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無法改變
足足六七輛馬車。
雪花飄落著，他的父親端坐在高高的塌上。
無數的平民百姓紛紛翹首以待。
「吾知道了，太子想做就做吧……」薄皇后聽完，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竇家的人，陳家的人，還有粟家的人，以前王家的人，做過的更骯髒的事情都有！
而是，他覺得，大概或許是下面的某些人不睜眼，不知道他的身份，把他抓進來了。
項莊舞劍志在沛公。
但在貴族大臣眼中就不一樣了。
自從薄昭死後，朝野輿論就一直認為太宗孝文皇帝做的不對。
但，有一類，是立即執行的。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個冬夜……
咔嚓！
但是，這些一點都不妨礙，粟家上上下下打著太子的旗號撈好處。
特別是貴族大臣和地主士紳階級，極力的宣揚著這是「不教而誅」。
「我為什麼要怕？」粟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想著：「有本事，治我的罪啊，治我這個舅舅的罪啊……」
薄戎奴知道，這個結果已經不可避免了。
薄戎奴還在滿面笑容的跟著薄皇后說著話。
毫無疑問，這個判決是來自最高層的怒火，來自張貴一
張貴當然覺得自己很冤枉。
此刻，情形雖然不同，但局勢相同。
……
譬如說，去少府打秋風，順點黃金什麼的。
粟容不傻，這是他那個可愛的太子外甥在向他示威。
雖然他不是薄昭那樣有功于社稷的外戚，但劉徹也不是太宗孝文皇帝啊，至少，現在還不是！
但這類判決，基本不是千石或者兩千石能決定的。
只能是最高層的三公或者皇帝、太后、太子下令。
內史衙門大牢。
於是，他悠然長嘆一聲。
丞相、御史大夫、中尉、廷尉，全部都在哭喪。
不就是想多賺錢嗎？
張湯麵無表情的走上前，揮揮手，身後五大三粗的獄卒上前，打開牢門。
腰斬棄市……
或者利用自己身份的優勢來逼迫地方官員給他們好處什麼的。
然後，薄皇后就轉過頭，對薄戎奴道：「太子剛剛傳信，那張氏留不得！」
因為即使事情敗露，那他也還是能全身而退！
是刑曹令吏張湯！
薄家人丁單薄，算上外族，攏共也就幾十口。
一定是哪裡
在大多數平民百姓眼中，這些人真正的死因，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但，如今的薄皇后，一如二十年前的薄太后一樣，只是靜靜的低頭吃著茶。
誰叫這位，不到二十歲，就已經是太子率更令兼刑曹令吏，不出意外，二十年後，漢家三公有他一席之地。
粟容甚至感覺到了，他這個好外甥，幾乎在指著他的鼻子，說：別給我惹禍，否則休怪我無情！
冤枉的原因當然不是他沒做過哪些事情。
「張貴，你涉嫌雇兇殺人、行賄，敗壞太子及皇后名聲，罪大惡極，本官乃廷尉刑曹令吏張湯，爾之罪行，不可饒恕，處腰斬棄市之刑，即刻執行！家產全部抄沒！」張湯淡淡的道。
為什麼是他？
數以千計的百姓都注視著幾輛被重兵押解而來的囚車。
正因為有這個背景，所以，粟容毫無畏懼。
一杯清酒，擺在了案幾之上。
張貴非常囂張的搖晃著牢門，嘴裏叫嚷著：「快放人！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細君可是當朝皇后的侄外甥女！」
淑房殿。
當頭第一輛里，押著曾經威震關中，號
淡淡的兩句話從薄皇后嘴裏吐露出來。
顯而易見的，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出來了，太子登位后，這兩個月了，從來沒有主動登過粟家的門，也沒請過粟家的外戚過太子宮，甚至粟家人想見太子都不能獲得接見。
譬如腰斬棄市。
六七個過去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此刻，像豬狗一樣被押到了市場。
一行衙役魚貫而入，簇擁著一個年輕的官員，走了進來。
薄戎奴很清楚，此刻，跟二十年前一樣，只要坐在他面前的薄皇后說一句話，薄家的面子就能保住了，至少能有一個體面的結果。
「果然……」薄戎奴哀嘆一聲。
……
「不過，話說回來，天家還真是公道！當年，高皇帝約法三章，誰碰誰死，果然沒錯啊！」
長安城現在不認識張湯的太少了。
「呵呵……」粟容搖搖頭。
按照漢律，死刑也分三六九等。
一點也沒把這些威脅和警告放在心裡。
這兩日，更傳出了太子下令行文給了廷尉、內史、中尉這三個衙門，說什麼以後打著太子旗號的人，只要沒有太子令符，
在他想來，肯定是這樣的了。
但這矛頭，毫無疑問，就是指向了他粟容和他的家族。
這時候，一個宦官走進來，輕手輕腳的湊到薄皇後身邊，耳語幾聲。
張貴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本家。
第二輛囚車裡，押解的是有著外戚背景，還是當朝皇后薄氏的侄外甥女婿的陳貴。
九月甲子，多雲，午時，長安城人流量最多的魚市，人山人海。
基本上，被判此類死刑的人，都可以出錢贖罪或者通過關係走後門來減罪。
薄家，跟二十年前一樣，拼了命想保住一個人，但最後卻發現，拚命以後結果反而更糟糕……
在張貴看來，他的後台是太子，所以，沒人敢動他，因為動了他，就是打太子臉！
「是啊，這些人平時看著和和氣氣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前些日子，他妻子來探監，就說了，一定會救他的。
他也深信不疑。
門外，輓歌和哭喪聲延綿不絕。
而他的父親，也決然的飲下了那杯酒，然後，就真如大臣們所期望的那樣英年早逝了。
反而……
「這杜茂看不出來啊……居然這麼壞……」一個百姓憤恨的
「太子已經命廷尉的刑曹接手了……」
哭大將軍車騎將軍枳候薄昭英年早逝。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敢參合到杜氏的圖謀里。
一般的死刑，是冬天執行。
第三輛馬車裡，押著的也是一個昔日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加上近日這樣大張旗鼓的處刑杜氏等反太子集團的人，尤其是把張貴當典型大肆宣揚，宣傳律法無私，有法必依，違法必究什麼的。
不是說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民嗎？
「怎麼可能？」張貴大聲喊著：「絕對不可能！」
但為什麼會這樣？
「還真下的了這個手啊！」粟容低頭看著街道上的囚車，冷笑了一聲。
牢門被打開了。
「張令吏，張令吏……」張貴激動了起來：「您是代表太子來放我的吧？」
這不得不說，真是一個諷刺！
於是，他就這樣放肆著大喊大叫。
張貴臉上的神情在這一刻獃滯。
讓薄戎奴心裏激起千層浪。
「若連個面都不見我們，就想讓我們聽話，呵呵……」粟容冷笑著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