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山河》第六卷 征天之戰

第748章 忠義夫人

第六卷 征天之戰

第748章 忠義夫人

黛絲兒的目光立刻就轉了過來。昊天面容沉靜,手指無節奏的敲擊著桌面。玄機說的不無道理,都已經幾個月過去,河套居然連一個統一的意見都沒有拿出,將士備戰方面確實很不方便。不過,這件事情昊天自己也不能決定,至少他不能忽視了眾人的想法。
因為是完全的就地征糧,因此河套對於後勤補給需求並不是那麼旺盛。不過大軍的行軍速度確實不快,因為奉敬江沉舟等人一直在有組織的搶劫。颯珊的富庶出乎了河套大軍的想象,尤其是他們供奉著撒尼大神神像的神廟裡面,金銀珠寶更是堆得像小山一樣。撒尼大神無福消受,河套大軍也就卻之不恭了。
「嗨,去看看。奉帥的寶貝兒子,居然還是雙胞胎,這還有天理嗎?」
細想了一下,昊天還是覺得暫時將這件事情放下。在沒有族滅颯珊之前,他不想在討論這件事情。
「全軍南下巴比倫城,然後召開高層會議,大家商議決定。」昊天緩緩說道。
如果是別人,昊晉肯定是哇哇大叫起來,不過對於英季兒,昊晉只是一把將其保住,小腦袋不住的往英季兒的懷裡鑽,看的昊天等人都無比好笑。
奉敬微笑著說道:「我們沒有必要和奧布斯堡發生衝突,雙方本來就沒有任何的利害關係,又何必鬧的兵戎相見?況且,將士們出征一年,也該回家了。」
黛絲兒臉上的表情無比豐富,奉敬坐在她的身邊,輕輕捏著她的小手,黛絲兒這才勉強平靜下來。不過奉敬依然能夠看見她鼻尖上不斷冒出的汗珠。
「主公,血帥和信帥等人已經到達,現在應該是說正事的時候了。」玄機沉聲說道。
「大哥,我們這地基是不是太大了一點,這都殺了七八十萬人,城牆的高度還不到一丈。」這是周季龍的聲音。
獨孤一看見奉敬,頓時哈哈大笑,也不顧全身是血,直接抱住奉敬,大笑著說道:「奉帥也到了。哈哈,你不知道,巴比倫城究竟有多富庶。雖然朱赤邪心那王八蛋將最值錢的部分全部帶走了,不過從颯珊王宮和其他貴族大臣的府邸中搜刮出來的奇珍異寶,依然多的嚇人。哈哈,本帥整整徵集了五百多輛馬車,這才將最值錢的部分裝滿。」
奉敬心中無比的傷感,想到戰死的天意和柳燕等人,突然間有一種潸然淚下的衝動。拍著獨孤的肩膀,奉敬沉聲說道:「會有的。河套,不就是獨帥你的家嗎?」
血殺也難得嚴肅地說道:「就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昊晉正在和英季兒打鬧,聽到這話,也偏過小腦袋說道:「就是就是,二舅,我還要幾個弟弟陪我玩。」
玄機嚴肅地道:「主公,有些事情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柔然的事情,就像是大家喉嚨里的一根刺,不解決掉這個問題,大家都很不好受。」
獨孤冷哼了一聲,傲然說道:「她拚命又能如何?奧布斯堡帝國,不過是西大陸的一個蠻夷之邦而已,惹火了我們河套,照樣殺他一個片甲不留。聖菲亞已經被本帥下令關押起來,就等著主公前來處理。」
辛皎直接走過來,將昊安從昊天懷中搶出,冷冷說道:「夫君,安兒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獨孤默默地點頭,只是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凄涼。奉敬連忙擠出一抹笑容道:「獨帥,晉兒和安兒也在主公身邊。對了,賤內也到了。」
辛皎聞言,抱起昊安就準備離去。昊天手一揮,沉聲道:「不用迴避,黛絲兒,你也留下。」
看著一屋子對自己橫眉怒視的人,昊天突然間委屈地想哭。這是什麼世道,難道自己的兒子,自己都不能訓斥了?看著辛皎還準備滔滔不絕的來個長篇大論,昊天連忙求饒,將話題拉回巴比倫之戰上,對著玄機說道:「也就是說,巴比倫是一座空城?根本沒有任何的防禦力量?」
「說什麼了?」英季兒捏著昊晉的小臉蛋說道。
不過,當她私下在奉敬面前說起的時候,奉敬只是冷哼了一聲:「交情是交情,但在這種重大決策之上,他們絕對不會因為和我的私人交情就放柔然一馬。這件事情究竟會怎樣走,只有兩個人有資格決定。」
