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佔,女人休想逃》目錄

第113章 錢傲,要我,立刻,馬上。

第113章 錢傲,要我,立刻,馬上。

遲疑片刻,錢老二驟然俯身,扣緊她的腰反轉過身,兩人齊齊倒在大床上,他一把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黑眸流光。
「小寶貝兒,來,爺給你穿衣服了。」
大哥從來不會騙他,那麼,他家妞兒,真是他的親侄女?
「寶貝兒,乖,不生氣,來,爺親親。」喘著氣兒望著她,然後低下頭輕吻上她的粉唇,蜻蜓點水,就那麼輕輕觸碰了一下就離開了。
管他自私也好,霸道也好,只有她在,才是晴天。
顫抖著手撫上她柔軟的唇瓣,這是他吻過無數遍還樂此不疲的地方,粗糙的指腹輕輕磨蹭著,眸子里是無限的依戀。
同他不一樣的是,元素瞧到他和程菲兒的互動,心裏可樂呵了。
都是這衙內圈裡的人,大伙兒互相熱情地招呼著,臉上都笑眯眯地,這時候元素才知道,原來是吳少約了錢傲的同時,也約了錢仲堯。
元素一怔,她明明感受得到……
錢老大的聲音,很輕很輕,沒有了為官者的鎮定如斯,也沒有平日里的睿智練達,只有為父為兄的茫然躊躇。
輕輕將她放在床上,錢老二就那麼站在床邊看著她,眉頭微皺。
他驀然起身。
很顯然,不管事實如何,他都不會改變心意,不管是血緣還是任何阻礙,對他來說,都太過微薄了。
審視了他半晌,他徑直走近了書桌,在錢老大剛才坐的軟椅上坐了下來,掏出根兒煙點上,煙霧迷濛了他俊朗的臉龐,瞅著老大赤紅的眼睛和臉上若隱若現的情緒裂縫,輕問:「要不要來一根兒?」
「怎麼了?真嫌上我了?」
心裏淡淡地不安,這二爺可真反常,發什麼愣呢?
摸了摸下巴,錢老二淡淡一笑。
雖然他倆看上去並不十分親密,甚至有些彆扭,但這情節的發展,對他和元素來說,絕對絕對是樂於見到的。
「嗯。」他驀地回神,微笑著懶懶地回應著她,神情極其不自然。
心狂跳不已,彷彿就要突破胸腔,怎麼可能?這他媽的怎麼可能?
驀地坐起身,她伸出手撫上他的臉,眼睛里瞬間布滿了霧氣。
到死的時候,地獄他先闖,煉獄他先試,該入地獄入地獄,上窮碧落下黃泉,他偏就要死死抓住她,死都不撒手。
雙手環臂,他好整以暇地瞅著自己的大哥,二爺特有的治愈語言出口:「我說老大,你好端端的一個市委書記,學人家裝憂鬱,多寒磣啦,丟人!」
點了點她的鼻頭,錢老二好笑地白了她一眼,環緊她的腰就站起身,就是一個溫情的公主抱,「走嘍,睡覺。」
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情緒,他深邃的眸光,為什麼她無法讀懂?
當然,這是她自以為的圓滿,甚至偷偷衝程菲兒比了一個她倆才懂的勝利手勢,暗暗佩服,這菲兒挺厲害啊,這麼快就搞掂了?
想到這兒,他勾起唇,忍不住笑了,沖她一樂:「醒了就起來吧,今兒帶你去玩兒。」
這樣的人生,其實很圓滿。
最終,錢老大下定決心般轉過身來,黯沉的目光落在錢傲身上,書房的光影照在他灰白的臉上,一夕之間,沉穩練達的錢書記彷彿老了十歲似的,憔悴的神情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他不對勁兒。
「老二!」
身子前傾,錢老大目光掃向他,突然不著邊際地來了一句兒。
亂就亂吧,拴牢了的心任誰也無法救贖,就算下地獄,也由他一個人扛!
元素放下畫冊,蹲在他身邊,手支著腦袋瞅他,小綿羊似的眼神兒直直望進他的眼底。
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
去他媽的。
浴室的鏡子里。
「寶貝兒,睡吧!」
他是不是知道了仲堯對她做的事在難過?這是元素的第一反應。
苦著臉,元素一臉擔憂。在她的記憶里,錢二爺可從來沒有這樣啊。
心顫了,情深了。
錢傲,你傻逼吧?你做給誰看呢?你想讓她難過,還是讓她傷心?
