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今月曾經照古人
第14章 是非功過
我還是一臉疑惑的抬起頭說。
「那……那為什麼最後讓武則天謀朝篡位呢？」秋諾有些不服氣的說。
「太子李弘死後，新太子李顯碌碌無為不堪大用，高宗李治很明白一旦自己駕崩，被平息的關隴貴族勢必會捲土重來，李顯沒能力和這些權臣抗衡，所以，他必須培養一個能穩固江山社稷而且自己又信任的人。」清揚淡淡地說。
「清姑姑，今天我們去乾陵看過，有很多疑問，我從風水的角度看，乾陵的風水大有問題。」我很沉著的說。「似乎乾陵並不是按照風水格局修建，而是按照防止盜墓的角度修建。」
「雁回你這嘴還真甜，不過，說到陸羽，這人還實在不敢恭維，茶道講心境，陸羽四處遊歷之人，心都不定妄言茶藝實屬大言不慚。」
「清姑姑，這怎麼可能，誰好好的會……」我話說到一半突然停斷下來，表情驚訝的慢慢說。「難道是……是李治把帝位讓給武則天的？！」
清揚手裡的茶杯重重放在茶案上，我都有些詫異，清揚早已達到靜若止水的境界，怎麼會突然為一個古人糾結。
我和秋諾面面相覷，這完全是一個常識問題，就連京兆三歲小孩都知道乾陵里有武則天和高宗李治。
「清姑姑，就算武則天並不想當帝位，可這和乾陵又有什麼關係？你剛才不是
清揚手裡的茶杯停在嘴邊，淡淡一笑。
「她一介女流，雖說天資聰穎可在玄學方面絕非可以和袁天罡、李淳風二人相提並論，他們二人都沒參透其中奧義，武則天又非神人怎麼可能做到。」
「瞧你這孩子，回到自個家還這麼拘謹，你母親對你嚴厲也是為了你好，她在佛堂禮佛，今晚你別回去了，她想見見你。」
「自魏晉南北朝以來皇權不振，關隴貴族把持朝政，武則天在通過立后的事情上，幫助高宗李治打擊元老大臣勢力，重振皇權，從這一點看，武則天的確是不可多得的治國能手。」
清揚說的客氣，我喝了一口，只感覺茶香沁人心扉，茶水苦中帶甘，火候和水溫都掌握的恰到好處，多一分顯老，少一分味淡。
「姑姑，您對唐代歷史最為了解，有沒有關於乾陵的記載啊，我是說不是文獻里的那些事。」秋諾喝了一口茶問。
「如果真是為了防盜，恐怕要找到入口絕非一朝一夕的事。」
「怎麼突然問起乾陵？」
「所以……所以你們找不到乾陵的入口。」
「那您說武則天怎麼登上帝位的？」我很好奇的問。
「姑姑，我母親……？」秋諾怯生生的問。
我的手一抖，四十萬大軍都沒有
「你們想要進乾陵？」
「謀朝篡位？武則天一個女人，在男尊女卑的帝位之家，她有什麼本事謀朝篡位，這些都是世人杜撰。」清揚聲音有些加重。
「無字碑？！」
「要打開地宮密室的機關，必須找到傳國玉璽，雁回推斷真正的傳國玉璽並沒有遺失，而是和武則天一起埋藏在乾陵。」
清揚看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這麼簡單的問題，語重心長的說。
「都是過眼雲煙之事，雁回，你這次來，該不會只是想喝茶這麼簡單吧。」
「清姑姑，之前我都不知道木盒裡裝的竟然是佛主真身舍利，難怪那天你念念不舍，我算是奪人之好，清姑姑實在對不起。」
「這麼說，武則天是高宗李治一手推上帝位的！」我喝了一口茶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語。
我連忙把大慈恩寺地宮密室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清揚。
「沒有什麼念念不舍，只是一直供奉佛主真身舍利那麼多年，又是秋諾母親視為至寶之物，所以多少有些可惜。」清揚慢慢端起茶杯淺笑說。「後來秋諾母親給我說，人生如戲，戲無常，分分離離又何必掛懷。」
「要進乾陵並不難。」清揚一邊沏茶一邊漫不經心的說。
「你們都在想武則天是用什麼辦法登帝位，為什麼不換一
