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山河》第三卷 征戰天下

第369章 昊天家宴(一)

第三卷 征戰天下

第369章 昊天家宴(一)

李瀟漠想了一下說道:「要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消滅這一萬騎兵,必須兩面夾擊才行。父王,你看這樣行不行,玄成率領三萬士兵從陰風古堡南下,蕭然可以率領總預備隊的六萬士兵北上,步步緊逼縮小對方的活動範圍,然後層層合圍。」李瀟漠在地圖上指指點點地說道。
然而拜京騎兵的加入,卻坐實了宋家和東北三國勾結的罪名。普通的百姓沒有朝廷之上的政客那樣的奸詐狡猾,他們不會明白其中的關鍵,他們只知道,宋家和李家一開戰,東北騎兵便來支援,這分明就是宋家和周邊異族相勾結圖謀天朝江山。想到幽雲十六州和江南路落入極樂聯盟手中之後的慘劇,民心必然會傾向於消滅宋家,如此一來,雙方都是騎虎難下,根本不具備在媾和的可能。宋正風現在必然已經意識到了卡辛巴斯的奸詐狡猾,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想議和,李家也放不下民族大義這塊牌子。想撤兵,宋家又捨不得剛剛拿到手的合州。再說,撤兵之後李家就會善罷甘休了嗎?如此一來,只有盡量投入更多的兵力。讓雙方都不得不陷入這個爛泥潭之中。
李鐵鳴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李瀟漠虎虎生風的走了出去,他突然有一種感覺,自己似乎真的老了,沒有了年輕時的那種叱吒風雲的氣概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些天的壓力過大,讓自己也有了些疲憊。
「本來!」周季龍連忙說道:「本來是辛皎主母掌大廚的,不過幾位主母這些天閑的有些無聊,所以自告奮勇的準備獻上一手,後來經過了多方面的協商,最終達成了協議,辛皎主母一個人做四道菜,四位主母一人一道。其餘的四道由廚房的劉老爺子承辦。」
展書堂的臉色一白:「不是吧,幾位主母今天怎麼如此有雅興?」
李蕭漠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主兒,當下沉聲答道:「是!孩兒必定不負眾望。」
橫輝輕輕一嘆:「應該吧,我們連死都不怕,還害怕這些嗎?」
李鐵鳴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沉聲說道:「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將其消滅,讓他們多活一天,我們的損失就會更加巨大。現在宋家的攻勢又猛烈了幾分,我們需要儘快解決戰鬥才是。」
廚房之內,五個女子正忙得大汗淋漓。看著手忙腳亂的雪傾城等人,辛皎不禁好笑地說了:「我給你們說了,這裏不用你們幫忙,你們偏不信。要不你們先放下,等我來做。」
李瀟漠點了點頭,他這幾天一直在關注這支騎兵的信息。根據他的觀察,他認為這是一支死士,他們來到秦川路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他們唯一的任務便是破壞,能殺的殺掉,能燒的燒掉,燒不掉的砸掉。由於他們沒有具體的攻擊目標,因此不好判斷他們的攻擊方向。而且由於對方根本沒有把生死放在心上,就算是能夠抓住他們的尾巴,也很難將他們全殲。
李瀟漠點了點頭。秦川現在的日子並不好受,不過想來宋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如果沒有這支拜京騎兵參加,那麼宋李二家就算打的天翻地覆,但是只要利益上達成一致,並不是沒有和解的可能。至少雙方可以暫時在自己的實際控制線內停戰。那樣就算所有人都懷疑宋家和周邊異族勾結,可是沒有真憑實據,而且說不定為了顧全大局,朝廷和李家還要出面闢謠,將戰爭的性質定性為雙方之間的矛盾。
