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七卷 七國殺

第679章 積水雄兵

第七卷 七國殺

第679章 積水雄兵

現在聽到特勤司的稟報,果然與他們推測的結果並不多少,陳克複心中的擔憂頓時卻了不少。對於這次的計劃,越發的有了信心。
「夫人」身後傳來陳雷的聲音。
到盟津最初的那些日子她是最開心的,雖然知道陳克複後來又娶了長孫家的小姐及出雲公主等數位妻妾,可她並不太在意那些。對她來說,每日能陪在夫君身邊,還能看到夫君與父親兄弟們在一起,她就滿足了。
一隊隊的士卒全都伏在地上,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光是如此,就可知道,這是一支戰力強悍、紀律森嚴的軍隊。尤其驚人的是,這支潛伏於此的軍隊,雖然並不是如北方軍隊中的士卒一般普通高大,反而看上去略顯瘦弱了一些。可這些士卒人人目光堅定,更兼人人身披兩層戰甲。
「殿下,李淵必須得死,他不死,河東難平。」馮婠道。
李秀寧走到陳克複的面前,一旁的馮婠連忙行了個禮。李秀寧回禮,卻突然發現那一身鎧甲下居然是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子,再一看她與陳克複站的那麼近。而且周圍連一個人也沒有,剛剛陳雷還在後面攔著自己不讓過來。
「是。」
濟水,發源於河東河陽郡王屋山上的太乙池,自河東入河南,再入山東,最後直到大海。在古代,濟水是一條相當有名的河流,與黃江、長江、淮河、並稱江、河、淮、濟四大河流。古人稱這種有獨立源頭並能流入大海的河流稱之為瀆,古代皇帝祭祀五嶽和四瀆,就包括濟水。在隋代,濟水為北瀆。
可幸福來的快,也去的快。先是世民死了,接著又是大哥建成死了,如今父親都被人擄走了,這讓她這些天整日以淚洗面,心如死灰,心神恍惚。剛剛她聽侍女說起今晚會有戰鬥,讓她小心。她才明白水師已經起程,而且今晚就要去突襲李密。想起夫君對她說的父親就是被李密所劫,她就連忙來找陳克複,讓他一定要救出父親。卻沒有料到一來就見到了他與另一個女子如此親密,剛剛還讓陳雷擋著自己不讓進來。一想到這些,她不由得胡思亂想,患得患失起來。
如今陳克複已經徹底的滅了李家,對於李秀寧越發的覺得虧欠。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給她更多的補償。
馮婠一愣,馬上點頭,「殿下說得沒錯,李密非善類,唐王被其劫走,很有可能已經遭了他的毒手了。不過不管怎麼樣,唐王總是朝廷重臣,更是李夫人的父親,不論是死是活,我們都得把他帶回來的。」那日宴會之上,陳克複得到馮婠從李世民手上偷的有毒戒指,用裏面的三日毒發的毒藥給李淵父子的酒中下了毒。這事情十分隱秘,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而馮婠也是知道的人之一,她當然明白陳克複那話的意思。
陳克複輕輕的撫著她的背,「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唐王從李密手中救回來的。」
此時此刻,這數量足有三四百艘的大小船隻,全部都隱伏于入河口上游幾里地的蘆葦之中。
陳克複靜靜地聽著,心裡頭卻難以平靜。這次的戰事,十分關鍵,關係到他未來的全盤計劃。之前他就已經猜測到了一些李密可能的布置,李密雖然兵多,可卻因為他故意放了房玄藻回去,將他原來的伏擊計劃打破。逼的李密不得不重新排兵布陣,雖然有數十萬兵在手,可卻一時間難以調集。甚至,不得不分兵防守,以防萬一。
陳克複一揮手,「不,李密如此布置,正中本王下懷。我們早已經準備好了幾道大禮準備送給李密,這下正好。」說著對陳雷一招手,「馬上按原計劃行動,放飛鴿通知各方,馬上按原計劃發動。」
面色突然一凝,臉色越加蒼白了幾分,身形晃了幾晃,差點摔倒。
陳克複一把上前拉住轉身就要走的李秀寧,伸手將她披散的頭髮攏到耳畔。對於李秀寧,他一直是覺得有虧欠的。畢竟這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人,而且曾經是那麼真正的把她放在心上,想著與她一起幸福的生活。只是時移事易,兩個人也被這時代左右著。
如此一說,李秀寧的眼淚越是止不住,如斷線的珍珠一般的落下,「陳郎,妾身的兄弟們都死了,如今唯有父親了,你一定要幫我把父親救回來。」
陳克複心神一動,「馬上帶他過來。」