「你們看,這孩子長得太像黛絲兒了。」獨孤正容肅色說道:「黛絲兒國色天香,如果是女兒長的像她,那麼日後必然是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不過兒子嘛,難免有些胭脂粉氣。我們你們兩個,生個兒子就應該像奉帥這樣英武不凡才行。唉,看來還需要努力才行啊。」
信刻也不多話,將木匣子放回自己的卧室之中。青雲號上,信刻等人都有著自己的卧室。
奉敬苦笑,獨孤這老流氓的德行真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下馬走上前去,奉敬笑著說道:「獨帥,如果材料不夠,我們這裏應該能幫上一點忙,主公的大軍至少驅趕著六十萬人前來,也能勉強湊合吧。」
按照慣例,河套繳獲的金銀珠寶等按照價值分為四部分,一部分昊天等高級將領瓜分,一部分沖入軍費,一部分作為陣亡將士的撫恤金和將士們的獎勵,另外一部分交給楚相成的國庫處理。當然,那些奇珍異寶和瑪瑙翡翠這些不計算在內,這些都被奉敬等人全部收繳,準備運回念天聖京。
「柔然的事情,我們大家心中都有數。欽察汗是一條漢子,自始至終他都真正履行了自己的諾言,絕對沒有背信棄義。勾結鐵鷹秋明和颯珊王朝偷襲我方大軍,是錫爾江流等人的所作所為,和欽察汗沒有關係,這一點大家應該認同吧。」昊天開門見山地說道。
直到現在,河套的高級將領們都還沒有忘記將天下間最精美的文物和最有價值的珠寶運到念天聖京。根據駱祥的估計,念天聖京中的奇珍異寶,如果全部折算成黃金的話,至少是整個帝國五十年財政收入的總和。
「韓梅將軍,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昊天緩緩說道:「當日定州一戰,若非韓將軍率領五萬將士浴血奮戰,不知道會有多少河套子民喪生在異族的屠刀之下。秋沐,擬旨,追封韓梅為忠義夫人,位同國公。」
血殺默默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一口喝了個點滴不剩,獨孤連忙識趣地給他滿上。
駱祥的眉毛頓時就豎了起來:「主公,安兒還小,怎麼能夠這樣?」
獨孤頓時一喜:「哦?楚大人和邊帥捨得讓他們兩兄弟離開?對了,你的兩個寶貝兒子到了嗎?」
「當時她沒有和你們拚命?」奉敬好奇的道。這樣的事情雖然很殘忍,不過奉敬也很清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而且,對於阿加琉斯和颯珊王室,河套方面早已經下了格殺令,絕對不能有絲毫的留情。
眾人點頭,事情過去了這麼久,昊天又沒有刻意隱瞞,因此每個人對事情的原委都相當清楚。
信刻道:「血帥的意思是就這樣算了?」他的語氣相當平緩,沒有任何的傾向性和針對性,只是簡單的就事論事,讓人根本無法探知他心中的想法。
「亂石荒原一戰,如果不是柔然的意外加入,我方絕對不會受到這麼嚴重的損失。飛熊軍團全軍覆沒,血殺軍團的七個步兵軍差點被取消建制。血帥,你是血殺軍團的軍團長,你來說說你的感受。」
正率領著青龍軍團四處殺人的信刻聽說昊天已經到達,也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抱著一個木匣子就匆匆趕來。當他抵達昊天青雲號座駕的時候,赫然發現血殺和傅若水居然也早已經抵達。
黛絲兒終究是一個女子,麵皮較薄,根本無法和獨孤這樣的老流氓相比,眾人幾句話下來,頓時一張臉紅的就像是熟透了的櫻桃。不過獨孤等人可沒有見好就收的好習慣,一個個更是得意,連昊天和駱祥都忍不住插上幾句,場面頓時無比熱鬧。
「這個是奉陰,是哥哥。」黛絲兒在一邊說道。
「軍師,你就不能讓我們多高興一下嗎?」昊天苦笑道。
「怎麼了?」便是昊天都驚訝地問道。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聖菲亞公主並沒有隨同朱赤邪心撤退。看來朱赤邪心也另有打算,他恐怕是希望我們將聖菲亞殺了,那樣正好激怒西大陸的霸主奧布斯堡帝國。而同時招惹了柔然、颯珊和奧布斯堡,就算我們神州大軍再是強悍,恐怕也吃不消。」玄機道。
