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七卷 七國殺

第614章 許你為後

第七卷 七國殺

第614章 許你為後

眼下竇紅線的出現,卻讓他感覺,也許娶了她后,讓她幫著分擔打理一些事情,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過,前提是她得有這個能力。
竇紅線抬頭微微一笑,「臣早聞陛下當年之威名,縱橫河北,聲勢無雙。在天下各地義軍紛紛被官軍們擊敗之時,陛下卻于鄴城開國建朝,此誠偉業矣。就此,可當臣心目中英雄之形象。」
雖已經稱帝,可他卻漸變得疑心起來,無法再如當初那般的相信他人。就是那些生死的老兄弟,他也有些猜忌起來。要不然,他也不會明知這次強行收編軍權,有些操之過急,還如此的著急推行。而且還在收編軍隊之後,讓自己的那三個草包弟弟也幫著一起掌握了四衛兵馬大權。如果不是他不放心別人,這次的軍職任命之上,只要他再放開一些,對那些非嫡系的義軍首領們也多加安撫,也不會是如眼下的緊張局面了。
「啪啪啪!」
但是再沉緬于酒色的王須拔,在他的骨子裡流著的也是好戰噬血的血液。此時坐在這裏,被這種劍舞所帶動的氣氛一鼓,立即感覺一種久違的感覺又充斥著全身,讓他心底漸漸沉睡的那種好戰的慾望又復甦了起來。戰鬥的渴望使他熱血沸騰,讓他面紅耳赤,呼吸急重。
「既然如此,那臣就斗膽提出。要臣嫁給陛下也可,但陛下需得答應臣,臣入宮后,不希望像其它陛下的妃嬪們一般。臣可以不做皇后,但至少得是僅在皇后之下的淑妃之位,且不需受皇宮中陛下以外的人約束。而且臣統兵數年,早已經習慣這一切,哪怕是入了宮后,陛下也須同意讓臣繼續統領一支兵馬。哪怕就是三五千,也可。」
竇紅線卻微微笑著思慮了一會,「陛下知錯就能改,誠然讓人佩服。與陛下剛才的一番交談,也讓臣明白陛下的雄心壯志,如果可能,臣當然願意襄助陛下開創不世之功。不過臣有幾個要求,事先不得不提,如果陛下同意,那麼臣才能嫁給陛下,否則,寧死不從。」
王須拔聽到竇紅線如此不顧情面的當場指責他,面色數變,心裏十分不痛快。不過自他當皇帝以來,這樣的話語還從沒有人敢當他的面說,就是他的幾個好兄弟也都只是隱晦的提過,從沒如此直白地說過。
「不過……」
聽著女兒在那裡不急不促,娓娓道來,竇建德心中的驚訝比之王須拔更勝幾分。此時看到原本只是議好用劍舞來吸引王須拔,以行使連環之策。可現在卻看到女兒居然輕輕一番話語,就讓王須拔也如此的正色起來,甚至如果誠懇正色的提出要女兒以來幫她襄贊軍政大事的話來,更是目瞪口呆,一個勁地在旁邊給女兒使眼色,讓他答應下來。
大廳之中,十余名嬌媚的女子卻全都穿著華麗的鎧甲,手持一把短劍。那短劍看似簡單,卻恍然有無數的機關大其中。只見在那個英氣逼人的麗人領舞的帶領下,十幾個舞姬動作優雅的甩動著劍柄,那劍柄與劍體之間,居然還能活動。
王須拔與竇建德都是多年戰場廝殺之人,早些年都是屍山血海,血雨腥風一路走來。如今大燕建國,卻一時反而漸漸靜了下來。特別是王須拔,自定都鄴城以來,整日彷彿那些貴族閥門世家一般,整日里酒池肉林,過著奢靡的生活。這種與過去完全不一樣的生活,充滿著新鮮感,讓他樂不思蜀。
「不,郡主當的起,你要是當不起,那這天下我看就再沒有人當的起了。」王須拔現在是真的對竇紅線青眼相看。能說出這般大道理的女子太難見了。更何況,還是這般美麗佳人,更兼其父還是威名震於河北的虎將竇建德。
許久,才長嘆了一口氣,「好舞,樂好舞好人更好。太精彩了,真乃仙音神舞也,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竇郡王,快把那領舞者喚來,剛剛舞的太好了,朕要重重賞賜。」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竇紅線他也是可能再錯過。當下上前誠懇地道:「聽完郡主的話后,朕也感覺之前許多不足之處。朕有個請求,希望郡主能嫁給朕,幫朕打理後宮內務,並幫朕參贊軍政之務,為朕多提些良言佳策,共同掌管好這大燕國,可好?」
