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8章 為民做主(三)
萬惡的包身工制度,提前了兩千年出現!
由於劉徹討厭一切與貧民窟有關的制度和機制,所以,廷尉衙門及其官署、家屬,都被他從北闕搬遷至此,更特地將柳市這個超大的生活集市也安排在此地。
自秦惠文王以後,秦國的政治和決策中心就是此地。
下面的人,壓根就不服他。
給你房子,你可敢住?
但問題是,慾望的口子一旦打開,就很難關上了。
而在這西元前,結果會更糟糕。
此時,長安城的下層百姓,那些極困人民的生活是個什麼樣子?
但在這裏,他們像雜草一樣生活著。
到了章台街,情況就變得好多了。
本來,劉徹宣布和制定的政策是——所有長安居民,皆可以搬遷到新居,且僅需要支付一萬錢每戶的新居費用。
在元德之前,關中十二歲以下孩童的夭折率高達五成!
假如沒錢,可以選擇以工代貸。既向內史衙門申請,從少府貸款,而貸款利息為十一,百姓可以選擇參与長安改造以及其他國家工程來償還 。
在人群之中,幾乎就是挪著,挪到了章台街。
劉徹略知一二。
完璧歸趙的故事就發生在這裏,荊軻刺秦王,秦王繞柱走的不朽傳奇也發生在這裏。
以前,他們別說營養不良,恐怕連營養不良的機會也沒有!
是以矢志於增加人民收入和國家收入。
不需要解釋,正常人都應該能夠理解,一旦你開始借貸私人高額貸款,那你這個家就要陷入破產的地步,甚至很可能家破人亡。
但這些傢伙,卻是要將人民和他們的後代,變成自己的奴隸!
但問題是,上面的政策,到了下面,總是會走樣。
簡單的來說,就是貧民窟。
為此,他頒布了各種政策,給與了各種利好。
如今,士大夫貴族和有錢人,是不屑於來這裏的。
但牛儒是外來者,也沒有什麼名望,更缺乏威望。
甚至有人乾脆就拖著,壓根不安排百姓入住。
無數百姓深受迫害,敢怒不敢言。
譬如糧食保護價,譬如對工程不再徵發徭 役,而是改用徵收賤更錢的辦法。
作為過去的貧民窟,這裏生活的百姓,一直就是這個城市的中下層,其中以下層居多。
直到今天,長安城改造過後,此地才漸漸煥發出生機。
這些孩子都是些五六歲、七八歲的小孩子。
這樣玩的,還是有良心的。
就拿這次改造長安來說吧。
這比過去在民間在農村發生的土地兼并更糟糕,更惡劣。
根據繡衣衛報告,在這裏面甚至有著兩千石、列侯家族的參与。
牛內史在長安城被戲稱為「坐堂內史」「諾諾明府」。
這就是現實!
但事實是——並非如此。
百姓,特別是底層百姓的負擔,其實並沒有減輕多少。
天子說新居一萬錢?好!這個事情,我們自然不可能改變也改變不了。
透過馬車的車簾,劉徹看著沿街玩耍的小孩子。
項羽一把大火,埋葬了秦帝國的所有輝煌宮闕與一切永恆不朽的功業。
內史衙門自從田叔卸任后,長期群龍無首,後來劉徹找了齊國人牛儒來 擔任內史。
於是,內史衙門,特別是長安城的基層官吏,立刻迎來了春天。
但這並不可怕,事實上來說,他們的情況比起以前要好多了。
不多,給了千八百錢就好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至於老百姓們被迫露宿街頭,卻是與他們沒有半分關係。
這些孩子,全都穿著打滿了補丁的衣服,扎著一個個總角辮,鼻涕和污穢滿臉都是。
且,明顯有了利益集團在操作和掌握。
而就在這些百姓之側,戚里和尚冠里,北闕以及未央宮,卻是日日笙歌,歌舞昇平。
這次也不例外。
變成了髒亂差的代名詞。
意思就是這位內史,除了坐在衙門裡就只剩下對上面和下面諾諾以待的能力。
若放在兩千年後,每一個都是家長手裡的寶貝、心肝。極盡一切寵愛與保護。
只是稍微魚肉一下而已,老百姓咬咬牙也能撐過去。
甚至,有人骨瘦如柴。
住在這裏的,也基本都是長安中下層,特別是底層的百姓。
沒有錯!
每兩個孩子就會有一 個根本活不到十二歲!
你若不給?
若這個現實不可改變,劉徹心裏面或許會好過一些。
繡衣衛和御史們也都報告過一些。
但可惜……
但在百年之前,卻非如此。
更不惜丟掉節操,拿著改造長安九市為幌子,從商人那裡敲來了改造費用。
而如今,隨著生活水平和經濟情況以及醫療衛生情況的轉好,這個夭折率已經減少了百分之八十。
但是,你這泥腿子,有了新房子住,是不是應該孝敬、孝敬?感謝感謝?
但直到親眼所見,他才明白,自己的努力還遠遠不夠,這個國家的人民還非常窮困。
所以,這些渣渣從安東學了一招回來。
可惜,現在,一切物是人非。
這裡是什麼地方?長安城!
他們這麼玩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逼迫百姓去借貸。
過去數十年,這裡是遊俠和地痞的樂園,是殺人犯和強盜的老巢。
此地,也漸漸成為了貧民窟。
這架勢很明顯,就是要割肉,就是要分一杯羹。
只不過,劉徹嚴格控制以漢人為奴,任何想要將戶籍 上的百姓,變成他的奴僕的行為,在現在都可能付出慘重代價!
鄉下的土財主,志只在於土地,只在於讓人民變成佃戶。
至於那些大商賈、豪強更是出沒期間。
但劉徹還是很不滿意。
章台宮已經成為了一個歷史符號,一個被埋葬在地底的瓦礫。
幾乎所有孩子,都有著一定程度的營養不良。
自元德以來,劉徹考慮到統治要穩固,就必須擴大中產階級的盤子。
那些商賈、官吏、貴族,不把人民全部變成包身工是不會罷休的!
短短半年時間,在長安改造之中衍生出來的各種齷齪之事,數都數不清楚!
大漢神京,帝國首都,天下中心。
但百姓,尤其是孩童依然有著餓殍,有著大量的人民生活在極度貧困線之下,他們家徒四壁,家無餘財。
他們的目的,就是逼迫人民與他們簽訂一份苛刻的限制人身自由的賣身契約。
不過……
百年前,這裡是秦始皇的章台宮所在。
這使得此地,也有了達官貴人出沒,甚至能看到許多列侯、士大夫以及外戚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