢老二腦門兒上青筋猛跳著,悶悶地俯在她的耳邊,聲音低啞不堪,卻異常的性感。
「妞兒,有飆勁兒,都給爺使到床上來。」
她發懵迷離的樣子看起來又嫵媚又可口,讓他真想一口把她吞到肚子里。
「小沒良心的,回去老子再慢慢收拾你。」說完,捏了捏她的腰,笑得曖昧不清,拽住她繼續往前走。
記得上次她已經和他說得很清楚,她不希望他來學校找他,不希望別人誤以為她是他包養的情人。
望著周教授,錢老二淡淡地勾起唇角:「她是我……」
不知道她得樂成啥樣兒呢?
透過深墨色的車窗玻璃,茂密得足以遮人眼目的那棵大榕樹下,有一張容得下兩人的長椅。
元素緩緩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趴在仲堯的病床邊沿上睡著了,抬起頭,見他目光柔和地注視著自己,臉上瞬間有了赧意。
衣著整齊的兩人,元素的理智早在和他親吻時就慢慢剝離,不知道飛向了何處,一雙眼迷濛的半眯著。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
她趕到時,已經七點四十五分,演播大廳里,坐滿了人,一室的華光溢彩,裙角飛揚,處處洋溢著濃濃的藝術氛圍。
時間一分一秒,元素度日如年。
可是,隨著那夜風飄過來的聲音,很明顯的這兩個正做著高難度的運動,不亦樂乎,連旁邊有人經過都不管不顧,顯然已經到了傳說中九陰真經第九重那化臻至境的忘我境界。
她痛恨自己的身體受他影響,她要掙扎,要逃離,但手被控制著,唯一自由的只有嘴,趁他噙著她的嘴唇嘶磨的當兒,她任性地反口咬上了他的唇。
真是鬧心!
「呵呵!元素,你等我……一定要等著我……」
「我去公司了,你累壞了,好好睡一覺,晚上見。」
但是,這些話落在元素耳朵里,心裏就不是個滋味兒,原來在這個男人的心裏,和他睡過的女人,生命比草芥還賤。那一瞬間,她有一種想上去抽他丫的一個大嘴巴的衝動。
「錢傲……夠了……」
估摸著是推銷保險之類的,她漫不經心的接聽。
嘶……
眼睛里一片霧氣。
時間很長,也很短,她沒料到再見面會是這種情況下。
好好的一條命,好好的一個女子,這頭種馬自己惹下的風流債,完了連擦屁股都省了,還真不是個東西。
像被逼入絕境的小動物一般,她將頭埋在他的頸窩,以往的經歷告訴她,與他抗爭,她從來都是輸家,既然如此,不讓熟人看見,算是讓危險減到最低吧。
「不看。」
心裡頭那種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實在無法用準確的言語來形容,這種三人相處的模式讓她心裏很是焦灼。
足夠長的椅子上兩人卻以不正常的坐姿交疊著。
明亮的燈光下,學生代表們正拿著劇本拚命的對台詞,畢竟,對他們來說,能得到周教授的賞識,無異會為未來的星途添加許多砝碼。
半眯著眼看他,微微汗濕的頭髮讓他的樣子更加性感,元素胡亂地點著頭,完全陷入了他帶來的一波波迷亂之中,所有的感覺神經全都自發聚中到和他最緊密交接的地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妞兒,讓我抱抱就好,我不會勉強你。」
『主人,來電話來……』
他想元素這娘們兒肯定沒見過……18顆頂級鑽石內嵌成的腳鏈,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寶石和工藝,非凡精緻的設計,極致唯美的線條,就算是他也少見的。
心下一驚,元素著急地拿過紙巾,一邊兒膝蓋半跪在床沿上,彎下腰給他擦試。
一上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不管誰罵那個女人,他都覺得異常刺耳。
軟糯滑膩,多麼勾魂!
不過才走了幾步……
一想到那些糾纏,她臉上就有些發燙,可是,他們這樣下去算什麼?仲堯怎麼辦?白慕雅又怎麼辦?
暗嘆了一口氣,咬緊牙關硬抗著,一聲不吭讓她咬得盡了興。
元素急欲擺脫,可那男人銳利的眼神轉過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透露出來的信息,她很明白,分明就是錢二爺獨有的霸道,『跟我走,不然你死定了!』
「差不多得了啊,小爺肉貴,別吃個沒完。」
其實人家什麼也不要你的。
「錢傲,你玩夠了沒有,能不能消停點?」
耍流氓好啊,他抿了一下唇,深度惡趣味複發,忍不住歪著頭逗弄她。
安靜的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但男人彌留下來的那種獨有的薄荷清香味兒,卻始終若有若無的在她鼻端,揮之不去。
「這個,快看,這個!」
「病房那個就很帥了,沒想到這個更帥!」
佯裝痞氣地吹了聲口哨,親昵地摟緊了她,俯在她耳邊輕呵。
嘶!
