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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三鳥一寶

第177章 三鳥一寶

嘰呱嘰呱……
躺下,側身,伸出手臂,三步曲做完,他便將寶柒輕輕攬在了自己的臂彎里,低頭,輕吻,冷硬的短寸發一下下蹭著她的脖子,深邃的眸底融合了冷冽和性感,樣子男人味兒十足。
「更何況,范大隊長,難道你心裏就不想么?」
「對了小乖,今天七七告訴了我一個辦法。讓我睡了你什麼陰陽調和……呵呵,你說好笑不好笑?不過我給你說啊,最好笑的人還是梟子,你猜他怎麼做的?不曾不阻止,還一本正經地把我拉到樓下去喝茶,讓我就這麼干,好笑吧?」
收拾好了屋子,他坐到了病床邊上看著一直躺在床上的女人。她臉色其實真的蠻她,就是依舊睡得不省人事兒。唯一的好處就是,睡著了的她,沒有了清冷的稜角,單純得像一個初出娘胎的小嬰兒。
呼吸越發紊亂又急切,他淌著汗水的臉上散發著仿若初次的狂熱情感。
「不信!」撇了一下嘴,寶柒冷哼。
再側眸,他的眼睛對上了寶柒眸底盈盈的秋水。看看時間還早,他索性地躺在了寶柒的另一邊兒。好在這張床足夠大,兩個小寶寶,兩個大人也不會覺得很擠。
「晚安,寶貝兒……」
一個人的孤獨,說來容易,卻沒有人能夠真正切身體會得到。
「我沒想勸你,只是想問你,你真就這麼過一輩子?」
瞪視著他無辜的臉,寶妞兒的目光里快射出火箭來了。忍了又忍,他終於吼出了自己的心聲:「二叔,你這麼捏我的肉,我可自卑了,你知不知道呀?你瞧瞧,你瞧瞧你自己,這身子板兒多招女人稀罕啊?再對比一下我,你看,這兒,還有這兒……哎喲我的叔,我都恨不得鑽地縫兒去了,這能見人么?」
「嗯?怎麼了?你困就眯一會兒吧,吃晚飯再起來。」
哪壺不開提哪壺,往往是男人惹女人的通病。當然,男人從來都不會懂得女人悍衛美麗的扭曲心理。總而言之,被他笑著彈了『游泳圈』的寶妞兒徹底怒得抓狂了。抓住他的手來就狠狠咬了一口,氣咻咻地低聲叱他。
「寫什麼了?」
男人與女人,相愛相融,絕對是世上最美妙的感受。
寶柒的腦袋被雷給劈中了。
冷梟點了點頭,眉心緊擰。
拿著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范鐵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眨巴著瀲灧的雙眸,寶柒抬起頭來,又神神秘秘地沖冷梟施了一個眼神兒。接著便將屋子裡除了他們三個人和兩隻鳥兒之外的其餘人等,一律先支到了外面去。然後,她才『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對兩個男人說了一遍她所謂的極品辦法。
「我……在。」范鐵還在笑,笑不可止的前仆後仰,「不對。我應該說……首長,請指示。」
兩個小傢伙兒都睡得挺沉,不至於被他們的混蛋老爹給帶壞了。
沖他拱了拱手,范鐵站起了身來,大步流星的去了。
問這話的時候,她的腦子裡其實在想象著……山啊,水啊,雲啊,霧啊,各種漂亮的湖光山色。因為上次一個人遨遊全國的感觸還潛伏在心裏,而她現在希望有朝一日能帶著兒子,牽著老公……呃,這話貌似味道不太純正。反正就那麼回事兒吧。——一家人,浩浩蕩蕩地去週遊世界。
唇角冷硬的繃緊成了直線,他坐在范鐵的對面,斟酌著自己的用詞。
沒招兒,這小東西就是笑神轉世投胎的。
冷梟深深睨他一眼,眼神里的暗示的意味兒甚濃。
用文言文的方式來說就是陰陽結合。
怎麼和?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為了配合老媽,兩個招人稀罕的小傢伙兒,再次發聲抗議起了老爹來。無奈的冷大首長黑臉上快要抽條了。見狀,寶柒好笑地先將老鳥推了開去,再讓他把大鳥和小鳥抱到了自己懷裡來。
寶柒意氣風發地說幹了嘴巴,卻見兩個男人對視的眼神兒裡帶著一抹明顯的不信任,還有一種把她當神經病人一樣的奇怪眼光。輕哼一聲兒,她狠狠地皺起眉頭來,惡狠狠地沖他們低吼。
瞧著男人這小動靜兒,他是要說出來一番深情款款的情話來么?寶柒尋思著,就算他不說她沉魚落雁腳踩西施,閉月羞花拳打貂蟬,也得說她國色天香花容月貌明目皓齒天真活潑率直可愛溫柔賢惠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還能善解人意吧?
她講得眉飛色舞,將陰陽調和之術對人體的有益之處說得頭頭是道。而冷梟的俊臉已經黑了一片。除了覺得她瞎扯淡之外,就是覺得小丫頭膽兒挺肥的,這麼刁鑽的事兒不僅敢想,還敢說?!
要不要試一下呢?要?不要?
「做起來爽啊?」
「寶柒,你想聽真話嗎?」
黑眸里幽深的光芒一閃,冷梟睨著他輕聲叱道:「快不快走?準備在這吃晚飯?」
什麼是陰陽?