他雙手撐在桌面上,抱住自己的頭,沉浸在這份無法化開的沉重情緒里,手指死死地插進頭髮里,感覺著心髒的狂烈跳動,心,亂得毫無章法了。
心情有些低落,一時間,她浮想聯篇,胸口悶悶的,憋氣兒得慌。
他暗暗咬牙,心內邪惡的小怪獸將他的理智吞噬著,他一邊厭惡著自己不顧倫理綱常,一邊兒卻沒有辦法阻止自己對她深入骨髓的痴戀!
將懶女人拉起來,瞧著她睡得紅撲撲的小臉,太他媽勾人神經引人遐想了,他不由得口乾舌躁,真想直接將她壓在身下好好蹂躪,可是……
周公沒有告訴她。
見他心情好轉,元素哧哧笑著勾住他的脖子,望著男人好看的黑眸竟不能自拔。
微微仰起下巴,眼睛晶瑩地瞅他,低聲喃喃:「錢傲,我是孕婦。」
元素大眼一轉,嫵媚地沖他笑,臉上笑得像花兒綻放一般,見他還沒動靜,她又起身拉住他的手,撒嬌似的輕輕低喃:「爺,上來。」
錢老二亦然。
今兒個可真是熱鬧了。
兩人擁在一起竊竊私語著,說著不著邊際卻又無限溫馨的話題,彼時彼刻,他們的世界里,彷彿只有他們自己……
元素窩在錢傲的懷裡靜靜地翻看一本育兒畫冊,看得可起勁兒,忽地抬起頭,卻見男人兩隻眼睛出神地瞅著窗外,那神情多迷茫啊。
這男人咋的了?明明在笑,可是這一瞬間,她分明從他眼睛里查覺到一閃而過的黯然。
錢老大第一次在心底念出了三字經……
她擠眉又弄眼的表情,落到錢傲的眼裡,不免失笑,忍不住伸出手就掐她的小腰兒。
窗帘被扯得嘩的一聲響,錢老大聞言面色一沉,低喝:「你……」
輕閉的雙眼倏地睜開,他的眸底閃過幽暗的光:「不要告訴她。」
到射擊場的路上,眾人互相調侃取樂,訴說著近況,大家都有說有笑的,唯獨錢老二陰鷙著臉,像誰欠他八百吊錢似的。
他們到時,錢傲的幾個發小已經等在那兒了,果然是一群衙內。
老二這眼神,這口吻,堅定里夾雜著冷厲。
可是,他知道了卻沒問,就為了維護自己的自尊心么?
他腦子裡滿滿的全是他女人的樣子,沒法再思考別的,只有他和她的感情,他和她的孩子。
愛惜地颳了一下她挺翹的小鼻子,錢老二眼裡閃過濃濃的愛意:「就依你,傻妞兒。」
「錢傲,你怎麼了?」
不,他不能失去他的女人,任何一點點想要放手的念頭,都會讓他痛徹心扉,失去了她,他還是自己么?
這一輩子,錢老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挫敗過,眉目間陰霾得能絞出水來,這簡直是能將人逼瘋的結果……
最後,他緩慢抽出手……
他媽的,為什麼要逼我?
他,偏就要逆天!
這一切,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可元素心裏卻覺得怪怪的,這種感覺非常非常的不好。
深入,不斷深入。
他和元素的明天,該何去何從?
元素見過錢二爺的槍法,不過那次她可沒看清,那是他英雄救美的一槍,瞧這一群男人躍躍欲試的樣子,她握著他的手,撇嘴:「錢傲,你行不行啊?」
絕不可以,他咬牙。
為什麼剛剛感受到幸福的味道,瞬間就要被這事實給消滅掉?
