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征戰天下
第389章 大霧破敵
「西門打開沒有？」昊天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軍團長所言極是。時間緊急，還是抓緊時間撤退的好！」萬程東點頭如同小雞啄米道。
萬程東的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既然如此，那麼軍團長你先走。」
「已經打開。」傳信的士兵喘著粗氣答道。
萬程東點了點頭，眼中一片陰森。
「什麼？」葉恆生的臉唰的一下就變白了。萬程東的臉色同樣也變得鐵青，雙拳由於太過用力，因而青筋爆裂。
「那為什麼不選擇東門了？那裡距離極樂聖京最近，而且葉軍團長不是率領著大軍先去了嗎？」
當獨孤率領著麾下將士登上城牆之後，他並沒有率領全部將士掃蕩城牆，而是讓周季龍和龍知山二人各自率領著五百穿著極樂聖教軍服的河套士兵悄悄潛入城內，在眉州城內大肆殺人放火製造恐怖氣氛，混淆對方視線。
如果不是情不得已，他也不想走這條路。身為一個軍人，理論上說，他是不應該懼怕鬼魂和屍體的。然而寂寞丘陵實在是太過陰森，白骨、死屍、墳塋、鬼火、狐鳴，以及那誰也沒有證實但是誰也不敢否認的鬼魂的存在，即便是他這種鐵石心腸的人，也是一陣顫慄。如果要率軍通過這裏，首先要準備的便是大量的乾糧清水，在這鬼地方，不要說尋找乾糧，便是連打井找水都是不可能的。
「大霧散盡的時候，便是我們拿下眉州的時候。」駱祥在身邊輕聲說道。
葉恆生顫聲說道：「那怎麼辦？我們可是向陛下立下了軍令狀的，如果眉州失陷，我們兩個恐怕是唯有一死了。」
昊天點了點頭。雖然城內有著二十萬極樂士兵，而真正參与攻城的河套步兵不過十萬，而即便是加上奉敬率領的兩萬騎兵，也不過是極樂聖教的一半多一點。但是現在的極樂士兵已經完全成為了瞎子，而且西門已經被拿下，極樂聖教已經失去了他們賴以依仗的地利，況且對方已經混亂不堪，根本不足以對自己形成有效的抵抗。
雪傾城恭敬的彎了一下腰，馬鞭一指，麾下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阿難旺美等人頓時興沖沖的跟著她沖了出去。
萬程東冷冷一笑：「哼，東面就是極樂聖京，河套騎兵十數萬，自然不會忽視。葉恆生，他這不過是為我們吸引一下河套方面的注意力而已。當然，我們還是要退回極樂聖京的，不然必定會被河套吃掉。但是我們的路線是從南門出來，折道東南。」
萬程東吁了口氣：「立刻收拾能夠支撐三天所用的乾糧清水，等葉軍團長的大軍一出東門，我們就準備撤退。」
當年落草宜州的時候，獨孤等人還奉行著盜亦有道的原則，只是搶劫官府和為富不仁的富戶，既不準劫掠百姓也不準縱火殺人。但是現在不同，昊天早已經下達了屠城的命令，他們自然是毫不顧忌，可以說是見人殺人，見房燒房。
「撤退！丟了眉州，我們固然罪該萬死。但是這二十萬大軍已經是我們在揚州路地區最後的力量，如果全部葬送在了這裏，那麼整個帝國恐怕都會崩潰。」葉恆生毫不猶豫地說道。他是一個文官系統出身的政客，雖然軍事上並不擅長，但是對於政治的嗅覺，卻還算合格。
昊天呵呵一笑：「不用這麼嚴肅。城門已經打開，現在就看你的了。」
極樂聖教本來就全是步兵，在沒有結成陣型之前，根本無法和奉敬率領的騎兵抗衡。而他們現在若是依託街道兩邊，依仗城內巷陌相連的地勢，也不是擋不住河套騎兵的衝擊。然而他們現在軍心已亂，而且河套騎兵根本沒有絲毫的顧忌，不管前面的是極樂士兵還是城內百姓，都是一刀下去。不管旁邊是民居還是什麼，都是一把火燒掉。如此情況之下，城內的守軍雖然空有數倍兵力，依然是被河套大軍殺的潰不成軍。
昊天看著奉敬的身影消失在大霧之中，只是
「那軍團長認為我們現在應該如此？」萬程東故意詢問道。
「這個杜南天實在是太膿包了！」葉恆生惡狠狠地說道。