一張臉兒紅撲撲地泛著甜,她小貓兒般窩在男人的懷裡,其實心裏感受舒適到了極點。剛才那麼小作了一把,不過就是夫妻情趣兒外加自尊心和自卑感作祟罷了。她便沒有真心往心裏去的,誰能想到男人當真來哄她呢?
女人的拳頭,繡花的枕頭,一個個捶在冷梟胸前,多多少少有了點兒撒嬌的意味兒。不過,這便是夫妻間的閨房之樂了,冷大首長十分享受。等她捶累了,才握住她的拳手,掰了開來,又伸手去勾起她尖巧的下巴,黑眸深深睨視,語氣嚴肅莊重。
那麼七七說的話,會不會真的有希望?
此時,鳥巢樓下的客廳里。
「我也餓了!」圈著她的腰,男人意思含糊,腦袋再次貼過去。
冷梟右手握成拳頭,湊到唇邊兒乾咳了兩聲便打斷了她的話,然後又將銳利的目光轉向皮笑肉不笑的范鐵,涼著嗓子點頭。
他一直都想著有一天要這麼做,卻一直沒有這麼做過,既便他有機會也沒有真正下過手。然而此刻,他輕輕地,慢慢地,一次又一次地喚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喊著她小乖,大掌便肆無忌憚地膜拜著撫遍了她軟玉般的身體。在又急又混亂的呼吸里,他一個人處在蓄勢待發的緊要關頭,情動不已地一口含上了她的耳珠,手指輕輕撥了開她,身體不再憋屈地往裡鑽。
呀!
「你敢——」
「行了,哥們兒已經被你們倆打擊到了。先走了啊,你倆繼續恩愛。等大鳥和小鳥醒過來……記得給我留點童子尿!」
「七兒,老子還有更無恥的東西?要嗎?」
半眯著眼睛,她又扭過頭去,瞧了瞧旁邊的兩個小人兒,偷偷摸摸地又將嘴巴蹭到冷梟的耳朵邊兒上,聲音軟糯地呵著氣兒,「二叔,等些天,我……」巴啦巴啦,她的話裏面,被隱藏了不和諧字。
見他板著臉說得擲地有聲,范鐵雙手抱于頸后,後仰下去,躺在沙發椅背上,望了望不遠處牆上的掛鐘,又側過臉來面對冷梟。
心裏嘆著,她替睡在床上的大鳥掖了掖被角兒,自己也躺了下去。
微眯著眼睛,她幻想著,不曾想下一秒,她的腦袋被便男人給扭了過去。訝然間,他已經低下了頭來,從她的額頭吻起,一路慢慢遊動,眉頭,眼睛,耳垂,脖子,一點兒都沒有放過,掌心大力扣著她,吮吻著,環抱著,氣息即生動又貪婪,動作即粗糙又柔情。
「唔唷——」
一句,又一句。
微眯著眼睛,他看著她的眉頭,看著她的睫毛,看著她沒有絲毫動靜的平靜面色,一個人無聲地越來越貼近了她。
冷梟瞧得心裏越發柔軟,拿指頭蹭他的小臉兒,「小傢伙,被人嫌棄了,你還笑?出息!」
「靠!」
原來在意這個?
觸之,心裏一顫。
「哇啊……哇啊……」
「哈哈,梟子,你真有意思!」范鐵擺了擺手,終於止住了笑容,黑眸顯得有些深沉,望著冷梟的時候,到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交待了:「天天守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而且晚上都睡在她身邊兒,蹭著,碰著,抱著,我要不想,我他媽還是男人么?」
「哇啊……哇啊……哇啊……」
無恥?
憋著怨氣兒,她在他懷裡小聲咕噥,「得了吧,男人的心,海底的針。你呀,最喜歡狠狠踩我一腳,又拿一顆糖來哄。當我才三歲啊?」
「對,你肯定不覺好好笑。小乖,你要是知道梟子以前是一個啥樣兒的男人,肯定也會忍不住笑的。他就是塊兒木頭。噝,你說,一根木頭他都開了花結了果,算不算是枯木趁春了?」
灼熱又孤寂的視線,一直落在沉睡不會醒的小井臉上。
他不喜歡說肉麻的話,不過此刻他真的在想。
冷哼了一聲,冷梟沒好氣地冷叱,「裝不知道?」
三條黑線刷過頭頂,寶柒腦袋上還在冒青煙,不愛搭理他。
目光定定望他,冷大首長有的是理念知識:「異想天開不好嗎?古人想過世界會有電燈電話網路傳真嗎?古人想過汽車飛機火箭衛星嗎?不過古人,換回去一百年,那時會想到,人類不僅能訪問外星球,還能探索宇宙嗎?」
一步一步,他想和她貼合在一起!
