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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焚燒的激情

第079章 焚燒的激情

他,多麼的無法無天!
素素,既然他是大混蛋,你為什麼要喜歡他?
這樣的自己,多麼不堪,多麼讓人噁心啊!
咔嚓!
自嘲的笑了笑,元素的臉白像張紙,毫不在意他的威脅,嗤笑著:「錢爺,不然你要怎樣?殺了我?還是殺了我全家?」
下意識地,她反手就往旁邊摸去,空蕩蕩的,錢傲呢?
他,為什麼就這麼混蛋,這麼霸道,這麼不是人?
呵呵!
是的,她一直喜歡那個人渣,那個冷血的人渣。
眼睛使勁閉著,瞥著不讓眼淚出來,她恨他,所以她不能為他哭,一滴眼淚都不能為他而流。動了動身體,渾身都在痛。
想哭,哭不出來,想喊,喊不出來。
是的,她瞎了眼,看上了那個人模狗樣的畜生。
元素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低垂著眼瞼,不想再望一眼他。
他或許不明白為了什麼,可他卻知道,這個女人是他迄今為止,唯一打心眼兒想要好好去對待的女人,只要她願意,上天入地他都心甘情願。
角度不錯,真美!然後,他欣賞了一會這張美麗的睡姿,點擊了發送。
他記得,她開玩笑說,咱倆私奔吧。
那個男人,為她描繪了一個美麗的天堂,讓她誤以為自己是童話里幸運的公主,是小說里無往不利的女主,讓她喜悅,讓她以為自己幸福。
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要天上人間也手到擒來,為什麼,錢傲,為什麼你就容不得一點點的反對,難道就因為媽媽的幾句辱罵,就能讓你枉顧她的性命嗎?
仲堯?她怎麼會在他這裏?
動作發了狠,神經短了路,卻將女人心裏那根柔軟的弦徹底的折斷了。
「妞兒,咱們回家。」
可,為什麼偏偏心卻變了?
再然後,他的視線往下,發現,床單上,有一絲絲淡淡的淺淺的紅色……
電閃雷鳴,暴雨入注,白璧染胭脂,迷亂的哪裡是人,明明就是天!
恍惚中,看到他女人就在眼前晃,在這屋子裡不停地走動著。
可是,從故事的開始到現在,錢老二何時放過手,完全不顧她的掙扎,直接打橫抱起就走,死死地將她摟在懷裡。
雖然明明知道他倆以前指定也睡過,可好歹她跟了自己之後,和仲堯斷了,可這會,又好上了,怪誰?
抓扯著頭髮,狠狠地捶擊在地面,發泄著內心無法宣洩的情感,她整個人被雨淋成了一隻落湯雞,哭泣著,幾乎咆哮著嘶吼。
緊閉著雙眼的她,額頭上溢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原本白皙紅潤的面頰只剩下蒼白。
最聽不得她的恨意,錢老二炸毛了,在她的眼中,自個就是個畜生,仲堯什麼都好?這麼一想,他的怒火極速的沸騰到了極點。
女人要死不活,男人如痴如醉,喃喃自語:「妞兒,要不夠怎麼辦?怎麼要也不夠怎麼辦?」
「錢仲堯,你再不放手,別怪老子不留情面。」
伴著一聲驚雷,再次的狠狠衝擊之後,戰鬥終於平息。
身體一僵,錢仲堯勉強牽了牽唇角,目光深不可及地瞅著病床上昏迷了還叫著二叔的女人,有些缺水的唇角因低燒的緣故,紅潤得添上了一抹異常的嬌艷,整個人美得驚心動魄。
可是完全沒有用,錢老二一開始只是想要取悅她,哪知道嘗到她美好的滋味兒,居然欲罷不能:「寶貝兒,別動,我在愛你。」
特種兵與偵察兵的火拚結果,顯而易見,哪怕錢老二抱著個女人,錢仲堯也不是他的對手。
沒想到,錢老二依舊面無表情,瞟了他一眼,不再多言,然後,直接三兩步沖了過去,一把將元素從床上拽了起來。
總之,她像一個被人綁著的死囚犯一般,再一次被那個霸道的男人抱著下了樓,男人將他摟得死死的,完全不顧她的掙扎,讓她的聲音沙啞得幾不能成言,但她還是說了。
他要怎樣,就怎樣吧,自己不過是他的一個玩具。
