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無路可退

張遼臉色如霜，起身拱手道：「君侯旌旗指出，張遼必然身先士卒！」

「君侯，西漢來勢洶洶，敵我兵力過於懸殊，以評之見，不如棄守各縣城，退入襄陽，靜待援軍。」得到了斥候的稟報，陳平立即向關羽建議退兵。

關羽搖頭苦笑：「哈哈……陳侍郎用兵果真不按常理出牌，只是這樣做有些欠缺磊落啊！」

「陳侍郎，也許你的建議是對的，但關某作為一個武將，卻不允許自己一再退縮，不戰而逃！哪怕兵力懸殊，即便明知不可為也要全力而為，馬革裹屍未嘗不是一種榮耀！」關羽正襟危坐，一臉的視死如歸。

計議停當，關羽提刀上馬，兵分三路向宜城方向進軍，關羽親自率關鈴、關平居中，岳勝則與張遼各率一萬人馬分居左右，抄小道趕往宜城，準備在路上伏擊呂布軍。

目光緩緩掃向麾下眾將，從岳勝、關平、周倉、關鈴、傅肜等人的臉上一一掠過：「爾等可敢隨某死戰，保家衛國？」

受到關羽的感染，在張遼、岳勝的引領下，眾將再次拱手宣誓：「請君侯下令，我等願隨君侯死戰，寧可戰死也絕不能被嚇死！」

以魏文通為右路主將，朱升為軍師，張定邊、韓遂、朱溫三人輔佐，率領五萬人馬猛攻襄陽西北方向的筑陽、陰險等縣城。命呂布率領所部文武，提兵五萬攻打襄陽正南方的宜城、編縣等數座縣城。而朱元璋則親自率徐達、楊大眼、李廣等人督兵十萬猛攻正面駐紮在襄陽的關羽大營。

「呂布乃是虎狼之將，天下罕逢對手，依我之見，不如移動到筑陽方向，正面阻擊魏文通這支人馬？」張遼不太願意與呂布正面對決，因此提議正面阻擋魏文通。

敵軍兵分三路而來，除了中路朱元璋的十萬人馬明顯強大之外，左翼的魏文通與右翼的呂布各自率領五萬人馬，實力在伯仲之間，很難分清誰強誰弱。

「留給敵軍一些糧食也無妨！」陳平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容，「我馬上派人到襄陽的藥鋪里去採購一些耗子葯之類的藥粉，給敵軍添加一些佐料，也算咱們盡了地主之誼了！」

看到眾將群情激昂，陳平知道力勸已經不行，便改弦易轍：「君侯，諸位將軍請聽我一言，如果這一仗當真要打，那咱們就避實就虛，集中力量打最弱的一路吧！」

陳平微笑著附和道：「君侯千里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威震華夏，世人誰敢小覷君侯？但打仗這種事么，不能逞英雄，必須審時度勢，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該退則退，能贏得最後的勝利才是王道！」

商議完畢，留下陳平、傅肜率領三千人馬打著自己的旗號，繼續固守大營，吸引朱元璋主力大軍到來。待敵人靠近營寨之時便全軍棄守，同時派人把所有的糧草輜重全部運輸進襄陽城，只留下一座空寨柵給朱元璋。

「嗯……陳侍郎這句話倒是在理，二十萬敵軍來勢洶洶，要想全部擋住，怕是不可能。那麼我軍便集中力量，反擊最弱的那一支人馬。」關羽手撫美髯，同意了陳平的建議。

關羽的目光最後落到了張遼的臉上，這一年的時間下來，這個來自雁門的并州同鄉與他私交甚篤，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慢慢的成為了莫逆之交。

建安二年六月，荊州大地狼煙四起，旌旗蔽天，顰鼓動地。

關羽卻是心如鋼鐵：「有時候軍人不需要策略，要拿出視死如歸的勇氣保家衛國，軍人可以打敗仗，可以戰死，但絕不能缺了這種勇氣！先前關某採用你的策略，放棄了房陵等七座縣城，使得西漢軍長驅直入；若再次退縮進襄陽，周圍十余座縣城便拱手讓給了叛軍，而我關某卻不敢拚死一戰，這讓百姓怎麼看我？將士們怎麼看我？陛下與滿朝文武怎麼看我？」