只見,上面淺淺的字體寫著——
一把箍過她的腰來,冷大首長強勢的動作帶著不容抗拒的力度,直接她的身體貼近了自己,按著她的臀位往自己身下壓,樣子有點小小的猥瑣,聲音有點大大的性感,意味兒有著深深的悠長。
扯著嘴笑了笑,范鐵突然直起了身來,一雙手肘撐在自己的膝蓋上,低下頭去,將臉埋在了掌心裏,喃喃的聲音便從指縫裡鑽了出來。
剎那間,范大隊長像是受到了強烈的鼓舞,原本有幾分猶豫的心態徹底放鬆了下來,箭已經放在了弦上,能不發射么?雙臂摟住了自己的女人,他的腦袋埋在她軟白的頸上重重地吻合著,每一個吻里,幾乎都帶著他跨越了幾年時光的動人色彩——撩人,深情,鼻翼輕翕,氣喘如牛。
迫不及待,翻開,凝目而視。
冷梟半眯著眼,也有些失笑。走到床邊兒,他將小鳥放在大鳥少爺的旁邊,蓋上被子就站在床邊瞧著。兩個寶貝兒子一模一樣的小臉蛋兒上,酣睡的樣子幸福又溫暖。
咬了一下唇,她語速極快地將自己的分析和理由給說完,見他們倆還是沒有別的反應,再次嚴肅地重申了自己的觀點。
明知道他又在悶騷開玩笑,寶柒還是忍俊不禁地笑了。沖他翻了翻大大的白眼兒,她輕笑著撫觸大鳥和小鳥粉嫩嫩的小臉蛋兒,不懷好意挑著眉告訴他。
反手抱著男人的腰,她輕聲問:「二叔,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啪嗒,寶柒期許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丫丫的,你就不能不要說實話嗎?稍稍安慰一下我嘛。可憐的我,自尊心碎了一地。」
「腦殘!」
就在他描繪得宛如潑墨般的濃重進佔的畫面里,耳邊兒炸雷般猝不及防地響起了一道久違的乾澀沙啞女聲兒。
咬著牙齒,梟爺大手揉著兩個兒子的小腦袋,語氣貶損著兒子,其實心裏美得不行。這種娘兒仨都抱在懷裡的感覺,比擁有了整個天下還要讓他覺得有滿足感。
他知道,冷梟有話要對他講。
勾著唇瓣,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好笑地捏了捏她委屈的臉蛋兒,手指移下去抬起她的下巴來。盯著她,認真,專註,仔細,深刻地鎖定她的臉,她那張精緻漂亮得幾乎找不到一個粗糙毛孔來的臉蛋兒,語氣淺淡柔和的出了聲兒。
再說了,死馬當成活馬醫,未嘗不是一種辦法?
聽到冷梟的鼓勵,寶柒立馬覺得有勁兒了。噌地一下便拉住了冷梟的袖子,得意地甩了一個媚眼兒給他,「這就對了!你也覺得有道理了吧?」
女人在撒嬌的時候說男人無恥,在更多的時候,很容易引起男人形式上的誤會。冷梟此時也是如此,鋒眉微微一挑,他火熱的手掌便急切切地掐緊了她的腰,指頭輕輕戳著她產後尚未收縮回去的厚厚脂肪,調戲般沉聲問她。
只不過么,現在這不是沒有其它辦法么?再者說了,就連范鐵自己都說對小井說『那啥的話』她就會臉紅,證明她對這事兒是會有反應的。那麼,為什麼不能再多下點兒猛料呢,難保她不會一刺激就醒?
顯字兒了?!
笑容收斂住,寶柒望著范鐵的背影搖了搖頭。
不曾想……
陰與陽……
呃……
「嗤!冷梟,我怎麼發現你越來越無恥了呢?」
過一輩子?一輩子真他媽的長!
寶柒縮了縮腋窩兒,反手揪住他作怪的大手,豎著眉頭便喊疼。當然,她並不是真的非常痛,而是覺得自己腰上那些脂肪有點兒見不得人,想要刻意的迴避掉它。
冷梟默了默,冷冽的視線審視般掃視著他,雙手交叉扣于膝上,身體稍稍前傾了一個弧度,認真問:「鐵子,你真沒有……想過?」
可是今兒,他心裏竟有些局促不安。
嘖嘖嘖……
「咳咳……」
范鐵並未馬上離去,而是坐在沙發上喝起來蘭嬸兒泡過來的碧螺春,俊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望向了一言不發的冷梟。
他每一天,都會這樣給她講很多事情。
「還有一件事,我還忘了告訴你吧?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好姐妹小結巴和大志兩個人好像也懷上了吧。再過幾個月呀,他們家的小鬼頭又要出生了,多喜氣的事兒啊,你怎麼就不睜開眼睛看一看?丫真能憋!」
吁——還好還好!
冷梟懂他,卻又不知該如何勸他。
「這不是歪理,如果沒有人大胆嘗試,就沒有今天的物質文明。沒有人嘗試,人類說不定還在周口店鑽木頭取火。」
上,不上?做,不做?
摸著自己的鼻子,她一行一行地默讀著。心裏激動起來的氣兒還沒有喘過來,冷梟的俊臉已經湊了過來。
這時候大鳥睡在寶柒的身邊兒,而小鳥則被范鐵放在嬰兒床上睡得呼兒嘿喲。冷梟看著兒子神色緩了緩,走到嬰兒床邊上,彎下腰將小鳥撈起來抱在懷裡,嘆著說:「真可憐,媽媽愛哥哥,不要你。」
「行啊,沒問題……不過,和你兒子商量吧?」
「小乖,你都該改名兒叫不乖了。你呀,可把我給坑慘了。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麼說我嗎?這貨不是傻了就是瘋了,腦子沒病才怪了……小乖,你覺得呢?我傻不傻?其實,他們都不懂我。如果你真有啥事兒,我一個人也沒啥意思。還不如那次就跟你死在一塊兒好了呢……我設想過的。真的,小乖,其實那種死法也挺轟轟烈烈的,對不對?」
握著她柔軟的手,范鐵將它們放在自己的臉上,用掌心握著在臉上摩挲著,心裏因了這碰觸,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
「有道理!」
「范隊,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哦。這方法絕對值得一試。一試不成,你再二試三試天天試,反正你又不吃什麼虧?怕什麼?」
「呵!」范鐵笑了:「雖然有道理,不過卻是……歪理!」
騰出手去,他摁滅了房裡的燈光。低下頭,剛毅的臉頰磨蹭著她的臉蛋兒,小心翼翼的吻落在小井緊閉的眼睛上面。
伸手便去推他,她臉上臊得紅了,「快抱過來,他們肯定餓了!」
「哈哈……多謝首長誇獎,屬下,屬下愧不敢當。」低低悶笑著,范鐵想到這無聊的兩口子,還有那個更扯淡的什麼什麼小典,他覺得真是滑了天下之大稽了:「得了得了,咱倆就甭開玩笑了。梟子,你還有要交待的沒有?沒有,那我就真走了?任務這幾天都沒好好陪她,我想早點回去。」
說完,他擺了擺手,就吊二郎當的轉了身。
大鳥和小鳥,真是好精明的小東西。
不好意思?
