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今月曾經照古人
第8章 佛門至寶
「天王亦稱神王，按照佛經的說法，是帝釋天之外將，各護一天下，因之稱為護世四大天王。」秋諾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地說。「雖然不像是中土佛教之物，不過銀盒上的天王服飾，頭戴冠，身著明光甲，腳穿氈靴，儼然是個唐代的武將裝飾，這器具應該是唐代文物才對。」
從純金盒裡，老方丈顫巍巍的手捧出來的東西令在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或許沒有人會想到放在老方丈手心中的會是一個水晶槨。
老方丈虔誠的打開水晶槨，被請出來的竟然依舊是一個更小的棺材。
「這可是佛教裏面最高的禮儀了。」姜教授點點頭說。
整個玉棺棺體放置在棺床之上，小玉棺通體呈乳白色，並泛淡青色，玉質細膩柔和，稜角分明，工藝非常精緻。
越千玲忽然捂著嘴笑了笑，在我耳邊說。
盒體四面分鏨四天王像，四天王形相栩栩如生，持弓執箭，各有神將、夜叉多人侍立，極其威嚴，使人肅然而敬，凝目而視，彷彿誘人追隨盒壁的畫像馳騁三界，遨遊九重天。
這東西交給大慈恩寺主持，什麼願望都能滿足。
第六個盒子被取出來，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純金打造而成，盒蓋雕有雙鳳及蓮蓬，蓋側有瑞鳥四隻繞著中心追逐，正面為六臂如意輪觀音圖，左側為藥師如來圖，右側為阿彌陀佛圖，背面為大日如來圖，外壁鑿有如來及觀
槨蓋上鑲嵌黃、藍寶石各一枚，體積碩大，炫耀奪目。
盒子看材質應該是銀子的，表面有鎏金，正方形，盒體和盒蓋以鉸鏈相接，前置鎖鑰，頂蓋可啟合，蓋面鏨兩隻飛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
「這麼小的水晶槨在考古裏面還是第一次發現，六個盒子裏面裝著一個水晶槨，這還真有點意思，也不知道這麼小的棺材能裝下什麼。」
老方丈拜完后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香案前，看著上面的木盒久久沒動，我看他臉色的表情竟然比我還要激動，目光中充滿了一絲期盼。
雖然越千玲沒心沒肺的開玩笑，但是事實上，我發現老方丈還真從被絳黃綾帶封印的盒子里又拿出一個盒子！
「其實我在國外見過這樣的東西。」
「寶輪喻示佛之輪圓俱足，亦為釋尊八相之初轉法輪，即在鹿野苑向一起修行過的五比丘開始說法，這盒體四面皆鏨有密教造像，其學術價值也就遠遠超過藝術價值，今天算是開眼界了，每一件盒子各有特色，在佛教文化中還是第一次發現，都是曠世傑作啊。」
四天王原是印度古代神話的神將，它的出現早於佛教的形成，佛教將其作為自己的護法天王，守護四方天下，佛教傳入中國后，佛寺中多置天
我偷偷拉拉越千玲的褲腳小聲說。
明遠法師中氣十足的聲音伴隨著威嚴的法號在大慈恩寺里久久回蕩，跪拜在廣場下面的和尚口裡念著佛號，現場極其盛大莊嚴。
我雙膝一曲，竟然跪在地上，我心裏明白，說什麼越千玲或許多少都會相信，不過要我心甘情願的下跪，這比要他命還難，不光是我，身後的秋諾也畢恭畢敬的跪了下去。
威嚴的法號再次響徹全寺，老方丈再次五體投地的跪拜，全寺的僧眾似乎都在等待水晶槨被打開的那一刻。
棺體小巧，形狀很象沿用到今天的木棺，通體以白玉琢磨而成。
「絳黃綾帶？！」姜教授大為不解的小聲說。「這是唐代皇室專用封漆，怎麼會用在這個銀盒上？難道這是皇家之物？」
「這就是五體投地！」秋諾小聲解釋。「一著地后立即會馬上以手掌著力撐而重新起立，不應稍卧休息，這表義要迅速從苦海中解脫出來。」
越千玲小聲說完，我在旁邊一動不動，看這些物件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些莫名的緊張。
木盒已經被擺放在香案的絨布上，老方丈先給正殿的佛像上香后，走到香案前，立正合掌，然後右手撩衣，屈二肘，以手承足，然後頂禮，然後起整衣服，正身西面，恭敬合掌。
「幹了一輩子考古，沒想
