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第49章 錢多人傻
越千玲已經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也不知道我發什麼瘋，四十多萬的東西說砸就給砸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鬨笑。
秋諾低頭看著地上的碎片忽然皺起了眉頭。
沈翔默不作聲深吸一口氣在人群的笑聲中離開，本想這在秋諾面前爭面子，沒想到當著這麼多人丟臉，最讓沈翔無法接受的事，自己做了這麼多事，也沒見秋諾對自己笑一下。
我給蕭連山使了一個眼色，蕭連山心領神會，裝不小心一下把白釉雙龍尊打倒在地，價值四十三萬的瓷器瞬間變成一堆碎片。
「對，不能讓這小子什麼風頭都搶了。」蕭連山想想點點頭，舉起手說。「我加五千。」
「夠了，你聽我的話行事，過會等著看好戲。」
蕭連山話音一落，全場沸騰，看的忽然有人這麼高調的和沈翔競爭，比起剛才魏有成還要霸氣，都幸災樂禍的鼓掌等著看好戲。
沈翔陰沉著臉尷尬地站在原地，正想發作，旁邊的秋諾小聲說。
蕭連山正想舉起，旁邊我笑著說。
我摸著下巴一臉壞笑的看著蕭連山意味深長的說。
越千玲在旁邊添油加醋的起鬨。
「這……這是贗品！」
「四十三萬。」
拍賣師介紹著今天拍賣會最後一件藏品，一般拍賣會都會把最好最有價值的一件放在最後，這叫壓軸好戲。
「連山，你剛才不是說想教訓教訓沈翔嘛？」
沈翔知道遇到不好惹
這個價位無疑讓風光了一天的沈翔看上去有些慌亂，猶豫了半天還是咬著牙舉起了手，可這一次明顯底氣不足。
「十五萬！」
「反正看他我心裏堵得慌，這小子太囂張，而且其心不正，怎麼著都想教訓教訓他。」
周圍的人都圍過來看，果然如同魏有成所說的一樣，人群炸開了鍋，紛紛用嘲笑的眼神看著沈翔，買到贗品不足為奇，可花四十萬買到贗品，而且還說自己識貨，這就是典型的錢多人傻。
旁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沈翔就是想當著所有人羞辱蕭連山。
「你剛才不是說要給你一個交代嘛，你看，如果不是我，你今天就花四十多萬買了一個假貨回去，還好我誤打誤撞幫了你，按道理你好歹應該給我說聲謝謝吧。」
「你早就知道是假的。」
「二十三萬！」沈翔聲音低沉的說。
這件白釉雙龍尊，裡外滿釉，底無釉，釉色潔白似雪，釉面瑩潤光亮，是傳世的邢窯白瓷中一件稀有的珍品。
「贗品？呵呵，這東西怎麼可能是贗品，貨真價實的唐代邢窯白瓷，不要以為我是外行，古玩鑒賞我也會。」沈翔
「三十三萬。」
說話的是魏有成，目光正落在我手裡的瓷片上。
不一會價格就被加到十一萬，現場的氣氛異常高漲。
蕭連山一臉嘲笑的看著正回頭的沈翔，嘴裏不屑地說。
「你想幹什麼啊，都二十三萬了，你還讓連山加價，花這麼多錢買一個白釉雙龍尊值得嘛，何況你還沒錢呢。」越千玲都有些心虛的說。
蕭連山還想舉手，我一把拉住他搖搖頭笑嘻嘻的說。
「錢再多也要識貨才行，下次看清楚再賣，不然就真成了錢多人傻了！」
「誰要你的錢，錢我有的事，這是唐代的珍品，獨一無二的，我要你給我賠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否則……呵呵，不要怪我沒警告過你。」沈翔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抓到機會怎麼會輕易放過。
走到門口剛好遇到我和越千玲還有蕭連山，沈翔洋洋得意的拿著白釉雙龍尊對蕭連山說。
「也不看看老子是幹什麼的，跟我玩陰的，你還嫩了點。」
「哥，你有什麼好辦法？」
「那不行，四十多萬的東西給打碎了，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誰也不想走。」沈翔並沒理會秋諾的話，依舊不依不饒的說。
「沒錢就不要裝大方，以為你多有本事，結果還是我買到了。」
我笑而不語地點點頭，前面沈翔冷冷回頭看著我和蕭連山，用指頭指了指，一臉羞憤的上了車。
身後的蕭連山扯著嗓子
白釉雙龍尊剛擺上拍賣台，我就看見秋諾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一直冷若冰霜的臉上瞬間春風和煦。
