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衝冠一怒
第505章 形勢大好
「玉門關和嘉峪關的戰事看似吃緊，不過卻是有驚無險。長城四大關隘，無一不是可媲美天都聖京城防的雄關。只要我軍指揮得當，目前的兵力足以禦敵軍於國門之外。宋家素來狡詐，李家也素有稱霸天下之心，雖然現在看似無暇分身，可是我們若太過疏忽大意，誰知道對方會怎樣想？」邊重行沉聲說道：「主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軍事上，講究的是有備無患。」
東北三國不是丟不起二十五萬大軍，只是這次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的甚至連卡辛巴斯都沒有預料到。雖然他一開始便料到了金向亮必敗無疑，他也料到了城內的守軍能夠突圍出來的人必定不會太多，但是，這個結局還是讓他震驚了。
「是啊，神州才是我的家。」郭淮臉上一陣惆悵：「相成，我無時無刻不想著早日回家，這裡是我的根，是我的祖宗先輩和我自己從小生長的地方，我怎麼能夠割捨掉他了？只是，我在烏瑪已經這麼多年，許多東西，我已經放不下了。相成，當你們河套大軍一統烏瑪的時候，恐怕就是我回家的時候了吧。」
金宗彪叔侄也回國了。在逃到居庸關的這麼多人裏面，心情最好的就是他們叔侄二人了。海西十萬將士全軍覆沒，這沒什麼，比起拜京曼丹二三十萬大軍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一點。金乞買和金吞可這些將領死了，也沒什麼。金乞買這老頭子是海西軍中僅有的一個偏向于金宗悟的老將，死了活該。至於金吞可，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死了倒讓人省心一點。當然，突兀大山等人，金宗彪還是有些痛心。不過和自己叔侄逃得性命相比，這就微不足道了。至於東海路淪陷的問題，這個就更不是在他們考慮的範疇之內了。到了戰爭的後期，金向亮已經剝奪了二人領軍的權利，這一切的一切都
耶律成風耷著腦袋，垂頭喪氣的想到：「現在恐怕就是宰相大人，也無法在保持冷靜了吧？」
楚相成剛剛從天意的院子之中走了出來，便恰巧碰上郭淮前來辭行。
耶律滄浪是塞外第一高手，憑著一身武功躋身於邪道八大高手之列。不過此人醉心於武學，平時很少上朝。可是今天如此意外的出現在朝廷之上，很顯然是有大事發生。冷方布的頭埋得更低了，朝廷里的大事，他根本不想也無力參与。現在正值敗軍之將，他能做的就只是當個縮頭烏龜。
知州之戰，二十八萬東北聯軍灰飛煙滅，除了遙今夕帶領著兩萬多殘軍逃到居庸關內，可以說是全軍覆滅。
郭淮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真的很想回家。只是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不過，出乎二人意料的是，在回到曼丹之後，雖然國王陛下對他們大發雷霆，不過宰相大人並沒有添油加火，反而是在一邊溫言寬慰了幾句。耶律知秋頓時激動地淚流滿面，冷方布心思比較活絡，稍微一動腦子，便發現宰相大人的眼神比較深沉，而很少上朝的親王耶律滄浪也意外的出現在了朝廷之上。
耶律成風和冷方布一到達居庸關，根本沒有做任何的休息，便啟程回國。曼丹在太行路原本有二十萬駐軍，加上耶律宛夕後來千里來援時調撥的十萬精銳，幽雲十六州戰場已經集中了曼丹半數的兵力和大半的精銳。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三十余萬大軍僅僅半年時間便灰飛煙滅，連一點種子都沒有留下。不僅如此，親王耶律遲顯，王族出身的耶律知秋、耶律宛夕、耶律都勻和耶律完宏等人全部葬身沙場。兩個人雖然僥倖逃得一死，但可以想象的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們兩個
就知道會是這樣。楚相成和邊重行相對一笑，他們就知道中興帝肯定會抽調朱雀軍團北上。只是這樣一來，大湖路的歐陽靖忠又要承受莫大的壓力了。畢竟朴志成三十五萬大軍壓在滇南路，而歐陽靖忠手中不過十五萬士兵，自然是有的愁了。
天意輕輕搖了搖頭：「為人子女，便有太多不舍。先不說十月是我昊家祭祖追遠的日子，便是爹娘，都是在十月附近離世，我既然身在河套，又怎麼能夠不去？」
確實算是好消息。金花三越北上，重創宋家白耳軍團在內的十五萬精銳，大大牽制了李家和宋家的兵力。而極樂聖教和清風朝廷的戰事，又暫時讓豫州路地區陷入了僵局。也正因為如此，現在無論哪方都沒有能力和河套折騰。當然，無論是滇南路還是豫州路的戰事都不可能持續太長時期，因此河套必須抓住這段時間，儘快收復幽雲十六州。
現在的神州大陸，可以說是處處烽火，金戈遍地。東北面，河套四十余萬大軍正緩緩逼向居庸關。正北面，鐵鷹秋明三十萬聯軍正黑壓壓的壓在玉門關下。西北面，春劍賞和颯珊西域的三十萬聯軍打得不可開交。西南，朴志成威壓宋李二家和大湖路歐陽靖忠。東南，極樂聖教和清風皇室殺的難解難分，導致淮水張家也不敢動彈。東海之上，賀不歸還在拚命掃蕩東倭的地盤。算起來，整個神州大陸，似乎就只有河套的領地內部還算平靜。
