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五卷 清君側

第430章 回師臨渝

第五卷 清君側

第430章 回師臨渝

陳克複覺得他的這個計劃很不錯,哪怕殺不了始畢,就算重傷他也行。重傷不了他,那重創阿史那部族的兵馬也是一樣。結果是阿史那家族的大可汗將無力再壓制各大部族,弱肉強食的草原必將面臨一次巨大的權利再分配。
「可敦可能還不知道,始畢大汗三十萬南下大軍,已經被隋朝大軍給消耗的七七八八了。眼下雁門城下,始畢大汗的兵馬不足十萬。而如今西突厥、鐵勒、庫莫奚都已經攻入草原,就連隋國,都已經是盡起大軍。在下向可敦借契箭,也完全是為了大汗和草原著想。如果可敦再不傳可汗回來,只怕到時始畢大汗就是想回來也回不來了。」
義成公主半夜中被襲營,此時頭髮也沒來得及束扎,只是胡亂的拼在肩頭。一張被草原上風吹的有些微黑的臉上,透露著絲絲緊張與驕傲。在草原上,她是突厥人的可敦,手中掌管著很大的權利。而就算是她的另一個身份,那也是大隋朝的義成公主。
中原人軍隊調動,必須有虎符令箭印信。而草原上的部族並沒有這些,草原人調動兵馬,則是發契箭于各部族首領。現在陳克複找可敦借契箭,也不過是想借來給始畢可汗傳信。他眼下還有一個計劃,需要用到可敦的這支契箭。
陳克複也不以為意,依然笑著道:「在下特請借可敦契箭一用!」
「有,而且不少。始畢可汗的可敦義成公主,其餘的大多是阿史那部族的貴族們。始畢可汗除了帶在身邊的突利外,他的所有老婆子女數十人全都在我們的手中。而且始畢的幾個叔叔和他的大量兄弟子侄,也基本上都落在了我們的手中。加起來,光是阿史那家族的直系子弟,就有數百人之多。除了始畢幾兄弟帶著十萬阿史那部族南下,和少數公守草原各處的阿史那貴族外,阿史那家族這次差不多被我們一網打盡了。大帥,這些人怎麼處理?」
「知道楊廣大行緩兵之計是一回事,拒絕又是另一回事嘛。更何況,他楊廣這麼好心,終於想通了願意把女兒嫁給我,我為何要拒絕這樣的好事?」
不過唯一的問題卻是,眼下始畢雁門圍城已經失敗,他很有可能馬上就返回草原。而聯軍要想在磧口攔截始畢的兵馬,也只能從這裏發一支兵馬過去。這個距離可是有點遠,說不定始畢都已經回到草原了,他的兵馬還沒趕到磧口。
一路之上,陳克複專門打那些沿路上的小部族,順路攻打劫掠。不但失去他們的馬匹牛羊,就是他們當中的年青男女,也通通被聯軍給俘虜劫走。
副帥羅忠對陳克複道:「大帥對於皇帝下詔書,不但拿去了遼東叛亂的罪責,還給大帥加官封王,如何看?」羅忠是關隴貴族出身,本就是隋朝的老臣,去遼東跟著造反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孫子是陳克複一夥的。但是心裏,還是覺得眼前這是一個機會。
楊廣剛平反了他的叛亂罪,還給他加封了個王,那邊張勇就把他的皇后和太子給搶走了。這讓他心中隱隱有個計劃,雖然還沒有個完整的計劃,但是太子和皇后肯定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籌碼。
回到韋州之後,陳克複丟下聯軍四萬將士,和那四萬俘虜,以及那些被一路劫掠回來的牛羊馬匹物資。帶著陳雷等親衛部隊匆匆趕往遼西燕州。在那裡,臨渝關內,隋軍左御衛大將軍終於帶著十萬大軍趕到增援臨渝關。為了救出被遼東軍俘虜的四個兒子,薛世雄剛趕到臨渝關,就立即與李景一起向關外的李靖部隊發起了進攻。
來草原的時候,為了隱藏行蹤,聯軍一路上遇到部落基本上都是屠滅滅口。但是回去時則不一樣了,好不容易來了一次草原,陳克複自然沒有打算空手而回的打算。而且就算他願意空手回,靺鞨、契丹、新羅肯定也是不願意就這樣空手而回的。