越千玲聽的目瞪口呆，旁邊的我卻心滿意足的笑著。
「你確定不要錢？」
「起拍價五萬，加價一次五千，請出價。」拍賣師大聲說。
沈翔沒想到最後還有人敢出來和自己爭，向我這邊瞟了一眼，舉著手輕鬆地說。
白釉瓷器自北朝創燒以後，歷隋至唐發展成熟，到唐代形成了中國古陶瓷史上有「南青北白」之稱的歷史局面，其中的「北白」就是以邢窯白瓷為其代表。
有人坐到蕭連山旁邊，剛一抬手，就聽見咔嚓一聲，衣服擋在前面，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只看見旁邊坐著的人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角一直在蠕動。
「白釉雙龍尊！十五萬第一次。」拍賣師提高聲音好像在宣布倒計時。
沈翔陰沉著臉，旁邊秋諾又在拉他衣袖，這個價位已經很高，顯然秋諾並不讚賞他揮金如土的做法。
秋諾拾起地上的瓷片看了看，和我對視一眼，居然流露出欣賞的眼神，轉頭對沈翔說。
我笑而不語，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片，看了半天正想說話，身後有聲音說。
「走吧，這裏人多，等明天我再陪你過來。」
「哥，這小子我咋肯都不順眼，讓他今天就這麼贏了，我心裏憋屈的很。」蕭連山一臉不服的說。
「廢話，錢
「十八萬！」
華麗中透著典雅，典雅中又不忘增添幾分光華與鋒芒，典雅與華美完全做到了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三十萬。」蕭連山腦子一熱舉著手大喊一聲。
「四十萬！」蕭連山其實並不知道四十萬意味著什麼，只覺得比沈翔喊的高心裏就特舒服。
台上的白釉雙龍尊，尊頸兩側提把為兩條龍，龍尾與腹肩連接；龍身立起，龍頭探向尊口，龍嘴與盤口連接，呈貪婪吸水狀；龍身彎曲，弓背部有乳釘裝飾；雙龍曲線對稱，整體和諧，器形優美，猶如一尊獎盃，具有典型的波斯風格。
「連山，你這個不夠，再來多點，呵呵。」我在旁邊煽動。
「呵呵，你想怎麼樣？」我笑著問。
等到聊完沈翔和秋諾面相，拍賣會已經進行了一大半，秋諾面前擺放著滿滿一排的藏品，魏有成旁邊的人還一動不動的坐在他身邊，沒有魏有成的競爭，沈翔一路過關斬將，今天的拍賣會他是最大的贏家。
蕭連山也不明白我口裡這個多是一個什麼範圍，反正是鐵了心不讓沈翔贏。
「你……你……」沈翔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火冒三丈的指著蕭連山大聲說。「東西是你摔壞的，你今天不賠給我就不要想走。」
「你這樣加價一點氣勢都沒有，多加點，多加點。」
「的確
蕭連山點點頭疑惑地說。
「呵呵，不就四十三萬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賠你錢。」我笑著一臉滿不在乎的說。
我從人群中瞟了神采奕奕的沈翔，忽然轉過身笑嘻嘻的對蕭連山說。
卻看見秋諾走過我身旁的時候淡淡一笑。
「還邢窯白瓷呢，就是剛入行的雛也都能看出來，瓷內釉面呆板，有平行摩擦紋很明顯非手工紋路，這是現代仿製的。」
沈翔推開人群剛想走，就被蕭連山攔住，笑嘻嘻的說。
我估計沈翔現在心裏一定在想，連魏有成這樣有實力的人都已經被他控制住，他絕對相信這裏面沒有誰再是自己對手，這個價位應該不會有人和自己爭。
「算了，他剛才不是說了嘛，古玩鑒賞他也會，這次只不過是看走了眼，下次就不會這麼傻了。」
「二十萬！」
沈翔一出口就直接加了四萬，現場瞬間鴉雀無聲，好像只要有他參与的競拍，其他人都是配角。
拍賣師宣布沈翔獲得白釉雙龍尊的那一刻，沈翔明顯鬆了一口氣，幾萬的東西居然最後四十三萬才拿到手，怎麼想他都有些心疼。
「今天最後一件藏品，唐白釉雙龍尊，這件邢窯白釉罐，口微外撇，短頸，豐肩，肩以下漸斂，平底，裡外滿釉，底無釉，釉色潔白似雪，釉面瑩潤光亮……」
「今天都在這裏坐了一天了，空著手回去也不好，我看這白釉雙龍尊挺不錯，買回去霆哥一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