軍旗平伏,戰鼓不響。
暗夜中,一名黑衣打扮的中年男子跟著陳雷急步過來。
在盟津再次見到陳克複時,她心裏的激動喜悅是無以言表的。她雖是李閥的千金,可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自與陳克複拜過堂大婚後,陳克複就是她的天。當初李家與夫君的分道揚鑣,曾經讓她痛苦了許久。現在夫君與父親兄弟們終於盡釋前嫌,這讓她這個夾在中間的女子是最高興的。
「殿下。」陳雷快步上前,「特勤司急報!」
而就在這入河口岸邊,還潛伏著一片黑壓壓的軍隊。
逆濟水而上,在源頭附近,正是太行八陘之一的軹關陘。濟水與軹關陘連接,就是北通河東,中接河南、南通山東的一條超長通道。
李秀寧背過身,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陳克複將她扳了過來,伸手將她的眼淚擦拭,「三娘,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李淵中了那毒藥,按結果,他應當有可能是明日毒發。先前李建成已經死了,死在沈落雁劫囚的時候。陳克複對外聲稱李建成是死在劫營的賊人之手,李淵也落入了賊人之手,還說明那伙賊人是李密所派。陳克複之所以如此做,就是要讓李淵父子死在李密之手,徹底的絕了後患。
「殿下,李密如此布置,雖然兵力伏擊的兵力大為減弱,可卻是如同一個個堅固的堡壘,我們不好對付啊。」馮婠有些擔憂地道。
她是他的妻子,卻背負了太多他與李家的恩怨。
一看她的樣子,陳克複也明白了她心裏在想什麼。這些日子以來,對於李秀寧來說,也是大喜大悲。原先父親兄弟們終於同意到盟津歸附陳克複,這事情讓她無比高興。
此時在黃河的北岸,濟水的入河口處的蘆葦叢中,正隱秘的潛伏著一支數量眾多的船隊。船隊沒有打旗幟,也沒有如河北水師一般的在船舷上刷上船號。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船隻聚集一起,有大號的帶桅杆的平底運糧大船,也有著單面小帆的快船。甚至還有著眾多的漁民們打漁的小漁船。
而如今,他與李家徹底的決裂,她你幾個兄弟都死在自己的手中,甚至是她的父親,也馬上將死在自己的手中。這讓他每次面對她時,都覺得虧欠。這隻是一個弱女子,雖然她外表看似很堅強,可李家與陳家的恩怨,依然深深的傷害了她。他知道,她一直試圖彌補著這些裂縫,可惜她不明白,她永遠也改變不了這些。
「三娘,你又清減了許多。今天有吃東西嗎?傍晚我去看你,你正好還在睡著,就沒打擾你。」陳克複溫柔的道。
潛伏的精悍士卒,雙層的戰甲,兩丈余的步槊,兇悍的目光,無不展示著這是一隻百戰之師。
又安慰了一會,李秀寧的情緒才漸漸緩和了下來,陳克複又把她送回艙中休息,才返回了甲板之上。
馮婠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陳克複大踏步已經走遠,伸手不由的摸了摸剛剛陳克複拍過的香肩,臉火燒火燒的,一時有些無措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了。
陳克複望著夜空,平淡的道:「我會把李淵從李密手裡搶回來的,不過也許李密已經把他殺了也有可能。」
馮婠有些驚訝地看著陳克複,不明白他為何會有如此的成竹在胸,在她看來,這次與李密交戰,兇險萬分。可看陳克複的樣子,還沒交戰,可他卻似已經取得了勝利。
陳克複心中正熱血沸騰,激動不已,見了馮婠疑惑的眼神,笑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馮姑娘你就等著看好戲吧,好戲已經開場了。」
「殿下,最新情報,李密將各處兵馬收縮,金墉駐兵五萬,偃師駐兵五萬、百花谷駐兵五萬、洛口倉城駐兵兩萬、虎牢關駐兵一萬,金堤關駐兵五萬,並於洛口伏兵十二萬,並且已經向襄城、潁川、滎陽緊急調兵。意欲將我等一舉殲滅!」
李淵只剩下兩天的命,李密就算救走了他,陳克複也不會有絲毫的擔心。反而可以永絕後患,將李淵的死徹底的嫁禍到李密的身上。之前殺李建成,也是為了避免他淵父子兩人到時一起死掉,讓李家的其餘人猜測到事情的真相。
陳克複回頭望去,只見李秀寧面色蒼白,披頭散髮的走了過來。
而且在每個人的身側,還全都放著一支長約兩丈余的精鋼槊頭步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