「小七兒。」
「嘶,好痛——」
低頭打量她,冷梟氣結:「要不要證明?」
這種得到的心理滿足感,幾乎頃刻便讓他的熱血燒沸了起來!
「真的?哈哈——」
其實剛才她說得什麼極品招兒,多少有些瞎掰的成份在裏面。會不會真的有用,不說別人,其實她自己都覺得懸乎。只不過,覺得范大隊長實在太可憐,能試一下,又為啥不試呢?!
冷眉一斂,冷梟瞪他,並不回答。
小井啊……
范鐵喟然長嘆,揚著下巴又沖他擺了擺腦袋,調侃般笑著打趣兒:「我的天啦。梟子,你果然被七七把腦子給帶彎道兒了,整天都想些啥啊?也太能異想天開了吧?」
掃他一眼,冷梟的語氣十分平淡。
她會臉紅,那麼搞起『陰陽』相接的事兒來,豈不是事半功倍?
「二叔,我想聽真話。」
十二月,入夜便天涼。
準備?
「小丫頭,抽風了?」
瞟著他狂肆的笑容,冷梟哼了哼,「范鐵!」
「不困。」
調侃的話音剛落,冷大首長的巴掌便落在了她的小屁屁上,順勢捏了捏又輕輕將她箍在自己身前,微眯著眼睛將下巴擱在她的發頂上,聲音低沉:「七兒,男人喜歡女人胖,是真的。」
怔忡了好幾秒,他隨即又忍不住笑了,笑聲朗朗,笑得雙手直拍大腿,笑得簡直高潮迭起,「丫的梟子,你就甭埋汰我了行不?雖然兄弟我慘了點兒,也不至於那啥……趁人之危吧。她都還沒有說原諒我,我要那麼做了她……太畜生了吧?」
「我說我能,你肯定不信。呵,不過換了以前,我自己也不信。」
低低悶笑了一下,冷梟同志悶在肚子里的流氓因子們被勾起來了,指尖輕輕捏著她身上的肉團團,嘴唇在她額頭的髮絲上來回戲逗。
沒折騰幾下,他刻意壓抑著的東西便再也管不住叫囂著要出籠了。緊擁著她,摩蹭著她,他精壯的身體不遠不近地撐在她的身體上方,目光爍爍地鎖定著她的臉,恨不得一朝兒將多年來對她狂烈的愛意悉數揮灑出來。
「我?我知道啥啊?我啥也不知道,呵呵。」范鐵略為憔悴的俊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吊二郎當的外表下,隱藏著是等待的煎熬和滄桑。
呃……
「我認為,寶柒的話不無道理。既然她生命體征都健康,說不定……還能懷孕生孩子?」
橫眉綠眼一說完,她挑起眉頭又揶揄的笑了。
「這個……好像是有點久了唉?怎麼,想我了?」范鐵抬起眼皮兒擠眉弄眼,眉宇間全是笑意,勾起來的唇角更是痞氣的找不到詞來形容。
「這樣,能證明嗎?」
「嗯。」輕撫著她的臉,男人的目光淬上了火兒,一偏頭便含上了她軟軟的耳珠,黑眸深深凝視了她片刻,又放開那片兒柔軟,涼薄的唇移動到了她的唇上,暖暖地吮舔著,細細的親吻著,愛憐地糾纏著。
心裏微微一動,寶柒意會到了,心尖上頓時溢滿了柔情。
「你問我什麼了?」男人習慣反問。
搞基?
老實說,伺侍植物人前女友不舍不棄這樣的故事,說出去人家不說他作秀裝瘋,就得他傻逼裝矯情。不過這事兒吧,想來他還真是挺佩服自己的,能夠堅持這麼久,而且他相信,未來一定還會繼續堅持下去。
被吻得迷糊了,她懵懂地問:「哪個?二叔,你在說什麼啊?」
這補充句式說得真假,不過,寶柒聽著有點兒假。
不料,他又把手攬了回去。
倒抽了一口涼氣兒,范鐵真的愣了。
「什麼?」
兩個同樣高大英挺的男人站在嬰兒床邊對視了一眼,稍愣了兩秒之後,范鐵哈哈大笑,狠狠地擁抱了冷梟,而冷梟鐵青著臉瞪視了寶柒一下,一把拽著范鐵便出了門兒。
深呼吸,寶柒默了。他足夠硬,她的心便軟了。
她說得又急又快,冷梟擰眉聽著,總算是懂了。
何謂極品?