被她磨蹭得呼吸不暢,錢傲死死鉗制住她,頭俯在她的脖子里,直喘氣:「寶貝兒,別動……」
一邊是天堂,一邊是地獄,一邊是滿心的彷徨。
各自走到位置,戴上耳護,子彈上膛,瞄準靶心……
「二爺,真的吃錯藥了。」
與天爭,與地搶。
可,心卻一片荒蕪。
曲線畢露。
「又玩?你咋了?不去公司了?你再這樣,我都成禍國殃民的蘇妲己了。」
瞟了程菲兒一眼,錢仲堯不置可否地笑笑。
元素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然後咧著嘴笑著迸出他的名字來:「錢傲」
很快,他們的孩子會出生,會慢慢長大,表情會越來越豐富,會叫爸爸,會叫媽媽,開心了會大笑,生氣了會大哭,頑皮了會壞笑。
迅速收拾好自己,他出了浴室,見小女人還傻傻地賴在床上,不由得笑了。
如果元素知道,指定會第一時間離他而去。
最後,她搖著腦袋總結,似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老二,你打算怎麼做?」
他仍舊還是嫉妒。
「傻妞兒,我在想,咱倆的寶寶取啥名兒呢?」疼愛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錢老二將她拉起身來擁在懷裡,安安穩穩地放置在自己腿上,將自個兒的腦袋擱在她纖細的肩膀上。
看東邊日出西邊雨,看夕陽西下看殘橋斷雪。
他能譴責么?他能埋怨么?這突如其來的結果,誰都不想啊。
不可思議,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沒辦法,其實他也不想,可心裏犯堵,小手兒握在掌中,可誰知道什麼時候那定時炸彈會爆炸?
黑夜裡,沒有人能看見他幽黑的眸子里,那滿是痛苦的掙扎。
J市的交通今兒很給力,不到一個小時兩人就沿著城市高速出了城,郊外,空氣清新了不少,不多一會兒,就到了一個看上去規模不小的射擊場,高高的圍牆上拉著電網,門口荷槍實彈的士兵站著崗哨,這情況看上去,壓根兒不是射擊俱樂部,而是軍用打靶訓練場。
痛苦,悲慟,失落,無助,最後凝聚成最堅定的固守。
「嗯。」
元素感受到了。
那是要命的玩意兒,他動真格的?
腦袋裡瞬間有個東西在破碎,火越燒越旺,他痛苦地閉眼,屏住呼吸,勾起她尖尖的小下巴,覓到她甜美的唇,一如既往霸道地狂烈親吻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心裏卻不停地暗罵自己,他媽的跟誰較勁兒呢?
如果真是傻兒,或者是痴兒,同樣也會露出憨態可居的笑容,幸福地跟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一樣是他倆愛不釋手的心肝寶貝,那樣的日子里,他就帶著他們娘仨滿世界旅遊。
靶場,槍械,似乎是男人們永遠的戰場。
錢老二不是傻子,他家老大這古怪的行為,這古怪的舉止,睿智如他自然而然敏銳地捕捉到了其間的不同尋常。
唇角掛著淡笑,他在她耳邊細細低語:「咱兒子,就叫錢小寶,女兒,就叫錢小貝,一對寶貝兒,和他倆的寶貝媽咪一樣,能讓我寶貝一輩子,稀罕一輩子。」
瞧著剛睡醒的女人衣衫不整,卻昂著小腦袋研究自己,錢老二臉上笑意更濃:「吳少那天就約過了,咱們好久沒聚過,去靶場玩玩,打打槍,放鬆放鬆……」
查覺到女人的窘迫,錢老二笑著攬過她的腰,將她擁在懷中,大手習慣性地撫著她的後背,隨口笑道:「寶貝兒,走,哥哥教你打槍。」
「二爺,你丫真不對勁兒。」掰過他的腦袋,元素主動貼了上去,扭了扭豐腴的身體,死死摟住他的脖子,嘟著嘴:「說實話,是不是嫌我懷著孩子丑了,不好看了?」
誒,錢傲!
元素越來越摸不著頭腦,瞪他一眼,「這麼貪玩,二爺,你的年齡,是倒著長的。」
既然你決定了,既然你放不掉,那麼就狠狠愛她,狠狠疼她。
在她羞澀的目光注視下,他喉結滑動,心理防線瞬間崩盤,喟嘆一聲,俯下頭就噙住她的唇,手上使勁兒將她柔軟的身子禁錮在懷裡,讓兩個人的身體貼得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
為什麼自己明明知道,仍舊無法放棄這段錯位的孽情?
愛了,就是刻骨銘心。
「那你要我,現在,立刻,馬上。」像被嫌棄的小狗嵬,元素委屈極了,偏偏就耍上無賴了,反手緊緊抱住他,就在他脖子上輕輕啃咬著,經過二爺的長期教導,如何讓他動情,她現在得心應手。
難道是,要變天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他才抬起頭,目光冷凝,張開唇:「老大……我……」
說完,他摁滅了煙蒂,站起身來沒再多看錢老大一眼便往門口走去,眸子深得任誰也看不透其間蘊藏的情緒。
元素抿唇,感受著他的柔情蜜語。
抬頭望天!
