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四卷 遼東王

第297章 帶兵入京

第四卷 遼東王

第297章 帶兵入京

半年的沙場征戰,每人臉上都被風霜吹黑了不少,但是卻也脫去了過去的那份稚嫩,從軍中的勇猛的年輕一輩小將,成長為了能獨當一面的軍中主將。
到手了的地盤,陳克複就沒打算再讓給別人,室韋大草原雖然比遼東還苦寒,但用來放牧卻還是足夠的,再屯墾一些地,完全能夠自給自足。而且將軍隊輪流調派到室韋草原駐守,還能磨礪練軍,一舉數得。
「唉!」幾位叔伯都是輕輕一嘆息,他們實在是不願意讓陳克複入京,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入京就只有提前起事,這卻是有些早了。
陳克複除非是現在就造反,不然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不進京朝集,他敢不去,就等於是割據。雖然陳克複已經在造反,不過現在還不是正式就打旗號的時候。所以陳克複這次還得去,而且去京城也還有不少重要的事情。
「好!」陳克複從一旁的親衛手捧的托盤之上,端過一杯酒。早有其它的侍衛捧著酒杯來到眾將面前,為每人捧上一杯酒。
「好,好詞。以秋霜而想春光,此謂前途光明矣,看來殿下對於復國大業信心十足。」毛喜撫須長嘆,輕輕擊掌和之。
秦瓊等將領都下馬前行,單膝跪地,「末將等不負大帥重託,終於平定室韋!」
「去,當然去,現在東風還未起,我們還須觀天時。這次去東都一來朝集,二來也要與唐公女兒完婚,這事情他已經催了我許多次了,不能再拖了。唐公現在是我們的盟友,上次玄霸的事情已經生了些隔閡,可不能再因這事起了反目。另外,如今天下大亂,四方英雄競起,我也想去東都一行,看能不能再結交收攬些英雄。最起碼,也當和中原其它大閥尋求結盟,以為助力。」
「殿下,此次京城會不會太危險,萬一楊廣翻臉,藉此機會加害於你,又或者是將您強留于京城那將如何?」毛喜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陳克複這不等於是,自己送上門去。
「那你帶上毛翊和小魯他們,再多帶點兵馬過去。萬一有事,也能有個照應。」毛喜還是不太放心的道。
軍中加入胡人,也是有意為之。用胡人為軍,既能在戰爭之中消耗各族中的青壯精華,又能增加陳克複軍中實力。特別是一旦造反,最好用也可靠的其實反而會是這些胡人。
陳克複走上前,拍拍這個,敲敲那個,這些大都是才二十上下,最大的如尉遲恭兄弟們也不過二十八九,小的如秦叔寶、陳雷他們,不過是虛歲十八九。這些是真正的年輕一代,即年青又是一手培養出來的。
經過半年的征戰,室韋五大部族,幾十萬人,戰死和被俘為奴隸的就已經超過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不到二十萬人,則分成了許許多多的小部落,一路向著更寒冷的北方移居。而還有大部份,則是進入了突厥大草原,依附了突厥的各個部落。整個室韋草原,原先的南北室韋三十四個大小部落佔領的草原,徹底成了隋人的地盤。陳克複在這相當於兩個過去高句麗那麼大的地方,一連修建了九個周長達兩千步的棱堡,駐軍一萬人,又移民十八萬人,如同一條鎖鏈,將整個室韋草原給鎖入了遼東的控制之內。北至外興安嶺、東至鄂霍茨克海、西至呼倫海。甚至如此一來,大隋的軍隊,等於繞了一個圈,在東突厥的東北面出現,一改之前大隋只能在河北河東等地防守突厥的態勢。整個東突厥,反而一下子處於了大隋朝的南北兩面包圍之中。
