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山河》第三卷 征戰天下

第378章 金花三越的議和

第三卷 征戰天下

第378章 金花三越的議和

「還經濟封鎖?這不是在存心說笑嗎?」昊天不屑地說道。自張家的半壁江山淪陷,李家遭受益州宋家和卡辛巴斯的聯合掃蕩之後,帝國的工商業真正拿得出手的只剩下天都聖京和河套延州定州地區。益州路雖然號稱天府之國,但是宋家父子的才能明顯沒有在工商業上凸顯,現在的益州路地區除了自己的地盤,勉強也就只能夠供給一下滇南路的應義二州。大湖路雖然富庶,不過這裏的財富主要是以土地的方式表現。這裡是全國最大的地主所在地,糧食是他們的特長,但是商業卻非其所長。
玄機看見兩人說的差不多了,這才張口說道:「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是福是禍。就在昨天早晨,金花和三越派出使者出使天都聖京,準備向帝國臣服。」
駱祥也點了點頭:「這是必然。我們不保證他們的安全,他們能夠保證我們被擄掠的那些精壯的安全嗎?再說,就這十幾萬人,就算放了他們回去又能怎樣?他們的腦袋終究還是我們的,只是暫時寄存在他們那裡而已。」
玄機很顯然也是明白昊天的意思,於是順著昊天的話說到:「經濟封鎖這個理由是行不通的,就算是解除了帝國對他們的經濟封鎖,能夠輸往金花三越的商品也必定是寥寥無幾。至於他們的軍政自主權和王位更替的權利,這在之前確實是要受到帝國的限制。他們現在藉此機會抹掉這些也是正常的事情。」
祭春宴會之上,劉難求向行以及黃傑等人都沒有出席,便已經向世人告知了一點,那就是中興帝對他們幾個不滿了。如果不是現在帝國的局勢太過糜爛,而中興帝也害怕出現當初的朱兵揚那樣的事情,必定已經在開始削減幾人的兵權。即便如此,中興帝還是限制了向行的部分權力。至於馬英,雖然沒有給予任何的明確處罰,但是由於望江橋一戰,他的青龍軍團僅剩下一萬多人,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得到補充。青龍軍團,幾乎又到了編製崩潰的邊緣。這裏面固然有財政緊缺的因素,但是更多的,恐怕還是中興帝的私心。
劉難尚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惡狠狠地說道:「陛下他不是不懂,只是他覺得他自己有能力把住大局。極樂聖教自從逆賊程顯清稱帝之後,擴張之勢已經暴露無遺,陛下他繼續調集兵力拱衛天都聖京。但是,他也不想想,大湖路現在已經成為了我們整個清風吊命的稻草,如果大湖路有失,那我們也不用打仗了,天都聖京就算能夠守住,也等著全部餓死吧。」
昊天大吃一驚,身子忽的一下彈得筆直:「怎麼可能?金花三越和帝國已經打了整整四年,現在南方軍區雖然有三十萬大軍,但是西有滇南五族,東有極樂聖教,南面則是金花三越的七十萬大軍,他們現在佔據著絕對的優勢,怎麼可能突然停戰臣服?」
「陛下要是知道我們幾個在一起,必定會很不高興。」黃傑出聲說道。
昊天鬆了口氣:「滇南五族如果從力量上看,他們並不算強大,但是也不弱小。現在帝國的局勢已經無比混亂,他們如果再來插一手,那麼靖南公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必定完了。」
在座的六個人都知道,中興帝對他們很不信任,早已經將他們排斥在了心腹之外。其實雙方之間的分歧是早就註定了的。他們六個都是朝廷最堅決的主戰派,在英烈帝時期便是其中堅分子。不過當時的領軍人物是清風三大柱石。而中興帝的權力基礎便是天都聖京之中的那些王公貴族。這些人只想保住天都聖京,保住他們的財富,對於主動出擊堅決抗戰這些根本不感興趣。但是劉難求等人卻不得不堅持他們的堅持,因為他們明白,如果在這樣下去,那清風帝國真的沒救了。
清風軍方的三個最有威望的將領,鐵真已經戰死在了許州城內,賀懷仁葬身洛水之中,唯有靖南公歐陽靖忠還在大湖路支撐大局。只是,以清風現在糜爛的局勢,就算歐陽靖忠能夠一直支撐著大湖路,但是他能支撐得了整個清風帝國嗎?況且,有中興帝這個上位者在,他也就只能保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吧?