「哈哈哈」王須拔被竇紅線一誇,笑的更加開心。
「說的好,此事確實是一時失策失察。聽郡主之言,似乎郡主對於治國安邦之道也有些心得,不知道郡主對於眼下之形勢可有些判斷?」王須拔的身邊不缺那些花瓶一樣的女人,各色各樣的美人他要多少有多少,經過這麼長的時間,他也漸漸有些膩味。此時一見如此奇特的竇紅線,不由的更是生出一種別樣的感覺。
竇建德上前拜伏在地,「臣向陛下告罪,此女非他人,正是臣之獨女竇紅線。因昨日陛下向臣提親,欲納小女入宮為妃。臣只有此一女,向來有些嬌慣。將此事說與女兒聽后,她說她曾經許過誓言,今生只嫁給自己心儀的英雄人物。不管陛下如今何等身份,要想娶她,也須她同意才行。於是臣今日才斗膽請陛下來寒舍赴宴,實則是讓小女近距離觀覽陛下,此事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竇紅線也沒有想到,她不過胡亂提出的兩個條件,王須拔居然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了下來,微微愣了一下后,在竇建德與王須拔兩人的期盼中,輕輕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王須拔聽的直點頭,雖然燕國建立后也強拉了不少的世族子弟、大儒入朝,可是那些人要麼不肯真心出力。要麼動不動就是之乎者也,聖人去子曰,聽得他頭大如斗,卻什麼也聽不明白。可竇紅線的一番簡單的話,卻讓他豁然開朗。
王須拔眼前一亮,連舉在嘴邊的酒也忘記了喝,只是半傾著身子,透著那帘子,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廳中的劍舞。
「郡主請說,郡主請說,只要合理,朕一定答應,絕不猶豫。」王須拔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先前要娶竇紅線的那些原因,而是將竇紅線當成了一個可以幫助自己的大才。
一曲舞罷,王須拔卻還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不過眼下,他卻是真的有著強烈的收竇紅線為妃的想法。這女子不但長得漂亮,而且聽說上馬還能作戰,不亞於一般戰將。剛才觀她舞劍,那身著鎧甲,拔劍四顧而舞的優雅樣子深深的打動了他。
「哈哈哈!」王須拔大笑數聲,對著站在面前不卑不亢的竇紅線笑道:「朕現在就站在郡主面前,郡主覺得朕如何,可配得上郡主乎?」
竇建德將領舞的女子喚了進來,王須拔剛才隔著帘子觀看,只覺得這女子身材曼妙,但是臉蛋卻看的並不是太清楚。此時一見,卻只覺得這女子身材苗條頎長,鵝臉蛋雖少了些嫵媚,卻多了幾分英氣。與身上的鎧甲一配,卻越發的覺得有種別樣的美麗,當下越看越喜,忍不住向竇建德道:「朕欲向竇郡王求此女,不知竇王兄肯割愛乎?」
王須拔沒有半點猶豫,「這兩個要求說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朕雖稱帝,可當年元配早死,如今後宮並未有立皇后,線娘只要入得皇宮,朕即冊封你為皇后。而且,線娘你入宮后,可以與朕一起上朝聽政,大燕國朝堂內外之軍政大事,以及所有奏章你都有權觀看參与。至少你要求統領兵馬,這個也不是不行,入宮后,朕可以下令,徵調強壯健婦,于宮中組建一支女軍,由線娘你親領,你看如何?」