他,寧願放棄全世界,寧願受盡天下人唾罵,唯獨不能失去他的妞兒。
主角都不表態,眾人直接就沒勁兒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這些話無非就是玩笑玩笑,逗個樂趣兒,誰也不會去較真兒,非要刨根問底。
等元素醒過來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第二天的清晨。
很顯然,他的玩笑沒有引起錢老大的共鳴。
這動作,把大傢伙兒都嚇了一跳。
「別鬧,咱們吃過早飯該出發了。」錢傲腦袋往後輕仰,拉開一點距離,卻不敢看他妞兒那雙清澈的大眼睛。
這時候,看著他倆的親密,錢仲堯微笑著,可攥緊的拳頭卻沒法兒欺騙他的內心。
傻獃獃地注視著他。
於是,訕訕一笑,不做表示。
意味深長。
他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佇立在懸崖邊上的武者,維持生命的便是元素的愛,若失去了這份愛,他馬上就會功力悉數耗盡掉入懸崖下的萬丈深淵。
他趕緊偏開視線。
掀唇微笑,真快!不過一夜之間。
相愛的人之間,那情緒無論你怎麼隱藏,對方一定能在第一時間感應得到。
為什麼,他的眼神還是不自覺地圍著那個女人轉?真是犯賤!
吃過早飯,錢老二就拉著她的手上了車。
等她完全醒透,被眼前放大版的俊臉嚇了一大跳,這錢二爺憔悴的黑眼圈兒,像個受虐者似的就那麼傻獃獃地望著自己發愣,下巴上青青的胡茬一夜之間就冒了出來。
煩躁,鬱結。
身後的錢老大怔愣了。
窗外,暴雨肆虐的天空很陰沉,屋內,燈光昏黃的書房氣氛很詭異。
心像被掏空了一般,此時此刻,錢傲第一次感悟道,人世間最苦最悲的事,莫過於相愛了,卻被告之,這不能愛。
「是啊,是挺久。」
這個動作,他做得很緩慢,很緩慢……
因為忐忑,她想求證。
元素蹙眉。
元素窘迫地垂下頭,心裏腹誹著,真想直接掐死這顏色這小妮子。
程菲兒自然地瞧到了,輕輕挽住他的胳膊,淡淡地笑:「放輕鬆點兒,我可不想今晚再在酒吧里撿一隻醉鬼。」
手捏成拳,側身倒在她邊上,仰望天花板無聲嘆息,輕輕將她衣服理好,再緊緊地圈入自己懷裡,困在胸前,伸手關上壁燈。
而後,又頹敗地垂著手,重重地坐回到軟椅上。
老天,你為什麼要逼我沉淪。
學言情小說男主角,走腹黑路線了呢?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倆早就沒有了回頭路,他能告訴元素這一切么,她會怎麼辦?他們的孩子又怎麼辦?
常見的幾張熟面孔,彼此之間都不用再介紹,白慕年,徐豐,顏色,還有陳少和吳少以及他們的女伴兒,看到他倆牽著手走近,眾人臉上表情各有不同,總體歸納就是四個字兒。
「好小子,好久不找兄弟們玩了,你們也打靶!」
他,偏就不要倫理!
關係的錯位,讓他心裏糾結掙扎得厲害,兩種聲音不停徵戰著,同時在指揮著他,如千軍萬馬在激烈交戰。
聽著他的話,瞧著他的神情,元素心裏很不得勁兒,可究竟是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這個女人,讓他如何撂得開手?
迷離的心,再次安定。
錢傲,你讓我陷得竟是這麼深。
為什麼她會是自己的親侄女?
放手,太難。
僵硬了半天的身子微微一動,錢傲呼吸有些紊亂,儘管努力壓抑,但是他眼底里的波瀾已經無法掩飾。
靠,二爺心不在馬,心不在馬啊!
自家人收拾自家人,窩裡斗么。
微微抬起下巴,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再吐出一圈煙霧來,然後勾唇一笑:「老大,直說吧。」
他,偏就不管道德綱常!
錢老大很糾結,糾結得心尖尖都打顫。
大手輕輕覆上她隆起的小腹,腦子裡就想像著他倆的孩子是什麼樣兒,指定就是兩隻皺巴巴的小嬰兒,像剛生出來的小貓小狗一般。
一聲哥哥衝口而出,突然臉色一變,喉嚨發緊,眼神怪異地閃了閃,暗沉下來。
微微嘆息后閉上了眼,男人很反常,以往夜夜要糖吃的男人?今天居然就這麼放過她?
