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告別（上）

現在，不僅僅是她，制裁者全部都發自內心的深深感激著天天，因為凌天那天說過，如果不是天天，他已經死了。以前，他們保護天天是因為凌塵的命令，那麼今後，天天在他們眼裡將不再單純是一個女孩，而是他們心甘情願去守護的目標。

凌塵：「……」

「啊？」雖然沐冰瑤的聲音很輕，天天還是聽到了，她眨了眨眼睛，歡笑著說道：「沐姐姐為什麼要謝我呢……不過沐姐姐沒事，真的太好了。那天晚上，我真的好怕沐姐姐出事。」

雲夢心問出這句話后，所有女孩的目光都看向了凌塵，就連天天，也仰首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凌塵的敘述尚未完結，便已被蕭琦大喊著打斷，她咬了咬嘴唇，努力壓抑著心疼又委屈的眼淚，直視著凌塵的眼睛，用力的呼喊道：「凌天哥哥不是壞人，不是惡人，更不是通緝犯……我們所知道的凌天哥哥最厲害，最讓人安心，最讓人信賴，最讓人喜歡，最讓人崇拜。只要有凌天哥哥在，無論前方是什麼，我們都不會覺得害怕，再艱難的目標，我們也有最大的信心，無論是我，蘇児，還是夢心姐姐，一直都覺得可以遇到凌天哥哥，真的是一輩子最最大的幸運。是凌塵哥哥帶著我們目睹了太多想象不到的新奇，完成了一個又一個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奇迹，也是凌天哥哥讓我們擁有了全新的『心夢』，也是凌天哥哥，讓我們對這個神月世界那麼痴迷……我們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心和感覺，就算全天下所有的人都是壞人，凌天也不會是壞人。是龍家傷害了若若，是凌天哥哥為了若若，才沖入了龍家，甚至連性命都已經不顧。這麼深情，這麼有情有義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壞人。真正的壞人，是那些傷害了若若，傷害了凌天哥哥，傷害了天天的人，是那些說凌天哥哥是通緝犯的人，是那個喪心病狂的龍天雲！！凌天哥哥不是壞人，我們只會更加喜歡凌天哥哥……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對，都嘲笑，我們也會站在凌天哥哥的這一邊，永遠都不會改變。」

他低頭，手放在天天的肩膀上，愛憐地說道：「這次，真的要感謝天天……那天晚上，天天背著我走了整整一夜，兩隻腳全部磨破，摔的全身都是傷，又守了我三天三夜，如果不是天天，我根本不可能再見到你們。」

「天天！！」

她在心中默然嘆息，輕聲問道：「凌天，今後，你是怎麼打算的。」

森林地帶邊緣、凌塵帶著天天來到了這裏。一眼就看到了翹首以盼的雲夢心等人。

但是，讓她們驚訝的是，在凌塵的臉上，她們看到的是溫暖如風的淡笑，竟沒有找到她們預料中的消沉與昏暗。蕭琦走的最近，她動了好一會嘴唇，說了一句：「我好想你……」，眼眶便已經完全潤濕，再也說不下去。

先不論凌天如何，至少，他和天天又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但若若……卻是永久的離開了她們。這個事實，就如沉重無比的巨石壓在心間，即使重聚，也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蕭琦說了一半，但水若出事的話，卻怎麼都無法出口。她不願說出，更怕會打擊到凌塵。雲夢心幽幽一嘆，上前說道：「凌天，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聽說那天你受了很重的傷，現在傷好了嗎？你和天天在的地方安不安全？」

平時面對誇張會得意洋洋的天天此時卻不好意思了起來，她抓著凌塵的手，仰著臉頰俏生生地說道：「嘻嘻，沒有啦，不讓哥哥出事，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不許說，不要再說了，我們不要聽這些話！！」

「凌天哥哥！」

凌塵輕輕的吸了一口氣，默默的閉上了眼睛，胸腔之中，有什麼東西都悄然的流動著。

看到凌塵和天天出現，她們的情緒再也無法壓抑，全部失控的沖了過來。僅十幾日不見，卻如已經隔了許久許久，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就如一場讓人不願再觸及的夢境，悄然的改變了很多很多。

「嗯，我也想你們了。感覺上已經很久沒見了……你們都還好嗎？」凌塵笑著說道。目光從蕭琦、蘇児、雲夢心的臉上一一而過。

「冰瑤，傷好了嗎？」凌塵看著她，微笑著說道。這些天，他也一直在掛心她的傷勢。那一夜，她先是背著他走了許久，體力大量消耗，然後又面對眾多強大的敵人……能活下來，真的是萬幸。也許那個時候，她已經把自己置於死地。如果後來不是蕭家的意外出現……他已經再也見不到她。