看了他一眼,冷梟眸色更深邃了。
「嗯?」男人側過頭來,撩著一縷她耳際的頭髮,呵著氣兒在她耳朵根撩撥:「怎麼?想老子欺負你?」
不過冷梟能理解,要換了他自己,說不定比范鐵還要犯傻。冷梟這個人,骨子裡的疏離和淡漠從一出生就定型了。在他的生活里,與他無關的人,不管喜怒哀樂他都從來不關心更不放在心上。不過,范鐵他畢竟不是別人,就現在,他越來越為這哥們兒感到壓抑了。
太美好了!
牽著涼涼的唇,他說著說著,又一個人笑了,而床上躺著的小井,一直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小乖,枯木都逢春了,你還是沒有醒過來,到底在犟什麼呢?……還有啊,我今天去鳥巢了,看見了七七和梟子的雙胞胎兒子,真是太可愛了……一個很酷,一個很帥。我猜這兩兄弟長大了啊,不知道又得禍害多少京都少女了。嗯,到時候吧,肯定像他們爹一樣,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少血雨腥風了……」
「走了!」
嘩啦——
側過臉去瞧他,范鐵驚詫地樂了,「今兒怎麼了?還送我?情意綿綿的感覺有點肉麻啊。捨不得我走啊?」說到這裏,又笑著拍了回去,「得了,梟子,趕緊歇著吧,你今天也累了,早點兒休息。」
她狡黠地咬了咬下唇,側目,定神,邪惡又詭異地望向范鐵,凝視片刻之後,微微偏頭眯起了眼睛,小聲兒說著。
「陰陽四時者,萬物之始終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則災害生,從之則苛疾不起,是為得道……」
范鐵的聲音低沉沙啞,在冬日的靜夜裡,一個人自說自答著有些寂寥。對的,他其實多麼孤獨。這位無數次翱翔在第五空間的飛行王者,這位能將戰鬥士開在雲端舞蹈的男人,這位曾經光芒四射英氣勃發的男人,此刻俊朗而憔悴的臉上雖然蕩漾著笑意,眼睛里卻只有滿滿的迷離。
「哼,當然。」寶柒輕哼,末了,她又嚴肅了臉色,「范鐵,這回你一定要走我的。真的,回去就試,我的第六感一向準確,不會出差的。」
「梟子,你真hold住,咱七七這頭腦啊,真不是一般人的構造。」
見她嘟著嘴財氣,冷梟為了逗她笑,手掌又摸上去了。不僅摸了,碰了,完全不知她心思的男人,還故意稀罕地彈了彈她腰上妊娠未散的『游泳圈兒』,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打趣她。
「《金篆小典》口決……」隨口喃喃著,寶柒又對著他小聲念著,「……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陰陽……」實際上,念來念去,上面除了一些養生之道的口決並有什麼其它的東西。可是,在寶柒看來,往往很多字面意思之下,隱藏的內容才是本質。
「那成,走唄。」
在軍總那間小井的特別病房裡,范鐵早早就差人帶年媽媽回去先睡了。然後又將陪襯的兩個小特護遣走了,自己一個人留了下來。端了溫熱的水,他認真地給小井擦臉,擦身,擦手,擦腳,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他都會仔細替她打理她。重複著千篇一律的事兒,他並不覺得煩悶,只當她是一個偷懶不願意起床的懶媳婦兒了事。
「二叔,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忒胖啊?」
對著熟睡得永遠不會醒來的女人,他心有戚戚兮,手指卻慢慢地,一點一點褪去了她身上的睡衣。滑不溜溜的身體在懷,柳下惠也忍不住了,何況是禁慾N年的范鐵?頭往下一低,他的唇與舌便游弋著貼合在她軟溫的身上。
輕聲兒笑了笑,范鐵睨向幸福的兩個人,俊朗的面部輪廓沐浴在一抹複雜的光線里,目光微微有點兒發澀,洪亮的笑聲里全是對朋友的祝福。
不為別的,就寶柒和冷梟的話對他起作用了。
這麼下去,何時是個頭?
就天和地來說,天為陽,地為陰;就一個人來說,體表為陽,體內為陰;就人本身來說,男人為陽,女人為陰;……等等等,她眼珠子轉動著,腦子裡便有了形態。陰陽調和方能治病,陰和陽調和,那小井豈不就要……?
「咱倆多久沒聊過了?」
一念至此,她又爽了!
她猛地湊近了男人的耳朵,張開嘴巴放大了肺活量,用可開天劈地的聲音在他的耳側大吼,「冷梟——你——混——蛋!」
反應過來的第一時刻,她便從男人的懷裡探出頭去,瞧了一下睡在旁邊不足50厘米遠的大鳥少爺和小鳥少爺。
自家哥們兒,范鐵的心思,他又何嘗不懂呢?別瞧著范鐵現在吊二郎當的樣子,像是壓根兒就沒啥事兒一樣。實則上,同樣作為男人,范鐵現在心裏到底承受著多大的壓力和痛苦,他完完全全能夠明白。這種壓力,不僅僅來自於自身的等待,更來自於長睡不起的心愛女人,還有周圍親戚朋友同事們關心的眼光……
見他發笑,冷梟就忍不住皺眉頭,「趕緊回去準備。」
真的,他笑出了聲兒。
得!
冷梟目光爍爍地盯著兒子的小嘴巴,看著他倆吃得津津有味兒,心裡頭糾結了又鬆開,鬆開了又糾結。實在忍不住了,他騰出一隻手來,揉了揉寶柒的頭髮,苦惱地問。
而陰陽二字,又是小典中根本中的根本。
心裏狠狠一凜,小井……
「我知道,你要是聽見了,肯定又會覺得我沒有出息。不過,我范鐵本來就不是啥他媽有出息的男人。一輩子最大的追求就是你了……」
下一秒又想,算了,禽獸就禽獸,萬一真有用呢?
