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衝冠一怒
第509章 彪悍靈仙
「大師姐，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如此急切？」單賀奇一走進門，便張口問道。四大長老雖然不是一師傳藝，不過在內部都是以師兄弟相稱。單賀奇為人直爽，最是勇武過人，因此一進門就張口嚷道。
看著天意等人似笑非笑的模樣，李蕭漠也是豁出去了，乾脆老老實實地說道：「諸位，李某自始至終一直將河套當做最好的朋友，這一點想來諸位也不會否認。不過，我李蕭漠畢竟只是秦川世子，許多事情，我也無能為力。河套強勢，家中長輩們有些想法，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傅若水今天能夠讓李蕭漠說出這些話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收穫吧。
「禮不可廢，禮不可廢。」李蕭漠笑著說道：「多日不見，王妃風采依舊啊。」
「禿閣，你立刻去請單賀奇長老和司于連傑長老前來，就說本座有事相請。」正在胡思亂想，親兵禿閣突然聽見靈仙喝道。
靈仙走後，單賀奇這才說道：「師兄，大師姐都是一大把年齡的人了，怎麼性子還這麼火爆。你看看，她居然將她精心訓練的一千親兵都帶了去，她這究竟是去找人還是去綁架勒索啊。」
單賀奇咧嘴一笑，司于連傑的眉毛皺的更厲害了，不過沉吟了一下，他還是張口說道：「大師姐儘管去吧，這裡有我和三師弟，不會有問題。」
司于連傑白了他一眼：「大師姐憋了好幾十年，衝動一下也是正常的。再說了，師姐當年訓練這支親兵隊伍的時候，目的就是想和岳騰空鬥上一斗。」
「是！」禿閣連忙應了一聲，不過心中的恐慌更甚了，居然要邀請兩位長老前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天意一驚，長身而起道：「世子能否說得詳細一些？」
如果真的是事關河套存亡，傾城應該是將這封密函送到河套楚相成那裡才是，怎麼送到自己這裏來了？要知道，楚相成那可是真正的人老成精的人物，要說心思謀略，自己和他根本無法相比。
靈仙思索了一下，覺得沒有什麼漏洞，接著說道
李蕭漠接著說道：「王妃殿下，蕭漠此次前來，就是想向諸位說明一件事情。我秦川無意與河套為敵，我父王或許還有爭霸天下的雄心壯志，不過父王年老，秦川遲早會是我的。我李蕭漠胸無大志，只想守著秦川一路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如有外敵入侵或者內賊作亂，蕭漠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李蕭漠只好硬撐著說道：「此次極樂聖教的主帥乃是極樂四大名將之首的朱兆，此人用兵實在了得，因此我們也不敢大意。」
頓了一下，又張口說道：「聽若水長公主所言，張口閉口都是我們河套，難道，長公主是準備嫁入河套了？」
天意微微一笑，李蕭漠這說的倒是實話。雖然李蕭漠可能別有居心，不過這些年來，他確實是河套最好的朋友。河套的朋友不多，應該說是能夠被河套當成朋友的不多。不過，秦川李蕭漠，名劍山莊楚憐風，煙雨凝花宮若雨寒梅，瑤池玉宮天風鈺師徒和神州武盟的焦仲信這些，都算是河套的朋友。
傅若水突然在一邊笑道：「李蕭漠，既然你們秦川南面如此危急，那為何你們鄂州還駐紮著你們的十萬大軍。極樂聖教那邊有朝廷幫你們擋著，我們主力大軍又在幽雲十六州。你們大軍駐紮於此有何意義？」
靈仙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口說道：「窺天居士病危，恐怕時日無多，岳騰空十有八九會回天機谷去。天機谷的具體位置，我已經探查清楚，因此，我準備親自去看一下。」
司于連傑遲疑了一下：「如果給師姐足夠的準備時間，應該有這個機會。畢竟這一千騎兵的戰鬥力之強悍，遠在我血色一族普通將士之上。哎，還是看大師姐的造化吧，但願菩薩保佑。」