陳克複想了想,「剔除那些老弱,將所有年輕男子和那些年青女人還有那些孩子一起帶回遼東。既然一網撈了這麼多,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
特別是他在接到了張勇後面發來的那封密信之後,他更是覺得就跟楊廣這樣玩下去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讓張勇貿在始畢的部隊中聯絡軍情,最後這小子卻搞出這麼大動靜來,居然把楊廣的皇后和太子都給綁了出來。
在最開始接到快信,看到楊廣居然給他進三公之位,升尚書令,異姓封王的時候,陳克複還真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不過在知道了當時河東雁門和河北臨渝關的情況后,他也馬上明白了楊廣的心思。對於別人來說,這不管是三公的司徒還是尚書省的尚書令,又或者是異姓封王,那肯定是會被打動住的。但是他卻早明白,楊廣能給他就能拿走。當初遼東軍的弟兄們在遼東血戰,楊廣許下了那麼多官職爵位錢財,可最後,還不是用遼東的土地就打發了。更何況,他還是在造反,楊廣更不可能會真的既往不咎了。
「本可敦看你氣度不凡,為何卻自甘墮落,跟著陳破軍反叛朝廷?」
當初秦瓊這伙小將,夜闖皇宮,把人家楊廣的大女兒南陽公主給綁了。出宮后才發現綁錯了,後來甚至乾脆將錯就錯把人都給帶遼東去了。眼下張勇更大胆,直接把皇后和太子也給綁了。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他馬上給張勇發去了急信,讓他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綁了皇后和太子。只是讓他趕快送到遼東,秘密安置起來。
「有什麼大魚沒有?」
陳克複伸手擦了下鼻子,有些好笑的道:「剛才問了和可敦介紹,在下陳克複字破軍,正是你口中的朝廷叛臣。」說完就那樣笑著看著可敦的反應。
「那大帥打算拒絕朝廷?不娶公主了?」
「我是中原人!」陳克複笑著回答道,如今他早叛了隋朝,再說隋人就有些不太合適了。而且他相信,他這樣回答,可敦肯定能明白他的身份。
當夜休息了一夜之後,聯軍兵分兩路,一路由王仁恭為主將,阿保窟、摩哥為副將,統三萬騎兵南下磧口。另一路依然由陳克複親領,四萬大軍原路返回遼東。
不過陳克複卻並沒有打算拒絕,首先第一條,楊廣終於願意把出雲嫁給他了,那他就沒有理由不接受。二來楊廣給他封王,卻也是他樂於接受的。反正造反是繼續造,但是有好處的事情還是不會放過的。
說完這些話,陳克複也不再和可敦廢話。直接讓人把她給請下去了,讓人嚴密看守了起來。
他已經收到了河東雁門之戰的最新戰況,始畢和楊廣已經打到了最後一步了。眼下雙方都是快流幹了血,再打下去已經沒有多少可能了。所以他也必須馬上返回遼東,主持大局。
果然,公主驚訝的又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此時陳克複的周邊將士,不但有中原人面孔,也有草原人面孔,還有一些明顯是海東那邊部族的裝束。這個時候終於明白過來,「你們是遼東叛軍!」
義成公主在帳中一夜未眠,結果第二天天才亮,就已經被陳克複讓人送上了馬車,帶著一起返回。五萬多突厥俘虜,陳克複從中挑出了三萬年青男女及小孩,其餘的都被綁起來扔在了山谷之中,至於是死是活,就完全看老天了。
陳克複想了想,「王副帥,本帥撥遼東軍一萬騎兵,再撥大賀氏一萬騎兵、契丹騎兵一萬隨你統率南下。一切行動皆由你權宜行事,如若沒有機會,則立即原路撤回遼東。」
王仁恭攤開一張地圖,指著緊靠著河東的磧口道:「始畢退回草原,必定要經過磧口。突厥兵馬大敗南歸,到時肯定會匆匆北返。如果我們提前在磧口埋伏一支兵馬,趁其一心北返,軍心士氣不振之時,突襲始畢可汗的兵馬,對始畢行斬首戰術。找機會趁亂殺了始畢可汗,只要始畢一死,阿史那部族又被我們端了老巢。那突厥草原諸部,哪怕再從阿史那部選出一個大汗,也難以壓制住突厥各大部,到時草原必亂,哪還能有心思顧的上我們。」
