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方士那些年》第一卷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第23章 浴室里的女人

第一卷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第23章 浴室里的女人

「越……越小姐,我真不知道你在裏面,要知道我咋可能進去,而且裏面全是水蒸氣,我真的什麼也沒看見,就別你嚇出來了。」我低著頭戰戰兢兢的解釋。
「別進來!」
越雷霆剛好從外面回來,看見我慌慌張張的樣子,茫然問蕭連山發生了什麼事。
「你看,我就知道雁回不會那樣的人,都說了不知道你在裏面。」越雷霆在旁邊打著圓場。
「霆哥,你聽,真有女人的聲音,我還以為……」
我換好衣服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越雷霆正背著手來回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蕭連山猛然反應過來,想起剛才我從浴室里出來的樣子,才回過神。
「哥,咋來?」蕭連山緊張地往浴室里沖。
從錦江賓館回來以後,蕭連山就整天魂不守舍,我和顧安琪商量好,每周三會去找她碰碰頭,相互綜合一下各自的進展,蕭連山就每天死死地盯著日曆,翻來覆去的看,分明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越雷霆急著一跺腳,緊緊抓著浴室的門堵在前面。
好好的怎麼會胡思亂想這些事。
「千玲,都是誤會,這事怪我,這兩位是爸的好兄弟,站著的是蕭連山,剛才進浴……是秦雁回,是我不知道你會提前回來,忘記了給他們說。」
霆哥!我真沒看見!」
越千玲的表情有些吃驚,我猜她沒想到從小對自己言聽計從的越雷霆,今天卻一直幫著我說話,以我現在對越雷霆的了解,不要說偷看他女兒洗澡,即便是在外面誰和他說話聲音大了一點,越雷霆也會把對方打到外科再轉內科。
「以後有什麼事,當哥的先在這兒給你賠不是了,你別往心裏去。」
越千玲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頭回到自己房裡,門重重一聲關上,像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我腦子裡一片漿糊,想了這幾天,那兩句口訣也毫無進展,脫光身上的衣服,一把拉開帘子。
「哥,你剛才去浴室偷看越小姐洗澡了?!」蕭連山目瞪口呆的看著我。「難怪我看你臉都紅成那樣。」
剛才浴室里一絲不掛的女孩子已經穿好衣服,我一直心驚膽戰的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我指著自己埋著頭不說話。
「千玲,你消消氣,這真是誤會,雁回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何況他們還救過你爸的命,都是忠義老實的人,真是誤會。」
我一直口裡念著顧安琪說的兩句口訣,從樓下走到樓上,然後再原路返回,好幾個晚上蕭連山出來上廁所,都被我嚇得半死。
我猛然一下清醒過來,這不是幻覺,自己的面前的的確確站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女孩子。
我居然笑了,然後搖著頭很確定的告訴自己,這是幻覺,這是幻覺!
