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東南
第209章 蓄勢待發
坦白說，最開始的時候昊天希望的是卡辛巴斯在自己襲擊極樂聖教的時候出兵援助，那樣自己雖然會付很大的代價，但是至少能夠打亂卡辛巴斯的布置。可是事到臨頭，昊天卻有些擔心了。如果卡辛巴斯真的是舉兵來援，那麼昊天和雪傾城的十六萬大軍再加上向行的十萬東方軍團，恐怕都難以倖免。不過箭在弦上，昊天也是不得不發。再說，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身為軍人，就應該有戰死沙場的覺悟。再說，一個偉大的民族，總需要有人為他做出犧牲，而自己能夠承擔這樣的重任，也應該是一種榮幸吧。
聖蘭心遲疑了一下，還是張口說道：「實不相瞞，小女子此次是奉了鐵帥之命，前來和國公商量一件大事。」
「仙子請坐。」昊天張口說道。他本來是想站起來親自迎接的，可是仙戀塵這個貪睡的小貓睡得正香，昊天只好示意秋沐給聖蘭心端過一張椅子，然後對著聖蘭心歉意的一笑。
不過兩人的話確實是有道理，水師不同於陸軍，看來，必須早做準備才是。想到這裏，昊天思索了一下說道：「軍師，等下你就傳令河套楚大人和林大人，讓他們在風陵渡口和壺口渡口這兩個地方儲備一批水軍將士。記住，不是修建水師基地，而是訓練一批日後能夠成長為水師的將士。規模嘛，就控制在兩萬人左右。」
昊天和駱祥等人的眉毛都皺了起來，既然鐵真和龐燁能夠猜到自己的行動目標，那麼很難說卡辛巴斯不會猜不到。如果真的是那樣，卡辛巴斯完全有足夠的時間給河套設下一個陷阱。
「國公請等一下。」聖蘭心微微一笑，看了秋沐等人一眼，聖蘭心遲疑了一下說道：「還有一個好消息沒有告訴國公呢。」
楚相成和駱祥等人早就估計過了，以河套現在的經濟內政實力，足以支撐八十萬大軍。只是昊天這裏對擴軍並不感興趣，因此在碰了幾次壁之後幾人也就再不在昊天的面前提及。以至於前段時間昊天主動要求擴軍的時候，幾個人都是特別驚訝。想到這裏，駱祥笑著說道：「主公請放心，相成那裡雖然有些困難，但既然主公有令，而且這也是出於戰略的需要，相成一定不會辜負了主公你的期望。」
昊天眉頭一跳，腰板猛地一直，動作之大，甚至連原本已經靠在他的懷裡的仙戀塵都被突然驚醒，然後迷迷糊糊的繼續靠著再睡。昊天無奈的一笑，這個丫頭
駱祥眼睛一眯：「國師和鐵帥好魄力，但不知道他們是怎樣說服當今陛下的？他們又憑什麼這麼有信心？」
昊天不是不明白玄機和駱祥的意思。其實兩人心中所想的理想位置都是在大湖路，豫州之戰爆發在即，若是清風戰敗，張家必定會雪上加霜。而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清風戰敗的可能性極大。咬人的狗不叫喚，卡辛巴斯現在不止是不叫，簡直是成了一條啞狗。昊天估計，即使是一個響雷打下來，卡辛巴斯也不會發出一點聲音。所以，玄機和駱祥自然希望能夠在大湖路取得一個立足點，然後蠶食朝廷的這最後一塊土地。如果能夠拿下大湖路，那麼不僅可以取得充足的糧食保障，而且向北可以夾擊益州路宋家和秦川路李家，向東可以圖謀江南路，向南可以威脅金花三越，並且取得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入海口。只是朝廷現在都已經是風雨飄搖，無論是于公于私，昊天都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挖朝廷的牆角。
辛皎一聽這話，頓時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昊天的肩膀，這個男人怎麼還是和兩年前一樣，都已經位居當朝一拼國公，說起話來居然還是這樣的直接。連一點變通都沒有。不過心中卻是一喜，至少這樣的男人不會有什麼壞心眼。
「國師知道我天朝內部有內奸，而且地位不低。所以國師認為，這件事情是根本瞞不過卡辛巴斯的。所以，國師乾脆將計就計，乾脆故意設置了一個計劃，假借清風大軍將會同國公的河套大軍，由國公在幽雲十六州的騎兵率先在大河邊上掃蕩出一塊空白區域，然後龍騎軍團和國公的五萬步兵通過蛟龍軍團強渡大河，徹底掃蕩幽雲十六州的東北三國勢力。為此，鐵帥已經秘密下令龍騎軍團前往洛州，而賀帥的蛟龍軍團也暗中朝著洛州附近聚集。」