夷狄無符信,以箭為契信。
「大帥但請放心,末將願領一萬兵馬輕騎趕往磧口設伏。」王仁恭大聲道。
眼下他的一顆心已經早飛回了遼東,遼東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回去。
陳克複笑了笑,「楊廣這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之前我們在臨渝關用疑兵之計。李元帥幾次假動作,卻騙的臨渝關守將和楊廣都相信我們關外有兵二十五萬。就連那兩次佯攻,也讓他們真以為我們那時想要攻城。正是因為藥師那邊的動作,才會讓楊廣坐立不安,想要先穩住我們,好等他解決了突厥再來對付我們罷了。不管是三公還是封王,這些都是楊廣封的,那他自然也可能再拿回去。」
陳克複沉吟一會,「王副帥的意思是該當如何?」
王仁恭深思了會一會道:「大帥,始畢可汗這次可謂是元氣大傷,三十萬大軍只剩下了不到十萬人。我倒是覺得,我們不能讓他就這麼回到草原,眼下楊廣自保有餘,攻擊始畢卻是無能為力。如果讓始畢就這樣回來了,到時只怕他會一心找我們遼東報仇,畢竟這次他南下,我們和他聯盟卻反而殺入了草原,端了他的老巢。」
眼下突厥草原到處都是各方勢力混戰,如果只帶一萬人馬南下,到時有可能去了,卻回不來了。
這次的雁門之戰,可以說既在他的預料之中,也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之外。預計中的是,始畢最終還是南下了,而且和楊廣打的你死我活。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始畢可汗的表現,確實是讓他有些覺得失了水準。三十萬人圍楊廣,楊廣的禁衛加上被突厥人圍住的那些兵馬一起也不過二十萬人。可是打了這麼久,到最後,始畢可汗自己居然折扣了二十萬大軍之多,而楊廣居然只損失了同樣的二十萬之數。這樣的數字,讓陳克複都十分感嘆了。
此時突厥草原上的各部落的成年強壯男子大部份已經隨始畢南下,就是剩下的那些,也已經大多和鐵勒與庫莫奚混戰在了一起。反倒是陳克複這支從草原中心出來的聯軍,一路上沒有人惹他們。庫莫奚人與他們打了一個遭遇戰後,從此就遠遠的避開了他們,有多遠就躲多遠。反正此時的草原上,到處都是沒有多少戰士守護的部落,想怎麼搶就怎麼搶,根本犯不著去碰那支打著黑骷髏族的恐怖軍團。
可敦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陳克複,看著這個近幾年,連整個草原上都能常常聽起的名字。
可敦上下仔細打量著馬上的陳克複,藉著昏暗的火光,公主驚訝地道:「這不是草原人,你是隋人?」
聯軍雖然打的是骷髏旗幟,但是這麼一支七萬人的大軍,肯定是無法保密的,到時始畢一回草原,就肯定得知道自己在他後面打悶棍了。萬一始畢真的不管不顧的,發兵來攻遼東,這倒是一大隱患,不得不防。
殺入突厥草原的時候,聯軍是從契丹攻過去的。但是回去的時候,聯軍卻是直接從北面的室韋返回。那裡正是靠近鐵勒汗國和撥也吉、仆骨兩大突厥部落,他們三方早就混戰成了一團。陳克複率著聯軍突然出現,狠狠地在突厥人的後面劫掠了他們的後勤物資后,帶著足足有近十萬的奴隸回到了遼東陳克複的地盤韋州。
王仁恭一身戰甲走了過來,「大帥,已經全部將谷中的突厥人俘虜了。除了少數傷亡的,基本上已經都被我們俘獲了。好傢夥,這一網下去,可是五萬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