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1章 世界變遷
所謂的「和輯百越」之策,既消弭了隱患,也為在南越的秦軍獲得了充足的財稅來源。
那,地方上的官吏和豪強,還會甩國家嗎?
歷史上,趙構就曾經出任這個位置。
數學成績好的孩子,肯定不會太笨,思維和邏輯能力也比其他人應該要強一些。
在他們的成長過程之中,有安東大開發和加恩封國、淘金潮的出現,更有著種種有關身毒與西域的情報與信息。
但幾十年後,劉徹進了茂陵,萬一這些渣渣,學習波士頓人民,來一出仁川港倒茶事件,然後嚷嚷著要獨立呢?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才是未來大漢帝國的支柱和脊樑。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讓少府和京兆尹,將第一輪考舉士子的得分情況,做一個統計,然後將之按照算術成績進行分檔,送來給朕過目……」劉徹吩咐道。
事實證明,哪怕是儒家,也是可以對世界,對社會做出有益貢獻的學派。
左右先是都嚇了一跳,以為那個曾經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的大宦官又要殺回來了。有人甚至差點暈倒,還好,劉徹之後的任命讓他們鬆了口氣。
這無疑是一種享受。
但能夠熬過第一年的人,卻基本都具備了在官場的生存能力。
這是一個可喜的成就。
要想富,先修路。
地方的財政自由,就不能太大。
誰來負責發行?誰來掌握?誰來控制?誰來監督?
列侯和士大夫們,差不多也都接受了所謂的「黃金詔書」。
只是,暫時來說,這個世界,還沒有他們什麼事情。
作為規則的制定者,劉徹還犯不著為了這種人來改變規則。
數學家越多,工程師就越多,工程師越多,國家就越強大。
反正,皇帝嘛,自私自利方是皇帝。
而判定標準,就是百分之五十。
這樣的地區,夏冬的差異大的嚇死人。
能夠通過第一輪的人,文科成績再差,也是能寫一筆標準的隸書,同時,能認識和理解絕大多數常規文字的人物。
但,沒有一個人能讓劉徹滿意。
如今,許九和雜家跳出來,要當這個試驗田,給劉徹趟地雷,在本心來說,劉徹是欣慰的,甚至是高興的。
之前數年,他 就已經鋪墊好了。
他們即使再不願意,也只能聽命,放棄長城防線,回身來撲滅叛亂。
甚至出現了應試教育的人才——有些渣渣開始鑽研起了出題範圍和題目的內容佔比,然後研究出一了一套應考心得。
更有明算家開始勇敢的挑戰圓周率和地月距離這種曠古難題。
與之相反,長城兵團,就沒有一個穩定的財稅來源。
因為,他們打小就接受了殖民思想和理念的熏陶,成長在大漢民族主義濃郁的環境里。
要使得天下郡國,全部都依賴國家的財政撥款和維繫。
略略想了想,劉徹就想到了一個人選:「袁絲不是去了南越兩年了嗎?是該給他挪挪窩了……免得外人說朕涼薄……」
不僅僅出現了應用到了軍事和地圖測繪的各項基礎幾何公式。
「回稟陛下,少府和京兆尹,今晨來報,說是考舉將在今日,進入第二輪……」一個宦官阿諛著說道:「托陛下洪福,此番進入第二輪的士子,足足有一萬八千餘人……」
「諾……」宦官們歡天喜地的領命,這些年來,為了填補王道留下的空缺,劉徹周圍冒出了三個大宦官。
這四場大戰,底定了漢室東北亞霸主的地位,同時也宣告了東亞怪物房遊戲的尾聲。
但,沒有穩定的財稅來源,哪怕長城兵團再倔強,也只能被咸陽脅迫,放棄陰山防線。
「許九打算玩『交子』或者更先進的銀票嗎?」劉徹心裏尋思著,狐疑著。
所以,每年,劉徹都會從考舉士子里選擇一批數學成績最好的人,來蘭台做個打雜的或者整理檔案的,再從中挑選最好的年輕人加以培養,以彌補考舉制度對精英人才培養力度的不足之處。
而多數地方問題,中央難以解決的緣故,也是因為其掌握了財政自由的結果。
其實,劉徹一直想要一個魏忠賢這樣的大宦官。
他們想要接班,再過個十年八年再說吧!