那一瞬間,錢老二突然感到一種心臟驟然停止跳動的錯覺,天靈蓋上彷彿有千斤壓頂,擊得他暈頭轉向。
可,事到如今,只能讓一切都過去。
他咬牙切齒的呼喚,那熾烈的溫度像一隻隨時可能暴炸的噴火龍。
惡魔,冷血的惡魔。從頭到尾,他都把自己當成傻瓜一樣在對待,一面睡著她,一面陰著她,多麼的讓人噁心。
似錦園空曠的房間里,安靜得太過異常。
邵儀德取下口罩,望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錢仲堯,瞅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搖了搖頭。
留下痛苦捂住肚子的錢仲堯和目瞪口呆的白慕年,錢老二扛著女人大搖大擺的出了錢仲堯的公寓。
好一會兒,他摸了摸脖子,嘆著氣走了。
可神智不清醒的兩個男人哪裡聽得進去,實在沒法兒,白慕年一腳踹翻了茶几,『哐啷』一聲之後,他嚴肅地低喝:「你們能不能先冷靜冷靜,打架能打出結果來?不如聽聽素素怎麼說吧?」
親情,友情,愛情,在這一刻,全部交織在一起,讓她感覺到天地在不停的旋轉。
這時候的錢老二已經不想再講什麼道理了,腦子被憤怒佔據了,好在還是丟掉了手中的鐵鎚,改用了拳頭朝錢仲堯臉上砸過去。
錢老二啊錢老二,你他媽就白瞎了是個老爺們兒。
他的聲音里,沒有暴怒,沒有嘶吼,只有不易察覺的絲絲委屈和淡淡的哀求,像一隻被人拋棄在街頭的小狗一般。
那頭半晌沒有說話,急促的喘息聲透過話筒傳來,將他的情緒泄露得徹底,錢仲堯笑了:「二叔,你沒聽清么?我說素素她累壞了,剛剛睡下,而且,她睡得很甜,你要不要看看她睡覺的樣子?」
白慕年一直陰沉的繃著臉,見這情形也異常的頭痛,都說強扭的瓜不甜,這都什麼時代了,難不成這錢老二還真要學土匪搶女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一步步走近……
像這個季節所有的天氣一樣,這天,並沒有任何的奇怪,一入夜,又開始下起了雨來,雨點來得又猛又急,但她似乎混然未覺,高跟鞋早就丟了,提著小挎包,光著腳丫,披散著頭髮,像一個行路的女鬼一般,蒼白著臉,一直笑著在走。
錢老二冷冷一笑,並不反駁,他媽的,隨她去吧,狠也好,毒也罷,有本事沒本事全他媽的滾蛋,總之,人在他手裡,只在留在他身邊,他不能,也不想放手,堅決不能。
眼睜睜看她閉上了眼,死人一般的了無生息,他突然覺得,他根本沒有得到過她,從來都沒有。
元素一路都在笑,表情像飄浮在天際一般的神遊,她一直在走一直在走,不辨方向,不看車輛,就一直在這個城市走著,靈魂般遊盪著,麻醉著自己的神經。
胸口像被人狠揍了一拳,錢老二有一種將心掏出來捧給人家,卻被人惡狠狠一腳踹開,還碾上一碾的感覺。
睡了又怎麼樣?睡了難道他女人就不要了?
一室寂靜,彷彿空氣都不會流動一般。
乏力,空寂,他心疼得厲害,卻無法低下高貴的頭。
恨就恨吧,只要能抱著她,擁有她,管他媽的誰是誰的誰,這念頭已經完全吞噬他的內心,容不得他做出另外的選擇。
愛?他也配說愛?
聽到他的聲音,想到他的名字,她的頭就好痛……
「錢仲堯,別給老子掉腰子,我告訴你啊,你千萬別動她,要不然咱這情分就真到頭了。」
笑自己痴,笑自己傻。
錢仲堯也嚇了一跳,這麼堅固的兩層防盜門,特製的防盜鎖,他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弄壞了,闖了進來?
是的,就是那個讓她噁心的男人,她忘不掉,逃不了,讓她痛不欲生的男人,她偏偏喜歡上了他。
這樣的認知,讓他狂亂了,像指尖流沙正在流失,而又急切的想要抓住一般,他慌亂得沒有了正常的思維和理智,胡亂地抹了一把她的眼淚,訥訥地低喊:「妞兒,我想要你快樂!」
她撥拉著頭髮,她想讓自己消失,或者他消失,她再也不想和他見面。可是,他來了,那麼他和她的一切,是不是已經赤果果地暴露在了仲堯的面前?