昊天嘆了口氣說道：「也就只能夠這樣了。誰讓我們沒有一個像樣的港口了？只是這樣一來，恐怕楚大人和林大人又要操心了。這兩年來，我們河套擴軍實在是太頻繁了，就河套三路的那點地盤，卻要支撐我們這麼大的開支，難啊。」
駱祥哈哈一笑：「國師和鐵帥太看得起老夫了。」
向行的東方軍團和朱兵揚的北方軍團都是在北伐之後重建的。
聖蘭心也不以為意，昊天的隨意洒脫和對身邊女子的細緻入微她也是知道的。當下也不客氣，對著昊天鞠了一躬，然後對玄機駱祥和秋沐點了點頭，這才坐下。
「鐵帥讓小女子問國公一件事情，國公是不是準備在近期對極樂聖教動手？」聖蘭心也直截了當地問道。
聖蘭心客氣地點了下頭，擺手說道：「靖北公客氣了，比起國公的大仁大義，小女子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螢火之輝罷了。」
聖蘭心別有深意的一笑：「因為河套這邊不是有先生和楚大人以及玄機軍師嗎？」
「多日不見，仙子是愈加的聖潔了。」昊天笑著說道：「當日某人還準備好好地謝過仙子的援手之恩，只可惜仙子仙蹤緲無，以至於這一年多來都苦無機會。」
玄機一陣奇怪：「鐵帥究竟是如此猜到我們的行動的了？」
「鐵帥？」昊天等人都是一驚，不知道這個老人有何事需要用這樣隱秘的方式前來通知自己。
看見昊天和駱祥等人那吃驚的模樣，聖蘭心自然明白自己這下是猜對了，於是微笑著說道：「國公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只有鐵帥國師和小女子三人知道。而且，這也不是採風的情報，是鐵帥從國公你的行動中猜測出來的。」
就在這時，展書堂走了進來：「主公，瑤池玉宮聖蘭心小姐求見。」
向行的東方軍團也以換防為名，悄悄進駐了汝州西部的科補縣。表面上是龍騎軍團北上大河之後防止極樂聯盟的反撲，實際上卻是準備和昊天聯手進攻極樂聖教。而由於這件事情太過重要，所以戶部尚書安永昌特地前往山陰和昊天商談此事。好在兩人雖然
「聖蘭心？她來幹什麼？」昊天的眉毛微微一皺，而駱祥和玄機也是大為不解，連帶著秋沐和辛皎都是一陣錯愕。
陸振和穆山率領的五萬士兵並不是直接南下豫州路的，而是將五萬士兵分為數路，喬裝打扮之後通過各種方式前往豫州路。本來他們的目的地是許州的山陰縣。不過在和聖蘭心交談之後，昊天立刻傳令陸振和穆山，讓他們前往洛州符兵縣，這裏位於大河沿岸，距離山陰縣並不是很遠，急行軍只需要半天就能夠到達。
「鐵帥說，雖然我們的瞞天過海可能能夠瞞過卡辛巴斯，而且國公這邊也有些準備。不過從開始動手到最後結束，我們擁有的時間並不多，最多也就是八個小時的時間。所以鐵帥決定，讓向行軍團長率領東方軍團的十萬士兵前來協助國公。」
昊天這人最不擅長客套，而且也不擅長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一說起這些來便特別頭痛，當下乾脆開門見山地說道：「不知道仙子這次前來所為何事？」
聖蘭心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白衣素裝，比起壺口會戰時來，聖蘭心的臉上已經多添了幾分沉靜堅毅，很顯然這一年多的生活也讓這個天之驕子成熟了不少。
思索了一下，昊天還是不知道聖蘭心為何來找自己。不過於情于理，昊天都沒有不見的理由，於是張口說道：「有請。」
「不是國師和鐵帥看的起先生，而是先生本來就具備這個實力。」聖蘭心微笑著說道：「國師讓小女子告訴國公，這次對國公你來說是一次絕好的機會。卡辛巴斯雖然用兵如神，但是他只是軍事上的天才，不可能每件事情都料事如神。況且我們這次多方掩飾，又有內奸告密，他們必定會中計。而只要打殘了程顯清的十萬親兵，那極樂聯盟的戰鬥力必定會大打折扣。而這次對我們來說，也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不過駱祥可沒有昊天這樣的擔心，其實從西北二路收復了開始，河套三路便已經開始了緩慢的恢復歷程。特別是這次邊重行從樓蘭三國帶回來了大量的金銀財寶，幾乎是將樓蘭三國的國庫全部搬空了。這一筆財富，比起天舞星河上百年的積累都毫不遜色。得到了這批浮財之後，楚相成並沒有如實上報昊天，
