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七國殺
第563章 重騎再出
那雪地中不時響起的吱吱聲，讓最東面的那個塔樓上的家丁隊長不由的疑惑起來，他仔細的眺望著東面的雪地。雖然下雪天沒有月亮，但是盧家在天黑前就早在盧家堡的四面八方範圍內燃著一堆堆的篝火，那些柴火足夠篝火燒上一整個晚上，讓他們可以站在堡內的塔樓上，就將城堡附近都看的清清楚楚。
李奔雷也被陳克複請的再次出山，輕騎趕到臨渝關，調集大軍剿滅漁陽等數郡之地的亂軍。這一次，為了徹底一次性的剿滅這些叛軍，他從臨渝及遼東調來了五萬大軍。
范陽盧家那巨大的塢堡四周，數十里地都是連綿的世族聯軍營寨。整個聯軍大營有著超過二十萬臨時武裝起來的世族私兵，這二十余萬兵馬來自河北漁陽附近的河北北部四郡的大大小小上千個世族豪強。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在聯軍大營的東面數裡外的雪地里，出現了無數移動著的白影。
「大帥，破軍營的弟兄們已經全部到了，五千重騎隨時聽候大帥的命令。」
在每個角上的那個塢壁圍屋的中間，都建有一座高高的塔樓，專門盼望敵情。
這一次河北內亂，朝廷之中大多數的將領都早在淮北、山東、河北南部及河東的戰場，要麼就是駐守在各個要隘關口，及遼東後方。匆促間，朝廷為了第一時間平定叛亂，只得在短時間內，分兵多路。
三千人的貪狼營立即從一輛輛的雪橇之上，卸下一具具的甲騎具裝，開
而對於這二十萬聯軍，卻基本上還是部族之制，誰帶來的兵馬就歸誰指揮，然後將二十余萬人劃成了前後左右中五軍，由最大的五個家族長領兵，其中盧徹自領盧氏子弟組成的中軍。
這是整個遼東軍至今為止，唯一獲得了營號的輔兵營，他們雖是輔兵，卻並不是一般的老弱。而是同樣的騎兵，甚至比一般的輕騎都要強悍，這些人名為輔兵，實際上是重騎營的第一候補。他們真正的身份是輕騎兵貪狼營，可這些強悍的騎兵，卻偏偏一直視自己為破軍營的輔兵，相影相隨，為的就是加入重騎營。
重組后至今未曾上過戰場，這些調入遼東軍拚命訓練這麼久的精銳騎士們早就已經憋不住了。一聽到可以上戰場，激動的都差點要咆哮起來。
不過在當初陳克複準備反朝廷時，他曾經猶豫過。就因這一猶豫，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只是一個閑職將領，失去了當初的職位與榮譽。直到在與始畢可汗的伏擊戰中，他以三千輕騎對始畢可汗的七萬狼騎，卻取得了殲敵一萬多人，自已傷亡微小的巨大戰績之後，才漸漸重又回到遼東軍的一線位置。
名義上聯軍上下互有統屬，可實際上依然是各管各的。二十余萬人馬在盧家塢堡外下寨，有先來有後到，都是看中哪個地方就駐紮在哪。東一塊，西一塊，二十萬人馬，大營卻是連綿了
數次的出色表現，讓他不久前得到陳克複的召見，一番敘舊之後，這位比陳克複還年輕一歲的遼東軍元老，終於得到重用，出任了臨渝關的將軍，併兼任遼東軍破軍營重騎兵營的統領。
雪地之中，一名同樣批著白色大批風的年青將領踏雪而來，站在金吾衛大將軍李奔雷的面前行禮道。
面對著李奔雷這位當年破軍營的二把手，張合心中沒有半分不服。
李奔雷看著這位當年與自己一起遼東並肩作戰的同袍，看著他如今的激情飛揚，也為他感到高興。
張頭仔細的又看了幾眼，確實是什麼也沒有看到，也就轉回蹲下身子，讓大半個身子躲在瞭望塔的那矮牆內避風。
「張將軍，盧氏漁陽世族聯軍已經聚起了超過二十萬的人馬。不過你也看到了，他們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甚至比一些農民軍都差的遠上許多。不過我們也不能輕敵，這次我得到的任務不只是擊敗他們，而是要將其徹底殲滅俘虜。絕不允許有漏網之魚，逃竄到其它地方，為害河北地方。我來時已經在殿下面前拍過胸脯保證，這次殿下如此信任我，讓我來負責剿滅漁陽的叛亂，我深感榮譽。」
北風呼號，破軍營重騎兵上甲！
晚上熱鬧的酒肉吃完，二十多萬聯軍各回各帳，散落於平原上各處。等到三更天時，大多數的人都已經藉著酒意，在這