凌塵的話重重的觸動了每個女孩的心弦，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天天的身上，內心既痛也憐……一個這麼小的少女，究竟要多麼的毅力，才能背著一個成年男子走整整一夜。不，那已經單單不是毅力所能支撐，能解釋這一切的，只有奇迹。是天天用自己的心和身體創造的奇迹，也救回了凌塵的生命。

蕭琦和蘇児都匆忙的跑了過來，雲夢心步伐稍慢。今天，凌塵沒有和以往一樣帶著面罩，她們視線之中，是一張稜角分明，英氣逼人的面孔。這張面孔她們已經在電視上看過太多遍，可以說所有的華夏人都已經熟知，而今天，除了蘇児，是她們第一次如此真實，而且近距離的面對他的真顏。內心的動蕩，久久不息，真實的面容，比她們想象的還要動人心弦，比各大媒體出現了無數次的照片要完美的太多。

凌塵一一與她們對視，他緩緩收斂表情，平淡地說道：「雖然在一起已經很久，但我始終隱瞞著我的身份，你們一直不知道我是誰，來自哪裡，是好人還是惡人，甚至不知道我的長相。現在，你們已經知道了……我不但是惡人，還是最大，最可怕的那種惡人。僅僅是那一天晚上，我就殺了很多很多人，我這雙手沾染過多少鮮血，奪走了多少的生命，連我自己都已經無法數清。而且，我殺的還不是惡人，反而是所有華夏子民中的最神聖之地的人，殺的是華夏的守護神，襲擊的是，是整個華夏的最高領導家族，如果得手，禍害的將是整個華夏，讓整個華夏都陷入長時間的動亂。即使是全京華犯人的罪惡加起來，也遠不及我一人。而現在，我更是全國通緝的首要逃犯，人人懼怕的恐怖組織頭目……而你們，都有著他人十輩子都羡慕不來的身家和背景，和我靠的太近，不但危險，而且連你們的聲明都會徹底連累……」

「嗯。」沐冰瑤點頭，她垂首，看著同樣離別很久的小天天，輕輕道：「天天，謝謝你。」

「天天……好厲害，不愧是凌天哥哥的妹妹呢。」蘇児眸光如水，在輕顫中注視著這個可愛小巧如洋娃娃般的女孩。

雲夢心緩緩說道：「蕭琦和蘇児的話，也是我想說的。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算起來也並不太久，但這段時間，足夠我們認識一個人。如果，我們連你是不是惡人，是不是我們可以信任的人都不能分辨，又怎麼配和你成為夥伴，怎麼配一直以來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你帶給我們的奇迹與榮耀。」

「天天，你太了不起了！你是最了不起的女孩子。」蕭琦由衷的說著。心中盈滿了對天天的深深喜愛，欽佩，還有感激。

沐冰瑤的速度最快，身體帶起一道灼眼的白影來到凌塵的面前，看著他，看著天天，雪蓮般的臉上鋪滿著寫滿著不該屬於冰心羅剎的深深悸動，她有很多話想對凌塵說，想對天天說，但看著他們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面前，不善言辭的她卻在激動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們……很好，一直都很好，但是，但是……凌天哥哥你，還有……還有……」

凌塵依然一臉微笑，他笑的很自然，沒有絲毫的牽強和僵硬：「雖說還沒有完全好，但十之八九還是有的。再闖一次龍家都沒問題，哈哈……我和天天現在在蘇杭，住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你們儘管放心好了。」

蘇児眼裡噙著快要掉下來的淚花，怯怯地說道：「我……我們都最喜歡凌天哥哥了，凌天哥哥不是壞人，從來都不是。而是最最好的人。」

「天天，這件事不需要謙虛，你這次是名副其實的女英雄。」雲夢心微笑著說道，然後目光流轉，直視著凌塵。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提及「若若」這個名字，因為她們都怕會因此而深深打擊到凌塵，但是注視著凌塵的表情，卻和她預想的完全不同，彷彿他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若若離去的巨大打擊中脫離了出來……但，這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和若若之間的感情，她們每個人都看在眼裡，那天夜裡，若若的死，讓他不惜一個人獨闖龍家。這樣的他，這樣的感情……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淡忘。

「凌天哥哥，天天！」

他本就欠沐冰瑤很多，這次又是為了他而不顧自己生死……他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的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