然後,接下來的事兒,元素就有些迷糊了,頭腦不清的她止不住的眩暈,嘔吐,可是究竟吐了沒有,她也記不清了。
他從來都習慣別人的順從,習慣別人的瞻仰,習慣別人的追捧,可這個女人,疏離他,憎恨他,不待見他,還不讓他碰她。
「畜、生。」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黑了。
「我恨你,畜生。」
一陣陣猛烈的房門撞擊聲傳來,元素受不了這鬧騰,半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錢仲堯熟悉又陌生的臉。
門口,私闖的男人,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手上緊緊拎著一個鐵鎚,那模樣兒,猙獰得像一頭剛從原始森林穿越而來的野獸。
錢老二死死地把女人壓在自個兒身下,憋著一股氣般,極盡挑逗之能事,和自己較著勁兒的要讓她有反應不可。
一開始的憤怒緣於一個正常男人的條件反射,可錢老二畢竟不是普通的男人,雖然對他妞兒還談不上了解有多深刻,可他就是覺得事有蹊蹺。
原本是因為她發現了那輛豐田霸道,想要毀掉一了百了,哪曾想她會半路殺回……
砰砰砰!
元素長這麼大,經歷過無數的波折和痛苦,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強烈的,從肉體到靈魂通通碾碎的疼痛感,信任的缺失,安全感的背離。
嗯不就是同意么?嗯不就是對自個不討厭了么?可,她怎麼就跑了呢?
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懂得,她究竟是屬於誰的,誰才是她的男人,他此刻,腦子裡就這麼一根筋的這麼想。
雙腿軟得無力支撐她的身軀一般,顫動不停,每邁出一步,彷彿都要花費掉全身的力氣,那腳步邁得像夕陽下的遲暮老人,如同過了一個世紀那般久,她終於走出了似錦園。
房門嚓嚓作響,顯然已經快要抵擋不住錢老二暴虐的進攻,伴著他陣陣地怒吼聲傳來,元素那顆心,彷彿被纏上了一根兒鐵繩,一圈一圈,將她的心臟緊緊地束縛著。
趙愛麗的話再次魔咒般湧上她的心裏,也許,這個男人本身就是一個惡魔,他不需要理由,只憑自己的好惡……
剎那之間,元素心痛得幾乎都快窒息了,這事發生了,算到他頭上?說得多輕鬆,高高在上的錢二爺,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的感受。
突然間,長久以來堅持的東西,全都失去了光彩,元素甚至覺得,連生命都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一切都無所謂了。
「你說什麼?」
錢仲堯半晌沒動彈,沒人能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麼,不過,他的視線始終安放在女人的身上。
「沒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儘管算到我頭上,不過,要老子放了你,絕無可能。」
手機鈴聲響起,錢仲堯倏地笑了,這丫頭骨子裡就是一個墨守成規,因循守舊的女人,手機換了,可是手機鈴聲卻沒變。
直到沒有任何的一絲力氣之後,她才踉蹌著腳步癱軟在了地上,像一個卑微的乞丐一般,不過她乞討的不是金錢,而是老天的救贖。
他是有很多女人,可除了她,打死他都不可能對任何一個女人做這種丟老爺們兒臉的事兒。
「元素,過來!」
「滾你媽的蛋!」錢老二已經氣得口不擇言了,腦子裡狂躁地叫囂著。
「二叔,是我。」
滾犢子吧,睡了咋的?睡了還不是他錢老二的女人。
獃滯的看了良久這照片,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昨天晚上還在一起溫言細語,耳鬢廝磨的女人,早上走的時候還叮囑他小心開車,怎麼一到晚上就睡到了仲堯的床上?
一剎那,元素的心顫了,身體顫了,一把把揪得死緊,差點停止了跳動,像被人扼住了最柔軟的神經一般,無數的幻覺紛至沓來,焚滅了理智,不由得羞恥地低罵:「錢傲,你混蛋!你不要臉!」
原來自己在她心目中,就是這樣的男人?原來自己對她所有的好,連仲堯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沒有回應。
她,絕不可能莫名其妙的這麼做。
「嗯。」
下意識地開口拒絕,元素的手緊緊揪著被角,逝去的流水,如何還能從頭迴流?如今的自己,哪裡還有愛的能力?
高高在上的他什麼時候如此做過小,服過軟?
之前就擔心總有一天得出事,沒想到,果真鬧大了。
諷刺啊,原來兇手是他,不對,其實是她自己。
錢老二氣得直喘粗氣兒,好不容易壓下的火又蹭了上來:「在老子的字典里,壓根沒放棄這回事兒,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可女人既不動,也不言語,就那麼古怪的,表情鎮定的看著他笑。
「我是瘋了,今兒個,我的女人,我一定要帶走。」
一看眼前的戲碼,他就頭痛撫額!