張合回到破軍營的那塊雪地，向部下們傳達了最新的出擊任務，所以的將校都滿臉激動。
他與幾個家丁仔細搜尋了許久，可是在那火光的照亮中，除了看到茫茫的一片白雪之外，什麼也沒有看到。
多的數千上萬人馬，少的小地主只有幾十人馬也跑了過來加入聯軍。匯聚於此的二十多萬聯軍，名義上全部為盧家家主燕王盧徹統領。
盧徹自封為燕王，給自己盧氏三族的親信子弟大都封國公、國侯。其實來投者，也是十分大方的封官許願，基本上人人都得了封賞。
「是！」
「同樣的，我也十分信任你，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一會發起進攻后，本帥將以你的五千重騎為鋒矢，必須得在聯軍反應過來之前，將其大營踏破。二十里的大營，你只要率眾從東殺到西，就算完成任務。剩下的就是我們的輕騎與步卒們的任務，怎麼樣，有困難嗎？」
藉助著月光，這些一團團的白影不斷地向前移動，發出微微的吱吱的響聲，一直到了大營的兩里地去前停止了下來。
除了一千精銳老兵，剩下的四千，也是從整個遼東軍中抽調最精銳的騎兵組建。重建后的破軍營一直都在訓練，所有的騎士最低軍銜也是少尉銜，這是一支全軍官組成的王牌中的王牌。
立營也只是將帳篷一紮，如果不是下雪天，他們帳篷都懶得扎。勉強紮下了營帳，至於什麼柵欄，什麼壕溝什麼鹿角
盧家塢堡是一個大型城堡，比一般的縣城還要堅固高大，他們以四面合圍的圍屋組成一個塢壁，然後又以一個個的塢堡再串連組成了如回字形般的一層層，足有八層之多的大型塢堡陣。
舉起拳頭，在胸脯上重重敲擊幾下，張合堅定道：「末將絕不會丟掉殿下所創立破軍營的榮譽，末將保證完成任務。」
「好，你回去讓破軍營重騎上甲，只要戰甲一好，立即開始攻擊。」
李奔雷以前曾經和陳克複約定，退出一線不再上戰場，原本是想給孫子們留些機會。畢竟如果自己領兵在外，那麼三個孫子就不太可能有太多機會。自那以後，他一直留守京城，雖然還身兼數個要職，但卻不實際掌兵。就連內軍金吾衛的兵馬，他也只是挂名，真正統兵的全是那些將軍與統領們。
直到遼東穩定之後，陳破軍才再次下令在保持那些小營重騎編製不變后，單獨再次擴編組建一支五千人的重騎。而且這次的重騎得到授予遼東軍最具榮譽的破軍營旗號。
此時這裏已經聚集了無數的人馬，這些人馬不論人和戰馬，人人都批著一件大大白色披風，那白披風一披，只要小心一點，整個人都隱藏在其中。在這茫茫的雪夜，只要不是在近前看到了，根本發現不了這樣的一支大軍已經摸到了聯軍營地兩地之處
「張頭，我看肯定是風聲，這大雪天，有點東西摸過來，也能馬上看得清楚的。可你看這白白的一片，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東西。別看了，過來再喝兩口，這站的高，他娘的就越冷得很啊。不喝上幾口，可挨不到天亮換班。」
重騎兵在當年征遼時，屢屢建立奇功，多次痛擊遼人的山地騎兵，為他們打下遼東建立無數的功勛。後來遼東軍擴編，重騎兵營曾經拆分，分屬到各支部隊以兩到三百人的營單位組成。破軍營的精銳重騎只保留了一千來人，後來雖有增加，但戰力卻有下降。
隨著破軍營而來的輔軍營貪狼營，是一支輔兵部隊，專門幫助運送破軍營的鎧甲，以及戰前幫破軍營將士上鎧甲，戰後下鎧，甚至在必要的時候，他們也會騎馬隨營出擊。
其中，就有鎮守臨渝雄關中的遼東軍王牌部隊，擁有著遼東軍最榮譽營號的破軍營重騎兵營，一支整整五千人的超級大編製營。
外面大雪還在不停地下著，卻越讓那些值守的將士們安心的睡去了。這樣的大雪天，朝廷的兵馬又如何會連夜行軍出現？
如今這支所有遼東軍將領都想統率指揮的王牌重騎部隊，由遼東軍的元老級將領張合統領。張合是當初陳克複初立破軍營時，最初的十五個越騎校尉之一。後來一度都是遼東軍的頂層軍官，一直是七支主力部隊統帥之一。
聯軍大營的東面，如果那張頭能看到這裏的景象一定會大吃一驚。
臘月初十深夜，三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