在她21年的人生中,從未遇到過像錢傲這樣強勢的男人,囂張霸道不可一世,像一頭原始森林里穿越而來的野獸,只知道索求和佔有。
本來想給她一個驚喜,卻沒有料到等待他的是一個驚嚇。
心裏一驚,回過神來。
不容她過多思考,錢老二懶得和她兜圈子,乾脆直接勾住她的腰身,一個熊抱就讓女人離地而起,抱著她大步而去。
這男人腦袋裡裝的究竟是什麼豆渣?好歹也是一個有點名氣的資本家,怎麼像被蒼蠅襲擊過腦子?元素的正常思維轉動被他徹底地轉換了齒輪,像瞧著怪物一樣的凝視著他,怒得都找不到邊兒了。
匆匆走出醫院大門,她迅速攔了一輛出租就往學校趕!
錢傲心裏一萬個不樂意,見不得她這副鬼樣子,小眼神兒寫滿的全是對自個的不屑與輕視,似乎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美得脫俗!
啪啪啪!
這是在學校,拉拉扯扯的太難看,她不想被人看見,成為明天校園版的頭條新聞,只能嘴上斥責。
下一秒,更讓她瞪大眼睛的是,白凈光潔的腳踝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纏繞了一根精巧細緻的腳鏈。
這女人還真是矛盾綜合體,一邊是倔強,一邊又是脆弱,見她這副小模樣兒,錢老二剛才逗樂的心思全沒了,心裏軟得跟塞了團棉花似的,乾脆垂著手,呲牙裂嘴地訕笑。
可元素卻心跳加速,這姓錢的什麼德性,她一清二楚,在人前他還人五人六的裝深沉,可在自己的面前,那是要多禽獸有多禽獸。
一個月,一個月,原本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元素惴惴不安地瞟了他一眼,一眼就看到那張老天厚此薄彼而生出的俊臉上,陰冷得如同冰窖,扭頭不敢再看,可那眼光卻化成利刃直射了過來。
盯了她半晌,錢傲突然眉目冷然地抓過她的手臂,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她就往外走,對一陣陣的驚呼聲置若罔聞。
還敢瞪老子?
雷劈,刀削,都不足以形容元素此時此刻的心情,盯著男人堪稱完美的臉,張狂得猶如初見,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啥時候在乎過別人的感受。
怔忡間。
可是,人家不要錢,不要房子,不要車子,不要刷不完的銀行卡。
「周教授,他是我男朋友的二叔。」連忙截住他的話,元素急急開口,臉漲得通紅,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要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清了清嗓子,一把拉過她的小手放到唇邊輕咬了一口,語氣雲淡風輕:「咬回來了,扯平,走吧!」
一聲壓抑的怪異低呼傳來,兩人對視皆是一愣。
這小嘴兒,讓他想了好久,情不自禁越吻越深,情浪迅速堆積,將他逼上絕路……再不幹點實質的,他覺得自個指定得完蛋,憋都得憋死。
「你小子,好好養你的傷吧,甭操心這些有的沒的。」
元素,你怎麼這麼賤啊,每次都沒有辦法拒絕他,每次的結果都是任他為所欲為……
莫道不知羞……一時間,握著紙條,她神情恍惚。
嗤!耍流氓?
錢傲一把將她的身子拎起來摟在自個懷裡,腦袋埋進她的頸窩,有些迷戀地嗅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在她脖子里來回的蹭著。
她沉默了。
見她羞紅的一張臉,錢老二心情好轉,一眼瞅過去,女人淺藍色的棉質長裙將她的身體襯得凹凸有致,海藻般的及腰長發隨意的披散著,泛著光亮。
皺眉,手上一痛,元素心裏恨得牙根痒痒,可是,卻不得不顧及仲堯,雖然她此刻是背對著他的,可一旦她甩手或者有什麼特殊的表現,一下就穿幫了。
「嗯……還行。」
「錢傲,麻煩你離我遠點,好不好?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做人!」
那輛純黑色的布加迪威航,就停在情侶坳,威風凜凜地杵在路邊,一眼看去,絕對的抓人眼球。
錢仲堯輕笑著搖搖頭,緩慢地開口:「出任務唄,我哪能像二叔你這麼滋潤啊,天天花叢中泡著……對了,好像前幾天雜誌上還說有個小模特兒為了你鬧自殺呢,呵。」
「放心,等我玩膩味兒了,自會放了你。」
「錢傲……」
悶了半晌,他真想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錢老二,你真慫啊!人家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怎麼還是撂不開手,你還是個老爺們兒么?