為什麼他還要來,除了羞辱和痛苦,自己什麼都沒有了,他還要怎麼樣?
此時,電話那頭的錢傲一臉的青白,彷彿被人狠狠地扼住了喉嚨一般,胸膛不停地起伏,然後,衝著話筒就炸毛般怒吼。
為了這個女人,他不在乎使用什麼手段,更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怎麼看他,流氓也好,土匪也罷,只要能把女人帶走,什麼招兒好使就使什麼招兒。
「嗯,沒事兒就好,邵叔,你帶著人先走吧。」錢仲堯收起了冰冷的眼神,回以一個淡然的笑容。
尤其是一進門就看到兩人那麼接近的杵在一起,心裏的鈍痛從心臟開始,不停的移動,慢慢擴散到了四肢百骸。
怎樣?還能怎樣?
怎麼遇上,怎麼相識,怎麼發生的第一次,她是怎麼憎恨自個,可有時候也會對自個笑,會溫柔地給自己煮飯,煮麵條。
而且,他會怕么?他權勢滔天,只手就能遮天,敢視人命為兒戲,會怕她報警么?
一次次爬上岸沿,又一次次被自己甩下深海。
突然,感覺到手上一涼,錢老二將她的臉掰了過來,發現她臉上全是淚水,笑出來的眼淚,讓他看得特別的鬧心。
他的怒火在看到兩人親親我我的樣子時,早就將理智焚燒掉了,如果面前的男人不是自己的侄子,他真的能活活把他打死。
站起身來,他掏出女人包里的手機,來電顯示上,有她對他的稱呼……大混蛋,這樣的稱呼,似怒似嗔,似罵似喜,其實更多的是親昵吧?
「錢傲,混蛋!你不是人!你會下地獄的!」
這一次,錢老二驚住了。
對啊,她應該住在這個房子里,或忙碌的做飯、打掃衛生,或安靜的上網看書,一切都那麼自然和諧,他喜歡就那麼抱著她,聞著她身上那總讓自個迷惑的味道,那種感覺,真的好舒心。
他兩道俊眉死擰在一起,面無表情地瞧著床上這個他剛剛從街上『撿』回來的女人。
聞言,元素一愣,僵著身子半晌沒言語,豎著耳朵聽了起來,儘管這門兒的隔聲效果很好,但隱隱約約之間,那分明是錢傲在吼。
是她,是她那無法理清的情感,和她的幼稚天真害了她的媽媽。
元素身不能動,偏過頭去,用手指將身下的床單揪得死緊,一根一根抓扯,與他的挑逗對抗,更是與自己的心,與自己的身體對抗。
她真和仲堯睡了?他的心好痛!
「再睡會兒吧。」
心跳得好快,從聽到錢傲那狂躁的聲音開始,那傷痛的記憶,不堪的種種,全都從她腦子裡冒了出來,豐田霸道,欺騙,隱瞞,撞人。
『主人,來電話了……』
他只知道,這個女人憎恨自己,心裏也沒有自己,而他,就要填滿她的心,佔有她的心,讓她永遠只屬於自己。
梗著脖子轉過頭來,錢老二瞪著赤紅的眼睛就掃向白慕年,那眼神像看仇人一般,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迸出一句話來:「放你娘的屁,年子,她是老子的女人,是老子的,你明不明白?年子,你讓老子放手?你還是我的兄弟嗎?」
萬年不變的,仍舊只是這一句話,錢仲堯身子一僵,探過頭去替她掖了掖被角兒。
「真的,永遠要不夠……」
她再也不能沉淪!
她像是投降了,可他還是覺得自己好慫,好慫,從來沒有過的慫樣兒。
男人之於女人,原本就有與人俱來的征服欲和佔有慾,更何況錢老二這樣的男人,生活的優越感,造就了他盛氣凌人的性格。
「錢傲,錢傲……」
這樣簡單的一句,就想完事兒?