可惜,到目前為止,劉徹還沒有發現這樣的人才。
不拘一格降人才,是三代聖王留下的成功秘訣。
而許九這麼玩,一旦成功,卻可能打破這個平衡。
因為時代在發展,在進步。
所以,題目自然也得 相應的增加難度,以篩選人才——至少要篩選出水準線之上的人才。
事情做的好,就保他,出了紕漏,那也是他自己倒霉。
他甚至將圓周率從《算經》的「徑一而周三」的基礎上,進一步進行了推算,精確到了三點一六的數值。
能不能維護好,這很考驗安東都護府的執行力。
即使他因為某些事情,被放逐到了臨邛,但地位卻絲毫未減,依然握有大權,幾乎就是天子放在臨邛的耳目。
財稅權,或者說,地方政府和中央在財稅的這個蛋糕上的分配比例,是直接影響一個國家的中央政權權力和話語權以及控制權的事情。
許多人甚至出現了逆襲——在這個政績為王的年代,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如此一來,當百十年後,蒸汽火車出現,安東地區就可以立刻進入鐵路時代。
而若地方可以自給自足,在財政上獲得了自由。
元德七年夏七月甲子(初一)。
元德二年,伐朝鮮,四年,馬邑之戰,五年高闕之戰,六年燕薊之戰。
以劉徹估計,目前漢室的數學幾何之類的總體水平,應該是接近了後世的小學六年級了。
微積分暫時摸不到門檻,但各種方程式已經可以解得飛起了。
「許九打算修軌道?」聽著繡衣衛剛剛傳回來的報告,劉徹靠在溫泉壁上,呵呵的笑著,對侍立在自己身側的宦官說道:「倒還算有些主意……」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所以,這個事情,許九想要幫劉徹趟地雷,劉徹自然是樂意的。
這也是劉徹的授意——今年第一輪的試題,比去年試題,在難度上只是稍微增加了一些。
這也算是一個遺憾吧。
但這一次的考舉規模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報考人數足足有三萬七千餘人,是去年的百分之一百七十。
因為這可以積累很多經驗和教訓,更可以為未來的鐵路網路建設做好勘探準備。
自古以來,多數分裂和割據,都是因為地方勢力獲得了財政自由的結果。
各大學苑的精英門徒們,更沒有一個是不明於算術的人。
有了錢和糧食,不需要任何來自咸陽的支持的趙佗,當然有膽子做出那樣的舉 動了!
更給天下做個榜樣。
倒是許九要做的另外一個事情,讓劉徹有些警覺。
將這個事情放到一邊,劉徹睜開眼睛,問著左右:「長安城現在情況如何了?」
那要他這個皇帝幹嘛?
倘若地方需要仰賴國家撥款,那麼這個地方必定是離不開中央的控制的。
當然,到時候也可能出岔子,換一個人去安東。
是以,劉徹很清楚,想要皇帝位子坐得穩。
不過,無所謂了,安東地區的軌道,遲早要修,而且修的早,比修的晚要強。
可能劉徹活著,他們不敢反。
「王道去了安東,應該可以為朕做好隨時奪取安東『銀行』大權的準備……」劉徹在心裏尋思著:「但這還不保險……朕得多留一手準備……」
這樣的人,做個基層官員,肯定是夠格了。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夠陰狠,夠毒辣,還能有手段,幫他去做他不願意臟手的臟事。
而在這個風潮影響下,諸子百家,各個派系,對於數學的重視,已經拔高到了僅此于其本派核心經典的地位。
講道理的話,哪怕許九不說,劉徹也打算明年開始玩一把信用貨幣了。
需要去問嗎?
遊戲規則就是如此,他能找到空子,那是他的本事。
講道理的話,難度增加,理應錄取人數下降。
至於他們怎麼成功的?
唯有今年,第一輪的淘汰率首次不過半。
但他本事不夠,在地方上被人趕回來,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與歷史上強漢盛唐時期的年輕人不同,元德一代,對於世界的了解和掌握,遠超那些強漢盛唐的人物。
如今,漢室的數學水平,比起八年前,要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但,劉徹卻得隨時做好摘桃子的準備。
畢竟,他們成長的過程,就是漢室的崛起過程。
這是無論任何時代,都屬於真理的名言。
有些地方你甚至可以在冬季欣賞到極光。
「將王道給朕從臨邛調回來……」劉徹閉著眼睛下令:「命為護濊軍監軍使……」
考舉過了第一輪,就有了做官的資格——雖然,大部分都是薔夫、游徼一類的最基層的事務官,甚至是更基層的斗食。
但你要知道,歷年考 舉,回鍋肉,都佔了相當大的比例。
那為何始皇帝一死,南越地方的軍隊和官員,就可以燒毀棧道,阻斷運河,拒絕接受來自咸陽的任何命令了?
