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方士那些年》第一卷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第11章 龍戰於野(上)

第一卷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第11章 龍戰於野(上)

一聲慘叫后,越雷霆右手反扣在對方的拿刀的手腕上,如同鐵鉗絲毫不能動彈。
我搖手打斷了越雷霆的話,沒有萬一,我給他起的卦是坤卦,坤卦六陰就是龍戰於野,其血玄黃,龍戰於野中的「龍」象徵主方與客方,「野」指雙方關係,主方和客方相互之間為自己的利益而爭鬥,這就是龍戰於野,沒這麼簡單,我們今天和鍾衛國早晚都有一戰。
鍾衛國臉色鐵青,緊緊咬著牙冷冷說。
隨著蕭連山手指的方向,我看見前面的田埂道上出現幾個人影,越來越多,在狹窄的路上排成一豎排,像條黑色的蛟龍朝這邊游過來。
「秦雁回,明人眼裡不說暗話,閻王招婿局是我擺的,今天的貔貅吐財局同樣也是我,本來姓越的活不過他過大壽那天,沒想到突然冒出個你來,我還忌你三分,今天一看,你也不過如此,你能看出我布得是貔貅吐財,你終究還是破不了,哈哈哈。」
我很擔心越雷霆能不能扛得住,畢竟他也是五十多的人,這幾年養尊處優身體早已發福,田埂上除了一些碎石塊沒有什麼可以防身的東西,兩把刀一上一下砍來,越雷霆背後貼著我,他根本退無可退。
「都是一群下三濫玩意。」越雷霆呸了一口在地上冷笑著說。「你是李江龍的哥……哈哈哈,那就不奇怪了,李江龍這個雜碎,活在世上只會害人,死了倒是皆大歡喜,你們兩兄弟的確是絕配,你弟毒,你當哥的陰,合在一起剛好是陰毒之輩。」
「結果李江龍沒把我的話當回事,偷偷背著我在地界上賣,被劉豪發現帶人去抓他,我原想打斷手腳給他教訓,誰知道逃命的時候自個衝出馬路被車當場撞死。」
鍾衛國無所謂的跟著笑起來:「越老大能記得我細佬就好,這些話你還是留著下去親自給他說,他在下面等著你呢。」
但是現在的地形,雖說前後都被堵死,可因為田埂路一次只能站兩人,兩邊又是深不見底的水塘,已他的身手一次對付兩人簡直輕輕鬆鬆。
「在這兒停不是好地方,這路太窄,兩邊都是水,剛才我試過,水很深,如果鍾衛國在前面安排了人堵住出口,我們會兩頭受敵,還是先走過這田埂道再休息吧。」
越雷霆下手如此狠絕,看到後排的人觸目驚心,跪倒在越雷霆面前的人疼的面無血色,只有皮肉相連嚴重變形的手臂,讓在場所有人心驚膽戰。
我看見他手用力一握,被扣住手腕的人撕心裂肺的慘叫,刀已經掉落,越雷霆面色冷酷,膝蓋從上至下反跪在對方被拉直的肘關節處,又是咔嚓一聲,對方拿刀的手九十度的變形。
田埂路兩邊已經被堵的死死的,蕭連山緊緊握著手裡的木棍,和我一前一後把越雷霆夾在中間。
「報應?!」鍾衛國怒火中燒指著越雷霆大聲說。「要說報應也先輪不到我,姓越的能有今天殺人放火、作姦犯科的事做的還少?你看他現在養尊處優財帛不斷,像是有報應嗎?」
後面的人群讓開一條路,鍾衛國從後面走了出來,一雙鼠眼透著凶光。
「霆哥,你真殺了他弟?」我問。
我喘著氣靠著山梨子樹,手指著上面的稻草人,告訴他,霆哥是坤卦,坤卦五陰是黃裳,元吉,意思是說,黃色裙裳,很吉利,我讓他看這稻草人掛在這裏隨風飄蕩,像不像黃色的裙裳。
雨水的田野空氣各位清新,雨滴落在水塘里盪起一圈圈漣漪,我看見一棵矮小的山梨樹上掛著用稻草人,在雨中迎風擺動,就讓蕭連山停下來,就在這裏等。
我連忙回頭一看,來的路同樣也是。
「這就是報應,死的好!」蕭連山樂呵樂呵的說。
我看了看地上的牌子,這是一個牌位,上面寫著「弟李江龍之靈位」。
越雷霆看見上面的名字,眉頭一皺,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兩邊的人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煞白的刀刃在肅殺的雨中更是寒氣逼人。
「打架砍人不是你乾的活,站我後面自己小心。」
