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九卷 一統天下

第919章 以攻代守

第九卷 一統天下

第919章 以攻代守

如此一來,薛舉的秦軍實力大漲,收降了後周的那些降軍之後,兵力已經暴漲到了十五萬之眾。而且現在關隴四方勢力,論起地盤來,也以薛舉最廣。隴右、隴上甚至還延伸到了河西一部份,秦軍的地盤就如同一隻沙蝎那張開的巨大鉗子。
「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薛仁杲的生性,這種小人既然奪了劉武周的地盤,勢力暴漲,那他絕不會再甘心俯首稱臣。更何況,他先前歸降也不過是假意。最大的可能,薛仁杲接下來會進攻我軍。又或者,他會暫時按兵不動,等我軍與宇文成都兩敗重傷之後,他再來得漁翁之利。」徐世績也十分贊同兄弟單雄信的話。
臘月初八,天寒地凍,凍死寒鴉。
蕭關要塞之內,陳克敵正與諸將圍著火爐軍議。
胡海聽到單雄信如此激進的計劃,不由的驚訝地張大了嘴,好半天也沒發出聲來。
「劉武周真是個沒卵子的慫貨,好歹他手裡也還有著七八萬的人馬,數十座城池,居然不到半月的時間就徹底被擊敗,連一兵一卒都沒帶走就把全部家當送給薛舉了。真想不明白,就憑他這慫樣,當初是怎麼把梁師都他們給火併掉的。」黃君漢搖頭罵道。劉武周倒是死痛快了,蕭關的陳軍卻一下子陷入了兩麵包夾之中,這全都因為劉武周的沒用。
「探馬回報,薛舉父子已經徹底擊敗劉武周。劉武周被恭仁杲一路從靈武追到了榆林,最後走投無路,抱木跳河,游過黃河,逃入了定襄大利投奔突厥統葉護,可惜對於統葉護來說,地盤兵馬全無的劉武周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統葉護與宇文化及再次結盟之後,便在當天拿劉武周的人頭祭盟了。」徐世績笑著說道,一世梟雄劉武周的亡命,對於陳軍來說,不過是一件必然之事。這次不死於突厥人之手,下次也必然會死於陳軍之手。早死晚死,又有何區別呢。
陳克敵點頭:「說得沒錯。將士們自進入隴上以來,並沒有打過幾仗真正的大戰。論功,也只不過是小功。擊敗薛舉,拿下整個隴上,甚至奪下隴右,這是大功一件。只要能滅掉薛舉,那麼整個關隴便只剩下宇文氏一家對手了。」
胡海還是有些擔心,看著年青無比的統帥,他覺得有些話還是得說清楚些才好。他胡海上次擅動兵馬,一來後面打了個大勝仗。二來,他也是陳軍元老,皇帝對他也一直比較信任和看重。再一個,朝中文武,基本上他都相處得不錯,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政敵。因此,上一次他才能輕鬆過關。
「薛舉之前投降歸附,雖然並非真心。但若說他剛火併了劉武周,就敢打我們的主意,這不太可能吧?」蘇烈不敢置通道。
陳克敵卻有些不以為然:「陛下的大計是收復關隴,蕩平天下,擊敗突厥。我等身為陛下的長劍,自然得為陛下著想。擊敗薛舉,戰勝宇文化及,收復關隴,這不正是報效陛下的最好表現嗎?更何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眼下關隴的形勢,並不是遠在京師的陛下所能清楚掌握的。身為前線將領,我們得審時度勢,做出最有利的選擇。徐將軍,陳元帥到哪了?」
一旦與薛舉開戰,那麼已經佔據榆林、朔方的薛舉有很大的機會立馬攻佔雕陰,堵住陳軍的退路與後援通道。只要被堵住退路,既無援兵,再無退路,被秦許兩軍包夾,陳軍到時連撤都沒機會。
勝算的把握大,賭一把是正常。可如此情況下,還要賭一把,那可就有些不值了。打敗了,不但有性命之憂,就算能撤回去,到時那些早眼紅的人也必然不會錯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陳軍諸將真正關心的還是劉武周死後之事,劉武周被滅了,盡奪其地盤的薛舉卻讓人憂慮。
擊敗劉武周之後,薛舉奪得靈武、五原、鹽川、朔方、榆林、弘化隴上六郡。劉武周原來所佔據的其它諸郡,雕陰、延安、上郡,北地、安定、平涼六郡則除了少數幾城,基本上落入了陳軍手中。