像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一般,元素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陶子君的事故,元靈的憎恨,顏色的出國,錢傲的傷害,一件一件敲擊在她的心裏,擊垮了她所有的心裏防線。
看到這個狀若瘋狂的男人,元素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點點的血色,渾身像被泡在冰水裡一般,冷得她瑟瑟發抖。
不過怔愣了幾秒,錢仲堯就動作迅速的撲了上去,一個反擒拿,抓扯著他的肩膀,揚起膝蓋直接一下頂在他的腰板兒上。
錢仲堯的公寓里。
「你想怎樣?」
她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閉嘴,再笑,再笑老子揍你。」
他要她,所以就絕對不能讓她跟了別人,這不是他錢老二的作風,是他的人,不論事情怎麼改變,不論生死,就他媽必須屬於他自己,誰都不能奪走。
突然,昏迷中的女人喃喃的叫了兩聲……
「你他媽站起來!」
王八蛋!
她憎恨自己,哪怕到了這個時刻,她還是沒有辦法阻止那個男人的身影在她腦海里橫衝直撞,像一團熾烈的火焰,隨時可能焚燒掉她的靈魂……
錢傲,還有什麼事是你干不出來的?
轟轟……
「你們這麼鬧騰,也不怕丟了錢家的人,錢老爺子知道,得活活被你們氣死不可。」
可是,她現在睡在仲堯的床上,她會為他煲燙,會為他做飯,也會像和自己一樣,乖巧地睡在他的臂彎里,小聲嘀咕著自己的不滿。
「錢老二,走,我陪你先回家,咱冷靜冷靜。」
細細地,柔柔地幫她捋了捋亂成一團的長發,緊緊摟住她柔軟的身體,軟喚一聲。
錢老二雙手抱著元素,挨了打也不鬆手,而是反腿一腳,踹了過去,動作又急又狠,直接踹在錢仲堯肩膀上,力道大得,讓錢仲堯止不住踉蹌了幾步。
即便到了這種時候,他也沒有說那事兒是錢仲堯乾的,甚至壓根兒就沒有過這樣的念頭。
「素素,你醒了?」他始終坐在床邊兒,握著她的手沉默不語,見她醒轉過來,淡定地笑了笑,目光深沉。
嘩啦啦……
「別擔心,她就是淋了雨,受了風寒,有點低燒。」
興許天氣的陰晴都是為了配合人的心境而變吧,雨點敲擊在窗玻璃上,似乎是為了配合錢某人出入的節奏一般。
二叔,你也會慌嗎?你也會亂嗎?你也心疼了嗎?哈哈,錢仲堯本想再抻掇他幾句,想了想硬生生咽了下去,抿了抿唇角,換上怡然自得的笑聲:「可惜,我已經動了,滋味兒還不錯,素素也蠻喜歡的,二叔,時候不早了,你自個兒歇歇睡吧。」
神祗般不可阻止的進攻,一浪接一浪的席捲,恨或者不恨,人都交纏在一起,神志不清進攻與反擊。
回眸一望。
看著他一拳一拳毫無章法的往死里招呼,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樣子,錢仲堯不覺有些頭痛,怒吼:「錢傲,你瘋了?」
錢傲!腦子一陣激靈,那痛苦的記憶倒帶般不斷傳輸到腦子裡。
她說,嗯。
這人生,真他媽操蛋了,他痛恨自己的記憶力那麼好,連她一個細小的表情動作都絲絲入扣的往腦袋裡鑽。
錢仲堯也是鐵青著臉,安撫地拍了拍元素的肩膀,語氣森冷的回擊。
短兵相接之後……
「嗤」了一聲,錢仲堯挑了挑眉。
在邵儀德詫異的目光中,錢仲堯雲淡風輕的笑著,掃去了臉上痛苦的陰霾,啞聲道:「邵叔,你先走。」
「對不起……」
「不!」
不,不能!
人渣兩字,帶著恨,帶著嘲諷,從她的唇齒間溢出,聽得錢老二像被人踩了痛腳一般,炸毛般朝著她怒吼了起來:「你他媽敢不跟我走?」
「仲堯?」那頭一聲壓抑般地抽氣后,響起錢傲低沉的冷笑:「她人呢?你到底想怎樣?」
屋裡的燈光很亮,白慕年此話一出,三個男人的視線全都落到了元素的身上,刺得她頭腦有些暈乎。
一甩手,她痛苦的掙扎,「你放開我。」
錢傲,你怎麼可以?
車內,狂躁的壓抑,路上,掀起一陣塵土飛揚。
側過臉,望向男人爆怒的,鐵青到猙獰的臉色,元素實在想不通,他憑什麼生氣?給別人造成了傷害,還理直氣壯。
錢傲,再沒有旁人了,就是你了。
諷刺地看她一眼,元素微微抬起手,指著錢傲,冷聲道:「滾,我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你,人渣。」
遲疑,停頓,然後再次邁步!