熱脹冷縮,足以讓安東的這條軌道,從誕生之初,就充滿了風險和挑戰。
這一代人,比他們的前輩,視野更寬闊,想法更多,見識也更多,尤其是自信心上,遠超了他們的前輩。
作為皇帝,不能不防這一手。
雖然,回鍋肉居多,但是,元德一代,也首次展露身手。
但,皇帝的多疑症,讓他卻有了猶豫和狐疑。
就像現在剛剛上任的長安令楊暉,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所謂元德一代,是指成長和受教育在元德元年之後的新新士子。
他們是天然的殖民者,最好的殖民地官員。
畢竟,宦官雖然忠心,但處理事情的能力,卻遠沒有文官厲害。
不過……
但,每年遞增難度,卻是一定的。
他們知道,打敗匈奴,只是一個開始,而征服世界,才是他們的使命!
而且淘汰率非常高。
劉徹覺得,在安東修軌道,太過於冒險了些。
自然,這一代人,是劉徹一直在等待著成熟的一代人。
每年考舉,第一輪就必定淘汰一半,以保證,進入第二輪的人,至少比被淘汰的那一半人稍微錢一些。
對於人才,特別是能做事的人才,劉徹不會去計較他們的出身和做事方法——能成功的人,就是人才!
每年,至少有一半的考舉士子,在競爭或者官場鬥爭之中被人趕回家。
歷史上發明了天人感應理論的大儒董仲舒,如今已經隱約成為了儒家各派之中,數學成就最高的人。
這是顛破不變的真理。
雖然離圓周率的真理,還差的遠,但他無疑是漢室第一個將圓周率精確到了如此地步的人。
便捷的道路,將會帶來機會和商業。
這也讓劉徹感慨不已。
宦官們更是歡天喜地——曾經,王道這個天子近侍,可是擔任著中車府令的職位。
哪怕是由都護府來控制,劉徹也疑問重重。
畢竟,安東地區,特別是懷化郡的大部分地區,一年四季,有至少五個月是被寒風和冰雪統治的時間。
畢竟,若是金融落到了私人手裡, 私人可以發行貨幣了。
在這樣的背景下,嘗試發行一批針對貴族大臣,特別是兩千石列侯封君的高額貨幣,是可以嘗試的。
此番,考舉錄取人數之多,創下了考舉開始以來的記錄——進而第二輪的人數,居然超過了總數的一半。
只要他們不去鑽牛角尖……
長安甚至有某人,連續三年都進入了第三輪——然後在基層被人趕回來,第二年接著應考的奇葩。
少年,學習數學吧!
特別是這種摘桃子的事情。
長安考舉在上個月的月中就拉開了帷幕。
在這個炎熱的夏季,能夠泡在溫泉之中,聽著山間的竹葉搖曳,看著山下的眾生百態。
安東地方都能自己印錢玩了,還需要鳥長安嗎?
當初,秦始皇下令征服南越,始皇帝活著的時候,南越地方被秦國朝堂牢牢控制。
太宗一代和仁宗一代,才是統治世界的主流。
他們或是專精於拍馬逢迎、歌功頌德,或專精於背鍋、賣慘,或擅長服侍。
某些題目,甚至連劉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解決。
金融是國家命脈,劉徹死也不會假手他人。
別說是趙佗這個當時的龍且令了,就是任囂也不敢違抗來自咸陽的任何命令。
甘泉宮的溫泉,冒著熱氣,滾滾流出。
他猶豫的原因,就在於,都護府發行的這批所謂的「交子」或者銀票。
私人是肯定不行的!
劉徹剛剛清洗了一遍長安官場,嚴重缺乏官員。
不然的話,當時的長城兵團,完全可以不鳥咸陽,直接在高闕扯旗——就秦二世的智商和手腕,大約也要拿他們無可奈何。
只能是在考舉上放水,增加官員,特別是基層官員的數量。
而幾何學更是成果喜人。
答案是,在那之前,趙佗的軍隊,與南越地方的部族貴族,達成了妥協。
但想要從中挑選出人才,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但現在卻還不急,先派王道過去盯著,等明年在找個理由,將袁盎送去安東。
特別是漢室的數學水平和成就,這些年得益於考舉,發展迅猛。
看數學成績!
不用扯其他的事情,南越是怎麼割據和獨立的?
某些極端的地區,甚至,一年之中只有不足五個月能看到太陽,感受到陽光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