「我會比姓錢的兩叔侄讓你更爽的……」
天上的星星羞澀得不停眨著眼。
演播廳里,爆發出一陣陣哄堂大笑,元素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臉紅到了耳根,不由得低垂著腦袋等著挨訓斥。
這是她留給他的第二張紙條,和上次的不同的是,那張是叫他吃飯的,一看就暖乎乎的,而這張字條里,短短兩行字,全他媽的都是決絕。
元素臉色一變,這男人啥時候都能嬉皮笑臉的,就像一隻拳頭打在豆腐上,完全沒有著力點。
錢老二白了她一眼,老子都快疼死了,還在說風涼話!鬆開她的身體,甩了甩手臂,小娘們,真狠!可他能咋辦?
伸手推他一把,元素的臉立時就紅了,又往後退了一步,男人幽深的眼睛深不可及,卻清晰地映出她的樣子,如一張她永遠也無法掙脫的巨網。
一看這兩人親親我我的樣子,錢老二的胸腔像被鈍器狠狠地敲打著一般,那團火苗越燃越烈,真想直接把這女人打包扛走。
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彷彿不是她自己的一樣,完全不接受她大腦的指揮,就那麼直直地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心咚咚的狂跳著。
內心各種情緒不斷撕殺,博弈,你來我往的天人交戰著,最後,他到底還是把氣往肚子里咽了下去。
腦子裡一聲轟鳴,她倉惶得想鑽地縫,這男人真是她的剋星。
這種盲目的崇拜,元素一直弄不明白,也沒心思去想。
學校,是她心中唯一的凈土,她不希望變成別人眼中的『那種』女人,更不想變成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和笑柄。
他以前從來不屑跟著那幫無聊的人去買這種性價比高得要命的東西,擺明了人家黑你,自己還哭著喊著,費時費力地去買。可這個東西,他一眼就相中了,擠破了頭花了天價買得,僅僅因為那獨特的名字……囚心。
掏出煙,點著火,一口一口吸著,煙霧繚繞里,他心亂如麻。
伸手一按,座椅緩緩放倒,元素輕呼,聲音還未溢出,就被他吞咽下去,錢老二一翻身就將她壓在自個身下,嚇得她想要支起身子來,卻動彈不得。
「那位同學!」
錢仲堯目光一閃,不經意掠過一道黯色,望著她有些愧疚的眸子,牽了牽唇角。
「說得是。」錢仲堯一把拉過元素的手緊了緊,淡淡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直視著他:「其實,只要有素素,我寧願一輩子瘸著……你說是吧?二叔。」
「我帶你來看星星。」
「姓錢的,你別逼我發飆!」
暗暗爆了一句粗口,錢傲氣得暴跳如雷:「我大老遠的給你帶了禮物,你他媽都不想看看?」
元素一愣,有點鬧不懂他話里的意思,轉念一想,又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人這麼詛咒自己的。
「錢傲,這是學校!」
說完,直接牽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走。
鄙夷地看了元素一眼,無奈地開口。
走過醫院的護士站台,聽得幾個小護士嘰里呱啦的低語。
也不明白為什麼,一看到這倆字,心裏特別的激動!
像上一次一樣,錢老二將紙條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可心情卻截然不同,那雙狼一樣陰鷙的眼睛越發冷硬起來,氣得頭皮一陣陣發麻,他攥緊紙條,捏成一團,隨手一扔就甩到了角落裡去了。
心不在焉的結果是,端杯子的手不小心和仲堯剛剛抬起的手臂撞到了一塊兒。
「你要帶我去哪?」元素一愣。
「邵叔!」眸光一黯,錢仲堯猶自帶著笑,可那笑容卻有些冷硬:「放心,有事我自己扛著,落不到你身上來。」
看星星?鬼才相信!
暗暗鬆了一口氣,在仲堯眼神的示意下,走過去拿了個枕頭墊在他的背後,再慢慢將他扶起來靠坐著。
一時間,台下閃光燈亮成一片。
流氓,城管?這哪跟哪啊?
