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征戰天下
第423章 人性之怒
周季龍在他的身邊唧唧歪歪地問道：「大哥，出了什麼事情，需要讓我們儘快趕去？大家不是沒吃飯，是剛剛吃了乾糧，自然要跑慢些。」
「快一點，必須在主公的中軍到達美陽縣之前到達。」獨孤大聲喝道。
玄機剛要張嘴，昊天卻將右手一舉，輕聲說道：「我們是河套士兵，我叫昊天，最開始被陛下封為靖北侯，去年晉陞為靖北王。」
雪傾城和蒂斯的兩萬騎兵順著大江一路東進。揚州路中西部地區丘陵起伏不定，寂寞丘陵雖然地勢較為平坦，但是這裏相當兇險。而沿海和沿江地區，向來是水師的活動地盤，因此，騎兵在揚州路發揮戰鬥力的時候要少於步兵。但是，在沿江地帶，這裏地勢平坦，雪傾城的騎兵正當能夠發揮他們的高速度和彪悍的戰鬥力。
雪傾城沒有說下去，昊天的臉色依舊冰冷的沒有一點表情，只是當兩個女子走近了，他這才拉著嗓子問道：「兩位姑娘，本王是靖北王昊天，請問你們在這裏多久了。」
雪傾城心中一奇，極樂聖教的軍方和官方勢力基本上都已經撤出臨州了，還有什麼事情他們處理不了？昊天的命令不是見人就殺嗎？難道，是有不能殺的人。想到這裏，雪傾城也不由得狠狠地甩了自己的寶馬兩鞭，以加快速度。
昊天大概也是知道血殺等人到來，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這才冰冷著表情說道：「血帥和獨帥也來了？正好，傳本王命令，都尉級別的將領以及隨軍文士跟著本王前去。趙大武，率領親兵跟著進去，其餘的原地等候。如果月婉到了，讓她和淮水張家的主要將領接著跟來。」
半天之後，剛剛走到臨州中部地區的昊天突然收到了雪傾城的加急消息，希望他能夠親自前去處理。昊天很是奇怪，不過雪傾城的傳令兵很顯然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因此也無法從他口中問出究竟。昊天和駱祥玄機等人都是一頭霧水，不過還是
「前進，前進，全速前進！」蒂斯帶著青銅鑲銀面具，揮舞著手中的馬鞭大聲吼道。
一行人在雪傾城的帶領之下一步一步的從美陽縣城的北門走了進去。昊天的臉色一直沒有好轉，因此即便是膽大如獨孤等人都不敢說話。
看見全身披甲的昊天等人，女子的臉上根本沒有一絲的表情，很顯然思維已經麻木。
美陽縣城的周圍布滿了蒂斯麾下的血色騎兵，每個人都是手握長矛一臉的肅穆，其中有些人的身上還能隱約看到一點血跡，應該是剛才經過了一場小戰鬥。
一直被昊天踢在一邊的陳寒孟蕭庭尤繼孫李東高等人相繼趕來，一看見昊天那副模樣，都是很識相地閉上了嘴。
獨孤的臉色一沉，他已經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一馬鞭子就朝著周季龍掄了過去：「閉嘴！在多說一句話，小心老子活剝了你！」
獨孤斷然否定道：「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調集的就不僅僅是我這邊的一個萬人隊。嗯，恐怕是有些棘手的事情，傾城主母又恰巧無權處理。」
縣城之中的房屋明顯是重新布局過，完全是圍棋格局。所有的房屋除了一座縣衙，全部都是一順溜的小瓦房。瓦房被分割成無數的小間，只是每個小間卻窄小的嚇人，血殺目測了一下，深不超過一丈，寬只有半丈多一點。
「趙大武，隨便去打開兩道門。」昊天喘著粗氣說道。
「別廢話，小心聖女剝了你的皮去綳鼓面。」格林跟在後面說道。
女子的嘴角拉出一抹弧線：「河套啊，聽說過，差點就忘記了。原來你就是靖北侯啊。」