總以為他就是流氓一點,霸道一點,再壞也不致於做出這樣令人髮指的事,到頭來,賊喊做賊,他怎麼好意思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把兇手繩之於法的?
像帶著一種激烈的宣誓佔有,他每一次,就像是在極致的快樂之中尋找心靈的寄託點,又彷彿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去深入懷裡女人那不可探及的靈魂,這樣的他們,是如此的親密的交融,結合成連體嬰一般的兩人,為什麼要分手?
思維亂了,感情亂了!
在她之前,他還真就矯情了,不戴套子從不碰女人。
回到似錦園,他迫不及街的下車,抱著女人上樓,將她放到了他們無論次滾騰的大床上,像急於求證什麼似的,他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和行為,惡狠狠地將她剝了個一乾二淨,然後急切的撲了上去。
誠如大家所見,接下來的一切,和那種三流的偶像劇沒啥區別,錢二爺不惜自毀形象,嘔心瀝血,痛徹心扉的演繹了最真實的惡俗經典……
是不是撓心撓肺?
因為只有她,才能填補自己的空虛。
諷刺,自嘲!
瞥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他的眼裡,整個世界都昏暗了下來。
砰!
這樣一想,他憤了,惱了,發泄一般的抬起頭來,瘋狂地親吻女人那兩片粉嫩的唇瓣,像一頭野獸,嘶咬著屬於自己的食物,各種的親吻,將女人折騰得一塌糊塗。
無法動彈,元素閉著眼,淚如雨下,可下一秒,她像被雷擊中了一般,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地激烈顫抖起來……
仰頭讓暴雨洗滌著她的靈魂,在這一刻,在她感覺世界即將毀滅的那一刻,她心裏在笑著,那洶湧的情感破繭而去。
「錢仲堯……你他媽開門!」
難道,就這麼放手嗎?他瞧了瞧自個的手,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體溫。
這話太冷了,空氣都凍結了!
疲憊地別過頭去,元素恨著自己的沒出息,聽到他的聲音就渾身不對勁兒,想到自己對仲堯的傷害,更是將心揪成了一團。
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錢仲堯目光中露出堅定,憐惜般緊握住她的小手,湊近了她的身體,半閉著眼睛,輕輕將她的頭掰了過來,抬起她的下頜,有些遲疑,但一如既往的溫柔。
短暫地混亂過後,他撥出了電話,五分鐘后,他怔愣了。
不,她的生活中再也不會有這個男人了,他是殺人兇手!
這世上除了他,再沒有旁人給過她那般極致的寵溺,同樣,也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這樣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懷裡的人一動不動,錢老二也迷糊了,他不想這樣的,明明是想要對她好的,寵她,寵得上天入地,寵得無法無天都可以,可為什麼,他再一次的強了她?
她的憎恨,讓他的心驚悸地狂跳了一下,有些酸,有些痛,他也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心思完全跳脫了大腦,他無法掌控。
嘆了一口氣,他輕輕地躺在她的身邊,緩緩地撫摸著她的身子,然後緊緊禁錮在懷裡。
冷了,碎了。
這女人嘴裏的名字,讓他詫異得發了慌,他們叔侄……噢,天!這麼荒唐的事,落在老錢家,那就是醜聞啊,這要是司令員知道了,自己這碗飯看來還真是吃不長了。
老天,這不是玩我么?
聽到他溫柔的話語,元素心裏痛得一抽一抽,如果沒有這件事該有多好,可惜……
元素醒來的時候,使了老大的勁兒也睜不開眼,白晃晃的燈光刺著她的眼球,她有些辯不清地方,懶懶地再次合上眼。
「妞兒,妞兒……」
可是此刻,彷彿吃了烈性炸藥一般的錢老二如何還聽得見隻言片語,他只知道,他的女人在別人的懷裡,他的領地被別人佔有了。
眼睜睜看著這叔侄倆急得都充了血的眼睛,恨不得要了對方的命,白慕年趕緊跑過去,兩邊拉扯著,拚命地勸。
扶她坐起來靠在床頭上,錢仲堯優雅地笑了笑:「沒事兒,有隻瘋狗在鬧騰。」
不管她哭,不管她擰,不管她軸,啥都不管,只要她跟著他就行。
狗日的,拍賣會上不是說,給誰戴上了它,就能徹底抓住她的心嗎?騙子!想到這裏,錢老二不禁啞然失笑,自己都是商人,無商不奸啊,被耍了。
「妞兒?」
她的話針扎般刺進錢老二的心裏,如同被人狠揍了一拳,他望了一眼錢仲堯,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辨白,隻字不提那車的事。
靠,弄巧成拙!