西有薛舉,東有宇文化及。陳軍據守蕭關,並打下了從蕭關到東面黃河與河東的交境隴山一線。沒了劉武周,陳軍的形勢一下子間反而便的嚴峻起來了。
一直沒說話的單雄信卻道:「我看很有可能,薛舉父子都是殘暴之人,尤其是那薛仁杲不但殘暴,而且無信。當初薛舉起兵之時,扶風郡的大盜唐弼擁兵十萬,擁立李弘芝為天子,自立為唐王。薛舉派兵攻打唐弼,久戰不下。薛舉便依郝瑗之謀派人勸降唐弼,並許諾只要唐弼殺死李弘芝歸降於他,便依然許其為王。結果等到唐弼殺了李弘芝率軍降薛仁杲之時,薛仁杲卻突然出兵襲擊了沒有防備的唐弼,唐弼只騎逃走,薛仁杲奪其全部兵馬與地盤。」
「自然是攪亂聯盟,攪混關隴的這一池水。以攻代守,確保中原安全。」
這件事情,可謂是天下皆知。尤其是對於出身於義軍的單雄信等將領來說,薛仁杲這種背信棄義的行為是十分不恥的,如果薛仁杲真打敗了唐弼還無可厚非。可即答應了歸降,卻又背後突襲,這就是無信無義了。江湖出身的義軍將領,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陳克敵長吁了一口氣,皺眉道:「現在再去罵劉武周已經沒任何意義了,關鍵還是薛舉的態度。他剛吳並了後周地盤人馬,只怕他不會就此停下腳步啊。」
上一次江東之戰,主導者就是胡海,其它大座如徐世績、蘇定方、陳克敵都是參与和見證者。上次的事情風波還未遠去,胡海等人雖因江東大捷,且向來得皇帝器重,得了一個不輕不重的懲罰。可事情可一不可再,一次抗命還好,如果接二連三,這可就未免有藐視皇帝權威的意思了,弄不好,被扣一個圖謀不軌,那可就沒處說理去了。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發。胡海發現他們這群人在一起,還真是他娘的相似。似乎這些人都不知道什麼叫畏懼,不知什麼叫規則。
單雄信看陳克敵皺眉不言,低沉聲勸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碰到薛舉父子這種無信之人,不如下先手除之。眼下大雪,宇文成都駐守長武,暫時還沒有立即進攻的打算,我們何不學那薛舉,一舉突襲秦軍,打他們措手不及,先滅了秦軍。就算滅不掉,也必須重創他們,把他們打的無威脅再說。要不然,放著這樣一頭野獸在身後,我們如何能盡全力與許軍大戰。」
「按薛家父子一向的做事風格,這確大有可能。無論是他們選擇哪一種,那結果都會對我們十分不利。宇文化及這次調集了十二萬兵馬前來反攻蕭關,我們壓力巨大。就算能守住蕭關,到時也會傷亡慘重,如果再有一頭野獸在一旁流著口水窺探,那這事就麻煩了。」
陳克敵搖搖頭,面色嚴肅道:「此一時,彼一時也。江東之戰,雖然有擅動兵馬之責,可最後江東大捷,進行一舉奪得江東九郡,拿下建康,救回太上皇,並且一戰把沈落雁吳軍擊殘,這不也是事實嗎?要不是如此,陛下又豈會不重罰於我們,那結果本來就說明,陛下其實是心中明白對與錯的。」
好半晌,胡海才笑道:「俺老胡倒沒想到,和單將軍這麼和脾氣。咱們要是早個幾年遇到,俺老胡定然早就拉著你結拜了。單將軍這話雖然對俺老胡的胃口,可不過,單將軍不要忘記了。之前陛下可是特意傳旨,讓我們與薛舉保持目前的平穩關係。單將軍可不能學俺老胡擅動兵馬啊,現在俺老胡和好幾位兄弟還是待罪之身呢,可不能錯上加錯了啊。」
可再來一次,胡海卻對陳克敵有些擔心。一來陳克敵年紀太輕,且沒什麼背景,朝中也沒什麼真正鐵硬的盟友。這次他統軍,再立功,已經肯定讓不少人眼紅了。畢竟,資歷這東西有時也是免不了的。看著一個年紀輕輕地將領爬的這麼快,且沒什麼背景,自然會有人眼紅。
再一個,眼下形勢下攻打薛舉,勝利的機會太小。薛舉擁地數十郡,論起地盤來可不小於當初的東吳。而且薛舉兵馬雖比當初的沈落雁少,可陳軍的形勢卻不比他當初。那邊宇文化及十二萬大軍已經開到前線,薛舉的兵馬又剛剛暴漲。更加擔憂的是,陳軍從河東飛渡黃河而來,兵馬總共只有五萬,且早已經孤軍深入。
而入隴的陳軍,便首當其衝的被包圍在其中。
「這一次我們入進入關隴,雖然拿下了蕭關,但我們的形勢依然不容樂觀。諸位不要忘記,陛下給我們的責任是什麼,我們進入關隴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