「請聖物！」
同樣也是一個銀制的盒子，不過通體光素無紋，素凈，不加絲毫雕刻繪描而渾然生輝，有絳黃色綾帶封系，蓋與蓋體在背後以鉸鏈相接，雖然沒有四大天王銀盒絢麗奪目，但素雅厚重，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儀式越隆重，禮儀越高，就越讓我好奇，他現在就想知道這個不起眼的木盒裡到底裝著什麼，能讓著全寺的僧人都快走火入魔。
「這器具不像是中土佛教之物，工藝也耐人尋味，至少國內的佛教文物中沒有這樣的器具。」姜教授也嘖嘖稱奇的說。
不過我現在對秋諾母親的興趣遠比地宮要多，想到清揚臨別時臉上的惋惜和遺憾，我才意識到這木盒的分量有多重，到底什麼樣的人會供奉著佛主真身舍利，而且居然會送給自己。
蓋面中心鏨一枚寶輪，寶輪四側的蓮花上各有一隻迦陵頻伽鳥，或雙手合十、或雙手捧蓮；四角隅各立一枚三鈷金剛鈴，周邊襯飾卷草，斜剎各鏨兩隻鳳鳥，立沿各飾兩體飛天。
「別瞎鬧，也不看看什麼場合。」
「佛主在面前，你還站著幹什麼，跪下啊，我這個帝王命都要跪，你還傻愣著幹嘛啊。」
我跪在地上終於明白秋諾母親那句話。
「這還沒完沒了，都第六個了，到底裏面還有多少個盒子啊？」越千玲在旁邊
裏面的遊客一聽竟然有幸目睹佛主真身舍利顯世，對於信佛的信徒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榮幸，要知道在佛教里佛主真身舍利是聖物，在佛教弟子心目中有至高無上的地位，見舍利如見佛主真身，這可是幾世都未必能修到的福報。
越千玲和顧安琪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連忙跪下，姜教授一直捂著胸口，上了年紀的人本來身體就不好，這一激動差點沒把心臟病給急出來。
「蘇聯的民族特色工藝，套娃，就是一個娃娃裏面再套一個娃娃，一個比一個小，呵呵，你說這盒子和套娃是不是一樣的。」
我透過白玉棺隱隱約約看見裏面有一塊大拇指般大小的晶體狀東西就靜躺在其內，忽然間我的嘴慢慢張大，越千玲看著我的表情有些嚇人，正想開口問。
不過是白玉棺。
「大慈恩寺弟子明遠，率全寺弟子跪迎佛主真身舍利！」
盒子依舊是銀制，通體鏨飾花紋並塗金，正面有如來，四周有兩菩薩，四弟子，二金剛力士，二供奉童子，外壁鑿有如來及觀音畫像，或飾以雙鳳翔，配以蔓草紋，或刻上金剛沙彌合什禮佛的圖景，造型逼真而細膩，場景豐富生動，人物眾多，工藝精湛。
「你見過？！是什麼？」我急切地問。
四周以纏枝花環繞，飛龍間有一火焰珠，四側斜剎各鏨雙獅戲珠紋，底襯卷草，立面邊欄則各飾兩隻人身闊尾形迦陵頻伽鳥，均有頭光，一
槨蓋雕觀世音菩薩及寶瓶插花，槨身四面皆雕文殊菩薩坐像及蓮座、花鳥。
如果從第一個木盒開始算，現在老方丈拿出來的意見是第四個盒子，放在香案上，還真如同越千玲說的那樣，一個套一個。
「您老悠著點，別激動，萬一心臟病發了多危險。」越千玲關切地說。
兩個和尚畢恭畢敬走到我面前，極其虔誠的雙手舉過頭頂，我連忙把手裡的木盒遞過去，生怕這東西要是不小心砸在自己手裡，看這架勢，今天恐怕是走不出去了。
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老方丈把四大天王寶盒放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開正面的鏈鎖，竟然又從寶盒裡拿出一個盒子，大小剛好能裝在四大天王的寶盒裡。
老方丈小心翼翼打開木盒，我偏著頭，看見他從木盒裡取出另一個盒子。
這件槨以水晶琢磨而成，是一件設計巧妙，精雕細琢的水晶精品。
幾乎所有在寺廟裡的遊客紛紛跪拜。
越千玲回頭看看白玉棺，香案見的老方丈手抖的不停，大喊一聲。
姜教授在一旁小聲嘖嘖稱奇的所。
我和姜教授聊完，旁邊和尚也把儀式的準備工序做完，老方丈站在一旁，威嚴肅穆的高呼一聲。
「越來越貴重了，真不知道最裡面一層裝的是什麼。」秋諾好奇地說。
我看看銀盒有些詫異，木盒裡面還有盒子這本來就讓我意外，不過看這四大天王的刻像，我更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