錢老大搖頭。
大哥對他,一直如兄似父,從另一個方面來講,他的霸道張狂,蠻橫傲慢,不僅歸功於錢司令員和沈女士的驕縱,也有這位大哥的功勞。
轉過身,錢老二擰緊眉頭:「還是那句話,讓我放棄她,只有一種可能,除、非、我、死!」
犯傻呢,好好愛她吧,作什麼勁兒?
他突然想通了,什麼狗屁的羊水穿刺,什麼狗屁的四維彩超。
腦子裡思索著,他的手不自覺得在收緊。
他錢老二偏要,這輩子都要定了。
雖說她沒用過槍,總看過槍戰片兒吧,那槍出膛時的后著力得多大啊,她懷著身子怎麼能打槍?這男人的心,怎麼都沒有長在馬上?
不,不,他是你的媳婦兒,不是侄女。
他媽的,誰在安排這宿命輪迴?
為什麼?
錢傲一愣,臉上閃過一抹異色,今兒這老大還真是腦子抽瘋了?皺了皺眉,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嗤笑:「除非,我死。」
再次做了心理建議,才將元素抱在懷裡,輕輕嗅了嗅她好聞的體香,抿唇一樂:「妞兒,真香。」
「呵呵。」
「你,你不要我?」
為啥呢?
而錢老大始終如根柱子般僵立在窗戶旁邊,像講故事似的慢慢地給他講述著這過程,講他和小舒的過去,講他們的女兒,講那間元素出生的醫院,講二十一年前的錯誤,講怎麼取她頭髮和自己做DNA親子鑒定……
錢老二幽黑的眼眸一閃,似一潭深不可測的泉水,蕩漾的一笑,俯在她耳邊:「傻了吧,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這些人里,就顏色最敢說,這小妮子張嘴就來,挑著眉頭望著元素就忍不住調侃:「喲喂,氣色真不錯,昨晚上你倆整得挺激烈啊,也不怕傷了孩子,教咱幾招?」
孽緣啊!
撇著嘴,她拉了拉著他的袖角,二爺沒反應。
大步離去,緊攥的拳頭再也無法鬆開。
察覺到她突變的情緒,錢傲緊了緊她的手,順著她的視線也瞧見了這倆。
不敢和他的目光對視,錢老大張了張嘴,半晌不知道如何出聲,別開臉去過了良久之後才顫聲道:「抽屜里,有一份DNA醫學檢測報告,是J市最權威的親子鑒定機構出具的,看看吧。」
皺眉睨了他一眼,錢老二心裏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
不會有假。
這倆叔侄的事兒,大傢伙兒都清楚,仲子這是要幹嘛?這槍里可是實打實的子彈啊。
半晌,等他再抬頭起,臉上已經一片蒼白,幽暗的眸子閃了閃,瞬間又黯沉了下來。
不滿地撇嘴,元素撒歡兒不起。
亂吧,那就亂吧!
他要這個女人,他要他倆的孩子,管他們是不是健康的,他愛,他喜歡,誰他媽管得著,她是他侄女又怎麼樣?
「妞兒,好好獃一邊兒,看老子表演,這群兔嵬子,全都得慫。」
心感動著,倏地從他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緩緩抬起來環住他的脖子,眨巴著大眼睛,暗示:「二爺,更深露重,該就寢了。」
錢仲堯陰著臉,選了一把軍用小口徑步槍捏在手上,瞄準,突然,他手中的槍慢慢地調頭,180度的轉彎后,槍口直指著錢傲。
靜靜地聽著,錢老二靜默得不像一個活著的生物,半晌沒有動靜和氣息。
這男人指定有心事,仰起頭,從她的角度望過去,二爺迷人的側面輪廓上,兩道濃眉緊緊擰在一起,目光閃爍。
這丫反常的,真的太過反常了……
他媽的,這叵測多變的命運,誰在安排?
愛上她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錢傲,你幹嘛?昨晚上沒睡覺么?偷牛去了?」
心很踏實,這是他的媳婦兒呵。
什麼情況?元素悲了。
這話似盪了,其實又沒盪。二爺的語言藝術越來越拿捏得當了。
現在的每一刻相處,他都有一種感覺,像是偷來的,借的來。
男人們約在一起,最喜歡乾的娛樂活動,除了賭博就是耍勇鬥狠,不管什麼形式的賭博,都是男人們熱衷的,這麼一群男人湊和在一塊兒,直接就有人嚷嚷著要比賽槍法。
錢老大說完一個你字,竟然再也開不了口。
腦子裡嗡里的一聲……錢傲,你入魔了,真他媽的入魔了!元素,他是你的親侄女。
他望著裏面那個神色憔悴的傻叉,幾乎都不敢相信是英明神武的二爺自己?瞪了半晌,他惡狠狠地開始收拾自己,洗臉,刮鬍子,然後對著鏡子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臉,低低『操』了一聲。
昨兒還是暴雨,今日天空卻一片晴朗,卧室里滿目光華映照。
理由很簡單,射擊場上,不比槍法,比啥?
