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想得倒美，想挖秦律師牆角啊。」
「哪是我有病啊。」阿沈輕聲道，「反正有用就是了。」
賴紓潔紅著臉：「你有病啊。」
一個好男朋友註定不會是一個好師傅，同理要做師傅的角色，他還是一個好男友嗎？
秦佑生拿到衛生棉后，將它們一包包穩妥地塞到牛皮文件袋裡，然後才走出了辦公室，正巧江行止也要出去談個合同，一起乘坐電梯下去時，江行止眼角掃到秦佑生鼓鼓的文件袋，「你把麵包塞到文件袋做什麼？」
作為一個男人，說大姨媽實在很怪異，想了半天想出一個「老朋友」。
秦佑生奉上一個燦爛的笑容，簡單地介紹說：「這就是我家那位，冉聲，邊上是她同事，目前兩人都在萬正事務所工作。」
寧冉聲抬眸，秦佑生已經立在她的桌前，接著看了眼桌前的鼓鼓的牛皮袋，臉頰一紅。
中午的自助餐廳格外熱鬧，原來是易和事務所的人正巧也同時來用餐，易和過來很多人，餐廳侍者專為他們拉了桌子，五六張長方桌變成了一張大型方桌。
江行止又看了一眼：「真是24孝好男友。」
寧冉聲不比王臻，她對進易和感覺倒是很淡，甚至覺得這樣做讓她感到對不起師傅周燕。
「就……就是你們女人用的那個啊……」
話是這樣說沒錯，只是……寧冉聲突然有點替自己感到可悲起來，不過這樣的消極情緒對她這種自信心爆棚的人來說，很快便煙消雲散了。
秦佑生只是笑，而後讓服務員再搬兩張椅子過來，座位自然安排到自己身邊，之後又是幫寧冉聲取餐和拿熱飲……
秦佑生摸了摸寧冉聲的劉海，也是因為周燕這個緣故，他才打算讓冉聲早點來易和，其實她跟著周燕未必比跟著自己差。
「秦律師，你是要自己用呢，還是……」阿沈雖然聲音細細軟軟像娘們，
寧冉聲今天是真的不方便喝酒，所以她這杯敬酒，秦佑生很主動喝了：「冉聲今天不方便喝酒，所以我替她敬各位一杯，多謝了。」
「秦老師，你說我來易和了，我師傅會不會難過啊？」寧冉聲實在很擔心這個問題。
寧冉聲望了眼不遠處的易和同事：「我可是萬正的人。」
她先是看了秦佑生一眼，得到肯定的示意后，站起來與賴紓潔碰了碰杯子，接著對在座的所有人開口：「易和一直是我的夢想，今天能跟易和的前輩們一塊兒吃飯，我真的很開心，這杯酒我先干為敬了。」
有人說過，男人對女朋友的閨蜜好基本是用心不良的。秦佑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用心良苦還是用心不良，他可以給王臻想要的關係人脈，作為回報，他也希望王臻能對冉聲多點真心。
寧冉聲睜大了眼睛：「怎麼會？」
……
寧冉聲跟秦佑生談朋友這事在辦公室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之前私下就不少人猜測和議論，只是秦佑生今天還是第一次這樣光明正大地過來看女朋友，待他離去后，辦公室便響起了一些細細碎碎的交談聲。
「這就是長得漂亮的優勢啊，即使花瓶還有欣賞價值呢，有些人頂多就是一個破瓷碗！」王臻笑嘻嘻地嗆了一句回去。
秦佑生離去后，王臻端了一杯薑茶給寧冉聲：「喝吧，瞧你臉白得跟紙一樣。」
寧冉聲抬眸看了眼秦佑生，揚起嘴角對在座的人開口：「你們好。」
「不用，事務所都喜歡努力上進的人。」秦佑生這句話言下之意，不管如何進來的，既然來了易和，不努力是不行的。
賴紓潔遞了一支筆過去。
秦佑生領著寧冉聲和王臻走到易和事務所聚會的餐桌，然後這裏的一位老資格的男