其實不是不走,而是驚駭得走不動,邵儀德就那麼愣了神兒。
說完,他直接掛掉電話,幽黑的瞳仁里閃過剎那的光芒,認真地睨視了床上的女人良久,拿起她的手機,對著那張酣睡的嬌顏。
「仲堯,我不想見他。」
最後,她笑了,像遇見了全世界最搞笑的事情一般,幾乎是捧著肚子大笑,甚至還笑出了眼淚來:「錢傲,你也就這本事了。」
「素素,咱們從頭再來,好嗎?」
搶女人!
她沒有再笑,而是無聲的,絕望地哭泣著忍愛他這種另樣的折磨,悲傷一點一點的浸漬了她的全身。
錢仲堯冷眼看著這一切,最後漫不經心地坐在床沿上,朝著錢老二笑言:「二叔,素素的話,你聽明白了嗎?現在,請你立刻、馬上離開我家。」
最後,她倒在了大雨如注的街面兒上,軟倒成一團,暈了過去……
承認吧!
狂怒的,暴躁的,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此刻錢老二臉上的表情。
慢慢滑過……
導致錯上加錯。
元素整個人蜷縮著,由著他在身上愛不釋手一般的霍霍蹭著,完全沒有任何的回應,錢老二就這麼親著吻著寶貝著,喜歡得跟什麼似的,估計灰太狼搶回了喜羊羊也就這麼個勁兒了。
哪來的血?他又弄傷了她?
天!是天地是旋轉,還是她自己在旋轉?
只是急切地喚她:「素,妞兒,你先跟我走,咱們回家再說,好嗎?」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了,她聽不到任何聲音,腦子裡像有千萬隻蜜蜂在飛舞著,嗡嗡嗡嗡,她拿出手機撥了報警電話,聽著那邊接線女警的詢問聲,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身下的女人,是自己的女人,只能讓自己來疼愛,讓自己來佔有,只有自己,才能是她唯一的男人。
元素的腦子裡,只剩下一片空白,那感覺就像一條砧板上的魚一般,任人宰割,雙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頸,隨著他的顛簸,她抽搐著身子,唇齒間溢出的是切齒般恨意。
當城市的夜晚再次被染上濃墨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女人仍舊昏迷著,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
憤火燎原一般,越燒越旺,喉嚨像被人扼緊了一般,他終於不再顧及她的感受了,野獸一般的憋著一口氣,使著一股子狠勁蠻幹起來。
錢老二渾身都是怒火!
天啦!他在做什麼?
他佔有了這樣一個美好的女人,可這太過激烈的過程,與他而言,身體的滿足卻只帶來了心靈的再一次空虛。
他大手一伸,倏地鉗住她纖細白嫩的腳踝,看著上面那條精巧唯美的腳鏈……囚心。
元素,你會遭天譴的……
而這一切,原本都是屬於他的,是他的。
胸口憋著一團怒火,那感覺,就像活生生被人在心窩子上劈了一刀,鮮血淋漓,讓他痛得直想罵娘。
腦子裡有點發懵,元素搞不清楚狀況了,勉強牽了牽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來,外面的撞門聲似乎越演越烈,她困頓地問:「仲堯?外面什麼聲音?」
說罷,就要上前去拉元素。
心,徹骨的悲涼。
坐起身來,探了探她的額頭,直罵自己該死,她病體未愈,再經過這麼久的折騰,居然發起了高燒來。
她拚命地掙扎,拚命地與自己的情感抗爭,可那個男人的臉,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早就刺在了骨頭上。
蒼涼,憤怒,悲傷,無法抒解的痛!
白慕年到底是個優雅的男人,此時此刻還沒忘了慢騰騰的扶起茶几來。
收到彩信的錢老二氣得差點把手機砸了……
「妞兒,我沒……」
邵儀德點了點頭,並不多言,和旁邊的另一個醫生合計了一會,拿了一些感冒常用藥,就要離開。
最後,她還是掛掉了,他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的,可她做不到,該死的做不到……
「不要再親了……畜、生。」
一言不發的抱著她到了車邊上,直接將她塞在副駕上,然後一踩油門,布加迪飛快地往似錦園而去。
「錢傲,我恨你!我恨你!」
他是個男人!他不能容許他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哪怕這個男人是他的親侄子,也不能!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朝陽似火,心冷如冰。
「她睡了。」
喔,頭好痛啊!真暈!
