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方士那些年》第三卷 黃金卧虎兵符

第1章 亡命天涯

第三卷 黃金卧虎兵符

第1章 亡命天涯

陳婕因為傷口感染在發燒,我們因此在這個不知名的漁村已經住了快一個星期,我們商量好,等陳婕安然無恙醒來就離開這裏,身上的錢已經所剩無幾,前途一片迷茫。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下面少說三十多人,就你們兩個能打贏幾個,跟我走,這裏路線我熟,他們找不到的。」
看到公路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和蕭連山盯著公路邊上十幾個向我們這麼移動過來的人,頓時心又提起來,好幾輛車停在路邊,還有人陸陸續續下來,走在前面的幾個人看見我們后,停了片刻突然向我們衝過來,後面的也陸續跟上。
「……」陳婕看了很久抿著嘴又搖了搖頭。「我可以肯定我在泰國見過,很眼熟,可我記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了。」
我和蕭連山衝到船倉下面,發現越千玲滿手是血,我以為她被剛才的子彈打中,心裏頓時慌了神,可看她表情除了有些驚慌失措外其他都挺正常,這才看見她懷裡抱著的女人。
「要不,你算一卦吧,問問前程是吉還是凶?」越千玲慵懶地坐在我旁邊說。
我本來還在想簽文的事,蕭連山和越千玲已經緊張的圍了過去,我才反應過來陳婕說的話,連忙把圖畫遞給她。
可惜越千玲沒有問陳婕是做什麼的,我一直很想知道她的身份,至於做走私生意這個託詞我都懶得揭穿,她那雙白皙修長的手一看就是經過很好保養的,根本不像是做事的手。
「早就算過了,可是我卻不知道怎麼解。」我苦笑著回答。
一連好幾天我都坐在河邊發獃,越千玲在照顧陳婕,蕭連山坐在我旁邊往河流扔石子,他不是無聊,而是無助。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越千玲問。
我們三人頓時面面相覷,陳婕說的話和岩未當時看見這圖說的一樣,雖然陳婕不能想起來在什麼地方看見過,但至少我清楚了兩件事。
雖然我看越千玲和蕭連山的反應多少有些失望和不解,但我現在突然能明白陳婕和岩未為什麼會這樣說,就好比明月,你知道昨晚的月亮是什麼樣的嗎?
亡命天涯。
「對了,還沒問你們呢,到泰國來幹什麼?」陳婕的注意力又回到我們身上。
陳婕讓我們收拾東西,她帶我們去清線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算是謝謝我們救她,實際上到現在我們發現已經離不開陳婕,她是我們幾個人裏面唯一懂泰語的,如果沒有她在,相信我們什麼地方都去不了。
十多個小時后船停靠在一個叫清線的地方,下船那一刻我們踏上了泰國的土地,第一次離家這麼遠,讓我忽然明白什麼叫背井離鄉。
清晨的陽光柔和而溫暖穿過樹林落在她身上,看上去格外的柔美,很漂亮的一張臉,不過比越千玲多了幾分英氣,隨意盤起的長發讓她有種說不出的幹練,她伸出去手下意識去遮擋晃眼的陽光,併攏的手指白皙修長。
這是呂祖靈簽中第八十九卦,為古人七擒孟獲。
越千玲緊緊咬著嘴唇,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我伸出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淡淡對她笑了笑,看上去她似乎平靜了很多,蕭連山在越千玲的旁邊,在他生前不遠處是一塊石頭,他本來的想要去拿著防身,剛想動我就看見陳婕瞪著他,輕輕地搖著頭示意他不要動。
村民看見我手裡抱著已經昏迷的陳婕,給我們帶路來房子里,船主臨走前只告訴我們,這個村子的名字,看著村民在救治陳婕,我一個人走到屋外,很陌生的感覺,我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
「我先擋著,你們先跑。」我回答。
我們三個說話的時候,陳婕從屋裡走出來,這是她來漁村八天後第一次下床,之前都是越千玲在照顧她,在船上她的臉上全是血,也沒看清她長什麼樣子,今天還是第一次認真看她。
第一,岩未說的是實話。
「這圖案好眼熟,我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第二天出發去清線,據陳婕說是這附近最大的城市,漁村偏遠離最近的公路也要走上半天,陳婕對這裏的地形十分熟悉,我甚至有些恍惚的相信她真是做走私生意的,否則這些鮮為人知的小路沒幾個人能知道。
「哥,你算出來的是啥?」