竇紅線抬頭與王須拔對視,絲毫不懼他的目光,坦然道:「不過那都是過去的聽聞,但是臣自隨家父入得鄴城以來,所觀所聞卻不盡如此。陛下建燕國,志向宏大,然建國之後,雖佔據數郡之地,可不大力恢復生產,整備軍事,卻耗費上數十萬民眾,花費無數人力財人物力,修建起一座龐大奢華的都城,還修建起銅雀台等建築,臣以為此數類實非英雄所為,必然是陛下受身邊小人古惑蒙蔽,才做出這等失策之事。此雖非陛下本意,可為人君也有失察之職,所以臣有些失望。」
王須拔長身而起,雙手雙力的拍著巴掌,「好,說的好。郡主不但能武,更是能文,聽郡主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郡主真乃才女也。朕聽完后,頓覺茅塞頓開,豁然開朗。之前的許多處事,也頓覺有誤。郡主如是男兒身,朕必然要請郡主為朕之丞相,為朕總攬政事。」
聽到眼前佳人,就是傳聞中的竇建德的那個女兒,也不由的更是眼前一亮。早就聽聞竇建德之女是一個奇女子,但今日親眼所見,王須拔才感覺果然傳言非虛。心裏越發的喜歡起竇紅線,更有意納其為妃。本來他要納竇紅線為妃,不過是想要拉攏竇建德的一個手段罷了。畢竟竇建德不比其它烏合的義軍首領,竇建德連連擊敗過郭洵與薛世雄這樣的名將,在天下的義軍首領之中,也是威名很響,對於這樣的人物,他自然是想著拉攏的。
「臣也只是胡言亂語,其實大多數還是聽的父親平日里言及,還有些也不過是從書中所看到。線娘當不得陛下如此謬讚。」
心神一轉,王須拔卻反而對竇紅線更加的欣賞起來。
在廳中兩側的兩排樂女的有節奏的小鼓拍打、打令之中,舞姬們自由甩動、旋轉著短劍,讓劍發出有規律的音響,與她們那曼妙優美的舞姿相輔相成,使人彷彿置身於一種戰鬥的氣氛當中。
王須拔笑聲突然聽了下來,「不過什麼?」自當了皇帝,各種各樣的美人他都擁有了,但卻還從不曾擁有一個如竇紅線這般的奇特的佳人。聽到還有個不過,立即凝視相詢。
竇紅線躬身雙行了一禮,「陛下,其實先賢老子曾經有言,治大國,若烹小鮮。治理國家就如同烹小鮮,說白了也就是要小心翼翼的掌握火候,更不能老是翻過來、翻過去的胡亂折騰。還有黃老的無為之治,以及中庸之道,其實在臣看來都是治國大道。而簡而化之,具體一些來說,治國,甚至就是趨利避害,讓治下民眾得利,如此才能大家擁戴,長治久安。在臣看來,先前陛下下令整編軍隊,將軍隊整編為十二衛,並實行兵部與十二衛,及各營的分開制度就很好。不過陛下出發雖然,但是卻沒有注意火候,翻面太早,所以就容易把小鮮翻碎,也才會有如今眼下朝廷中的暗流涌動。」
「陛下,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內,只有我們燕國內部安穩了,才能對付外部的大敵。而如今朝廷內部所面臨的問題,也主要是幾個方面,首先就是朝廷應當馬上組織恢復地方生產,安撫流民。第二因當是寬於刑律,恢復治下各地治安平穩安定。第三,則是賞罰分明,公平公正。特別是眼下朝廷的兵馬整編,好事是好事,可朝廷的動作太快,又沒有適當的對各義軍首領們安撫,使的下面的那些首領們都有些人心惶惶,此事陛下當早決。內部只要解決這些,那基本上就能安穩。到時陛下只須再著手整軍備武,厲兵秣馬,聯絡其它各方勢力,一同對付河北陳破軍,到時大燕又何懼之有,就是統一中原,也是指日可待。」
強烈的戰場氛圍,還有那曼妙的身姿,緩慢、典雅的舞姬表演,給王須拔營造出了一種十分別樣的氣氛。
竇建德自女兒進來后,就一直沒有再說話。事實上,他也有些震驚到了,以往他知道女兒不再喜歡她曾經喜愛的女紅,反而專心迷上了騎射打仗,也只是覺得這亂世使然。但是他卻從不知道,原來女兒居然還對這天下大事,治國安邦之策,也懂的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