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我為修羅
第815章 降臨
把一切都毀滅……
黑雲之下，一動不動的凌塵身上，忽然升騰了漆黑的煙霧……
物理防禦力：？？
菲、蝶舞、夢心……她們全都死了……連屍體，都沒能留下……
空間隧道。
蒼白的天空忽然開始暗了下來，抬頭看去，不知多遠的蒼穹之上，不知何時竟出現了大片大片的黑雲，這些黑雲在空中快速的交疊，堆積，將越來越多的光線遮蔽，讓神子峰頂陷入了越來越陰沉的黑暗之中。黑雲也越來越低，黑壓壓的如同伸手就可碰觸，壓抑的讓人幾乎無法喘息。
這是個多麼殘忍，多麼讓人痛恨的世界……充滿著痛苦、死亡、欺騙、無情、骯髒、怨恨……
為什麼我居然還活著……
血紅色的眼瞳！！
他的頭，緩緩地垂了下去，閉上了毫無焦距的眼睛，一動不動，就如冰雪中的一尊冰雕。
凌塵的眼神一片空洞，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感情和神采，聽著雲風的聲音和不時穿插的粗喘聲，他動了動嘴唇，獃滯的看著前方，發出微弱嘶啞的聲音：「你……看到我的天天、看到我的蝶舞、看到我的菲、看到我的琦琦、看到我的蘇蘇……了嗎？」
神月世界，神子峰頂。
……
他的精神，在無盡的絕望之中沉寂著……
「哦？」凄星微微疑惑，拿起逆命天珠，凝目看了一會兒，眉頭微動，將它還給了凄月：「原來如此。雖然讓你失望了，但這也正是最符合混沌世界最基本規則的結果。生死不可逆，這個最最基本的規則就算是神之上的神，都永遠不可改變。逆命天珠的能力倒也的確很神奇，有一定的『逆天』之效，但想要強逆這生死規則，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也罷，毀了就好。墮天魔族的神力很特殊，他
等級：？？；職業：？？；所屬勢力：？？
三個小時過去……
一切都毀滅……
沉寂之中，凌塵的通話器忽然響起了起來。
……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該有多好。
技能：？？
兩個小時過去，凌塵的身體已完全被掩埋在風雪之中。
天賦屬性：幸運：？？；悟性：？？
聲望：？？；金錢：？？
寒風呼嘯，冰冷刺骨，卻不及凌塵心中冷冽之萬一。
他原本以為已經抓到了讓水若醒來的希望，他為之拼盡一切的努力著，期間，他防備著凄月，卻也感激著凄月，因為是凄月給了他希望和指引……
莎莎被帶走了……那個強大的凄星，是他根本無法匹敵的次神，他永遠不可能把莎莎奪回來，永遠不可能再見過到，或許再過不久，她就會被凄星吞噬力量、吞噬生命……
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
「哼，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擁有墮天魔族神魂的人，而且還有著五分神格。不過，要覺醒神魂，一般要在二十歲左右，而羅睺說那人只是一個小女孩，還真是有些蹊蹺。」凄星的身上已重新罩上了灰色的外衣，她看著前方，緩緩說道。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這真是個讓人絕望的世界……絕望的我恨不能馬上死去……但我又捨不得死……因為我多麼想……毀滅這個只會帶來
他的意志，在無盡的痛苦之中扭曲著……
啪……
一個小時過去，凌塵依舊一動不動，彷彿已經死去。
修羅道！
「嗄……嗄……凌天……你在哪裡……雖然打擾你過生日很不應該，但是……但是這邊有些頂不住了，十二國聯軍……人越來越多，我們已經被壓制住了，援軍到來的速度根本比不上他們入侵玩家增加的速度……看來不得不請你親自出手了……」
他的至親……他最愛的人……最在意的人……
「母親就是母親，與是否凡人根本無關。算了，你腦子裡想的永遠都是成為真神后神臨天下，我說這些你肯定也聽不進去，還是預祝你神子計劃早日成功吧。」凄月的語氣也稍稍硬了下來，側身閉目，不再理會她。
而這麼恐怖的力量之下，裏面的人怎麼可能還會活著……即使是體質堪稱變態的菲，也只會被完全的粉碎……
元素抗性：？？
「好吧好吧。」凄月很無奈的把逆命天珠收起，幽然道：「白白耗費了那麼多的時間，不但修羅計劃沒有真正完成，連這逆命天珠，居然也根本不是想象的效果。算了，看來我也該死心了。」
……
痛苦、怨恨、絕望……這三種情緒完全充斥了凌塵的精神世界，即使當初在瘋子的天堂承受刺魂之痛，他也從未真正的絕望，因為那時候他還有報仇的執念，有對蝶舞的牽挂和再見到她的渴望……但現在，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一片昏暗
這些黑煙從他的七竅、軀體、四肢……從他的每一個毛孔中緩緩的溢出著，並且越來越快，不多時，濃郁的黒煙已將他的整個身體都完全包裹其中，那是一種漆黑到無法形容的黑暗，比黑暗還要深邃，黑到讓人都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程度的黑暗。
水若，永遠不可能醒來了……