磨蹭了好半晌兒,范鐵到底還是走了。等冷梟上樓回到卧室的時候,寶柒已經將打濕的《金篆小典》攤開晾曬在了床頭柜上。
冷梟眸光一睞,深邃的眼睛里彷彿鑲了兩顆黑色鑽石,專註的視線柔情又溫暖,大拇指更是憐愛地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思索了好久,他才淺淡又認真,一字一頓地飆出來兩個字兒。
任何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在男人的心目中永遠保持最好的形象。而她現在呢?一百多斤的身體還是那鳥樣兒,產後七天了,除了肚子下去一點好像都沒有太多的變化,再被男人這麼一彈,她真心覺得受不了。
被罵了的男人,順著她壓過來的身體就將她攬入了懷裡,滿不在乎她的惡聲惡氣,抬頭就啃上了她的嘴,「這麼急著投懷送抱?」
噼里啪啦——
嗤!
一事,又一事。
唉!
故作矜持地抿緊了唇,她狠狠點頭,豎起了耳朵。
范鐵勾唇笑著,與他凝重的目光對視了一眼,瞭然地笑笑,臨出門兒前,又有些不舍的走到了嬰兒床邊,瞧著睡在裏面的小鳥,心裏暖和得不行。躬身下去,他手指摸摸他的小臉兒,壓著粗獷的嗓子,輕聲兒說:「兒子,乾爹走了哦?改明兒再來看你和你的小冰川大哥。記住,多吃,多睡,多笑,多長,早點長大了泡妹子去,為你老爹爭光。」
「小七兒,你這一圈兒肉,丟水裡都不會沉吧?」
看到面前雪白雪白的一片,寶柒臉上燒了,覺得當著兒子太不雅觀了。
「在呢,說唄。」
而范大隊長呢?瞠目結舌地看了她片刻,又木訥訥地扭過頭來望了冷梟一眼,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寶柒再甩,他再攬。兩個人你來我往就作了起來。
最後,他的吻停留在了她的唇角,而他低沉的聲音便蕩漾在了她的唇邊兒,「就是這個。」
來來回回,裹裹纏纏,男人的動作慢慢便加強了節奏,越來越生猛了。不管冷梟多麼理智,畢竟他是一頭勇猛的雄性生物。一旦荷爾蒙上腦便會分不清形勢了。再加上他久餓未吃肉,這麼親著沒兩下工夫便撩了女人的衣服來……
可是今天晚上不同,心裏受了七七那些邪惡言論的勾搭,他現在的狀態,有點像伊甸園裡受了蛇引誘的亞當,抱著夏娃在懷裡久久不能成眠。
低低哧笑一下,范鐵聳了聳肩膀,瞄了著他揶揄地勾唇,小聲兒說:「鋼槍早已擦亮,隨時準備就範,哈哈!」
「嘶——好痛——」
「我認為可行。」
用通俗直白的方式來說,就是讓范鐵和小井XXoo一下。
是小井在呼痛?
這事兒,怎麼證明?
美好得讓她覺得都不太真實了。美好得她呼吸都得壓低一點,害怕太快太急給吹跑了。美好得她不忍心讓時光滑過,寧願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其實上,陰陽之說並不僅僅限於男女之事。
實事上,依他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眼光,寶柒從歷史到現在都沒有過任何的變化。不管她長什麼樣兒,不過只是寶柒而已。什麼瘦的寶柒,胖的寶柒,懷孕的寶柒,產後的寶柒,對他還說沒有什麼區別。
睡夢中的他倆,大概意識到老爹正在進行不法的掠奪行為,為了自家的小肚肚著想,兩兄弟不知道誰先醒過來了,反正剛開始是一聲兒『哇』哭,接下來又是兩聲『哇』哭,再之後,變成了『哇哇哇』聲兒陣陣了。
「為什麼?」
「你四歲。」
一美好,她便文藝范兒了。
他想說什麼?
