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今月曾經照古人
第2章 藏頭詩
這是君王的服飾，浮雕中這位男子是秦始皇。
比起越千玲，秋諾明顯要比她聰明的多，就這樣明目張胆的擺著三個秦俑多少有些突兀，我翻著報紙岔開話題。
我拿出一張紙，把四句七言絕句寫在上面。
浮雕雖然年代久遠，不過上面傳神的技藝仍然可以向我描述一個故事。
「你心煩就更應該去了，大慈恩寺以前叫無漏寺，無漏是佛學名詞，漏即是一切煩惱，在果是墮落義，即是輪轉生死無漏者，謂無煩惱生死也，煩惱生死，由此而無，此即發無漏義。」顧安琪很認真地說。「去吧，就當禪悟佛道，心靈也會空曠呢。」
萬人跪拜中的男子獨坐在高峰之巔，下面是破濤洶湧奔流不息的河流，男子盤膝而坐，抬頭遠望，神情虔誠而驕傲，跪拜的人中服飾都玄衣纁裳，從頭上的帽子我依稀可以分辨出，有高山冠、法冠和武冠。
「煩惱生死，由此而無，此即發無漏義，呵呵，無漏寺，這名字幸好改成了大慈恩寺，不然太繞口……」我忽然慢慢放下手裡的報紙。「無漏寺！無漏？我怎麼好像在什麼地方看見過這兩個字？」
「千玲姐，龍之九子中，九子之老六名為贔屓，又名霸下，樣子似龜，是長壽和吉祥的象徵。」顧安琪不慌不忙的解釋。
我突然走到食品箱前，拿起剛才放下的秦俑
霍謙說完指著後面的圖案不解地說。
我口裡反覆念著無漏兩個字，旁邊的秋諾卻全身灌注看著手裡的秦俑，我和她的表情都很令人詫異。
秋諾茫然的從屋裡走出來，接過秦俑看了看。
但讓我驚訝的是，這塊浮雕竟然是秦代的東西，秦代的雕塑工藝尤為擅長，多見於宮廷建築，青銅器具以及墓葬明器雕塑等方面，都取得了劃時代的輝煌成就。
突然，秋諾和我幾乎同時興奮的叫出聲來。
「我知道了！」
「你剛才不是說了，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頂著，我怎麼看都比你高啊，放心這事我回去給霆哥交代。」
「滿大街都是，京兆什麼不多，就這玩意多，你要喜歡，明天我再給你弄幾個回來。」
「無漏霸下？！」
「別人就靠這手藝吃飯，糊弄外地人的，你是鑒定專家，該不會這個都能看走眼吧。」我笑了笑樣子很輕鬆。
有人買這些秦俑是為了再現當時儀式的情形！
「他去幹什麼啊，他是神棍，大慈恩寺是寺廟，一個學道的，一個弘揚佛法的。」越千玲果然分心笑著說。「他去了很可能被人家趕出來呢。」
「這是一首藏頭詩，不過不是藏頭，而是藏中，你們把中間的字連起來念一下！」
越千玲低下頭指著紙一字一字讀出來。
秋諾能看出秦俑是真品這個我一點都不意外，不過現在還有比秦俑更重要的事。
「可……可我怎麼看著，這秦俑像真的啊，這上面的顏料按理說早就失傳才對，什麼時候複製成功的，我怎麼不知道啊？」秋諾越看越詫異。
秋諾還在研究手裡的秦俑，其實這東西並不難鑒定，只是我說是路邊買的，這讓秋諾也很詫異，怎麼看都像真品，怎麼可能在路邊賣，難道現在的造價技術已經超過了自己的鑒定水平。
「算了，我還是別去，破解的文字提示十二月初七下午三點，這個時間很重要，到現在還沒一點頭緒，我正煩著呢，還是你們自己去好了。」
接著的圖案是秦始皇沙丘駕崩，龐大的車隊中拉著龍棺，可從圖案中可以清楚的看見，龍棺里空空如也，裏面根本沒有人！
眾多手執兵器的武士，數百匹曳車的戰馬，一列列、一行行，構成規模宏偉、氣勢磅礴的陣容，再現兩千年前的秦軍奮擊百萬氣吞山河的磅礴氣勢。
接下來的浮雕中是一大群人盤膝而坐，圍成一個八卦的形狀，而秦始皇坐在最中間，面色祥和，左右以及身後各站一人，從雕刻的內容
「文字里提到的地點並不是只有一個，晨鐘暮鼓是指的京兆，而最後這四句才是真正我們要找的地方，就是你們明天要去的大慈恩寺！」
購物誑街似乎是女人之間溝通最好的方式，等三個女生回來，我明顯發現越千玲對秋諾心裏的那層奇怪的隔膜已經沒剩多少。