「你好你好。」
女明星和富豪，一向是最有淵源的。
秦佑生抬起頭：「你覺得呢？」
「周燕跟她丈夫一直兩地分居，她這樣做算是為了挽回婚姻吧，打算出國跟她丈夫一起生活。」秦佑生不疾不徐地說出緣由。
阿沈比劃了下：「女人用的那個……」
秦佑生手裡拿著手機正打要打電話給寧冉聲，所以像這樣的巧合實在讓人心情愉悅，他噙著笑走到寧冉聲面前：「正要給你打電話呢，過來跟我們一塊兒吃吧。」
王臻真的有點激動了，她是早想離開萬正了，今天那麼好的機會她不可能不把握住。
「但你是易和律師的家屬啊。」秦佑生笑意吟吟，然後對王臻開口，「王小姐也一塊兒吧，等會我介紹幾位同行前輩給你們倆認識。」
雖然賴紓潔對那個寧冉聲意見很大，還是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包塞到了阿沈的手裡：「拿去吧。」
眾人紛紛側目，對於這位打招呼的女人他們並不陌生，不就是走錯包廂的那位么，甚至有段時間她的「行天下正義，解乾坤糾紛」有陣子還成為事務所的名句。
「我們事務所本應該多招幾位小姑娘點綴點綴，還記得去年年會，因為沒有足夠的舞伴只能聯誼。」
秦佑生但笑不語，頓了下才開口：「冉聲剛畢業的時候我原本就打算親自帶她，因為那會我們在鬧彆扭，她就跑去了當時的中正去了……」雖然作為事務所的高級合伙人要帶一兩個人進所很簡單，但是打個招呼還是必要的。
秦佑生對著這條手機簡訊愣了愣，立馬明白緣由，只是算了下日子又有點對不上，索性發了一個簡訊給寧冉聲：「老朋友真來了？」
「潛規則而已，顧東洺還是新星娛樂第二大持股股東，穀
「我來大姨媽了，救急！救急！」
「……」
因為賴紓潔給秦佑生當過徒弟，阿沈私下跟賴紓潔交好，走到她桌前推了推她胳膊：「有那個嗎？」
只是這樣的女人，談戀愛或許可以，但是結婚呢？賴紓潔抿了一口果酒，反正她是不看好。
王臻雖然給秦佑生轉發了簡訊，還是立馬送了一包衛生棉給裏面的寧冉聲，兩個人結伴一起從洗手間出來時，王臻笑著問寧冉聲：「你說秦律師真的會送來嗎？」
還在廁所等救援的寧冉聲看了眼秦佑生的簡訊，突然笑出了聲，回了一個「嗯」。
王臻用心地點了點頭：「我會加油的。」
寧冉聲充耳不聞，繼續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誰知道呢。」寧冉聲笑了下，抽了一張紙巾擦手，擦拭好掃了眼鏡子裏面的自己，昨晚哭了那麼久，現在她的眼角還有點紅腫，看起來像是睡眠不足的樣子。
易和事務所的工作強度是出了名得高，曾經有個男實習生加班到夜裡三點跑到廁所哭了一番，解壓回來繼續寫訴訟文書。這樣的強度下，留下來的女律師少，連今年的女實習生也就賴紓潔那麼一個。
阿沈是剛從秦佑生的辦公室出來的，有些事不用猜想就可以知道緣由。
秦佑生把手機擱在辦公桌上，把助理阿沈叫進來，開門見山道：「有時間么，幫我去買包女性用品回來。」
「所以對一個女人來說，幹得好真不如嫁得好。」辦公室最活躍的一位助理這樣說。
賴紓潔再次看了眼寧冉聲，心想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就連秦佑生也不例外，只要漂亮身材好，其他都無所謂是么？
——
男女交往這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但是挨打的那個如果是另一個心上的人，有些