劉難求悶哼了一聲:「他要怎樣才能高興?除非我們幾個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不管他下什麼命令,我們都毫無意見的去執行。可是如果真的那樣,恐怕帝國就真的完了。」
「嗯。」昊天半眯著眼睛點了點頭。
劉難術也是猛灌了一通酒,苦澀地說道:「帝國,恐怕不行了。」
玄機苦笑著說道:「我們也覺得不可能。但是金花三越確實是率先停戰了,他們自己解釋說是已經打了好幾年的仗,國內的百姓和士兵都已經疲睏不堪,以前積累的老底子都打的差不多了。這幾年來,帝國對他們一直進行著經濟封鎖,導致他們國內的各種生活必需品奇缺。因此不僅僅是普通百姓厭戰,便是連他們國家的上層也在考慮罷戰的可能。」
如果是在以前,向行和黃傑這兩個火爆脾氣必定會拍著桌子先一輪叫罵,但是現在,兩個人都是無語的喝著悶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昊天想了一下,這才說道:「一個士兵交換五名精壯,也說得過去。我們當初被擄掠的百姓現在已經在塞外當了四五年的苦力,就算當初再是精壯,現在恐怕也是瘦得皮包骨頭了。而且,他們的地位全部是奴隸,比起這些士兵的身份來說差了不是一個檔次。這樣吧,讓楚大人儘可能的獅子大開口,能爭取多少就爭取多少。不過有一點必須明確,那就是這些士兵從許州城內走出去的時候,他們只能帶著自己的私人物品和自己的兵器,至於盔甲戰馬這些,必須全部留下。當然,在他們到達大河並且自行過河的這段時間裏面,我們必定會保護他們的安全。」
沉默了一下,昊天突然說道:「東北三國,終於和極樂聖教分道揚鑣了。」
「應該是坐山觀虎鬥的成分多一些。畢竟現在極樂聖教已經成為了帝國不得不剷除的心腹大患,中興帝和程顯清都是剛剛登基不久,兩人都希望能夠用對外的軍功來壓下自己內部的反抗勢力。而現在中興帝的實力明顯處於劣勢,因此,他們特意向帝國臣服,讓帝國從大湖路抽出兵力和極樂聖教硬拼。當然,如果兩者拼的兩敗俱傷,他們也會將其轉變為緩兵之計。」
最開始的時候,中興帝還指名兵部尚書劉難求出席的。畢竟面對四國使團,如果沒有一個皇族弟子壓陣,未免有些不莊重。但是劉難求陰沉著臉拒絕了中興帝的命令。在劉難求看來,帝國和金花三越只有一戰,任何形勢的議和都是虛妄的。
「朝中的大臣們必定能夠看穿對方的意圖,陛下想必也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是極樂聖教不能不平啊,要是不壓下極樂聖教的氣焰,那麼陛下這個皇帝也就是做到頭了。以陛下的心性,他必定會冒險從大湖路抽調兵力。唉,靖南公他老人家又要發愁了。」昊天嘆了口氣說道,不過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連忙問道:「滇南路現在的形勢如何?滇南四族以及客水族和金花王朝的來往怎樣?」
滇南五族的使者終於到天都聖京了,中興帝特地派出了禮部侍郎公羊易前去迎接。本來這應該是禮部尚書張蒼梧的職責,不過中興帝想到張蒼梧畢竟是淮水張家的人,而淮水張家是堅決不同意和金花三越和談的人,因此考慮再三,最終還是選擇了公羊易。
馬英沉默不語,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喝著悶酒。他不怪別人,他也不知道該怪誰。良久之後,這才發出一聲長嘆,嘆聲中滿是蕭瑟。
昊天放下茶杯,頭疼的揉了一下太陽穴。辛皎見狀,連忙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昊天的頭上,輕輕幫他按摩起來。
