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七卷 七國殺

第638章 射的痛快

第七卷 七國殺

第638章 射的痛快

程咬金嘿嘿一笑,輕聲道:「陳王的箭術俺老程剛才算是開眼了,你們是沒看到,陳王剛剛那一箭不但射中鹿眼,透腦而出,射中李老二的腿。而且勁力依然強勁,依俺老程的觀看,李老二的那條左腿的腿骨怕是已經被箭射斷了,咱陳王的這金箭可是比尋常箭支大了一號不止。那一箭,只怕李老二的腿就是請咱們的孫神醫醫治,也怕將來還得是個跛子了。」
「呦!~~」野鹿呦呦慘叫一聲,中箭倒地。
郭孝恪策馬上前幾步,「圍堵成功。」
直到大夫過去,李淵才在陳破軍的提醒下,跑去觀看兒子的傷勢了。
「唐王為朝廷久鎮河東,可謂勞苦功高。兩位舅兄,也是輔助有功。原本本王想要讓唐王與李家諸位兄弟叔伯,繼續幫朝廷鎮守河東。不過,既然唐王有些請求,朝廷也不能不體恤臣下。依本王看,就准唐王所奏請,即日起,免去李淵河東撫慰大使、太原留守之官職,加封三公之太傅之職,居於京師頤養,並與天子坐而論道。另依朝廷新制,唐王爵位不改,但將其封地改為羅州,實食封兩萬石,封地兩千頃,莊戶萬戶。」
他縱馬來到陳破軍等人面前,大聲道:「稟報陳王,陳王一箭射中鹿眼。鐵胎弓強勁,箭支透鹿腦而出。正好世民兄站在鹿后,不幸那枚箭支又中其左小腿,箭透小腿。」
「陳王,老臣無能無德,才會教出世民這樣的不孝子。老臣就此向朝廷及陳王自請降去唐王爵位,也無能再擔任河東慰撫大使,及太原留守的重任。老臣的兩個兒子,世民與建成,老夫也代他們,向朝廷辭去一切官職爵位,請從今以後,在北京城中幽居思過。」
小不忍則亂大謀。
陳破軍依然沒下放下弓,目光鎖定李世民,看也沒看李淵一眼,冷冷地道。
程咬金縱馬上前看了一眼鹿,又看了一眼李世民,眼中有著明顯的嘲諷之意。
陳克複聲音不大,但字字如鈞。李淵聽的眼前一花,差點昏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陳破軍居然打蛇隨棍上,還真的順從他的話,把他的幾個官職給剝奪了。雖然他明知,哪怕保留那幾個官職,用不了多久,河東也要落入陳破軍之手,到時一切還都是虛幻。但是陳破軍如此行為,卻不異於對他及盡的蔑視。
那邊的李世民更是有些沒有回過神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陳破軍居然給他安了個什麼欽差大臣,讓他隨著他的艦隊下什麼西洋,卻宣撫什麼海上各國。這豈不是變相的充軍流放,而且這還不止是流放萬里,如此一來,流放十萬里都不止了。
弓如滿月,箭似流星。
李淵心中激奮,袖中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唐王願意代為領罪?但不知道如何個代法?」
一旁的王世充坐在馬上,看著陳破軍與李淵一老一少,居然還都笑著你來我往,不由心中深深警惕。這二人,能成為天下間的梟雄之一,果然有常人所不能有的本事。
李淵心中氣的肺都要炸開,雖然當年在楊廣朝中時,楊廣也常常如此輕視於他。但是楊廣畢竟生來就是金枝玉葉,後來更是貴為天下九五之尊。
陳破軍聞言終於正眼看向他,好一會,陳破軍哈哈一笑。
頓了一頓,陳破軍看了看李建成與李世民二人,又道:「至於兩位舅兄,也是勞苦功高。就加封李建成為唐王世子,加太子太傅銜,留居京師照顧唐王。至於李世民,念在其有功于朝廷,故加封為襄國公,並授為禮部尚書,且加欽命大臣銜,令隨朝廷鎮海海商艦隊,南下西洋,宣詔撫慰海上各國。其餘李唐舊部,原職不動,並加授一級。」
魯世深一拍大腿,忍不住呼了一聲痛快,「雖然現在咱還不能殺了李老二,但陳王這箭還真是痛快。李老二本來就斷了一條臂膀,如今再跛一條腿,道是正好。這可比一箭殺了他有意思多了,等下回去,咱們得多喝幾杯,好好慶祝一下。」
李淵愣了一下,他那代罪之說,不過也就一說辭。他原本以為,自己如此俯首,甚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三家將士面前跪下求情,陳破軍當會就此揭過。卻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咄咄逼人,順口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張口結舌的仰起頭,面色脹紅。