眾人看見信刻抱著一個奇怪的木匣子,都無比詫異。獨孤連忙低聲給眾人解釋了一番,眾人這才會意。
昊天的心中咯了一下,黛絲兒就在旁邊,玄機這句話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直到現在,河套軍方都還沒有拿出對柔然的統一態度。從內心裡來說,不管是昊天還是玄機信刻甚至是血殺,都不願意和柔然交戰。不是因為柔然強大,而是因為欽察汗確實是一條漢子。而且柔然也為他們的擅自出兵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這幾個月下來,至少是半數的子民被河套屠戮殆盡。
獨孤的臉上浮起一抹惆悵,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流氓無賴在神州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居然也會有如此的表情:「是啊,該回家了。不過,我們還有家嗎?」
「底比斯?他和阿加琉斯還真是兄弟齊心,連逃命的方向都是一樣。不過,底比斯的城防再是堅固,也無法和巴比倫城相比。他難道是準備向奧布斯堡帝國借兵?」昊天沉吟道。
駱祥乃是長輩,昊天自然不能對駱祥發火。黛絲兒是奉敬的妻子,玄機是自己的部下兼親密戰友,其餘的都是自己的妻子,昊天自然不能責怪。偏偏昊安還在懷中學舌道:「至於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辛皎等人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頓時,青雲號的客廳里又是茶水與唾沫起飛,笑聲共淚水一色。
「爺爺,姨娘,爹打我。」昊安頓時哇哇叫道。
「殺了,殺了,全部殺了!」當奉敬看見獨孤的時候,正好聽見獨孤在巴比倫城的北門外大呼小叫,說話之間,又是數千個人頭落地,鮮艷的血水流了一地,不過河套士兵臉上根本沒有絲毫異樣的表情,他們對於這樣的事情早已經習以為常。只要是一個正常人,在跟著昊天滅國十數殺人億萬之後,都不會對這樣的事情驚訝。況且河套和颯珊仇深似海,能夠一雪前恥,他們也相當興奮。
「主公,還有誰?」
獨孤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突然皺眉道:「不好!」
河套大軍緩緩南下,沿途自然是殺人如麻。在經過了金花三越和塞外異族的滅族之戰後,河套對於這一招已經是使用的得心應手。大軍所過之處,所有的糧食要麼是被帶走,要麼是被燒毀。村莊化為灰燼,城池全部被攻破。原本還算富饒美麗的中大陸南部,在河套大軍過後,只剩下無盡的荒涼。
「混蛋小子!」昊天輕飄飄的在昊安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先生!」
獨孤鬆開奉敬,兩人並肩而立道:「沒有,本帥不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不過整個巴比倫城中,除了聖菲亞和她從奧布斯堡陪嫁過來的幾個宮女丫鬟,其餘的全部被殺了個乾乾淨淨。嗯,包括聖菲亞幾個年幼的兒女。」
昊天默然點頭。這些天里,他也被柔然的事情折磨的相當煩悶。看來,現在確實是解決問題的時候了。
黛絲兒明顯是鬆了口氣。對於昊天的性子,她還是有些了解,昊天只要一衝動就不是什麼好事。雖然召開高層會議會有很大的變數,不過至少還有幾分希望。
昊天側目看去,卻是玄機在發聲。
「也到了。不過才幾個月大,每天除了哭就是鬧,唉,煩心啊。」奉敬晃著腦袋說道。
「咳咳。」
張月婉眉毛一跳。按照神州慣例,正妻爵位與夫君無異,而平妻則是要低一級。韓梅乃是信刻平妻,卻領國公品級,那麼信刻,應該是準備封王了。不過韓梅的這個身份可不同,這是昊天稱帝以來冊封的第一個國公級別的夫人。只是,這對師父來說,還有意義嗎?