單賀奇和司于連傑聽到靈仙有請，連忙匆匆趕來。靈仙雖然為四大長老之首，不過為人並不高傲，如果不是什麼大事，她都是主動前去尋找二人。現在居然是兩人一起召喚，很顯然確實是有要事。
李蕭漠腦袋一聳，不說話了。天意等人相顧無言。只聽見傅若水繼續說道：「身為秦川世子，國家正值危難之際，不思為國效忠為民解憂，整天遊手好閒，你對得起神州，對得起天下百姓嗎……」
從北原路燕州到血色高原柴州，直線距離都是兩千里，雖然河套已經重修並拓展了以前的官道，可就算是機動性最強的輕騎兵，要想穿越如此距離，沒有七天也休想辦到。可是羅尚丹騎的是血色高原最精良的戰馬，本人又是在馬背上長大，因為擔心誤了雪傾城的大事，因此一路上沒敢有絲毫的停留。依靠著河套完備的驛站，他換馬不換人之下，居然只用了四天多一點的時間便抵達了柴州。
天意心中有些惋惜，宋家的地理位置如此優越，如果打造一支強大的水師，順流而下的話，整個大江沿岸都在其攻擊範圍之內。
饒是傅若水在河套都是出了名的伶牙俐齒，被李蕭漠這麼一笑，頓時也有些掛不住了。不過，長公主的彪悍在河套可都是響噹噹的，只見她柳眉一豎，惡狠狠的對著李蕭漠說道：「這關你什麼事？反正我就算嫁人，也不會嫁給你！你看看，堂堂秦川李家世子，油頭粉面不說，整天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看著就噁心。」
不過，靈仙還是張口問道：「羅尚丹何在？」
天意不以為意地說道：「世子客氣了。都說了，世子你是我們河套最好的朋友，我們自然不會介意。對了，聽說朴志成三十余萬大軍屯與滇北，宋家損失慘重，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
靈仙先示意二人坐下，這才笑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我最近要出去一趟，少則兩月，多則一年，在這段時間里，希望你們二人能夠同心協力，
「朴志成以小船盡載蘆葦順江而下，此時恰好西南風大作，宋家白帝城水寨和我秦川水師大營化為火海，水師，全軍覆沒。」
「羅指揮使剛剛到達宮門外，將密函交付給伯東將軍之後便暈了過去。」
司于連傑眉毛一皺，導致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大師姐，究竟是什麼事情，居然要你親自出馬？」
「世子有此想法甚好，我們深感安慰。世子放心，對於朋友，我們河套絕對不會忘記。」天意點頭道。李蕭漠的意思很明白了，秦川李家現在或許還有些想法，不過他並沒有爭雄天下的雄心，不管是不願意還是不能，至少他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過如果有外敵入侵，李蕭漠絕對會拚死抵抗。當然，如果能夠讓他安守秦川路，那至於河套究竟要怎樣，就不是他所考慮的問題了。
靈仙抬起頭來，臉色有些凝重，不過更多的是疑惑。如果有人說，眼前的這個貴婦已經是近七十歲高齡，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僅僅只看她的容貌，最多就是四十歲左右。不過只有看見她那飽經滄桑的眼神，才能感受到時間在這個貴婦身上的沉澱。
「什麼？」天意訝聲道，不過還好，還沒有超出她的心理底線。宋家水師在當初和極樂聖教一戰之中基本上就被打殘，後來的水寨只是重建。而且宋家對水師向來不重視，因此戰鬥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秦川李家水師的戰鬥力倒是相當不弱，李風成也是一個水戰好手，只是沒想到秦川水師當年戰過東北聯軍，斗過極樂聖教，打過東倭王朝，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如今卻栽在了這裏。
單賀奇摸了一下自己濃密的鬍鬚，笑道：「師兄，你說師姐和這一千親兵真的能夠困住英武居士嗎？」