或許沒有幾個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就因為月亮對每個人都很普通尋常,可太普通的東西往往就沒有人去關注,就像很少有人知道明月是幾時升起,又是幾時落下,但明月經常都出現在你面前,可偏偏你卻永遠都看不到……
「你真見過這圖案?在什麼地方?」
陳婕戴著草帽,和簽文中的后兩句不謀而合,我連忙去看她的面相,重頤碧眼,廣額秀眉,女子若有此相大貴昌隆,心裏暗想難道陳婕就是簽文中提到的貴人!
越千玲手裡的血全都是從她身上流出來,因為血模糊了她的樣子,我看不清這個女人長什麼樣子,檢查了半天才發現女人手臂上的血管被擦傷,並無大礙,連忙替她包紮好傷口,讓越千玲先照顧好她,我上去檢查船體的情況。
這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應該有的反應才對,我心裏正在暗自疑惑,忽然眉頭一皺,越千嶺似乎是感覺到我握她的手用力一緊,也把頭輕輕的偏了過來。
早上起來出屋的蕭連山看我依舊坐在樹下看手裡的卧虎兵符圖案,蹲在我身邊問以後有啥打算,我茫然的搖頭,越千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說陳婕已經恢復的差不多,我沒有頭緒地點點頭。
可後面兩句只待草頭人,方可兩成謀的意思是說,若能遇到草頭人商量謀事,可有驚無險轉危為安成功,但什麼是草頭人我一時還想不開。
岩未把我們帶到這裏,卻並沒有告訴我們他在什麼地方見過卧虎兵符的圖形。
她告訴我們叫陳婕,做走私生意的。
「你幹嘛?」陳婕問。
陳婕向看怪物一樣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哭笑不得的拉著我和蕭連山邊走邊說。
「隔了幾重山與水,前途終是隔難行;只待草頭人,方可兩成謀。」我回答。
我猛然一愣,注視著向我們走來的陳婕,只待草頭人,方可兩成謀……
晚上的時候女人漸漸蘇醒過來,越千玲讓她被亂動,免得好不容易止住的血還會流,女人臉上的血還沒來得及洗去,我還是沒看清她的樣子,越千玲不住給她道歉,不是因為我們相信她也不會遭這無妄之災。
雖然船被打的千瘡百孔,慶幸的是船主沒有受傷,船進水不嚴重,緊急搶修后還能繼續開,問船主才知道下面受傷的女人和我們一樣都是打算偷渡去泰國的,其他的他也不清楚。
這幾個月來我們三個其他沒學會,唯獨逃命這個技能已經掌握的爐火純青,在陳婕的帶路下,我們很快沒入到茂密的樹林里,跑了不知道多久,陳婕讓我們在一處低洼的大樹下躲著別出聲。
三國時代,諸葛孔明為承繼劉備的遺願,北定中原,所以考慮伐魏,當時南方蠻人經常騷擾蜀中,孔明欲先平定南蠻,再圖北伐,南巒主傾心信服,終其一世不再犯境,求得此簽者,事雖成但要歷盡艱辛。
最麻煩的是陳婕因為失血過多虛弱的昏迷,我們三個人都不懂泰語,只有越千玲試圖用英語和岸邊漁村的人交流,換回來的是茫然的搖頭和詫異,越千玲只好用手勢比劃著表達自己的意思。
我第一個反應這些應該是容亦的人,可我親眼看見容亦掉進瀾滄江的,這些人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裏,我連忙讓越千玲和陳婕先走,我和蕭連山想從地上找防身的東西,被陳婕一把拉了回來。
陳婕這些天和越千玲呆的時間長,兩人挺談得來,剛想開口說話,忽然看見我手裡拿的卧虎兵符圖案,指著圖形說。
這個問題我突然發現很難回答,越千玲好像挺相信陳婕,把之前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她,當然中間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隻字未提,到最後陳婕就給我們三個總結了四個字。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我們陸陸續續聽到追上來的腳步聲,可能是找不到我們蹤跡,就在我們頭上咫尺的地方說著聽不懂的泰語。
我這才注意到陳婕側過去的臉,我們被追了幾個月,對於這些早已經司空見慣,或者說都麻木了,可說心裏不擔心和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我卻沒在陳婕的臉上看到絲毫的擔憂,她眼神中竟然還透著一絲興奮和樂趣。
第二,這個圖形一定在一個很醒目但又容易被忽略的地方,不然陳婕和岩未不可能一眼就能認出來,但卻想不起來。
可陽光穿過手指的縫隙透出來,陳婕隨手拿起房子門口的草帽戴在頭上,向我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