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七卷 七國殺

第729章 登上巔峰 睥睨群雄

第七卷 七國殺

第729章 登上巔峰 睥睨群雄

「好,軍中無令不行,傳本王帥令,將此二人推出斬首,傳首三軍,以儆效尤!」
「殿下,不可!」李靖出聲道。「殿下,有功則賞,有過則罰。魯郭二將干犯軍令,自然要嚴懲。但二人也有大功,也當獎賞。魯郭二將此次雖違軍令,但佔據洛口倉城,卻達到了先前斷李密後勤糧草的計劃。而且二將據守洛口倉城,也將李密的退路堵住半月余,讓我軍先前得以大量殺傷魏軍。而且二將將原本得被迫燒毀的糧草一直保存,兩千萬石糧草的保存,讓我聯軍免去後勤糧草的運輸徵集,功勞同樣很大。」
一場大戰下來,很多時候真正直接死於戰場的士兵並不多,真正士卒傷亡最多的反是各種傷兵。戰場上的傷兵,重傷基本無救。而輕傷的士卒也很容易因感染等原因,最後傷情增重不治。
美酒、肉食,三軍飽餐痛飲,即為戰場上的勝利歡呼,也為陳王喜得兩個兒子而高興。
「不!」陳克複一揮手,起身道:「無需如此,我們放他們過來,另外,即刻起,傳本王軍令,各軍對李密軍只圍不攻,沒有本王的帥令,誰也不得擅自出戰,敢有違令者,斬立決!」
「二將不遵守軍令,擅改軍令,依令當陣前斬首,傳首三軍,以示警戒!」李靖回答道。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陳克複面色沉重的掃過二將,少有的嚴厲,「你們雖是一軍統帥,但是臨出陣之時,本王早有軍令交待。此次出戰你們不過是一路分兵,並不是單獨出戰。臨陣指揮,權宜變動之計,並不適應於你們的情況。李靖,按軍法軍規,郭孝恪,魯世深二將所犯何罪!」
王玄應點首附和,奉迎著道:「大英雄,當如是也。殿下,小王不才,願為殿下效鞍馬之勞,請允許小王率本部江淮兵馬即刻沿潁水南下,先一步搶佔潁水沿岸宛丘、項城、潁陽、汝陰諸重鎮,阻擊南陳北上!」
不過這歡慶的氣氛之中,也有些人面色沉重。其中跪在廳中許久,一直未得到寬容的魯、郭二將及他們的部下便是如此,晚宴進行過半,陳克複甚至都沒有正眼看他們一眼。
除了袒胸跪立的魯郭二將,在他們的後面,還一長排跪著十余名校尉裝束的河北軍官。看諸人僵硬的姿勢,王玄應馬上猜測這些人已經跪了許久了。
廳中兩側,還有許多從城中找來的樂師在演奏,歌伎在舞蹈。悠揚的琵琶聲緩緩流動,歌伎們長長的水袖如雲彩般抖動飄舞。
廳中巨大的銅屏風上反射著明亮的牛油大燭明亮光輝,為大廳增添了一股慘白的沉重。王玄應推開廳門帶著江淮軍的將領們踏進廳時,也不由的被那明亮的燭光晃的伸手遮眼。
河北軍不是農民軍,河北軍講究精兵策略,每一個士兵都受到嚴格的訓練,和裝備精良的鎧甲武器,是專業的軍人。這樣的軍人都是訓練場,戰場上一撥撥淘汰下來的,每一個都金貴無比。對於李密來說,死個一萬兩萬甚至十萬兵馬,他都能承受得起,而如果河北軍傷亡超過萬人以上,對於河北軍來說就是巨大傷亡,難以承受了。
「發信給虎牢羅藝將軍,讓他馬上從後方搜集購買各種藥材,將士們在前線流血拚命。既然活了下來,那我們就不能讓他們死於缺少藥品。再給京城房玄齡相國發信,讓他下令各地官府征買各種急需藥材,我們得盡量救下所有的傷兵。」
「李靖說得不錯,有功則賞,有過則罰,但功過不能相抵。此次之事,本王裁定,魯世深、郭孝恪二將各打軍棍四十,所有隊正以上軍官各打十棍。另外魯郭二將各降職兩級,罰俸一年,其餘將士不論。另外,念魯郭所部保存糧草有功,軍中所有普通士卒一律賞錢十貫。所有軍官賞錢一百貫!魯世深、郭孝恪各賞金幣一千枚!記住,此為初犯,故從輕發落。如有再犯,加倍重罰!」
「殿下,河南陳朝已經發兵來援,據報其傾國來戰,兵馬三十萬以至壽春,不日即可至洛陽。而聽聞河北魏刀兒也要舉兵響應李密,魏刀兒揚言不日即發兵二十萬渡黃河南下洛陽。殿下,北有魏刀兒二十萬兵馬,南有南陳三十萬大軍,不知殿下打算如何應對?」一身寬大長袍的王玄應如一儒雅文士,手中端著酒杯,微笑著向陳克複問道。