百歲曾無百歲人，未央鐘漏醉中聞。
「哦，去完鐘樓后我隨便逛了逛，看見這玩意挺別緻，就買了幾個當紀念品。」我漫不經心的說。
「前面的我都能看懂，也和史書記載如出一轍，可最後的圖案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一幅有些破裂但保存完好的石刻浮雕出現在我面前，像這樣長方形，大小約有二十多平米的整體浮雕除了在廟宇和宮殿外，其他地方很少見。
我指著上面興高采烈的說。
「這東西你從什麼地方拿回來的？」
「秋諾，秋諾，你快來，幫我看看這東西，是不是我眼睛花了，還是現在這造假工藝已經爐火純青了？」越千玲大聲喊。
我交代的辦法很簡單，當越千玲和秋諾她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拿回來的三個秦俑放在桌上，然後一個人一聲不響在坐在一邊看報紙。
「一件都別賣？」霍謙面露難色。「這可是霆哥交代的事，我……」
我一怔，這是秦朝百官的服飾，能讓百官
我心裏暗暗的想，就是說有人很確信秦始皇當時的確是失蹤，我想到這裏急切的對霍謙說。
「你還真別說，兵馬俑的修復考古我也參加過幾次，仿製的我怎麼看不出來，只是這一件仿的也未免太傳神了吧，現在都什麼世道，作假也這麼專業了。」越千玲的注意力好像還在剛才顧安琪的話題上。
我走到最後一塊浮雕的面前，浮雕上和之前舉行儀式的圖案一模一樣，甚至任何一個雕刻出來的人都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之前坐在中間的秦始皇不見了！
「當然，你要是願意呢，我們不介意你同行的。」
「去了兵馬俑，法門寺，秦始皇陵，可把我們累壞了。」顧安琪洗完澡出來，擦著頭髮說。「雁回哥，明天我們打算去大慈恩寺，聽說裏面香火可旺了，要不明天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我連忙走近，獨坐的男子頭上果然戴的是通天冠。
我的指頭下意識抽動一下，雕刻浮雕的人在傳達一個離奇的事情，秦始皇在最後一次東巡中很神秘的消失了，所以在最後一幅浮雕里，龍棺中並沒有人。
「對了，今天你們去什麼地方玩了。」
但走到浴室門口越千玲忽然停了下來，很詫異地回過頭走到桌邊拿起秦俑看了半天。
浮雕的圖案向右延伸，雕刻出規模龐大的軍陣體系，右側為一個巨大的方陣，左前
「看來傳聞非虛，秦始皇在最後一次東巡后，便想求道得仙。」
「等會，無漏就是現在的大慈恩寺這個解釋還說的過去，但是這個霸下又是什麼？」越千玲不解的問。
今看安霸取江山，詔書飛下五雲間。
「這應該是秦始皇標榜自己滅六國統一天下的豐功偉業。」霍謙說。
從已經出土的秦始皇陵兵馬俑就不能佐證這一點，但是浮雕工藝的盛行並不是在秦朝，可以說很難在任何一本有據可查的文獻中找到關於秦代大型浮雕的記載。
「是？是什麼意思？」顧安琪小心翼翼的問。
「秋諾，你先停會，我知道最後那四句七言絕句的意思了！」
越千玲拿著浴巾打算去洗澡，路過客廳的時候瞟了桌上的三個秦俑一眼，在京兆這個地方，幾乎滿大街都能看見兵馬俑的仿品，所以越千玲並沒有在意。
可眼前的這一塊不管是從工藝還是手法我都很確定是秦代的文物，確切地說應該是秦末時期的。
顧安琪看著我奇怪的舉動，很茫然不知所措。
剩下的事似乎不用我，就算越千玲看不出來，旁邊還有一個搞文物鑒定的秋諾，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這齣戲沒人接下去。
「這批貨一件也別賣出去！」
「這是秦始皇泰山封禪的情景！」我小聲說。
「這東西是在路邊賣的？」秋諾有些不確定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