李鐵鳴沉吟了一下,輕啜了一口茶水,這才說道:「蕭然可統一軍,若是正面搏殺斬將奪旗,蕭然自然是上上之選。據險而守坐鎮一方也是不錯,不過要說統籌全局遙領三軍,蕭然比起你來還有一定的差距。這件事情還是你親自去辦,那樣我也放心一點。記住,父王我不給你限定時間,不過你應該明白現在的形勢。」
一桌子的十二個大男人都是很認同的點了點頭。今天的聚會,血殺等人自然是沒有落下,下面的高級將領,除了血色高原的幾個萬騎長沒來,其餘的人都全部都到齊了。展書堂,江沉舟,血殺麾下的吳雙炙朱石談,獨孤麾下的周季龍龍知山,奉敬麾下的橫輝藍高平,信刻麾下的張振奮劉智崖以及邊重行麾下的陸振穆山,全部都在這一桌上。大廳裏面就兩張圓桌,另一張桌子上是昊天駱祥玄機和血殺四人加上幾位出席的主母。至於血色高原的那幾個萬騎長格林蒂斯和阿難旺美等人則沒來,雖然他們說的借口都是他們是粗人不懂情調覺得這樣吃飯遠遠不如自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舒服,但是江沉舟等人都知道是什麼原因,那是因為他們知道仙戀塵等人的廚藝到底有多恐懼。根據一個不確切的傳說,有一次蒂斯有幸吃了一份雪傾城親自下廚做的小菜,結果在戰場上受傷三十余處依然能夠大口喝酒的血色高原萬騎長蒂斯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天。
朱理縣城之內,昊天的住處一片喧嘩。寒冬已至,由於糧草的限制,河套已經減少了自己的軍事行動,除了每天例行的巡視,三十余萬大軍幾乎就全部縮在了朱理縣城附近,現在回河套是不可能的。在沒有將河南的東北聯軍消滅之前,就算是回到河套,以後征伐幽雲十六州的時候也會平添許多麻煩。現在卡辛巴斯率領的二十多萬東北聯軍,後勤運輸同樣很緊張,而且士氣也有所下降,等他們回到幽雲十六州一養,估計很快便能夠長肥,昊天自然不願意這樣放他們離去。
龍知山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唉,你說我們幾個就大貓小貓三兩隻,幾位主母親自下廚,我們怎麼承受得了?」
大軍駐紮在朱理縣城附近,信刻獨孤等軍方高級將領自然是住在縣城之內。本來這冬天就甚是無聊,恰好今天是張月婉的生日,昊天有心和幾個老兄弟聚一下,於是便給奉敬獨孤等人打了一個招呼,於是昊天的臨時府邸這裏頓時就熱鬧了起來。
至於現在出兵,首先是糧食的問題。現在大河已經結凍,淮水的水流也慢慢變緩,後勤壓力比較沉重。其次便是東北聯軍雖然被自己零敲碎打給打成二十多萬,但是極樂聖教的二三十萬大軍還在一邊虎視眈眈啊。最後便是清風現在的局勢,唉,也不知道宋李二家究竟會打成怎樣。
「喂,小心一點,聽說今天戀塵主母和傾城主母親自下廚了,準備一人弄道小菜,月婉主母和秋沐主母也是躍躍欲試,估計也會有所表現。」江沉舟和吳雙炙等人坐在大廳之中的另一張桌子上低聲說道。
藍高平連忙說道:「小聲一點,要是讓幾位主母知道了。剝了你的皮是小事,讓你吃上兩三道菜,那就完了。」
雪傾城輕聲一笑:「哼,我就不會犯這種錯誤。每一次放調料,我都要好好審視一下。咦,這是什麼味道?啊!完了,我的烤肉怎麼烤焦了?」
張振奮盤算了一下說道:「嗯,這個好在只有三分之一的菜是三位主母做的,吃的時候把眼睛一閉應該能夠撐過去。」
蒂斯等人可以借口他們太過粗俗不敢前來,但是江沉舟等人可沒有這個膽量,畢竟這是昊天親自叫住他們的。再說,他們也想賭一下運氣,說不定幾位主母不會親自下廚。只是沒想到剛剛一到,就聽到這麼一個不好的消息。
陸振很中肯地說道:「我也聽說了,剛才出去的時候還看見戀塵主母在親自洗菜。」