隨即,兩個人快速穿過側門而去,徒留下演播廳里瞠目結舌的一眾師生。
車裡嗖嗖冒著冷氣,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該不會是要在這裏……這麼一想,她滿臉戒備地盯著他。
除了自己,誰他媽都不行!
錢老二濃密的眉頭皺了皺,似是完全聽不懂她說話一般,拂了拂她被風吹后落到臉頰的一撂兒長發,定定的注視她,語氣里是漫不經心的散漫。
元素聽得莫名其妙!
激烈的擁吻后,元素腦中一片空白,一切都忘記了,只是傻傻地望著他。
還有他身上那狂傲勁兒,彷彿全天下人都入不得他的眼底,那是修多少專業課都模仿不來的凌厲。
解放軍325骨科醫院。
一身看不出品牌的休閑男裝便輕鬆的勾勒出他貴不可言的線條,在場的人都是表演專業,更是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帥男,可這樣的刀削斧鑿的男人卻從未見過。
查覺到她的尷尬,錢傲抓過她的手,似笑非笑地問。
元素莞爾一笑,接過他手中的玻璃杯,放在床頭柜上,轉過身準備出病房找護士為他拿葯。
當然,他不會承認自己也是一隻蒼蠅。
可是,她卻半晌沒有反應,一動不動,忘記了台詞,忘記了台下數百雙眼睛在盯著她。
「那又如何?老子就喜歡!」
呵!
此時的元素無比痛恨自己的弱小,無法阻止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強勢。
穿過林間小道,是戲劇學院有名的『情侶坳』,這裡有好幾棵據聞有幾百年歷史的大榕樹,樹下安放著參差不齊的長椅,榕樹枝繁葉茂,正是校園情侶夏季消涼解暑,談情說愛,加深情感的好所在。
腳步一頓,錢傲心裏酸得難受,氣血上涌,說他媽的這女人腦子有缺陷,還真是……他媽的!一想到這茬,嘴上就越臭。
周教授不自然地笑笑,這錢司令員家的老二,從穿開襠褲時他就認識了,那脾性他一清二楚,來這女人云集的地方,干不出啥正經事兒,一看他盯著那女生的眼神兒,心下馬上就瞭然了。
將女人毫不客氣地塞進副駕,錢傲繞過車頭上了車。
二叔?
等緩過那勁兒,他幾乎每天打,卻每次都無法接通……接下來,他幾乎是和時間賽跑一般的速戰速決,將原本需要至少三個月完成的工作量,硬是壓縮到了一個月。
錢老二的視線自始至終放在她身上,這女人沒吃飯還是咋的,看那小臉抽成一條,跟受了誰虐待似的,不過一個月,咋瘦這麼多?
被他的力道弄得抽痛不己,不用腦袋想也知道,那手臂八成又得烙上指印,她真是苦逼得想殺人。
脊背一僵,這話錢老二耳朵都快聽出繭來了,經她一提醒,有些意味深長的笑笑,還順勢掐了掐她粉嫩的小臉蛋。
「你是想說,老子長得像城管?」
再環顧四周,哀叫一聲,又癱倒在床上。
很用力,很用力。
「我最想要的禮物,就是你馬,上,消,失。」後面四個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
這都什麼社會呢,她這一輩子最憤恨這些反社會的變態,裝神弄鬼的嚇唬人。
笑了笑,錢仲堯接過杯子,心裏很舒坦,很溫暖,一隻手很自然的就撫上她的小手,可只是輕輕一觸,那手就滑溜了開去。
有些困難,他額頭上冷汗直冒,嘴唇不停的親吻她,安撫她!