「范隊,我有一個極品的辦法……」
鬆了一口氣之後,她再轉過頭來看著冷梟時,兩隻拳頭便化身為高端武器,不住往他身上狠砸了下去,「不注意你當爹的形象,是你受到懲罰的。」
終於,他咬了咬牙,任由自己額頭的汗滴落在她的身上,他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往前一推。
「咋地啦?」范鐵搔了搔頭,摸不著她的頭緒。
「兩隻小臭屁鳥!」
面色自若地勾著唇,冷梟睨著懷裡粉嫩嫩的小女人,心裏頗為感慨她那點小心思,伸出手來撥開她額上的髮絲,輕拍一下她的小臉兒。
「小乖,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真成一個孤家寡人了……」
「不!」
而他,一直堅持著。
不是累,不是苦。而是一種對未來茫然。
「我警告你啊,冷梟同志,不許再來摸我的腰。」
「對,我是在問你,現在你最想做什麼事兒?」
抱著一團兒溫軟香玉,在黑暗的遮掩之下,范大隊長黑色的眸底精光乍現著,動作急切又慌亂地將沒有反應的女人給壓了在身下,他驚喜地發現女人雖然沒有醒過來,卻真真兒有著此時該有的某種反應。
一拍腦門兒,他又默了。
勾一下冷唇,冷梟和范鐵互望一眼,拿起尿濕的《金篆小典》來看了一會兒,又低頭看著憋屈的小丫頭,好笑地揉著她的腦袋,促狹地問她:「寶神醫,你確定這上面寫的是你『那個』意思?」
一聽臉紅這個茬兒,寶柒覺得更加有戲了。
「你,討厭你!」蹙緊了眉頭,寶柒用力甩他手。
「你說呢?」
那種沒有未來,沒有結果,任何東西都沒有的茫然,最容易透支到一個男人的熱情,執著,還有情感。
「寶柒同志,老子這是早教。」
范鐵看著他,有些想笑。而且,也真的笑了。
「哥們兒,我范鐵這人吧你也了解。在沒有年小井之前,我真心沒啥追求。而現在我陪著她,雖然不能像你和七七那樣兩情相悅,可以說說笑笑。但在我看來吧,我跟她也算得上是另樣的相濡以沫了吧?比起我以前總單著,我覺得現在的日子,其實也挺好的……」
陰陽……
「收到!」范鐵想到這個有點兒哭笑不得,不懷好意地望了冷梟一眼,意有所指的沖他擺了擺手指頭,「話說梟子,你丫真有福氣啊?」
瞧著這個沒正形的傢伙,寶柒忍不住發笑:「去去去!少教壞我兒子。啟蒙教育重要著呢,千萬別亂來。」
腦袋往他懷裡一埋,寶柒裝哭了。
「不準摸腰?」冷梟黑眸流彩,大手得寸進尺地往腰上三寸山岔處一蓋,捏了捏那飽滿的彈性肌體,皺著眉頭問:「那,捏這兒?」
面色微變,愣了不足兩秒,寶柒便像窮人發生了稀世珍寶一般,目露驚喜地伸出手去,一把就將被大鳥的童子尿給淋濕了的《金篆小典》拿了過來。
「……騙人,誰信?」寶柒已經被打擊了,不再相信他的話。
女聲兒極輕,極淡,極淺,卻輕易就壓過了他此時濃重的喘息,徹底把他給震驚得停下了全部的動作。
此時距離上次小井出事兒的泥石流已經過去七個月了,而小井也已經整整在床上躺了七個月。在這段時間里,冷梟還從來沒有認認真真地找范鐵談過話。不管從領導的角度,還是朋友的角度都沒有。現在,他真覺得有必要和他好好說道說道了。
寶柒心裏卻在飛揚,抱著兩個點點兒大的小屁孩兒,越瞧越喜歡。大鳥少爺總喜歡皺著小眉頭,面無表情的樣子彷彿特別不悅。小鳥少爺則吃得眉開眼笑,小模樣兒像是滿足得不行了。明明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卻有著截然不同的表情,很容易便能神態分辯出來,多麼有趣的畫面啊。
男人輕輕圈著他,聲音低啞暗沉,磁性悠揚,「現在,真好!」
對,是挺好。
冷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范鐵,走到他的身邊兒,大掌抬起,重重地拍打在他的肩膀上,沉聲說:「走,我送你。」
植物人,也會有生理反應?
不會罵他,不會斥責他,更不會讓他走遠點兒……
不過,除了每次范鐵對她說點兒『葷』的話,她會臉紅之外,其餘再沒有什麼其它過多的表現了。
輕輕嘆息著,他喃喃自語——
「喂喂喂——哥們兒!」兩個人『明裡爭奪,暗裡調情』的狀態,對於可憐的范大隊長來說,絕對是最深層次的心裏打擊,開玩笑的黑著臉,他不服氣地干吼,「少在我面前秀恩愛啊,小心惹了我的氣,把你們家的鳥兒給抱走一隻……」
咦?他也這麼認為?
冷梟橫他一眼,「少他媽扯淡!」
為了回應他,小鳥少爺又咂著小嘴巴笑了。
范鐵,你他媽真禽獸!
他傻么?確實傻。
於是乎……
在守護著小井的日日夜夜裡,他幾乎已經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心力,比他這輩子干任何工作的時候都要忘我而執著。可是,為什麼呢?不都說一分努力一分收穫么?為什麼他這麼多的努力,都換不回來成效呢?
「千萬不要告訴我說,你不想醒過來,是不想見到我啊?」
嘖嘖,有戲啊!
「得,謝了……我走人!」
她憋屈地噘起了小嘴兒,不滿意地咕噥,「沒事就欺負我,不要臉!」
目光瞟她一眼,冷梟好笑地攬住了她的肩膀,低頭小聲說:「我指的是范鐵——他不吃虧。」
她當然……不確定。
見狀,范鐵失聲笑了,指著他倆:「夫妻相,果然是夫妻相。」
見他沉著臉進來,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又抬起手來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心裏亂了亂,問:「范隊走了?」
他真的憋不住了。
京都城,入夜了。
低頭看著小井,范鐵的眉頭微微蹙著,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
冷梟哪裡能理解小女人這點兒心思?
其心情可想而知,誰讓他也餓呢?
「我信。」簡短兩個字的總結后,冷梟同志的臉上,除了皺緊的眉頭,便再沒有多餘的一絲雜亂情緒了,「可你,真能一直撐著?」
「老子就喜歡胖的。」
換了平時,他說完便真的就晚安了。
什麼?
寶柒自然知道這個惜字如金的傢伙,到底在說什麼真好。而她現在,也有著同樣的感覺——日子真的挺好。老公,兒子還有她,三鳥一寶的美好的時光幾乎就定格在了這大床上的溫馨畫面里了。
「喂,范隊——!」寶柒喊住他,再次蹙著眉頭提醒,老僧長嘆喊叮囑他,「不防一試啊,千萬不要不好意思。」
小典上說,『法于陰陽,和于術數』,那麼她可不可以理解為,像小井這種睡了數月的植物人,其實現在的身體狀態,陰陽已經不太調和了?既然陰陽不調和,那就把陰陽給調和了唄?
