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今月曾經照古人
第39章 千屍粉
「你……你怎麼不怕蠱毒？！」蘇冷月喘不過氣的說。
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蘇冷月一愣，沒想到這林子里還有其他人，抬起頭才看見，站在對面的是兩個老頭。
蘇冷月已經退到她認為安全的地方，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個袋子，從袋子里掏出一把白色的細灰，正要揚起時，就看見孔觀冷冷的盯著自己。
站在說話老頭旁邊的另一個人一直默不作聲，目光咄咄逼人，深邃的眼神和他整個人一樣，深的見不到底。
蘇冷月的瞳孔在放大，那是一種完全絕望的恐懼。
「這……這是怎麼了啊？」
「蠱王？！百蠱不侵……」蘇冷月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的顫抖，她修鍊蠱術當然知道蠱術里至高無上的境界，可真正能做到千毒穿心而死的根本不可能，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似乎遠比她想象中還要可怕。
越千玲義憤填膺的盯著蘇冷月，詫異地問。
「啊！哥，你咋能這麼傻啊？」蕭連山一臉惶恐的說。
「他不是你對手，不知道我是不是。」
我沒有理會，只是詫異地看著慢慢走來的蘇冷月，異常震驚地問。
蘇冷月越走越近，我知道她說的一點都沒錯，自己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和她抗衡，我救人心切卻沒想到早在蘇冷月的算計當中，如今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您二老怎麼也來了？」
「告訴我明十四陵的地點，我就放你們走。」蘇冷月慢慢抬起手，勢在必得的說。
「你也太小看越雷霆了，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把他支開，自己去找明十四陵，越雷霆怎麼說也是在道上混了幾十年的人，前途兇險他又怎麼會猜不到，他回到蓉城就找到古哥，讓我們前來幫忙。」
說話的老頭個子瘦小，不過他走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會讓人多看兩眼，因為他只有一隻眼睛。
孔觀已經慢慢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老人常見乾癟又瘦弱的身體，不過在他的身體上竟然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傷疤，像是被什麼無數次撕咬留下的痕迹。
「他說你擅自借五方陰兵，會折壽十年，可你是帝王之命，陽間君王調動陰間大軍有違天數，你不止折壽十年，是二十年！」
我也轉過頭去。
這兩個人我在古嘯天舉辦的比試時，聽嵐姨提起過，和古嘯天一字平肩的兩個人。
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出現在這裏，蘇冷月剛才還胸有成竹的笑容已經不見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孔觀和衛羽有什麼本事她不知道，不過能和古嘯天稱兄道弟的人絕不會是泛泛之輩。
「呵呵，其實也不算虧，當時是進退兩難，要麼被樹砸死，要麼你們被
「你……你是蠱王？！」
孔觀迎風走過去，整個人都被滿天的千屍粉所覆蓋，千屍粉遇到活體不管是人和動物，都會滲透到體內，可蘇冷月卻目瞪口呆的發現，孔觀身上像有磁鐵般，所有在空中飄散的千屍粉都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聚集。
「揚于空中，這些千屍粉混雜在空氣里就變成風蠱，風過之處皆是蠱毒，避不能避，蠱毒入體猶如千毒穿心，此蠱沒有解蠱的方法，就連施蠱的人也不能幸免於難。」孔觀依舊很平靜地說。