強壓下心裏酸得快冒泡的火氣,錢傲往旁邊的椅子上一靠,雙手環胸,佯裝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悠閑樣子來,而那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交替活動著,泄露了他不愉快的情緒。
想到這女人的滋味兒,襠部那老二就不聽話的蠢蠢欲動起來。
從動作到神情,無不細緻又耐心。
與他的一切,如倒帶般在腦中閃現,遇上他,是她生命中毫無準備的意外,他那樣的男人,原本是生活在離她的生活十萬八千里的平行線上的。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滿腦子就只剩下這一句話。
無聲,只聽得到男人壓抑的低喘聲,像是為了製造恐怖的氛圍般,過了半晌,又傳來一陣怪異男聲的駭笑。
跨越一個月時間的再次親熱,一開始如野獸般兇狠地博斗,你來我往,慢慢地,兩人的動作越來越柔,越來越暖,越來越輕。
「我給你帶了禮物。」
布加迪透明的全景天窗,浪漫唯美,情到濃時的兩人,毫不知情某高處的一次次閃光,鏡頭裡的兩人緊緊糾纏著,在做什麼一目了然,可恨,卻穿著整齊的衣服……元素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十點。
她拚命地壓抑著內心裡各種情緒交叉蕩漾的衝擊,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走近自己,身體緊繃得像要崩潰一般。
「姓錢的,你別太過份!」
「錢傲!」元素氣得大口大口喘氣,一抬眼,兩隻憤怒的瞳仁就接觸到某色狼火辣辣的視線,那裡面蘊涵的是什麼東西,元素一清二楚,隨地兒發情的野獸……臉倏地紅到了耳根。
可什麼時候,他學會了溫柔?甚至還向她交待行蹤?
這男人怎麼陰魂不散,居然追到學校來了,那句台詞堵在喉嚨口,張了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這他媽叫什麼事兒啊?人家是戀人,人家愛得死去活來,與自己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他無奈的揉了揉眉心,煩躁得不行。
咦!
一個是她的男朋友,一個是和她有那種關係的男人。而這兩個男人還是一家人,親叔侄,這種有悖倫常的關係,讓她的道德天平不斷傾斜,甚至有些痛恨自己還能夠面無表情的坐在這兒。
「呵,周叔叔,好久不見!」錢傲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半點的和緩,嗤笑道:「你老這是表演罵人戲呢?真是刁鑽,入戲三分啊!」
「你怎麼不去死?」
「妞兒,我要你!」
能和元素搭擋,吳系草有些抑止不住自己心裏的激動,像飢腸轆轆的人看到了一碗熱沸沸的雞湯麵,他急切地握住她的小手,按照劇本念出台詞,磁性的男低音優雅而清亮,表演得相當投入。
我靠!
仲堯就這麼好?
「我要你……要你……要你躺在我的身下……一直叫啊,一直叫啊,哦,你的小嘴兒多甜啊……叫出來的名字一定很動聽……叫我的名字,喊我的名字……哦……我一定會上天的,會上天的!」
他媽的!
按照劇本,元素應該含羞帶怯,無限嬌柔地點頭說:「我知道,那個人是你。」
一個簡單的步驟,錢傲就將布加迪快速的切換到了敞篷模式,那高端的融合紅外吸收技術的透明全景天窗,罩在兩人頭頂,抬眼一望。
憑良心說,這是錢老二目前最討厭聽到的話,也是他目前最鬧心最堵的事,那原本波光燦燦的笑容一下僵住了,不過轉瞬之間,又回復了常態。
「燙到沒有?」
美麗的小特護將錢仲堯的葯送了進來,元素自然的接了過來,倒水給他服藥,手上的活兒沒停,可腦子裡的糾結也沒斷。
正想掛掉電話,那頭卻突然響起一陣更為陰惻的乾笑聲,接著傳來一聲彷彿來自地獄般的魔音,嚇得她如遭雷劈。
想到在醫院里躺著的仲堯,想到她自己下的決心,想到自己迷茫的未來,她突然覺得腿腳有些發軟,將腦袋深深地埋進掌心裏,她蹲下了身子。
他前一刻可以喜逐顏開地玩笑,頂多也就是一個有些狂傲的公子哥兒,下一刻就可以輕易的推翻你所有的心理建議,用最歹毒的話語來辱罵你,禽獸不如。
元素暗啐,色胚!
元素覺得自己真是一點都搞不懂這個男人,除了人格分裂,她想不出還有什麼詞彙可以裝得下他跳脫的大腦思維。
這個男人,要說還有什麼優點,那就是不說謊話,所以,她知道,他流露出來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從來不準備放過她,他對她的束縛,是如此的理所當然,更不可能尊重她的意見。
「來,喝點水!」
面色一沉,錢傲那臉黑得差點掉下一層漆來,但是卻沒有反駁。
她不怕他橫,就怕他溫柔。
像久別重逢的戀人一般,瘋狂中夾雜著撫慰的溫柔,不顧一切的需索著對方口中最美味的瓊漿玉液,急促地喘息著,唇間溢出滿足的低嘆,久久的不捨得分開。
心裏這麼想,可他嘴上卻不這麼說,他死要面子啊,怎麼著也得繃住了,所以,他雙眸笑了開來,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用玩世不恭來掩飾自個內心的『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