「什麼？龍騎軍團居然離京了，陛下同意嗎？」昊天一臉不敢相信地問道。
「什麼？」昊天這下是驚喜的站了起來，結果迷迷糊糊的仙戀塵身子頓時一歪，昊天連忙將仙戀塵一把抱住。不過這樣一來，仙戀塵也是在睡不了了。昊天無奈之下，只好拍了拍雙眼通紅的仙戀塵的肩膀，讓她先回去睡覺。
昊天微微一奇，不過環視了一下身邊的幾人，昊天接著說道：「仙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裏並沒有外人，不用避諱。」
「陛下當然是首肯了的，不然龍騎軍團怎麼可能離開天都聖京？」聖蘭心笑著說道：「為了保證這次行動的逼真，龍騎軍團的行動特別隱秘，現在就只有軍團長呼必延單知道行動的計劃。你的五萬大軍還有五到七天才能夠抵達山陰並且完成集合，所以鐵帥把這個計劃的時間定在了七天之後。」
想到這裏，昊天頓時哈哈一笑：「國師和鐵帥如此的用心，某人必定不會讓大家失望。那七天之後，某人便給程顯清一個驚喜吧。」
東北聯軍的大營駐紮在揚州路寧州的南郡縣，距離極樂程顯清的大軍駐地長陰縣只有四十里左右的距離。而東倭近衛十四的東倭大軍則是駐守在東北聯軍背後的橋溝縣，這裏靠近大河，距離長陰縣至少有上百里的距離，因此戰爭爆發之後，至少五個小時之內東倭大軍不可能趕到戰場，所以昊天唯一擔心的便是南郡縣的卡辛巴斯。
「其實鐵帥最開始也不知道國公是準備對極樂聖教下手，不過國公設計重創極樂聖教朱兆部，持續增加江南路壓力，調動極樂聖教平郎部南下，並且又增兵豫州路，加上國師的分析，因此一致認為國公是準備對極樂聖教下手。」聖蘭心細細說道：「鐵帥說，國公增兵豫州路，很顯然是準備先下手為強，打亂卡辛巴斯的布局。而現在的極樂聯盟，東北三國士兵素來精銳，而且有卡辛巴斯坐鎮，沒有同等的兵力，國公絕對不會輕易去招惹卡辛巴斯。至於東倭王朝，國公在沒有能夠和東倭水師抗衡的實力之前，輕易不會去找東倭的麻煩。因為國師說過，國公和駱先生楚大人等人必定是希望能夠將東倭一鼓作氣擊潰。先擊敗東倭
「仙子能否說得明白一些？」昊天連忙問道。
壺口會戰之後，聖蘭心便消失在了河套的視野之中。這個瑤池玉宮的聖女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一直很低調。很多的時間，聖蘭心都是易容成各式各樣的行人遊走在揚州路甚至是幽雲十六州等處，為清風帝國刺探消息。不過雖然聖蘭心為清風帝國盡心儘力，但是由於清風帝國這些年來的沒落，瑤池玉宮也算竭盡全力，可是清風的境遇並沒有絲毫的好轉。
聖蘭心也沒想到昊天居然是如此的直接，不過她很快便回過了神來，當下沉聲說道：「小女子這次確實是有要事和靖北公相商。」
昊天準備進攻極樂聖教的這件事情，除了駱祥楚相成和玄機辛皎等人，根本就沒人知道。而鐵真的大營雖然也在山陰縣城中，不過兩人為了避嫌，因此一直沒有接觸過。鐵真，他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了。
駱祥的眼睛一眯：「主公，你的意思是，等以後我們有了一個穩固的水師基地，打造出一批大型戰艦，便可以讓這些將士用最短的時間熟悉水戰，然後在最短的時間里成長為一名合格的水師將士？」
聖蘭心很顯然是看穿了昊天的心思，於是笑著說道：「國公不必擔心，鐵帥和國師能夠猜出國公你的真實目標，乃是因為他們二人對國公你的了解。而且國公南下的五萬大軍，雖然是儘可能的以各種偷梁換柱的方法前往豫州路，但是那也只能在一時之間瞞過東北三國的眼線。不過你們畢竟是在帝國的領土內行軍，要想躲過採風的眼線還是有些困難。不過國師讓小女子告訴國公，極樂聯盟在帝國內部有不少卧底，這些人可不同於那些普通的探子，國公你的偷梁換柱恐怕是行不通的。卡辛巴斯那裡現在必定已經收到了河套援軍南下的消息了。不過國師說讓你們放心，國師已經為你們南下的五萬大軍準備好了說辭。」
「哦？是什麼好消息？」昊天疑惑地問道。
昊天等人都是很明白地點了點頭，帝國內部有內奸的事情，昊天他們也是知道的。可是這個內奸隱藏的相當的深，朝廷方面花了很大精力也沒有將他挖出來。這次，也就是一個機會吧。而鐵真和龐燁也確實很夠意思，至少這樣也給河套大軍減輕了一定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