「主公，獨帥已經控制了眉州西門。信帥正率領著兩萬士兵向南門延伸，血帥正在協助獨帥清剿西門殘敵。」一隊士兵遠遠的便吼著口令沖了過來，秋沐聽見口令無誤，這才讓昊天的親兵讓開道路，將對方接了過來。現在大霧瀰漫，雖然昊天身邊有著自己等人，但是秋沐還是很不放心。
「那城內的百姓怎麼辦了？」親兵遲疑了一下問道。
他自然知道將這些百姓留在城內，會是怎樣的後果。河套關於將極樂聯盟斬盡殺絕寸草不生的命令，他也不是不知道，可是現在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現在，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
此時的眉州城內，已經是火光衝天。
不過奉敬身為河套的五大戰將之一，自然不可能是束手無策。率領著兩萬騎兵從西門蜂擁而入，順著城內筆直的街道，馬背上的騎兵不斷的將手中的桐油等引火物資扔到街道的兩邊，然後一個火把，街道兩邊的房屋便熊熊燃燒了起來。如此一來，騎兵的視野頓時開闊了許多。
城內的極樂士兵在河套大軍的進攻之下本來就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在遇上這樣兩隊身穿著極樂聖教軍服的士兵趁火打劫，場面更是混亂。周季龍和龍知山本來就是獨孤手下最優秀的流氓無賴，而且當初也是宜州山寨時的優秀土匪強盜，干起這些老本行來自然是輕車熟路。
「萬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葉恆生畢竟是一個文官，驟逢此變，頓時驚慌的手足失措。
萬程東心中狠狠的鄙視了一下葉恆生的白痴，不過嘴上卻是說道：「西門已經淪落，河套騎兵已經進城，看來，眉州這下是守不住了。」
玄機跨坐在一邊的戰馬之上，笑著說道：「主公
「笨蛋，你以為河套大軍會讓我們輕而易舉的繞過他們的防線去和平帥會和嗎？」
葉恆生遲疑了一下說道：「可是河套士兵現在已經佔據了優勢，我們現在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擊，等到大霧散盡的時候，我們恐怕已經潰不成軍了。」
萬程東的臉色一沉，杜南天雖然是從明輝軍團調過來的，但畢竟還是他的部將，葉恆生這樣說未免也太過火了一些。況且，杜南天還算一個很不錯的將領。只是如此之快的就喪失了城門，這多少讓他也有些憤怒。
「稟報兩位軍團長大人，河套，河套的騎兵進城了！萬笑路將軍防守的南門附近也出現了大量的河套士兵。我方由於大霧瀰漫，難辨敵蹤，情況岌岌可危！」一個親兵跌跌撞撞的衝進指揮室，對著正陰沉著兩張老臉的萬程東和葉恆生說道。
奉敬也是一笑：「主公放心，屬下絕對不會讓主公你失望。」
「傾城。」昊天轉過頭來，對著身邊的雪傾城說道：「現在霧氣雖大，不過最多一個時辰，便會消散開去。如今我們已經佔據了西面城門，如果不出意外，拿下眉州勢在必然。奉敬騎兵已經進城，你現在可以率領著你的血色將士在其餘三面城門外巡視，防止城內的極樂士兵逃逸。」
「寂寞丘陵？」親兵倒吸了一口氣說道。
在神州七大密地之中，寂寞丘陵算是七個之中最不兇險的一個。當然，這是相對於其它六處而已。這裏據傳說在上古時期就是一片古戰場，當時數十萬士兵戰死此處，以至於無數年的歲月過去了，在這裏隨便挖上幾鋤頭，說不定都能夠刨出一具森森白骨。這裏似乎所有的土包都是一模一樣，或者說這些土包是墳塋更為恰當。由於這裏特殊的地質，除了傳說中的死亡之花彼岸花，居然是寸草不生。常人進入這裏，根本分不清方向。而且一到夜晚，在這方圓數百里的範圍之內，不時就會冒出一片鬼火，遠遠望