女子似乎總算是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眼角頓時溢出了兩道晶瑩的淚水：「快三年了，沒想到我們也有重見天日的時候。三年了，我們總算是
昊天順著大道一直走到了縣衙門口，這裏跪著一千多個極樂聖教裝扮的士兵官吏，每個人後面站著一個殺氣騰騰的血色騎兵。
「聖女，蒂斯和格林兩位將軍請聖女加快速度，前面的事情他們處理不了。」就在這時，一個血色騎兵從正東快馬加鞭的對相而來對著雪傾城說道。
獨孤才不理他：「要是晚到了，那就算主公放過你們，你們也逃不過本帥這關！」
一個女子依舊木然的沒有一絲表情，在她那蒼白秀美的臉上，一雙眼睛空洞的沒有一點感情波動。倒是另一個女子遲疑了很久，這才緩緩說道：「靖北王，沒聽說過。」
周季龍立馬說道：「大哥，這不是在開玩笑嘛？你說前面是不是有緊急軍情，主母這才通知大軍增援？」
雪傾城輕聲在昊天的耳朵邊上說道：「夫君，她們都是……」
女子似乎是太過欣喜，只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們總算是重見天日了。三年來，每一天都重複著同樣的生活，每一天都是不同的男人，每一天都在被那些男人發泄獸慾，在這裏，我們甚至連自殺都做不到。一天一天的，我們也就麻木了。原本以為這一輩子都將這樣過去，沒想到，我們總算是出來了。」
血殺瞟了前面一眼，辛皎秋沐仙戀塵雪傾城都在，一個個老老實實的站在昊天的身後，聲都不吭一下。仙戀塵如此活潑好動的女孩子，都是臉色嚴肅的不敢說話。江面上甚至隱隱能夠看見淮水張家的水師艦隊。血殺的心中也是一驚，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風頭不正，別踩到主公的痛腳。」
血色高原每個萬騎長麾下都是一萬編製的騎兵，直屬於雪傾城自己的，其實也就是兩千親兵。考慮到臨州已經沒有了極樂聖教的正規軍，兩個人都是帶著一半的騎兵，將剩下的五個千騎丟給雪傾城，自己倒是先跑了一步出來搶功。
血殺和獨孤將腦袋扭
年輕女子應該是全身赤裸，因此趙大武等人分別在她們的身上裹了一張床單。女子的臉色極其蒼白，應該是常年沒見過陽光，因此出來的時候，兩個女子都是眯著眼睛。好在今天的陽光並不是很猛烈，但即便如此，她們還是過了好一會兒才能睜開眼睛，只是眼睛里卻不停地流淚。女子走路的時候似乎都沒有力氣，幾乎是被她身邊的兩個士兵攙扶著走過來的。
「跑快一點，你們這群王八蛋，沒吃飯嗎？」獨孤一邊跑一邊大聲吼道。
昊天本部的五個萬戶種盪深、鞦韆平、馬丈路、段峰、凌高加上刺留曾丹，雪傾城下面的格林蒂斯，獨孤身邊的周季龍，血殺身邊的吳雙炙都迅速站了過去。昊天板著張臉，手臂一指雪傾城，雪傾城會意，連忙走在前面。
趙大武這次倒沒有半分的遲疑，連忙帶著幾個士兵一起去砸開了最近的兩間房間走了進去，很快便鑽了出來，只是身邊卻各自扶著一個年輕女子。
昊天等人一聽這話，便知道這個女子被關在這裏至少兩年，因為昊天在南下陰風山脈的時候，便已經被晉陞為靖北公。
他上次在順風津南岸的時候被明輝輕易的騙過，因此被雪傾城惡狠狠的訓了一頓，蒂斯乃是血色高原排的上號的勇士，如此恥辱，他自然難以忘記，現在迫切需要一場勝利來洗刷自己的恥辱。
獨孤還是比昊天的中軍晚到。本來按照獨孤的估計，自己應該能夠趕在昊天前面的。但是在雪傾城的第二批信使到達，向昊天簡略地說了一下發現的事情之後，昊天大軍的行軍速度頓時變加快了至少三成。雖然一路向東都是平坦寬闊的官道，但是由於馬車的速度太快，秋沐根本無法繼續她的寫作。況且，昊天板著一張臉坐在馬車之中，眼睛就像是
扭頭一看見後面士兵跑步的模樣，獨孤不禁怒聲喝道：「跑整齊！每個千人隊必須保持好秩序。媽的，再這麼懶洋洋的，信不信回了河套之後，大爺我將你們全部扔到泰州啃沙子？」