氣氛突然熱鬧起來，就在這時，坐在對面的賴紓潔站了起來，舉起杯子朝向寧冉聲和王臻：「我作為事務所的女同胞先對你們倆說聲歡迎。」
秦佑生語氣磊落，微微一笑：「多謝誇獎。」
中午吃飯王臻安慰她說：「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耳朵長在你自己這裏，如果你生氣了就真著了她們的道了。」
「是啊是啊。」
「行了，快去安排，儘快。」秦佑生揮揮手，阿沈臨走前又交代了句，「別給其他人知道。」
「你就貧吧！」王臻颳了寧冉聲一眼離去。
秦佑生的辦公室裏面還有一個獨立的休息間，雖然面積小但是有一張柔軟的沙發床，另外還放著一些生活用品。
還在看新聞的寧冉聲突然反應過來，這位助理哪是說穀雨啊，根本就是說她啊！頓時氣得下腹又開始墜痛了。
「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抽不開時間啊。」阿沈瞅著秦佑生，「老大，我實在沒有買過這種東西啊，要不我幫你想想其他辦法？」
寧冉聲好奇的上網搜索了下「穀雨」和「顧東洺」的新聞，看了眼網頁上緋聞男主角的照片，有點眼熟，細想之下，他不就是寧洵洵那位商場新入資的大老闆么？
「不是還有一個么，我先預定了。」
秦佑生說完，在座的幾位合伙人基本已經明白什麼意思了，紛紛開口說：「這事要早點解決啊，怎麼能把女朋友留在是其他事務所呢。」
「秦律師客氣了。」
「放心吧。」秦佑生摸摸她的頭：「如果我是周燕應該是開心的，因為終於可以丟掉包袱了。」
寧冉聲跟王臻一塊兒走進餐廳，王臻不僅幫忙她找到了秦佑生，還幫忙打了招呼：「秦律師。」
「我知道，不過周燕過陣子就要退出萬正了。」
電梯停在萬正事務所這樓，秦佑生先去了周燕的辦公室
「哪個？」
——
寧冉聲陷入了沉默，周燕是處理離婚糾紛出了名，結果也遇上這樣那樣的婚姻問題。
午休時間，寧冉聲因為身體不舒服去秦佑生的辦公室休息了一會，而王臻還要回去工作，臨走前又真誠地謝了秦佑生：「謝謝你，秦律師。」
之後不知道是誰引發了一個討論話題，討論對象是前不久傍上大款的女明星穀雨，穀雨原本是一位五線女明星，因為跟森江集團的顧東洺傳了緋聞爆紅，身價翻了翻，變成了娛樂熱點女明星。
秦佑生將帶來的「文件袋」放在了寧冉聲桌前，輕咳一聲。
寧冉聲每次老朋友一來，手腳都會發軟發虛，她躺在這張沙發床休息的時候，秦佑生也陪她睡了一會，期間右手放在她小腹輕柔地揉捏著。
寧冉聲蹙著眉瞪了一眼秦佑生：「我師傅很喜歡我的。」
寧冉聲深呼吸，讓自己盡量不要浮躁。
眼睛紅腫，臉色發白，眼眶下方還有黑眼圈……秦佑生關心地看了寧冉聲一眼，「如果不舒服請個假。」
寧冉聲拿出隨身帶的鏡子：「果然白得好美。」
在場一桌子人哪見過秦律師這樣照顧過一個女人，側目的側目，打量的打量，資格老點的像老虞這樣嘴巴又損的，直接損了：「秦律師真不道德啊，這算不算是挖萬正的牆角呢。」
女人經期三大法寶，暖寶寶、紅糖薑茶，還有就是男友和閨蜜的關懷。寧冉聲揉了揉疼痛腹部，突然覺得好受了不少。
「秦律師真是深藏不露啊……」
男朋友、老師、師傅……這些身份重合到一起的時候，必然會厚此薄彼，扮演好了這個角色，可能就會影響另一個角色的扮演。
秦佑生神色自若看著電梯閃爍的數字：「不是麵包，只是給冉聲送點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