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九卷 一統天下

第926章 兵不厭詐

第九卷 一統天下

第926章 兵不厭詐

不過皇帝似乎並不打算如她的意,大軍剛出洛陽的第一天晚上,皇帝就派人傳她晉見。然後,在皇帝的淫笑聲中,她整晚上都沒能再回去。甚至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覺,也不知道他心裏什麼時候起的鬼主意,居然聲稱穿著鎧甲的她更漂亮,甚至還拿出了一套用白犀牛皮所製成的華麗皮甲。
「他們都是趙破陳當初從江東帶隨的心腹衛士,雖然其中不可能全是吳軍秘諜,但有些事情,也是無法避免的。楊將軍,以為如何?」張錦問。
「可之前陳克敵的奏報不是說,薛舉五萬兵馬囤靈武,薛仁越三萬兵馬駐五原嗎?這薛舉父子加起來可是有八萬之兵,陳克敵將軍自蕭關引兵出戰好像只有一萬五千人吧?這前後短短時間內,怎麼不但擊敗了秦軍,還生擒了薛舉父子,攻奪二郡?」
後面還有話沒有說出來,但意思已經十分明顯。如果皇帝的目的是故意透露消息給薛仁杲,那方法有很多。可如果只為了透露消息,就要讓一位大將以及一百忠心將士無辜送命,這卻已經非明君所為了。
在座諸將聞言都不由心中一緊,皇帝表情如此嚴肅,難道西征軍已經敗了?究竟是蕭關被奪,還是主動進攻薛舉的陳克敵兵敗,又或者是陳叔明元帥與陳節相國被宇文成都擊敗,沒等的及援兵的到來?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雖然心中總是告誡自己,太荒唐了。可越是如此,這種荒唐和羞澀的感覺卻更加地刺激著她。讓她覺得整個人都似乎被引誘,然後欲罷不能,沉迷其中。
楊仁恭面色蒼白,忍不住問道:「為何?」
進入延福城之後,大軍沒有繼續前進,而是立即入城停駐。皇帝第一時間派人傳他入見,等張出塵一身鎧甲寶劍進入皇帝臨時入住的將軍府中,準備著拒絕的話語時,抬頭卻發現來的並不只是她一個人,全軍校尉以上軍官皆已經到齊。
「不。」陳克複搖了搖頭。「出事的不是西征軍,而是薛舉。」
「沒錯,這個命令是朕飛鷹傳旨讓豆盧達下的。趙破陳也是朕點名指派的,連路線都是朕安排的。另外,趙破陳與他的那一百輕騎昨日黃昏已經在朔方邊境被薛仁杲伏擊,包括趙破陳全軍覆沒,他攜帶的信件也被薛仁杲獲取。那信上所述,乃是朕將親率兵馬入隴增援,且時間就在明後日渡河入隴。」
剛剛出征前才被告之當上了皇帝老丈人的觀郡公楊仁恭已經晉爵觀國公,算是恢復了隋時爵位。這一次,他也隨軍出征,算是增援兵馬的副帥。王仁恭乃是隋朝皇室,常年領兵在外,也在地方擔任過官職,對於薛舉還是有很深的印象的,尤其是對於薛舉那個一向桀驁不馴,可卻又勇猛絕倫,還十分殘暴,更加沒有信義的兒子薛仁杲印象深刻。
她們從洛陽出發,總共兵馬是五萬人,其中騎兵兩萬,步兵三萬,幾乎把洛陽的最後一點兵馬全都帶了出來。原本翟無雙也是想要來的,不過臨出發前卻被御醫診斷已經有了身孕,另外的淑妃李秀寧則在江東剛回來時就已經診斷有了身孕。兩個和她一樣喜歡帶兵的女人懷了孕,登時能隨行的便只有了她一人。
今天早上,大軍正準備啟程之時,皇帝突然策馬來到她的營帳,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皇帝已經如狼一般的撲了上來,把她身上的衣物扒光,然後就在那小小的帳篷之中顛鸞倒鳳,白晝宣淫起來。最後甚至還被前來催促她起程的女副將給撞見,一想來就讓她有種想要直接跳到黃河裡去的感覺。現在,後面的那些女軍們,還不知道如何在背後議論於她呢。
一想起這幾個晚上來的荒唐之舉,她不由得臉色飛紅,火辣辣的。