然而，他們最大的功績不是殺了多少極樂士兵，而是給城內的極樂士兵造成了極大的混亂。由於他們的殺人放火，萬程東和葉恆生已經知道城內混進了河套士兵。但是由於他們都穿著極樂聖教的軍服，而如今大霧瀰漫，萬程東也根本分不清下面的哪些士兵是河套的姦細。派出去的巡邏隊，如果人數少了，很輕易地就被周季龍二人給截殺。如果人數多了，河套士兵又根本不會前來碰撞。況且西門外已經是戰火紛飛，兩人也沒有精神去顧及城內的這些小股敵軍了。
親兵一臉的擔憂：「南門？難道我們準備撤往饒州和平帥會和？」
昊天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好！奉敬！」
不過，騎兵畢竟不利於巷戰。即便是最優秀的游牧民族的騎兵，若是陷入了巷戰之中，其結局依然是異常的悲慘。身為騎兵將領，奉敬自然明白這一點。他最擔心的就是橫輝藍高。
大霧依舊瀰漫，不過比起一開始來，已經沖淡了許多。然而即便是現在，也最多看清一丈方圓之內的景物，這對於奉敬率領的騎兵來說，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們的縱橫馳騁。
「我們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了了，還怎麼去管他們。留給河套吧，這樣多少還能夠為我們爭取一點時間！」萬程東陰森森地說道。
葉恆生也不推辭，只是一臉感激地說道：「將軍高義，葉某心領了。眉州東面便是我帝國的極樂聖京，此處只有五萬地方駐軍。如果河套趁機進攻這裏，那聖京必定難以保全。葉某便先率領大軍前往聖京，以增強當地的防禦力量。不然，眉州陷落，聖京在有危險，那我們就真的罪該萬死了。」
萬程東心中一陣冷笑：「身為帝國軍人，自然要有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覺悟。現在河套士兵雖然佔據著優勢，但是我們麾下還有二十萬將士。這些都是我們帝國的百
萬程東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下毫不猶豫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麼軍團長你先走。本將軍率領親兵軍團在此斷後！」
「橫輝，藍高平，你們一人率領五千騎兵從這兩條街道殺下去。記住，不管任何情況，都不能讓騎兵脫離街道進入兩邊的巷陌之中。」奉敬雖然也分不清現在城內的形勢，但是他明顯可以感覺到城內的抵抗力量下降了許多。因此大胆的將騎兵分為三部分，讓他們盡情的發揮。
葉恆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萬將軍，河套現在出動的兵力不詳，你一個殘缺不全的親兵軍團恐怕擋不住他們的追擊。這樣吧，我給你留下半數兵力，我率領五萬將士先走一步。」
萬程東幾乎是和昊天同時收到西門已經被攻陷的消息。他完全沒有想到，負責西門防守的杜南天的兩個萬人隊居然如此之快的便崩潰了。快的甚至讓他還來不及派出援兵。
他哪裡知道，杜南天是剛踏出指揮室，便遇上了河套五大戰將之一的獨孤宇明。在能夠和神州十大高手抗衡的獨孤宇明面前，他自然是沒有一點的機會。結果獨孤宇明僅僅是一刀，便將他身首分離。至於他麾下的士兵，本來就是混亂不堪，如今又是群龍無首，自然迅速崩潰。
「屬下在！」奉敬大步跨出隊列答道。
「迅速南下，進軍江南！」
萬程東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走？他能夠往哪裡走，你以為河套的將領是吃乾飯的？傳本將軍命令，讓萬笑路拚死守住南門，周龐目所部和馬正春所部以及其餘士兵就地集合，朝南門撤退。」
「將軍，他倒是走了，難道真讓我們在這裏送死？」看見葉恆生匆匆忙忙的離開，一個親兵疑惑地問道。
確實如此，在河套三路，包括天意在內，都知道獨孤是出了名的流氓無賴。就像是這次攻城，獨孤也沒忘記流氓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