越雷霆無可奈何的兩邊看看,重重坐在沙發上。
走進浴室霧氣騰騰,滿地的水漬,我差一點就滑倒在地,心裏還在抱怨,蕭連山每次洗完澡都不記得拖乾地上的水。
「爸,就是這個死變態!」
「不要胡鬧了!都是我把你寵成這樣的,沒大沒小!我拿雁回當兄弟,按輩分是你叔,何況雁回為了救我差點連命都搭上,像他這樣忠義兩全的人,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會幹下三濫的事。」
浴室里穿出女孩子焦急而羞澀的聲音,蕭連山樂呵樂呵的笑著。
我長鬆了一口氣,剛抬起頭就看見越雷霆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你……你真什麼也沒看見?」
我無力的抬起頭看著一臉憨厚無辜的蕭連山,忽然有一種想撞牆的感覺。
又是重重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你這是什麼話,你和連山的人品,我心裏還沒數了,換了別人,我不敢說,裏面兩個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人,這事從今以後就不要提了,我這個女兒我知道,都是我慣壞了。」越雷霆手一揮打斷了我的話。
「你還敢說你沒看。」
越千玲抓起沙發上的靠墊就砸過來,我也不躲,不偏不倚砸在臉上。
我看了看旁邊的蕭連山示意他也回房去,蕭連山的頭晃的像撥浪鼓。
「哎,你啥人不好惹,偏偏惹了千玲……」
「霆哥,我……我真不是有心的,要不我和連山搬出去住……」
比起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孩,就這樣和我一樣,一絲不掛的站在我面前,其他的外界刺激似乎已經不算什麼。
「誰進去過?」
越雷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有餘悸的說。
能隨時隨地洗上熱水澡是一件很愜意的事,至少以前我想要這樣洗澡,先要漫山遍野去撿柴火,等到水燒開還要一盆一盆的勾兌冷水,遇到大冬天,基本上洗一次病一次。
「滾出去!快來人啊。」
「霆哥,以後……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我膽戰心驚的問。
越雷霆很少回來,請來的兩個傭人,被我想方設法的打發走了,畢竟是勞苦命,天天有人侍候著渾身不自在,寬敞的房間里就剩下我和蕭連山。
「我不管,爸,把他眼睛給我挖了!」越千玲凶神惡煞的瞪著我。
這個場面很久以後,蕭連山告訴我,他見過原版的,不過越雷霆的動作更標準,表情更傳神,他指導員上愛國課的時候講過,黃繼光就是這樣堵搶眼的,越雷霆的動作和圖片上的黃繼光一模一樣,甚至還要義無反顧。
我終於被徹底打清醒,下意識的轉過頭,胡亂抓起一張浴巾裹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視線被朦朧的水蒸氣所模糊,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不過手依舊抖得厲害,唯一保持安靜的是我的眼睛,從拉開帘子到現在自始至終沒有眨一下……
又是一夜沒睡,我頂著一頭凌亂的頭髮和發紅的眼睛,像一副殭屍般緩慢向浴室遊離過去,口裡仍久反覆念著那兩句口訣。
「誰是外人?你說這屋裡誰是外人,能住到我越雷霆這間房裡的,就沒他娘的外人。」
女孩子本能的雙手護胸蹲在地上,隨手撿起滑落在地上的香皂狠狠地砸在我的臉上。
越雷霆重重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我衝出浴室把蕭連山擋在外面,面紅耳赤的大口喘氣,手依舊心神未定的在抖。
當我臉上的笑落在對面驚慌失色的女孩眼中,我估計在她眼裡就變成了極其猥瑣邪惡的笑。
「爸,你跑哪兒去了,剛才……剛才……」
「壞事了!」
「哎!連山,你別添亂了,你和雁回下樓去等著。」
「千玲!我是爸爸,你是不是在裏面?」越雷霆大聲對浴室里喊。
要說越雷霆這房子有什麼好,唯一能讓我看上眼的就要算這浴室,水龍頭一擰就有熱氣騰騰的熱水。
「爸?!」
「死變態!滾出去,快來人啊!」女孩撕心裂肺的大聲喊。
「爸,你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你自己親身女兒說的話?」越千玲嬌蠻的不依不饒。
「浴室里咋會有女人啊!」
「我也不知道啊,從浴室出來就像中了邪。」蕭連山撓著頭好奇地說。「剛才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浴室里好像有女人在喊叫。」
越雷霆已經站起來,一邊搖頭一邊往外走,口裡小聲說著。
以前那個雷厲風行的蕭連山已不復存在,回來后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終日在越雷霆偌大的房間里心神不定的遊盪,蕭連山很肯定自己是病了,我給他的總結是被顧安琪一聲哥把魂叫散了。
「啪!」
越雷霆猛然一驚,拍著腦門大驚失色,連忙堵在浴室門口。
當火辣辣的耳光伴隨這女人清脆刺耳的尖叫劃破浴室,我依舊沒有動。
對面的女孩子長什麼樣子,說真的我完全沒看清楚,從我進來脫光衣服到拉開帘子,僅僅只有短暫的十幾秒時間,浴室裏面一片朦朧,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對面女孩子模糊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