老實說，血色高原現在的情況也有些複雜，南面的邏些王朝已經集中了十萬兵力在國境西北部，雖然兵鋒直指滇南路應州，但誰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不是北上？如果是在以前，血色高原根本就不畏懼邏些王朝，整個邏
血色一族留守兵力不過十五萬，不過好在西面有飛鳥難逾的念青山脈，將颯珊王朝牢牢擋住，不然，血色一族的兵力必定捉襟見肘。
作為血色高原四長老之首，又是雪傾城的授業恩師，在雪傾城不在的這段時間里，靈仙一直代理著族長的職務。而黃龍宮作為血色一族的宗教政治中心，她自然長期呆在這裏。
靈仙匆匆將密函一掃，嘴角頓時浮起了一抹笑意，心情激動的甚至連拿著密函的雙手都在顫抖。那個親兵退在門外，頭顱低垂，不敢正視前方的靈仙。目光盡量往上面一掃，卻發現長老殿下居然連雙手都在顫抖，頓時心中一陣恐慌，長老素來沉穩，現在居然如此激動，難道真的有大事發生？
天意連忙將他扶住：「世子客氣了。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們都是朋友，無需如此虛禮。」
交代完這些事情，靈仙匆匆領著自己的一千親兵離開了血色高原。雖然有些放心不下血色高原，不過岳騰空那邊，她更放心不下。況且，有司于連傑和單賀奇在，只要血色高原不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想來不會有太大問題。
李蕭漠哈哈一笑：「能夠成為河套的朋友，蕭漠不甚榮幸。」
「長老，族長親兵統領羅尚丹衛指揮使以八百里加急快騎送來族長密函，說此事事關河套存亡，請長老過目！」一個親兵在門外說道。
天意謙虛的道：「世子誇獎了。」
「二師弟，你率領七萬士兵坐鎮柴州。如果邏些真的敢北上，你就作為三師弟的後備隊。不過切記，如果事不可為，立刻北撤，不能有絲毫的猶豫。」
「秦川李蕭漠拜見靖北王妃。」李蕭漠雙手抱拳長輯道。
「王爺出兵幽雲，復我神州故土。蕭漠本欲隨同王爺遠征，一覽王爺壯舉，奈何家中俗務纏身，因此作罷。」李蕭漠
靈仙招了招手，親兵連忙將密函雙手呈遞了上去，然後恭恭敬敬的退到了門外。
「不敢大意？那麼你這個世子還有心情跑到我們河套來觀光？」傅若水嘟囔著說道。
司于連傑和單賀奇連忙點頭稱是。
柴州黃龍宮，乃是血色一族的宗教政治中心。自從邏些王朝從血色高原分裂出去之後，青寧路血色一族的宗教中心就從邏些城遷徙到了柴州黃龍宮。這裏也是黃教最早的發源地，在血色一族族人的心中擁有著崇高的地位。
她和兩人都是數十年的交情，兩人對她和岳騰空的事情也相當了解，自然用不著隱瞞。
傅若水可不給李蕭漠面子，只是笑嘻嘻地說道：「原來是這樣，你們在康州不是也有五萬駐軍嗎？」
這個小姑娘嘴上真的一點都不積德。李蕭漠的臉色微微一紅，辯解道：「這個嘛，主要是為了防備極樂聖教。極樂聖教集中了二十萬大軍東征，朝廷的東方軍團已經退入天都聖京地界，朱雀軍團又正在北上途中，豫州路再次成為空白。如果極樂聖教越過豫州路直接進攻我秦川，恐怕會上演當年的慘劇。父王心憂於此，因此特地再次駐紮十萬大軍。」
靈仙沉聲說道：「我讓你們兩個前來，就是說一下我走之後的安排。三師弟，踏木傷十萬大軍囤積南線，雖然現在並無明顯的指向，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親自去鎮守這裏，統帥這裏的八萬將士。」
李蕭漠神色一黯：「蕭漠最近一直呆在陰風古堡，並未曾身臨其地，因此具體的情況也不甚熟悉。不過，大軍壓境應該是事實。家父和二叔率領著十五萬精銳大軍，親自坐鎮合州，以防不測。而且，還有一個更不好的消息。」
不過，靈仙不僅在血色一族擁有著很高的威望，對自己等人也是好的沒話說，想她苦苦守候數十年，如今總算有了英武居士的消息，如果不讓她前去一趟，她必定會遺憾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