陳克複輕輕一笑,轉身對毛伯道:「我這是去朝集,又不是要去捉拿楊廣,我多帶兵去,楊廣能安心?這事我已經考慮好了,軍中諸大將我都不會帶去,我到時帶秦瓊他們這些小將過去。他們名頭不響,不容易引起關注,兵馬我也不多帶,帶一百親衛足矣,楊廣如果真要對付我,我就是帶上一萬人去,也頂不了什麼事。」
執過毛伯的手安慰著道:「毛伯不用擔心,其實我也早有安排,這次我雖只帶一百人前往。不過我已經開始往中原調派人手,到時京城會有特勤司和調查司的上千名弟兄在暗中護衛,一旦有事,我也定能安然回到遼東的。」
陳克複所說朝集,卻是大隋的一項重要制度,朝集使制度。凡天下朝集使,皆令留守、太守及上佐更為之。若邊要州大將、太守及諸州水旱成分,則它官代焉。皆以十月二十五日至於京都,十一月一日戶部引見訖,于尚書省與群官禮見,然後集於考堂應考績之事,元日陳其貢篚于殿庭。
這支回城的兵馬,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出師整整半年的九軍將士。因為陳克複早有命令,這次出征以練兵為主,所以眾將士倒也不急,一路穩紮穩打,半是征討室韋人,半是練兵。還有一個重要任務,那就是搶劫。搶人、搶馬搶牛羊,不管是什麼,通通搶光。每圍到一個部落,就將其整個部落的俘虜,連牛羊帶帳篷通通搶光,送回金獅城。
而朝集使還有一個重要的職責,那就是參加朝廷的元會。也就是每年元旦之日的大朝會,這一天的朝會就是朝廷的大禮儀慶慶典。前者是行政性質,而後者則是彰顯中央權威。每年冬季,地方長官必須嚴格遵照中央朝集制度進京,也是防止各地長官不入朝,挾兵自重,甚至是割據的一種手段。
眾將抬頭一仰而盡。
秋風迎面撲來,吹起片片衣角,陳克複忍不住吟誦出了一首名詞。大多將領都站在那裡搶著用那大號的千里鏡觀看著遠方的草原,並沒有幾個人明白陳克複這首詞的意思,倒有些對牛彈琴的意思。唯有毛喜等老輩的叔伯們,都撫須點頭
而除了這些室韋人,大軍中還有大量的隨軍商隊,這些商隊自願隨軍。他們負責從遼東運去各種的糧食等後勤物資賣給隋軍,然後又在隋軍每擊敗一個室韋人部落之後,群擁而上,收購室韋人所有的一切東西,從人口到牛羊,甚至到帳篷,只要是能搬的走的,他們都要。
「回來了,回來了!」魯世深的大嗓門在後面響起,只見眾將人手一個千里鏡,正望向遠方。
「走,迎接我們凱旋的眾將士們去!」陳克複笑著率先下鐘樓。
「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今又重陽,戰地黃花分外香。
「吏部剛送到的朝集公文,殿下如何打算?去還是不去?」
早已經在數日前匯合一道的九軍將士,此時看到陳克複出城迎接,都高興不已。
一年一度秋風勁,不似春光。勝似春光,寥廓江天萬里霜。」
陳克複知道楊廣最近一直在打東突厥人的主意,一路路的們使者派往東突厥。而他現在幹掉了室韋這個小部族,遼東兵馬一下子出現在了東突厥人的後面。無疑將是隋軍對突厥人的一個新的態勢,已經從過去簡單的防範,做到了南面正面防範,北面隨時牽制突厥人。
「好,全軍回城,本帥已經準備好了盛大的慶功宴,還有眾多豐厚的賞賜,九軍將士都有。宴后,九軍將士大假三天!」陳克複為每一位九軍將領牽馬,並扶他們上馬。每個被陳克複扶上馬的小將,都激動萬分,威名赫赫的一軍主帥親自扶他們上馬,這是莫大的榮譽!