「這兩個笨蛋，臨州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敵軍，他們跑這麼快有什麼用？」雪傾城不屑地想道。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兩個屬下是什麼想法，不過對於這種有利於軍隊戰鬥力提高的良性競爭，她還是很高興地。
這些女子一到了這裏，便被關進這樣的小房間裏面。每天有專門的人員管理她們的伙食等雜務，由於房間里被收拾的乾乾淨淨，而且極樂聖教不知道給他們吃了什麼葯，居然全身無力，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到這裏來得人，除了東倭士兵和極樂骨幹，還有就是為極樂聖教立下大功或者受到獎勵的軍隊。這些人來一次應該就是呆上十天半月，最長的甚至能呆上一個月。
一座是美陽縣城，一座好像是在瓜州。不過瓜州的規模應該遠遠小於這裏。這裏的女子要麼是揚州路那些不服從極樂聖教的家族的家人，要麼就是從豫州路淮水路東部地區以及大湖路擄掠而來的年輕女子。上次廣深一戰之中，血殺等人救回河套的女子便是如此而來。當時河套大軍如果不是恰好趕來，這些女子要麼是被送到這兩處地方，要麼就是被送往東倭國內。
「我要讓聖女知道，我們血色高原的男兒不是孬種！」蒂斯呵呵笑道。
「咦，這縣城之中的房子布局倒是挺不錯的。居然是橫平豎直跟棋盤一樣。」血殺好奇地說道。
獨孤一樂：「喔呵，看來你們是不能勝任這個任務了？那麼，老子叫龍知山的萬人隊，行不行？」
經過和年輕女子的交談，昊天總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極樂聖教勾結東倭，並且請了大量的東倭士兵到揚州路來助戰。東倭士兵向來是姦淫
「血帥，你也到了。知道是什麼事情嗎，主公的心情很不對勁啊。」獨孤低聲問道。他本來一臉鐵青的正準備訓斥周季龍和下面的一萬士兵，結果不經意間看見昊天那陰沉的沒有一點表情的老臉，頓時縮了縮脖子。昊天很少發火，但是一撞上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昊天的中軍從戰果上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收穫，不過雪傾城的兩萬騎兵卻收穫甚大。
昊天只覺得一陣心酸，走到女子面前，深呼吸了一下說道：「我們來遲了。對不起，我們來遲了。不過你們放心，從今天起，你們將獲得新生。你們，將再不會過上這樣的生活。」
獨孤和血殺幾乎是同時到達。血殺的一萬大軍是沿著大江東進，直線距離教昊天獨孤的速度都還要近一些，不過血殺並不像獨孤那樣好面子，因此並沒有急行軍，結果獨孤剛一到達，血殺便提著自己的殺豬刀後面跟著鎮山走了上來。
後面的河套士兵一聽這話，頓時面色發苦。要是扔回河套丟給邊重行訓練，那麼十有八九是先在血色高原呆上一段時間，然後是安西路北部的沙漠之中啃上十天半月的沙子，而且每天至少要全副武裝的行軍四個小時。這對河套士兵來說，完全就是一場噩夢。邊重行的軍紀在河套是出了名的嚴厲，最好別想在他手中討好，自己好不容易從河套出來，誰還願意回去受罪？不過，也正是因為邊重行的魔鬼訓練，河套大軍的韌性才能夠強到如此程度。
周季龍一張臉頓時沉了下去：「大哥，不是吧？主公他們至少比我們近二十里路。而且，主公他們的隊伍之中那麼多戰馬馬車，機動性和速度可比我們快多了。」
「老大，這裏面是喂狗的嗎？」周季龍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