信刻的暫時離開,加上奉敬兩個兒子突然的嚎啕大哭,將肅穆哀婉的氣氛沖淡了不少,獨孤也上前抱過一個小傢伙,樂呵呵的逗弄著。
「當日定州城破,全城數十萬父老都被他們殺的一個不剩,現在居然要我們手下留情,說得過去嗎?」這就是河套軍方的一致意見。
玄機忍住笑意,嚴肅表情說道:「不錯,就在昨天晚上,朱赤邪心突然調集了城內所有的士兵,連同國庫中半數的珠寶連夜出城。初步推斷,他已經前往底比斯城。」
在殺人盈野的同時,河套大軍也沒忘記驅趕著無數的颯珊子民南下。昊天和奉敬都沒有來過巴比倫城,因此只能依靠著地圖和嚮導的指引前進。不過當有一天奉敬發現自己的活動範圍內已經沒有了哪怕是一個活著的颯珊百姓的時候,奉敬知道,已經靠近了巴比倫城的範圍了。
不過玄機這次並沒有給昊天面子,他沉聲說道:「主公,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一個決定才行。是戰是和,至少我們心中要有一個底,不然我軍隨時都要提防著柔然的偷襲,將士們也很疲憊。」
「如果從本帥個人的角度來看,錫爾江流等人的大軍當時幾乎全軍覆沒,他們的部落也幾乎被斬盡殺絕。如果說報仇,我們已經讓他們付出了十倍的代價。欽察汗是一條漢子,為人光明磊落而且重信重義,這一點沒話說。」
眾人很隨意的坐成一個圈子,除了血殺駱祥等軍方的六個高級將領,二線軍團中就只有傅若水一個代表,其餘的就是黛絲兒和昊天的幾個妻子。
奉敬看著自己青綠色的盔甲,上面已經沾滿了猩紅的血色,無奈地晃晃腦袋:「獨帥,聖菲亞了?你不會將她也殺了吧。」
可是,河套向來奉行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怨必報。亂石荒原一戰,如果不是柔然的插手,那河套根本不會有超過十二萬將士戰死沙場。從這一點來說,昊天等人必須給陣亡的將士們一個交代。至少,當日發起攻擊的錫爾江流等人,必須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河套軍方能夠參加高層會議的就只有各個軍團的軍團長和駱祥玄機等三個謀士,如果願意,辛皎也可以參与,並且具有不低的話語權。黛絲兒暗自盤算了一下,至少信刻是堅定的站在奉敬一邊的,血殺和獨孤等人對自己兄長都有一股惺惺相惜之情,應該不會提出太過火的決議。李孝是奉敬的老部下,多少要給點面子。傅若水和雪傾城和自己關係不錯,辛皎這裏也可以軟語相求。
「蠢貨,不知道繼續去找材料嗎?颯珊總人口高達兩千余萬,這巴比倫城周圍至少有六七百萬人。這樣的事情,居然還要本帥來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