「好了,一點小誤會過去就算了,可別打擾到了諸位圍獵的興緻。」陳破軍面色自如,彷彿半點也沒有將李家父子的事情放在心上。重新又張弓執箭,這次卻是收起了兩支箭,只搭了一支箭在上面,而且也不再瞄準李世民,而重又瞄準了那頭既驚且疲,倒在地上的鹿。
陳克複搖搖頭,「大局,我們的大局設好了,才箭無虛發。如果不能把它圍到這裏,有多少箭也沒有用啊。而且就算圍好了,有的時候,我們也得防著有人半路殺出來,把獵物搶走。你們要多看兵書,練習圍獵,熟悉兵法、調度。陳克複扯了扯弓弦:我的這手弓,當年在遼東也是縱橫疆場,在遼東,各族部落可也是人人稱頌的呀。可惜,總有人不服,想要試一試我的箭術。」
陳破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當著人的面,笑著殺人。而李淵,明明自己的兒子被陳破軍故意射傷,卻能隱忍不發,反而笑臉迎人,這份隱忍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但這天下,除了楊廣外,再沒有一個人能這樣的輕視於他。宇文述、裴蘊、裴世矩、虞世基等等楊廣朝中的親信大臣,門閥掌門也都曾經輕視過他,可他後來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天下第一閥門。
就連王世充等人這個也假裝關心的一窩蜂的都跑去觀看李世民的傷勢,這邊反而一下子只剩下了河北將士們沒有過去。
陳破軍拿著鐵胎弓往左右看了一眼,面上略帶歉意的對著李淵道:「唐王,在下征戰之時,慣用的乃是雕弓。那弓輕,如今乍一下用這千斤鐵胎強弓,一時有些不慣。沒有想到,收發不由心,剛剛那一箭,卻是用力大了些。不但射殺了鹿,居然連二郎也誤傷了,真是抱歉。」
但曾經在楊廣面前隱忍了幾十年的經歷,讓他此時雖然心中激奮,但面上卻無半分的顯露出來。雖然眼前的陳破軍,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小兒。不過而立之年,卻倚仗著手中的兵馬,無君無父,不忠不孝。但形勢比人強,偏偏就是這樣河北小農莊里長出來的野小子,如今卻死死的壓在他的頭上。反倒是他這種世家貴族閥門出身之人,如今反倒是窮途末路,不得不投到他的面前。
李淵面如白紙,怎麼也沒有想到,陳破軍剛剛才當著他的面,說世民衝撞的事情免去不咎了。這轉眼間,居然就當著眾人的面,一箭將他的左腿射中。這般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做法,真是讓他始料不及。甚至讓他頭一回發現,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陳破軍。
眾人凝視望去,只見在那鹿的後面,李世民也倒地不起,躺在地上抱著左腿痛呼。而在他的左腿上赫然插著一支明顯顯的金箭。
看著依然還在包紮的那邊,陳克複微微一笑,目中兩道冷芒卻如刀鋒。
兒子世民就是遇事不夠隱忍,才會有眼下之禍。一想起與魏燕兩國的秘密盟約,李淵心中恨恨的咒罵了幾聲。他在心中發誓,只要過了今天,他一定要讓陳破軍付出他驕傲的代價。
天下沒有人可以如此輕視他,如此侮辱他。
「殿下,您算無遺漏,箭無虛發,這鹿又豈能被他人搶去。」張仲堅笑著上前道。
在太原時,楊暕與宇文化及,衛文升,王世充等人也都輕視過他,可最後,他們都被他趕出了太原。
「是犬子不該站在那裡,要不然,也不會有這誤傷,一切都是他的不好。倒是陳王好身手,不但開千斤強弓,而且這一箭直中鹿眼,箭術無雙,讓我等佩服。」
「難道唐王還沒想好?」陳破軍終於望向了李淵,不過卻並非正視,只是徐眼瞥視。
只見那支金箭帶著一條虛影,轉瞬間就已經射中了那頭鹿。
陳克複慢慢地將鐵胎弓掛在鞍上,搖了搖頭,眼神示意著那圍成一堆的前方,「剛剛一切井然有序,但是那裡卻突然跑出來個李世民,最後這獵物,可差點落入他手。」
「知節,還站在這裏做什麼,快去叫隨軍大夫,幫著療傷,可別落下什麼病根。」陳破軍看著李淵一直站在自己的身邊,卻不離開去看李世民,也不由的對他佩服不已。最後還是自己忍不住,受不了李世民的慘叫,讓程咬金去叫大夫給他包紮。
在鹿慘叫著倒地的同時,卻又突然傳出一聲慘叫之聲。
「咻!」
李淵此時以退為進,他明知陳破軍還需藉助李們李家的聲望號令,及太原與上黨二郡中的兵馬,來幫他拖著河東的局勢,以等待河北的兵馬結束河北南部的戰局,順利進軍河東接收河東各郡,以防劉武周、梁師都等人佔了河東。既然如此,他相信,陳破軍就不可能真拿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