駱祥笑呵呵的應承了下來。他也就是將這件事情通知一下昊天,昊天同意之後,其餘的細節比如說雙方在何時何地交換,每次交換多少人等問題,那就是楚相成應該考慮的事情了。
玄機連忙說道:「滇南四族和客水族都宣稱自己力量單薄,因此絕不捲入金花三越和帝國之間的戰爭。他們將所有的兵力都收縮回了自己的領地之內。其中,客水族的大部分族人和財產都轉移到了西江東岸的當吳瑤山二縣,很顯然是在收縮兵力了。」
「先生,許州城內的十多萬東北士兵的事情就交給你和楚叔父了。血帥他們那裡,我會讓他們嚴密監視,絕對不讓煮熟了的鴨子飛了。軍師,天都聖京和揚州路大湖路的情況你需要密切觀察一下,不要讓別人鑽了空子。」
「他們積累的底子確實打掉了不少,國內的各種商品也是缺少了許多,但是要說百姓們厭戰,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情。」玄機沉聲說道:「他們提出的條件是帝國絕對不能在國內駐軍,不允許干涉他們的內政外交,他們只是向帝國表示名義上的臣服,也就是說除了他們還頂著一個帝國的招牌,其餘的全部和帝國無關。他們王位的更替帝國不允許插手,帝國正在進行的經濟封鎖也必須馬上解除。」
劉難求三人雖然貴為皇叔,而且都是手握重權,但他們都不是中興帝的心腹。向行雖然是東方軍團的軍團長,但他也不是中興帝的心腹。馬英黃傑和池中天現在雖然都是手下雄兵十萬的軍團長,但他們也不是中興帝的心腹。這些人,除了池中天,其餘的全是英烈帝時期的老人。如果他們能夠盡忠職守恪守本分的話,中興帝也不介意重用他們。但是他們的意見偏偏和中興帝相左,因此也就註定了他們的尷尬局面。
駱祥和玄機都是一笑,看來昊天的腦子在這上面轉的也是不慢。如果楚相成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就算是東北三國想矇混過關都不可能了。畢竟,如果拜京王子特里克布斯居然拿只值五六個奴隸的價格,那麼傳了出去,拜京王室的臉面都將被丟盡。
「不錯!我河套就是要有這種膽略和氣勢!」昊天拍了一下腦袋,興奮地說道:「哦,對了。拜京的王子特里克布斯也在這十多萬大軍之中,我們應該通知一下對方,我們的那些精壯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但是他們這十多萬人之中還有不少的王公貴族和高級將領,這些人如果他們沒意見,也可以按照一比五或者一比六的比例交換。」
「那是必然的。東北三國和極樂聖教本來就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他們和極樂聖教的聯盟遠不如東倭和極樂聖教密切。我們分割包圍豫州路的東北聯軍的時候,極樂聖教幾乎沒有施展任何的援手。而程顯清的高調立國,又將極樂聖教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東北三國最希望的就是極樂聖教能夠盡量的低調,讓清風內部的諸多勢力陷入內訌之中。然而這樣一來,我們就不得不率先對付極樂聖教。這些因素加在一起,終於讓東北三國放棄了極樂聖教這個盟友,讓他和我們拼一個你死我活。」駱祥點頭說道:「當然,我們也不能因此就斷定極樂聖教和東北三國不會再次合謀,畢竟雙方有著共同的利益基礎,若是將他們逼急了,他們可能會同流合污。」
昊天端起自己的茶杯輕啜了一口,眯著眼睛問道:「緩兵之計?坐山觀虎鬥?」
「你說的這些,我們懂,但是陛下不懂。」劉難術嘆了口氣說道。
昊天眼中的精光一閃:「他們說的這些可屬實?他們又有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