陳平苦勸：「哎……君侯此言差矣，這不叫不戰而逃，這叫以退為進，這是一種高明的策略。用不了三五天，霍去疾將軍的援軍就可以抵達襄陽了，到時捲土重來，收復失地便是。」

「這一次絕不能再退了，我關某人絕對不會再把大漢的土地拱手讓人！」關羽手撫鬍鬚，慷慨陳詞。

眾將一起拱手宣誓：「願隨君侯死戰，縱粉身碎骨，亦萬死不辭！」

「好……」關羽擊掌稱讚，「我關某人果真沒有交錯你這個朋友，我們并州人就沒有未戰先怯，貪生怕死的懦夫！」

為了配合朱元璋作戰，楊素與皇甫嵩率領張須陀、史萬歲、楊廣等人提兵十萬，在同一時刻從虎牢關出兵向宛城挺進，意圖纏住岳飛，不讓宛城的兵馬增援襄陽。

更何況馮勝一再提議應該固守城池為上，關羽遂命馮勝守樊城，呂蒙守襄陽，結果就是正面迎戰的隊伍並沒有增加一兵一卒，而只是鞏固了後方襄陽、樊城的防禦。

「出兵！」

「那就向南移動，據守宜城、編縣，阻擊呂布！」聽完陳平的分析，關羽毫不猶豫的做了決定。

看到西漢終於全力出擊，坐鎮許昌的曹仁幸災樂禍，採納司馬懿之計渾水摸魚，派遣了史進、張燕率領萬余士卒喬裝打扮成山賊，潛入與潁川郡相鄰的汝南境內，打家劫舍，掠奪糧草，弄得人心惶惶。

朱元璋將軍隊分作三路，同時朝襄陽周遭的縣城發起了兇猛的攻勢。

經過了一年多的攻防戰，關羽所部的兵力已經減少到了四萬人，與朱元璋、劉裕聯軍二十萬的兵力相差五倍，堪稱懸殊。

頓了一頓，字字千鈞的道：「在陳侍郎你的眼裡，關某是以退為進，但也許在別人的眼裡，我關雲長便是貪生怕死，未戰先怯！我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已經不允許我再退縮，哪怕這場戰役明知會輸，我關雲長也要奮力一戰，若有人會倒下，就用我關羽的鮮血染紅襄陽的大地吧！」

「嘿嘿……打仗可不是請客吃飯，更不是結兒女親家，只要能夠獲勝，就要無所不用其極。當然，朱元璋用兵多年，怕是不會輕易的著了咱們的道，繳獲的糧食肯定會檢驗一番，但那些嘴饞沒填飽肚子的士兵怕是就不會懂那麼多規矩了，能毒死一個算一個。」陳平雲淡風輕地說道，笑容中透著幾分邪氣。

關羽居中高坐，丹鳳眼圓睜，卧蠶眉倒豎，手撫三尺美髯，朗聲道：「吾受天子所託，督軍攻打上庸。歷時兩年有餘，靡費錢糧近百萬石，非但寸土未得，反而被洛陽叛軍聯合劉裕軍反攻，一下子奪走了襄陽西部的六七座縣城，我有何面目再見天子，面對天下百姓？」

「呵呵……勝敗乃兵家常事，敵軍勢大，非君侯之錯。」陳平撫須微笑，替關羽做辯解。

而陳平卻提出了截然相反的建議：「如果君侯與諸位將軍非要打一場戰役的話，我認為還是阻擋右路的呂布更好一些。雖然呂布有萬夫難當之勇，的確比魏文通難對付一些，但如果被呂布拿下了宜城、編縣，就會威脅到江陵。兩相比較之下，還是阻擋呂布更有價值一些！」

「文遠，你的意思呢？是退守襄陽，還是隨某死戰？」關羽目光如炬，一字一句的問道。

雖然前些日子岳飛派遣了馮勝、呂蒙率兩萬人馬前來增援，但依舊杯水車薪，難以抹平雙方巨大的兵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