包括秋沐在內,四個女子都是嬌生慣養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平時不要說下廚房,便是連收拾桌子恐怕都沒做過。不過幾人確實是很有上進之心,總希望能夠成為傳說中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進得閨房的優秀女子,因此一直在廚藝上不斷努力,不過幾人的天賦似乎沒長在這個地方,每次做出的東西都是難以下咽。久而久之,河套的軍政兩方的高層也都知道了四人的廚藝水平,這讓四人勃然大怒,因此一心想要扭轉一下她們在大家心中的印象。今天,便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龍知山視死如歸的堅定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過大家先說好,到時候四位主母做的菜每個人平分,不許耍賴!」
眾人都是心有戚戚的點了點頭。周季龍很是八卦地說道:「據傳說,今天本來是辛皎主母掌大廚的……」
張月婉堅定地說道:「我就不信,我居然連能吃的飯菜都做不出來。哼,這道人蔘汽鍋雞是我娘的絕學,今天我就好好的展示一下。唉,這怎麼是白糖了?辛皎,遭了,我將白糖當做鹽了!」
此戰之後,就算能夠勝利,秦川也是元氣大傷。李家百年來的積淀,半數在民間,半數在王府。民間的一半,又都在合州和常州。只是被宋家這麼一洗劫,最多就是給自己剩下一個空殼子,到時候還要補助災民重建家園,那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想到這裏,李鐵鳴也不由得一聲長嘆,當日李瀟漠勸他不要將所有的兵力調出秦川,以防不測。但是當時自己也是被中興帝的許諾沖昏了頭腦,一心想著先佔據丘州,然後將丘州融入秦川的懷抱。接著在圖謀洛州和東面的許州汝州,於是將本來在南線的李玄成大軍抽調到了丘州,現在想來,真的是一個巨大的失誤。而宋家也確實夠陰險,沒想到自己和宋正風暗戰了二十年,居然這樣簡單的在陰溝裡翻船。不過宋正風也休想好受,就憑你勾結異族的罪名,便可以讓益州宋家成為過街老鼠。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貪小便宜,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駱祥微笑著說道:「也不能這麼說,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果也是難能可貴。敵軍畢竟是拜京王朝的精銳騎兵,而且本來就是一支死士,又是流竄作戰,很難確定他們的攻擊方向和逃跑方向。信帥,如果將李瀟漠換成你,你有應該如何?」
朱石談悶悶地說道:「幾位主母親自下廚做的菜,如果不吃完,那麼明顯是不給幾位主母面子。尤其是今天還是月婉主母的生日,管他的,拼的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李瀟漠真是一個笨蛋!剿滅一萬敵軍居然花了整整五天時間並且付出了超過兩萬人的代價!」信刻端著自己面前的酒灌了一大口說道。
「不行!」仙戀塵倔強的歪著小腦袋說道:「這可是我學習了很久的一道菜,今天一定要讓大家知道,我在廚藝上還是很有天賦的。」秋沐等人都是志有一同的點了點頭。
穆山不屑地說道:「一看你就是底氣不足。唉,幾位主母親自下廚,那是我們這些當部下的天大的榮幸,不過我們幾個實在是無福享受啊。」
「真的?」展書堂等人頓時一臉的興奮。
昊天身邊的幾個女人的廚藝,江沉舟等人也很是了解。畢竟昊天和部下一談起問題來便經常忘記了時間,在河套的時候便是這樣,等到飯點一到,自然有幾位主母或者是劉老爺子做的飯菜端上來一起就餐。如果當天是辛皎親自下廚,那麼就算是撞大彩了,保證是好吃的讓人連盤子都想舔乾淨。如果那天是雪傾城仙戀塵或者張月婉等人,那麼你最好自己祈禱一下,盡量是一大口米飯咽下一口菜,然後迅速回去吐上一番之後再填飽肚子。以至於後來他們和昊天討論問題的時候,只要快到了飯點,就會找個借口去打聽一下當天是誰掌勺。只要一聽說是仙戀塵等人,立刻千方百計的找些借口迅速溜出去。不過今天,似乎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