「難道是巧合?」楊仁恭怎麼看薛仁杲的這個進攻,都有些突然。如果換成他是薛仁杲,絕不可能這個時候進攻儒林。秦軍最好的選擇是坐山觀虎鬥,等陳軍和許軍兩敗俱傷時再跳出來,才是最應當的。
陳克複很平靜地道:「剛剛收到的蕭關急報,陳克敵突襲靈武,已經拿下了靈武郡,並生擒了薛舉。另外,陳克敵用薛舉的璽印,調五原薛仁越往五原,然後與胡海在磴口伏擊合圍了薛仁越。薛仁越兵敗逃回五原,五原卻早被黃君漢先一步利用薛舉的印信兵符奪下。薛仁越被黃君漢誘入城中,兵敗被俘。」
這一次,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抓住機會上戰場上親自打上一兩場。一路上,她甚至拒絕了他安排給她的馬車,而是穿著她的鎧甲騎著戰馬一直跟女兵營一同行軍住宿。
不過她似乎有些理解錯了他當時的目光,原本以為這次西行,她會有機會真正上戰場。上一次馳援江東,雖然他也讓她帶著她訓練的女兵營南下。可是最後,聲勢很大,戰鬥卻根本沒打過像樣的。陳軍一過江,基本上就已經結束了戰鬥。前前後後,她披著那身華麗的鎧甲,卻連一個敵人的面都沒有直接碰到過。
楊仁恭面色微變,他也是沙場老將,當初隋朝多次邊關征戰。幾次征遼之戰都參加過,在第三次征遼時,楊玄感叛亂,猛攻東都。當時楊廣就是派宇文述與楊仁恭及屈突通三位大將飛騎回中原,鎮壓楊玄感叛軍。楊玄感兄弟最後被他們逼的走投無路,自刎而死。
陳克複搖搖頭:「不,朕之所以故意誘其南下,最主要也是為了避免等薛仁杲得到薛舉被俘虜的消息后,到時堅守朔方。那個時候,他必然與常仲興合兵一處,甚至有可能狗急之後投奔宇文化及或者突厥。一切都有可能,薛仁杲是只猛虎,我們不得不防。現在我們提前把其引誘南下,戰略主動就盡在我手。現在,諸位但請發言,議一議,我們如何降伏這頭猛虎。時間還有一日,諸位各陳高見吧。」
「陳克敵是一員天生的將軍,朕早知道他不會魯莽行事的。」陳克複手指劃過劍柄。「這一次陳克敵雖然用兵行險,不過他的做法並沒有錯,面對關隴錯蹤局勢,沒有消極的選擇坐以待援,而是選擇主動出擊,化危局為轉機,這是一種積極的做法,大有名將之風。這一次,朕要重重獎賞於他。」
張出塵憤憤的咬著嘴唇,看著前方那黃色的龍旗,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今晚決不再任由皇帝引誘,再陪他各種荒唐。
曾經她以為,她的這一生就永遠是一個歌伎了。卻不曾想,那一次的一見之後,就讓她的心中狂跳不已。那一個讓她深刻的眼神,引誘著她半夜出奔。
後來還曾由屈突通保送講武堂,出來后更是多次立功,如今已經是正四品的虎賁郎將。也許是因為趙破陳的降將身份,讓楊仁恭有種同類之感。眼下見他如此而死,心下不由戚戚。
滔滔的黃河水浪在腳下奔騰,透過跨下戰馬,還能看見這座只用了不到一個晚上,就搭建起來的神奇鐵索懸橋的橋板間的空隙下那渾濁的河水。
大軍走的很快,一路上行軍也十分隱秘。只三天時間,大軍已經從洛陽到了河東,然後經過了孟門過了長橋飛渡的黃河。
「沒錯,就是如此。」
戰陣經驗豐富的楊仁恭從皇帝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疑惑,「陳克敵將軍飛鷹傳信剛到,恭仁杲怎麼可能比我們還早得到消息?」
年輕的皇帝此時一臉嚴肅,並沒有這幾日中那半點荒唐的影子。
原先駐守延福城的李君羡突然神色一動,猶豫道:「昨日上縣的豆盧達將軍突然派趙破陳率一百輕騎前往定安陳大帥處送信,而且還讓他走的是與朔方邊境的古長城小道。難道?」
以前在長安城,她只是一個卑微的歌伎,先是在楊素府中,後來又被轉賣到了宇文述的府中。細起其來,在楊素府中之前,其實她還是建康謝家的歌伎。只是那個時候她還太小,只是在謝府中接受訓練,並未服侍過人。