眼前和平日里判若兩人的大哥就很能說明問題的真實性,剛升起的希冀瞬間又沒了,他明白這不是惡作劇,而是實事,他的大哥,他相信。
晚飯後,暴雨初歇,秋季的夜,涼如水。
末了,他淡淡地開口,沙啞的嗓子卻透著無以倫比的執拗,說出的話乾脆利索:「老大,她有嚴重的抑鬱症,她還懷著孩子,無論如何,請你……為我們保密,要不然,後果你承受不起。」
停頓,那話卡在喉嚨口,怎麼都吐不出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個兒的嗓子,沙啞到幾不能言的程度。
大家都是知情者,心裏都不停的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元素覺得,這吳少指定是故意的。
正如這會兒的元素,臉上雖沒有過多的表情,但鬧心得厲害。
他不能失去這到底的幸福。
「來,換衣服。」看到女人錯愕的表情,錢老二心痛極了,他的寶貝兒啊,趕緊替她換好衣服,一如往常般伺候她洗漱,吃早飯。
聞言微微一頓,他撐著身子半眯著眼睨著他的妞兒,她染得緋紅的俏臉上滿是對自個兒的愛意,乳白色的絲質睡衣斜斜的敞開了,就那麼含羞帶怯地貼著他。
而他唇間溢出來的,嗚嗚咽咽:「元素,不要離開我。」
拉開抽屜,翻開文件。
朝元素勾了勾手,錢二爺又恢復了慣常的痞樣兒。
心,撕裂了好大一個口子,空了,裂了。
「老二,你要怎麼樣才會和她分開?」
遠遠地,還沒到射擊場,就看到錢仲堯和程菲兒對面走了過來,元素先瞧見他倆,愣了愣神,想到昨天的事兒,她心下有些緊張。
「嗨,仲子,來得真早。」
望著他的背影,錢老大知道,他別無選擇,如果他將這事兒說出來,那就是狠狠地捅老二的刀子,也是拿刀捅自己閨女的心窩子。
僅僅四個字,他說得擲地有聲,辯不出真假,卻聽得錢老大如遭雷擊,抓著窗帘拉繩的手指緊縮到一起,整個人彷彿都在微微顫抖。
痛恨不已。
亂,亂,倫也亂了……
所謂長兄如父就是說的他和錢老大之間的關係。
無力阻止,他只能低聲哽咽:「真是作孽。」
四片唇緊緊地貼合著,身體緊緊交纏著,以最最濃烈的姿態,久久不捨得分開。
對哦,他倆很快就會有孩子,自從彼此遇見,他們的人生,老天就從來沒有給過另外選擇的餘地,他倆,如世上最強大的兩極磁場一般。
靜靜地注視著身下他女人那嬌俏的小臉兒,他心裏不斷地掙扎著。
身後,傳來錢老大的喝止,看著老二難受,想到自己的閨女,錢老大此時的心情絲毫不比他好過。
二爺這哪裡是在親吻,分明是要將她吃到肚子里,唇邊嘴角,脖頸耳側,他勁兒勁兒地,讓她吃痛不已,不停地扭動著身子,輕『嗯』了一聲,小聲喘氣兒:「錢傲,你弄痛我了!」
錢老二皺了皺眉,沒有講話,側眸一凝,只見他妞兒寬鬆的孕婦裙的領口處,印著為數不少的淺淺吻痕,昨晚上,他的心煩意亂,他的狂躁情緒又湧上心來,當時他得多麼急,才能把她給弄成這樣?
二爺的小日子,難道不夠放鬆么?
「兒子跟你姓,女兒得跟我姓。」
這吻,纏綿悱惻。
臉上一紅。
元素懵了,他的唇明明那麼火燙,可為什麼……
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他壓根兒沒有留意到那藏在花盆中的針孔攝像頭在記錄這一幕。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有,我稀罕你還來不及,哪裡會嫌?」
元素心安,錢傲亦釋然。
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錢老二率先起床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