大軍南歸,風塵僕僕。
如遼東之地,陳克複這個留守,蘇威這個慰撫大使,遼王這個親王、觀察使,還有七郡之太守,以及他們的佐貳官都要在十月二十五日以前趕到京城。進京之內的任務有兩個,一個是朝遷吏部的課考,這就是考評過去一年他們的業績。這個對於外官是很重要的,因為最後課考之後,優秀的會嘉獎,中上的就能過關,而如果課考結果不好,那有可能要受責,輕者罰俸、除級,重者甚至要免官。
此時的陳克複帶著軍中諸位將領正登高遠望,遼東的九月是雨季,不過今日重陽卻是難得的艷陽天,秋高氣爽,藍天白雲,讓人說不了的心曠神怡。
「今日凱旋而歸,本帥真是無比高興。我遼東兵馬之中,年青一代的將領終於長成,今日之後,他們就都將是能獨當一面的大將。來,幹了這一杯,共賀之!」
如此一來,隨軍的商隊用最低的價錢買到了眾多的物資,而隋軍一來省去了後勤運輸,二來卻也將這些戰利品輕易的拋給了商隊,不用分了兵馬處理這些戰利品及俘虜。這樣的模式,使得無數的商隊深入草原,追隨著隋軍。他們甚至比隨軍還要熱情,主動的派人去幫忙打探情報。茫茫的草原之上,眾多的商隊就如同螞蟻一樣,運送著各種軍中需要的物資北上,再運送著各種從隋軍手中廉價收購到的海量戰利品、奴隸一路南下。
陳克複點了點頭,「是啊,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東風一起,我等必扶搖九天之上。」
他相信,楊廣知道這個結果一定會很高興,對於遼東軍也會更加的看重。而這也是他最需要的,只要楊廣還要倚仗於他,那麼楊廣就不可能這麼快的鳥盡弓藏。
「賀陛下、賀大帥、賀!」
陳克複輕輕的拍打著鐘樓頂上的欄杆,笑著道:「此去京城確實會有一定危險,但是我們不得不去,現在起事,弊大於利,會讓我們付出更多的代價。我也一直在觀察朝中情況,這一年來,楊廣一直在忙著出手對付那些關隴舊閥,反而在有心提拔那些新貴。打擊一群,拉攏一群,楊廣的意思很簡單,他不希望有任何門閥勢力過大,而威脅到他的楊氏天下。」
陳克複帶著城中諸將出城迎接,九軍將士出去的時候是四萬五千人,回來的時候人數不但沒少,反而變成了七八萬人。在征戰之中,有些主動投降的室韋部族,陳克複倒也區別對待了,將他們整個部落全部遷入遼東、和其它的部族一樣,全都打散分開和各族混居。又從其部族之中,抽調出了上萬人的青壯編入軍中。
一轉眼已經是大業十年的九月九重陽節,重陽又稱「踏秋」與三月三日「踏春」皆是家族傾室而出,重陽這天所有親人都要一起登高「避災」,插茱萸、賞菊花。不過金獅棱堡身處於大草原之上,要論高處,方圓幾十裡外,卻唯有金獅棱堡城中心的鐘樓最高,足有三十三丈高的鐘樓之上,再配上一架大號千里鏡,就是一個最佳的瞭望台,能將附近的所有動靜收入眼中。
既然動了手,就不再給室韋人半點翻身的機會。送回遼東的室韋人,不論男女老幼皆被貶為奴隸,成年的男子更是被斷其雙手拇指、食指,發配到各地田莊為農奴。如此一來,他們雖然還能勞作,但是卻別再想張弓射箭,拿刀舞槍上戰場了。對於佔領掉的地方,陳克複也派駐了一部份的府兵,再加上各族混合后的百姓北上,修建城堡定居,進行屯田放牧。並修建戍堡,隔一段距離建一個棱堡,屯駐軍隊。
「相比於他們,我雖然也讓楊廣猜忌,不過卻還算不上他最急切要剷除的對象。這次入京城,只要小心應付,我們的收穫會更大。」
陳克複凝目遠眺,茫茫草原之上,一條黑線自遠方傳來。在遠方的天際之中,還有三道綠色的煙霧升起,這是烽火台的烽煙傳遞,三道煙,表示大軍到來,綠色煙,表示是自己人。將煙弄的有顏色,同樣也是軍中的那些奇銀技巧之人鼓搗出來的。紅色煙,代表敵人,綠色煙,代表自己人,無色煙,表示敵我不明。
遠處的騎兵越奔越近,很快就已經快到了城外十余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