「薛仁杲確實不會罷休!」陳克複道:「薛舉被俘,薛仁杲這個秦國太子可就能名正言順的進位秦帝了。而且事實上,薛仁杲也確實沒有投降的意思,他已經率領四萬兵馬從朔方出發,昨日夜已經攻佔雕陰北大門儒林城了。」
陳克複神秘一笑:「不,薛仁杲現在還並不知道靈武與五原的消息。甚至連長武的宇文成都也還沒有收到這個消息,我們是僅次於陳克敵與陳叔明元帥,第三個知道這消息的。」
一路上她都在進行著這種胡思亂想,連大軍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對岸的延福城都沒有發覺。
「那一百騎士呢?」
「諸位,有件事情朕要告訴你們!」
一連三個晚上,皇帝都沒有放過她的打算。第一天晚上是那鏤空鎧甲,第二天晚上卻又換了薄紗讓她歌舞。第三天晚上,更是拉著她在黃河直接來了個天浴,驚的她一直蹲在河水中不敢起來。
張錦與楊仁恭對視,冰冷道:「趙破陳為吳軍秘諜,多年來隱藏極深。曾經多次暗中向吳軍傳遞軍情,調查司早就懷疑上他,一直在搜羅證據。如今證據早已經完備,這一次正好用的上他,就直接借薛仁杲之手除之。而且,死於薛仁杲之手,陛下還可以不再追究他家人的罪責,表面上,他是為國而戰死,他的家人還能得享他的榮耀。」
「既然知道他是間諜,為何不公開審判?」楊仁恭對於趙破陳的身份也有些了解。趙破陳原是隋軍低級軍官,後來隋末亂世,江南世族反叛,陳破軍也加入了江南世族軍隊。再到後來,與杜伏威有仇的趙破軍過江投入屈突通麾下,成為一名陳軍軍官。後來在與南陳的對峙之中,趙破陳一直表現出眾,屢立軍功,逐漸提升。
她越羞澀,皇帝越興奮,然後便是大戰三百回合,一戰到天亮。
「薛舉和薛仁越雖然被擊敗俘虜,可是薛仁杲還在。榆林常仲興還有兩萬兵馬在手,另外薛仁杲更是率五萬大軍就在朔方。一旦薛仁杲得到消息,按此人性格,只怕他不會就此罷休啊。」
陳克複笑了笑,卻沒有直接回答。
有過上一次帶兵江東的經歷,這一次她聽到皇帝要親自率兵增援關隴之時,她就第一時間去求見了皇帝。原本以為,那個讓她一直迷醉的皇帝可能不會同意,卻沒有料到,他只是笑著打量了她幾眼就道:「你想去,沒有問題。」
上一次離開關隴是什麼時候?是五年前還是六年前?那個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心中忐忑的出奔歌伎,心中還在擔心著被宇文府的人發現。轉眼數年過去,再回關隴,她卻已經一身鎧甲,騎著高大火紅的戰馬,在她的身後,還有足足五千直屬於她的女軍營。
一陣沉默之後,這件事情也算就此揭過。楊仁恭問道:「陛下既然如此安排,只怕是大有深意吧?不過如此一來,薛仁杲急速逼來,陛下難道要與他在此決戰?」
「西征軍出事了?」
陳克複嘆息一聲:「趙破陳秘諜一事,證據充足。楊將軍就不必多說了,朕也是念在他也曾有功于大陳,才沒有公開審判於他,讓他身敗名裂。逝者已逝去,讓他帶著榮耀而戰死,這對於他的家人,也算是最好的結局吧。」
看著諸將疑惑的表情,陳克複微微一笑:「薛仁杲突然進攻儒林,那是因為這是朕的意願!」
一側的特勤司司長張錦已經站了起來,目光直視楊仁恭,證據冰冷道:「因為,趙破陳是一個間諜!」
整副皮甲都染成了紫紅相間的亮麗顏色,更加讓她羞澀的是,那鎧甲雖然華麗珍貴,可是居然上下鏤空,尤其是在胸部和大腿等位置,更是完全鏤空。在那精緻的鏤空圖案下,皇帝又不許她穿上戰袍,裏面的褻衣抹胸被完全透露了出來。
張出塵手指猛然一握,驚問道:「陳將軍擊敗了薛舉、薛仁越父子,並且已經奪下了河套靈武與五原二郡諸城?」
皇帝說的如此平靜,可是在座的諸將領們卻齊齊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