「無冤無仇?!」鍾衛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手一伸,身後的人恭恭敬敬遞過來一塊牌子,鍾衛國把牌子放在路邊,點燃三支煙,插在牌子前面。「細佬,大佬找到你仇人了,今天就當你的面替你報仇,你九泉之下睜眼看著。」
蕭連山把越雷霆放下,機警的看了看周圍的地形,這是一條只能兩人通過細窄的田埂道,兩邊都是水塘,因為一直沒停的雨,水塘裏面積滿了水。
「白面?!」我茫然的問。
蕭連山背著越雷霆走了這麼久居然面不改色,可見他身體素質有多強,他問我,之前我不是說不能停,怎麼又不走了,越雷霆看我在喘氣,可能是以為我太累了,就讓蕭連山把他放下來,休息一會。
後面的人刀已經貼近越雷霆胸口,越雷霆身體雖然肥胖,但我看他動作卻靈活,一側身,刀鋒貼著左胸而過,越雷霆右腳向右橫踏一步,拖左腳成右弓步,左手撥開對方的刀,右手握拳重重打在對方的頭上。
鍾衛國的話剛落,田埂路兩邊的人提著刀就衝過來,我正握拳頭,就被越雷霆抓著衣領拖到身後。
「今兒我就送你們三個下去和我弟說說話,就算是報應,你們三個今天也別想活。」
等到越雷霆一出手,我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想法,越雷霆左腳向前進一步,右腳拖上成左弓步,右拳變鳳眼拳,動作極快打在第一個人的右太陽穴,第一個衝上來的人因為全力砍向越雷霆的頭,只攻沒守渾身上下都是空門,被越雷霆一拳正中太陽穴后應身倒地,越雷霆跟著左掌直插對方右肋,咔嚓一聲,很清脆肋骨斷裂的聲音。
「你娘的王八蛋,我是挖了你祖墳,還是殺了你爹媽?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天天惦記要我的命。」越雷霆在道上摸爬滾打幾十年,也不是嚇大的,冷笑一聲問。
從越雷霆出手到第一排兩個人倒地,前前後後不過十幾秒時間,越雷霆面不改色,手仍舊死死扣在對方的手腕上,第一個衝上來的已經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越雷霆身體前傾,目光咄咄逼人看著身前的人,根本不像一個五十多歲人的身手。
「怎麼?你記起來了,他是我同母異父的胞弟,他是死在你手上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公地道。」
越雷霆雖然對我現在是言聽計從,可說到動刀動槍,你死我活的拚命,他的看法和蕭連山是一樣的,告訴我蕭連山說的有道理,個地形對我們很不利,萬一鍾衛國派人前堵后追……
我大聲問鍾衛國,風水命理本是與人為吉,導人向善,你缺用這些來謀財害命,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有報應?
「李江龍是你弟?」
村在已經消失在視線里,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我的衣服早已浸透,雨水順著頭髮從額頭落下來,視線一片模糊。
越雷霆把我拉到身後,迎面站在第一排兩人衝上來,前面的提刀端端正正勢大力沉的劈向越雷霆頭,後面一個手刀一線,直刺胸口。
「這種雜碎死一萬次也不嫌多,很多年前的事,李江龍帶著白面來找我,想和我合作,我越雷霆什麼都沾,唯獨不碰這玩意,我警告過他,在我的地界上誰也不能賣這玩意。」
「白面就是白粉,他們那邊叫四號,就是俗稱的毒品海洛因。」
「哥,你看。」
蕭連山恍然大悟白了鍾衛國一眼。
蕭連山撿起地上的小石塊,隨手扔進兩邊的水塘,「咚」一聲石頭沒入水中,蕭連山警惕的對我說。
蕭連山全力戒備,忽然還能笑著對我說,突然發現如今站的地形,並不像他想的那樣壞,如果按照他自己剛才的想法,走出這條田埂路,如今我們三人已經被鍾衛國的人團團圍住,四面守敵,鍾衛國帶來的人少說也有三十四個,每個人手裡又有刀,如果從四面同時攻過來兇險萬分,即便自己能暫時抵擋,可身後的我和越雷霆根本無力招架。
「你弟原來是販毒的啊,這種人死了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