巨烈的聲響過後,似乎房屋都顫動了,元素嚇得尖叫了一聲,緊接著,房門從外面被人硬生生的砸了開來,倒在地上。
聞言一愣,元素抬起頭,視線落在他臉上,語氣里沒由來的重新燃起了希冀,急切地問:「你沒什麼?」
她愣了,呆了,然後笑了……
她知道,自己忘不掉了,那件事,就像刻在了她的骨頭縫裡一般,每每想起,都是血淋淋的撕扯般疼痛。
血!
他錢老二也得像個爺們,女人可以搶,但侄子不能出賣,答應的話,做了的事,絕對不能後悔。
他像一個敗軍之將一般,狼狽地跳下床進了浴室,開了冷水狠狠地沖洗自己的身體,澆滅自己的火焰,可等他再次出來時,床上白嫩嫩躺著的身體,仍舊是一動不動。
兩人玩命般搏鬥著。
而錢仲堯嘲諷的一笑,將僵直著身體的女人往懷裡帶了一帶,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提醒道:「二叔,這是我家。」
正在這打得不可開交的當兒,門口再次衝進來一個人,是之前接到錢仲堯電話急急趕過來的白慕年。
「她是我的女人!」
爭風吃醋,上演全武行了。
錢仲堯始終沉默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已經多久了,多久沒有這樣的機會靜靜的注視她。
高大的身形隨即一頓,錢老二心裏苦得都快冒泡了,悶了半晌,才艱難的啞著嗓子找出了自己的聲音來。
錢老二急了,目光切切地望著她,聲音低沉,像以往那樣誘惑著她,「妞兒,跟我走……」
女人白皙柔軟的肌膚似乎妖治般透出粉紅的色澤,美得奪人心魄……
任何一個女人。
悲,憤,怒,憎,怨……
不對,她不是這樣的女人。
她的臉,煞白煞白的。
連帶著壓抑了這麼久的那股子火氣,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元素輕顫了一下,思想再渾沌,也明白他說的愛,和那個愛兩完是兩碼事兒,隨著感知排山倒海般襲來,她的恨意越濃,淚水如泉水般湧現。
看來,她果然是惱恨了自己,但是……
鈴聲一直不停的響,他思忖了半晌,終於還是接了起來。
絕對不分!
就那麼瞧著,心裏被莫名其妙的傷感溢得滿滿的,他突然俯下頭去,吻住了她腳踝上的囚心,然後細細地親吻她白軟的腳踝,唇舌沿著她的小腿一路向上,像親吻一件珍稀至寶一般,小心翼翼。
元素尖叫一聲,看到兩人你一拳我一拳的對打起來,愣了好久沒有反映,困惑了,這仲堯的腿,怎麼就好了?
這場面,混亂,還是混亂!
她尷尬地閉上眼,感受著這灼人的痛楚,沒敢再看錢仲堯,啞著嗓子低聲說:「你知道了。」不是詢問,而是歉疚。
快要窒息了!
這到底是在哪兒?
他,徹底的怒了!她,是他的女人,永遠都只能是他的女人!
最後,他頹廢地倒在沙發上,雙眼發直,而後,死命的抱緊了自己的頭,身體所有感官功能全部都退化了,扭曲般地擠壓到了一起。
腦子裡翻江倒海,一片混亂,這次錢老二是真鬱悶了,渾渾噩噩地靠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整個思想全部被那個女人佔據,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剎時之間,元素如同寒冬臘月被置入冰窖的虎皮魚,徹骨徹心的痛楚瀰漫在四肢百骸,透過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皮膚蔓延到五臟六腑,她幾乎不會呼吸了。
不可遏止般地尖叫了一聲,元素雙眼死死地瞪著自己身上,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個一不小心闖入了自己的心裏,傷害自己的男人!
旁邊,一輛始終跟在她身後的軍用悍馬,停了下來!
他媽的,他能怎麼辦?
入手的觸感,滾湯……
不知道什麼時候,窗外再一次下起了雨。
不要,她不要見他,他是個魔鬼,他太可怕了!
他的動作越發肆意,元素忍不住一聲哭啼般的嗚咽溢出喉嚨,幾乎是帶著哭腔般,憎惡地諷刺道:「錢傲,你到底玩弄過多少女人,才練就了這一身本事?」
而且,還燒得昏迷了過去……
如願以償的聽到二叔不可置信般暴喝的聲音,錢仲堯這次是真笑了,由心底的笑,二叔,也該讓你嘗嘗這種滋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