清揚嫣然一笑，意味深長的對我說。
「你對武則天這個帝王了解多少？」
我一愣，清揚怎麼看都是淡泊名利之人，可談起陸羽一代茶聖竟然毫不放在眼裡，這口氣連我都有些吃驚。
清揚的話不無道理，如果武則天真靠九天隱龍決登上帝位，以此書記載的內容大唐完全可以千秋萬代，根本不可能被後世所替代。
秋諾給清揚沏茶，想想清揚的話也感覺挺有道理。
「清姑姑，又來打擾您，希望您和伯母不要見怪。」我很抱歉的笑著說。
秋諾記憶中清揚從來沒對自己用這麼重語氣說過話。
「帝君是萬人之上的王者，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或許就是因為這一點，很多人都認為每一位帝王都戀棧權力，皇權江山孰輕孰重高宗李治豈能不知，能讓武則天同朝聽政，是因為高宗對武則天絕對的信任和倚重。」清揚說到這裏聲音慢慢變的低沉。「或者說，他身邊已經沒有可以幫到他的人了。」
「清姑姑這茶藝爐火純青，堪比陸羽。」我很客氣地說。
「乾陵有一塊無字碑，是武則天留下的，你去無字碑，怎麼進乾陵的辦法都在這塊碑石之上。」
「武則天？！」我不明白清揚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不假思索的回答。「武則
我點點頭，嘆了口氣說。
清揚意識到自己多少有些失態，嘆了口氣看看手裡的茶杯。
「姑姑，關於唐代的事我從小都是和您學的，可是對於乾陵您好像從來沒有給我提起過。」
「怎麼，在你眼裡高宗李治平庸不堪？」清揚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秋諾。「高宗有知人之明，他身邊諸多賢臣，唐代的版圖，以高宗時為最大，東起朝鮮半島，西臨鹹海，北包貝加爾湖，南至越南橫山，維持了三十二年，這樣一位開疆擴土的帝位在你看來毫無作為？」
「想要進乾陵，你必須先知道裏面埋的是誰。」清揚笑著問。
「姑姑，諾兒是不是什麼說錯了……」
「哎……說什麼修心養性，看來我還是沒達到你母親的境界。」
清揚笑而不語，我知道剩下的一切還要自己去解決，清揚言盡於此也不好多問，連忙起身告辭。
「登上九五之尊又能怎麼樣，武則天為李家背負了江山，到頭來留下的卻是千古罵名。」清揚的表情有些惆悵。
「清姑姑，武則天如果得到過九天隱龍決，只要她能參透書中奧秘，登上九五之尊未必是難事。」
我低頭想了
清揚好像也知道自己說的太多，婉然一笑。
「姑姑，唐高宗李治碌碌無為，末年的遼東戰役已使貞觀之治出現危機，從史書上看，高宗李治並不是合格的帝位，武則天明顯要強勢的多，取而代之合情合理。」秋諾一本正經地說。
清揚的茶藝和她人一樣風雅清靜，越千玲和顧安琪似乎對那天佛堂背後的女人有一種莫名的害怕，說什麼也不再去，就剩下我和秋諾坐在房間的茶几旁。
雖然我對茶藝一竅不通，但看得出清揚煮茶已經不單單是為了品茗，一舉一動淡然靜閑，像是一種修行參禪，這種心境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到達。
「平時我這裏也沒什麼人來，你和秋諾來陪陪我說說話也是件好事，說不上什麼打擾。」清揚把一杯剛煮好的茶推到我面前。「都說喝茶可以修身養性，我喝了這麼多年，也沒悟出個什麼，不過這煮茶的手藝倒是見長，來試試，這是雨前龍井。」
「這些耳熟能詳的事或許每個人都知道，你想進乾陵，就必須先知道武則天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清揚似乎對我的回答並不滿意。「換一個問題，你說說武則天為什麼能當上帝王？」
「清姑姑，您……您知道怎麼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