等到蘇冷月反應過來，孔觀已經走到她面前，蘇冷月從小和各自蠱毒一起修鍊，渾身是蠱可以說劇毒無比，沒有人敢碰她的身體，可現在孔觀的手猶如一把鐵鉗死死的掐著她脖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一臉苦笑，一直以為越雷霆大大咧咧，沒想到他竟然心細如塵，難怪當時越雷霆二話沒說就走了，原來是知道吉凶難測，趕回去找古嘯天幫忙。
折壽二十年！越千玲看我笑的輕鬆，心急如焚的說。
我身體一軟，整個人癱軟倒在地上，聽見身邊已經沒有動靜，蕭連山連忙睜開眼扶起地上的我，越千玲她們也圍了過來
「你……你怎麼……」
蘇冷月竟然一點都不擔心的笑起來，拍著掌淡淡地說。
蘇冷月不知道孔觀到底是不怕死，還是僅僅是恐嚇自己，看見孔觀竟然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一步步逼近自己，陰冷的笑容慢慢沉了下去，手一揚，千屍粉漫天飄散。
附著在孔觀身上的千屍粉緩緩向孔觀手裡流動，最後都匯聚在一起，就好像剛才蘇冷月拿在手中一樣，只不過蘇冷月戴了特製的手套，而孔觀竟然什麼都沒戴。
「原來你知道！看你年紀輕輕竟然有這份胸懷，我和衛哥自嘆不如。」
「千屍粉是蠱毒里最厲害的蠱，要練這種蠱，需要用一千條各種至陰至毒的毒物咬噬同一個人，直到讓其千毒穿心而死……可如果這個人千毒穿心而沒有死，你知道這個人會怎麼樣嗎？」孔觀那黑洞洞的右眼看上去已經不再滑稽，而是陰森恐怖。
蘇冷月陰冷的笑容讓她整個人更加陰暗。
不過應該沒有幾個人敢嘲笑他，因為敢笑的人並不多。
旁邊的衛羽嘴唇嚅動幾下，孔觀會唇語，看過後憂心忡忡的對我說。
我咬著牙站起來，雖然召喚五方陰兵體力透支太多，可現在他的腰挺的依舊鋼直。
孔觀一怔，眯了眯眼睛有些震驚地說。
孔觀的目光落在
地瞎孔觀，天啞衛羽！
「我不但知道你一定會招五方陰兵，而且我還知道，召喚五方陰兵除了折壽十年之外，元神會大傷，你暫時不能再施法，既然我還活著，這裏似乎沒人再是我對手了吧。」
「你現在就走，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已經十幾年沒和人動過手，難得我手上這十幾年都乾乾淨淨，沒沾過血腥，今天不想為你破例，否則……你會求我讓你死！」
「這都還沒事啊，呵呵，寸金難買寸光陰，人生在世也就短短几十年光景，你為了破我萬蛇蠱在所不惜，真夠下血本啊。」
「我怎麼沒被五方陰兵殺掉是嗎？」蘇冷月意味深長的笑著，樣子很輕鬆，手裡搖晃著一個東西。
「沒……沒事，你們沒事就行了。」我無力的搖搖頭說。
我雖然對道家五術精通，可蠱術是方外之術，了解並不多，但聽孔觀這麼一說心裏不免惶恐，蘇冷月如果真用千屍粉，這裏所有的人都會中蠱，自己暫時不能施法，根本沒能力反抗。
我淡淡一笑臉上看不到一絲驚訝的表情。
我看到這一幕也萬分震驚，雖然蘇冷月並不是自己對手，換在平時或許還真沒把她放在眼裡，可像千屍粉這樣的蠱毒，自己也未必敢像孔觀這樣肆無忌憚，只知道孔觀神秘莫測，但很詫異為什麼孔
越千玲打小跟著越雷霆沒少去過古嘯天的家，所以看到孔觀和衛羽整個人終於放下心來。
蘇冷月沒想到對面的老頭說話氣勢如此強盛，定了定神冷笑。
「千屍粉！用一千條各種各樣毒物咬噬同一個人，直到讓其千毒穿心而死，再把屍體泡在至陰至毒的蠱毒中浸泡，讓蠱毒滲透其骨骸，最後將骨骸晒乾碾磨而成的灰，就是你手裡的千屍粉。」孔觀冷冷地說。
「看來你還是沒聽明白我的話，不是你放他們走，而是我放你走。」孔觀竟然邊說邊往前走，很輕鬆地說。
右眼只剩下一個黑洞洞的窟窿，給人感覺特別的滑稽。
「你知道我手裡是什麼？」
「金剛降魔杵！你有法器在手，陰兵近不得你的身，你……」我一看臉色更加蒼白，說到一半猛然想到什麼，驚訝地說。「你……你算到我一定會招五方陰兵破你的蠱術！」
「你既然知道我手裡是什麼，就應該明白這千屍粉的用途。」蘇冷月有些得意地說。
「你傻啊，你一輩子有幾個二十年，就為了借什麼兵搭上二十年時間，你……」
「忘了告訴你們了，五方陰兵雖然戰無不勝，可戾氣太重怨念難平，誰借五方陰兵都要折壽十年，秦雁回，你還真算是有情有義了，賭上自己十年陽壽來救她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