邊重行也明白楚相成所想，沉吟了一下說道：「根據噬魂回報，宋家在劍門關的駐軍不足五萬，李家陰風古堡的駐軍也在五萬上下。而我們在定州地區，不僅僅有展書堂的麒麟軍團坐鎮青雲縣城，更有李孝的赤蛇軍團駐守定州。就算有突然情況發生，全力防守之下，
雖然很擔心歐陽靖忠的處境，不過楚相成畢竟是楚相成，在思索了一下之後，突然笑著說道：「這些，都算得上是好消息吧。」
天意也知道邊重行這人素來固執，便是在昊天面前都很少妥協。況且，鳳舞軍團不過一萬多人，也並不是很顯眼，當下也不再反對。況且，從延州到青雲，也可以當做是鳳舞軍團的一次長途行軍訓練。畢竟，這是河套軍團建制的作戰單位之中，僅有的一個沒有經受過實戰的軍團。
當年大戰豫州路的時候，東北三國雖然屢屢損兵折將，可是兵力依然很雄厚，便是因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這一次，誰也沒想到居然會敗得如此之慘，兵力調度上頓時出現了漏洞。
河套現在四十萬大軍雲集居庸關下，金宗彪可沒有為拜京王朝鞠躬盡瘁的想法。稍作停留之後，他幾乎是和冷方布等人一同離開。反正居庸關是拜京的地盤，拜京不是有號稱塞外第一名將的卡辛巴斯嗎？想來有雄關在手，關下的四十余萬河套大軍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
楚相成頓時無語。秦殤當年是在十月中旬難產而死，昊非常是在九月底以身殉國。天意每年回去一呆就是一個多月，便是為了此事。百善孝為先，天意這個說法，至少他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況且，天意的身份也不同，畢竟是為人子女啊。
好不容易等到狼牙王訓話完畢，冷方布和耶律成風二人這才灰溜溜的退了出去。還沒有退到門口，耳朵不錯的冷方布突然聽到宰相大人的一聲低語：「滄浪，計劃很快就要啟動。你立刻出發，記住，此人非
此戰對東北三國的打擊是空前的，就算是一開始已經預計到結局的卡辛巴斯，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耶律遲顯、桓復傳、金向亮、耶律宛夕、耶律知秋……這些曾經在東北三國的舞台上綻放過耀眼光芒的名將們一戰覆滅，二十五萬大軍屍骨無存。幸好遙今夕還算機靈，不僅僅帶出了兩萬多士兵，而且還將金宗彪金乞涼叔侄以及耶律成風完好無損的帶了回來。加上不知道怎麼逃脫的冷方布以及突圍到居庸關下的赫基木兒，多少為東北三國保存了一點元氣。
郭淮點了點頭：「相成，這一個多月來，多虧了你的照顧。多年兄弟，我也不說什麼虛偽的客套話。只是，出來這麼久，我也該回去了。反正我們現在都是鄰居，要是你有閑暇，也不妨到我們烏瑪來走走。你放心，我郭淮別的沒有，但保證每天幫你準備好上好的茶葉！」
郭淮也笑呵呵地說道：「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啊。」
「那麼說來，你是希望我們河套早日進軍塞外了？」楚相成打趣道。
楚相成雖然心情陰霾，不過聞言還是哈哈一笑：「好你個郭淮，難道在你的眼中，我楚相成就是這樣一個人？」
冷方布還是面無表情，他管不了也沒能力去管這麼多事情。三十萬大軍灰飛煙滅，僅剩下他們二人，不管怎樣，他都是逃不掉的。而且，老靠山耶律遲顯已經死了，國內誰還能為他求情？想到這裏，冷方布乾脆懶得在想，反正既來之則安之。至少，自己比起那些已經戰死沙場的同仁，已經是很幸運了。
「不行！」楚相成和邊重行同時出聲說道。
半月之後，噬魂從塞外傳來消息，烏瑪宰相郭淮自刎于靖遠城內。烏瑪國主吐普赤丹為了斬草除根，盡誅其全家一百八十六口。
楚相成也張口說道：「天意，雖然現在形勢
不過，還是有人不高興，當然，不是因為戰事。
天意聽完傅若水的敘述，張口問道：「叔父，邊帥，現在宋李二家無力北顧，邏些王朝也無北上之意，而玉門關和嘉峪關的戰事都有些吃緊，你們看看，是不是可以將麒麟軍團和磐石軍團穆山部抽調出來，用在其他地方？」
「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楚相成的心情一下就陰霾了下來。除了駱祥和昊非常，郭淮算得上是他最好的朋友，驟聞摯友即將遠行，楚相成的心情自然不會好。
河套方面的心情也很不錯，知州三十萬聯軍灰飛煙滅，無數的東北將星接連隕落，而河套方面損失甚微。即便是攻城的白虎軍團，減員數量也不到一萬，如此輝煌的戰績，由不得昊天等人不高興。
楚相成又是一笑，不過一看見郭淮那發白的雙鬢，忍不住一嘆：「郭淮，神州，畢竟才是你的家啊，你難道就真的不回來了。」
數年之後，在駱祥和楚相成的聯合請求之下，昊天特意賜封郭淮為伯，謚號還鄉。
郭淮在河套已經呆了一個多月，對河套的吏治經濟這些都有了相當的了解，甚至某些手工業技巧，他都臨摹了下來，準備帶回烏瑪好好傳播一下。雖然每天都有故友相伴，乃是人生一大快事。不過在烏瑪這麼多年，郭淮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國度，有道是久住即故鄉，郭淮終究還是想家了。
楚相成雖然很是傷感，不過還是安慰著郭淮說道：「郭淮，你放心，等主公一統天下之後，我就和駱祥說說，給主公商量一下，賜你一個還鄉的封號。」
郭淮哈哈一笑，和楚相成重重的擊了一掌，轉身飄然而去。
「看來，還真是一個多事之秋啊！」邊重行長嘆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