「……」寶柒微怔,哭笑不得,眉目沾染了一片暖意,「趕緊的,快兒子,一會兒又哭了,肯定是餓了。」
「啥時候輪到我吃?」
「絕對真的。」
說完,他嘆著氣站起身走到窗邊上,看了看外面燈光輝煌的城市,蹙著眉頭將窗帘給拉好了。像往常一般,他回頭便上了小井的床,小心翼翼地側躺在她的身邊兒,他一隻手臂枕在她的腦後,一隻手臂環著她的腰,然後將她拉近過來貼在自己胸前,像哄孩子講故事一樣,將自己白天遇到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講給沒有反應的小井聽。
咻咻咻——
「喂,你們兩個啥意思啊?瞧不起寶神醫是吧?得!就算你們不相信我的話,難不成,還不信任我的《金篆小典》?」
噗哧!
吁,他就要得到她了!
「?」
「我呸,懶你理你。離我遠點兒啊,我要陪我兒子睡覺了,別來碰我——哼!」他抱得越緊,寶柒就越容易聯想到身上厚厚的脂肪們。越想,她便越糾結,越糾結,便想離他再遠點。
咬牙,切齒。
摟過兒子,她斜靠在床頭上,認真地喂起了奶來。
氣息濃重地靠近了懷裡的女人,范大隊長此時的心臟怦怦直跳,比任何一次十公里越野還要來得氣順吁吁,手掌反覆撫在她溫熱的臉上,他的心裏泛著潮浪。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不停在盅惑他,又有另一個聲音在不停的阻撓著他。
「鐵子,我想說——」眉頭斂了斂,冷梟加重了語氣,「寶柒的話,你可以試試。」
勾唇說著,他抱著小鳥便往中間的大床走。
「嗚……欺負人……太欺負人了,做人不厚道!」
有些人,必須好好收藏。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注意點兒影響啊?」斜躺在床頭上的寶柒噘了一下嘴巴,故意不高興地板著臉,小聲兒嚷嚷,「有當著別人老婆的面兒搞基的人么?」
我靠!天雷『轟』的一聲兒砸中了寶柒的腦子,滾滾而過的浪潮襲擊了她可憐的小心肝兒。期待和現實,兩種巨大的心理反差讓她的天空不僅下起了雨,還響起了陣陣雷聲。
「冷梟!」磨著牙齒,寶柒炸毛了。
她心裏琢磨著這些東西,又神經兮兮地喚了范鐵過來仔細詢問了一下小井現在的具體情況。按照范鐵的說法,她除了人沒有醒過來之外,其它的一切生命體征都非常的正常,各項生理機能也處於健康狀態。
正在熟睡的小鳥少爺,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聽懂了他老爹的話,咂巴咂巴小嘴巴,閉著眼睛露上了招牌的微微笑。
「小乖,你怎麼還不醒?」
冷梟和寶柒,兩口子齊聲打斷了他,樣子一樣一樣兒的。
「小乖,你真美。我有多久……多久沒有碰過你了?」
小乖……
悶笑著啄了她一口,男人手掌微攏,雙臂撐在她的兩側,聲音低沉,磁性,又邪惡,「最想搞你!」
吁了一口氣,范鐵攤開了手,慵懶地斜躺下去,蹺起了二郎腿來,語氣輕鬆又愜意地給冷梟打上了『預防針』,「梟子,你的心思我懂。不過,行說啊,別勸我。是真的哥們兒,你千萬別像外面那些人一樣,見到我就勸,煩都煩死了。」
「臭流氓。」放棄了『哭泣』,寶柒耳朵貼在男人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心裏早就軟得一踏糊塗了。吸了吸鼻子,她冷不丁又抬起頭來,目光楚楚地盯著他,問得蠻認真。
現在的她很乖,不會抗拒他,更不會退縮,而他只能越來越進。
「鐵子。」
就他所知,現在別人都拿『傻子』兩個字來形容範鐵了。
聳了聳肩膀,范鐵回望著他,了解地點了點頭,又拍了拍他的手。
低頭睨她,男人黑眸深深,「是。」
給雙胞胎兒子餵奶,其實是一個技術活兒。不過,經過這幾天『魔鬼式的訓練』,寶柒同志已經能夠嫻熟的掌握了。一邊一個被小子叼著,小傢伙兒吃得咂咂有聲兒,滿臉得意和滿足。而托著一個兒子的老鳥同志,目光滿是淬鍊了三千年的火焰卻沒得吃。
說到這裏,他抬起臉來看了看板著臉的冷梟,彷彿害怕他不相信一般,又急急地補充了一句:「真的,我不騙你。我真就這樣的感覺。」
又來了?這兩口子!
「說吧,冷大首長,有何吩咐?屬下自當肝腦塗地——」
冷梟懂得她慣用的套路,心裏明白是假的。不過,還是順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將她摟在自個兒懷裡,小聲哄她:「傻了?」
夜色沉沉里,他終於說完了——
這種感覺,入骨入心,噬魂奪魄。
冷梟嘴角一勾,喟嘆一聲兒手肘搭在沙發邊沿上,半開玩笑半調侃的樣子少了幾分冷冽,點了點頭像在鑒定般沉點說,「你真可愛!」
「那,哥們兒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