他一眼看到,自初一日就分別的河北大將郭孝恪、魯世深二將此時正赤裸著上身,如同一尊石像一樣的跪在廳中,頭低垂,一聲不吭。
大廳之中,一隊隊的侍從們端上一盤盤烤的金黃的牛羊肉,將一壺壺的美酒端上列席。
「謝陳王恩賞!」
陳克複讓侍衛再倒上一杯酒,這是遼東半島的特產上等金色葡萄酒,帶果味的醇釀。陳克複不太愛喝烈性白酒,卻愛喝這種西域人傳入遼東的葡萄酒,愈喝愈是美味。他臉色微紅,俯視大廳的眼睛里有一種明亮而狂熱的神色。那是一雙燃燒著野火的眼睛,許多與他對視到的人想道。
烤肉過後,則是美味的肉湯,這熱乎的肉湯是這些軍中勇將們最喜愛的食物之一。不論是平時,還是戰場之上,燉肉湯都永遠是將士們的最愛。
聯軍的所有將士都已經知道了陳克複的兩位妻子,剛剛給他生下了兩個兒子。今日陳克複下令,犒賞三軍。白天的時候一隊隊的興高采烈的士卒們,早興奮的用大車從洛口倉城中,將一車車的酒肉拉出了城外。
一名校尉跪的太久,雙腿早已經麻木,起來時一個站立不穩,又摔倒在了地上。
等拿開手,漸適應了廳中的明亮后,他才發現,這安靜的廳中早已經坐滿了河北的諸將、校尉、參謀,他們是最後到來的。不過在廳中央的位置,卻有幾個例外沒有坐著的。
有李靖帶頭,其餘諸將自然也都是紛紛上前求情。郭孝恪、魯世深二將本就是陳克複的心腹,眾人自然也明白陳克複不過是要走個過場,不可能真把兩人斬了。這個時候不求情,等以後他們可就跟二將結梁子了。至於王玄應等人,反正是別人家的事情,他們也是樂於看戲,隨著眾人也說了幾句好話。
進入大廳,他看都沒有看跪在地上的那些軍官們一眼,徑直登上了最上首的席位。又漫不經心的喝完了一碗肉湯之後,才放下碗掃視了左右兩席的諸將一眼,依然沒有看魯、郭等將。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南陳北燕,在本王眼中,不過是群山賊土寇,號稱五十萬兵馬,不過是些土雞瓦狗的烏合之眾,何懼之有。李密還號稱中原霸主,擁兵六七十萬。在我等聯軍之下,不過是半月不到即灰飛煙滅罷了!」陳克複目光一揚,朗聲而出,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睥睨天下的氣勢。
「起來吧!」當歌舞過後,陳克複終於將目光轉到了廳中跪著的諸將身上。
「我軍傷亡如何?」
魯世深和郭孝恪剛剛站起來,聞言又跪了下去,一言不發。
陳克複讓人把那校尉扶起,起身對著魯世深和郭孝恪兩人道:「我沒有讓你們起來,我叫他們起來。戰場違命,擅改軍令,你們好大的膽子啊?我不怪他們,他們只是你們的部下,他們遵從了軍人的天職,服從了上級的軍令。可是你們,你們身為本王信任的大將,帶著王本親授的軍令行軍,結果卻擅改軍令,你們好大的膽子啊,你們的眼中還有沒有軍法?」
位於右下首位的李靖站了起來,頭髮已經花白,但身形依然雄壯的李靖,絲毫看不出已經年過半百,將近花甲的老態。此時的李靖身形健朗,舉手投足之中,都散發著一種自信。站在那裡,如淵渟岳峙,山形偉岸。他面色紅潤,眼中散發著明亮的光彩。
「殿下,我軍今日一戰,再次給予李密痛擊,李密雖拚死反擊,但依然丟下了數千具屍體退回山寨。目前我軍再次向羅口推進五百步,兵逼魏軍營寨口。另外按殿下吩咐,我軍白天趁魏軍與江淮軍交戰之時,已經搶奪了羅口東面的九山。目前工兵營正在構築工事,安裝弩箭、投石車等遠程器械。」
王玄應帶著部下諸將進入左側為他們安排的席位,剛坐下,頭束紫金王冠、身穿亮銀明光麒麟寶甲,背後披著一條緋紅織花長披風的陳破軍就踩著鹿皮長靴大步踏了進來。
「我軍今日傷亡不大,約有數百傷亡,戰死者已經收斂屍體,傷者也都已經送往醫療營救治。目前醫療營已經全部轉入洛口倉城,在城北搭建了醫護營,所有的輕重傷員都已經轉入了城中的醫護營。目前大多數傷員都得到了救治,不過我們的藥品已經用完了,目前還在各種搜集,但是還是不足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