渾渾噩噩，他回到了神月世界，對著通話器失控的喊著她們的名字……不可能的奇迹沒有出現，沒有一個人回應他……他癱坐在冰雪之中，任由這裏的酷寒冰冷著他的身體和內心。
「人在生死關頭的時候，潛在的能力可是有很大可能爆發出來的，倒也沒什麼奇怪，畢竟羅睺可是為殺她們而去的。」凄月一臉淡笑地說道。
凄月說，羅睺殺人，從來不會留下屍體，因為在羅睺的力量下，身體會被徹徹底底的粉碎，不要說屍體，連痕迹都幾乎不可能留下……他縱然是想看她們最後一眼，都是不可能的奢望。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報仇，都不知道該怎樣去找到仇人……
都毀滅……
昵稱：？？
「叮……你的所有屬性發生巨大幅度變更，變更后的數值無法判別……」
如果我從來就沒出生過，該有多好。
基本屬性：力量：？？，體質：？？，敏捷：？？，精神：？？
怨恨為介，痛苦為引，無盡怨恨衍生的毀滅慾望和對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的渴望，讓凌塵的力量在沉寂中發生了巨大的變異，踏入了鬼神皆懼的……
攻擊速度：？？；移動速度：？？
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的殘忍和絕情……
他的心念，在對這個世界的無盡怨恨之中瘋狂的沸騰著……
暴擊
竹海仙境被毀了，整整幾十里的區域，被毀的徹徹底底，超過一半的地方直接變成了最細碎的粉末。無法想象，那裡究竟是遭遇了多麼恐怖的力量衝擊。即使是地球上威力最強的原子彈，也根本不可能造成如此恐怖的殺傷力。
天空的黑雲涌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比之當初凌塵獲得修羅之力時的黑雲還要陰暗和密集不知多少倍，但，雷劫卻久久都沒有落下……彷彿，連這些行駛天罰之責的雷劫之雲都在深深的恐懼，恐懼的連雷劫都不敢落下！
「叮……你的所有屬性數據完全崩壞，無法辨識。」
他癱坐在這裏，已經很久很久，半個身體，已被不停飄落的冰冷雪花淹沒。
他拚命的吼叫著她們的名字，瘋了一般的扒著滿地的廢墟，直到他堅若精鋼的雙手都染滿鮮血……他找到了道道的血跡，找到了片片衣裳的碎片，也找到了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凄星和凄月在空間隧道中極速穿行著，而羅睺則早已更改方向，前往了希亞星。
古清寒、李霄雪、軒轅蝶舞、雲夢心、蕭琦、蘇児、菲、尤菈、沐冰瑤、綽影、綽兮、天天……
通話器，在凌塵的手中變得粉碎，散成無數的碎片從他的指縫間落下。
冷風紊亂無章的呼嘯，天上的黑雲更是瘋狂的涌動起來。
「不！」凄月的臉色暗淡了下來，緩緩搖頭，手指一擺，將手中的逆命天珠丟到了凄星的手中：「我從一開始就感覺得到這個傳說不可能是真的，否則，當年無所不能的羅修為什麼不用這個在神界不算秘密的方法去復生拉克西絲，就算拉克西絲身體被毀，以他的能力，再為拉克西絲重塑個新的身體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不過，我依然還是抱有著一絲
物理攻擊力：？？；魔法攻擊力：？？
如果這個世界被徹底毀滅了，該有多好……因為毀滅了一切，就不會有骯髒，不會有痛苦，不會有怨恨，不會有絕望……
而就在這個時候，沉寂了很久，全身籠罩著詭異黑氣的凌塵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的頭部也一點點抬起，露出了他的面容……而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痛苦和扭曲，而是無比的僵硬和冷漠，沒有哪怕一絲一毫感情色彩存在，慢慢的，他的眼睛也緩緩張開，露出了兩隻……
生命值：？？；魔法值：？？
「叮……」
全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死的連屍體都蕩然無存……
「哼，就算她是我們的母親，但也僅僅是個凡人而已。值得你這麼費盡心思，還幾次和我這個唯一的親人翻臉嗎？」凄星冷哼道。
「叮……你獲得了未知的神秘力量，無法判定的強大力量已強制將你體內的其他力量抹殺，你的職業【凌天戰神】消失，你的職業【風塵宗主】消失，你的職業【修羅】消失。」
他沒想到，他一直都在被凄月欺騙和利用著……在他即將成功的最後階段，奪走了他的所有希望，還殘忍的讓人殺害了所有他身邊最重要的人……
毀滅……
把一切都毀滅……
命中：？？；迴避：？？
「沒有！我一直都沒聯繫到她們，正想著她們一定在給你過生日……額？凌天？你怎麼了，聲音怎麼那麼奇怪，發生什……」
神子峰頂的風忽然變得凌亂起來，帶動著原本緩緩飄落的雪花混亂飛舞，如同有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在讓它們恐懼戰慄，驚慌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