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方士那些年》第三卷 黃金卧虎兵符

第34章 藏而不露

第三卷 黃金卧虎兵符

第34章 藏而不露

「洪孝禮過壽,特意讓人送來的,您看去還是不去?」
「洪達多狡貪,這樣的人雖然愚鈍,可無大志,看今天他的舉動,想必他也心知肚明,洪孝禮早晚要把一切交到他手裡。」我搖著頭想了想說。「向他這樣的人,既然有了洪家基業就足以讓他滿足,根本對其他一切不會放在心上。」
「洪達和洪進二人,你看從誰身上下手合適?」我轉過身一本正經地問。
言西月說他面相比洪達好,我也認同富貴都在洪達之上,我讓言西月看洪進的眼相,言西月很快就回答我。
言西月一愣大為不解的問。
「說明洪孝禮氣運不足,你只看了他的面相,可忘了他的面色,洪孝禮氣若煙塵,則凶災之日將至,可洪孝禮的面相看他福壽雙全才對,不會短命,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洪孝禮最近得了重病。」
我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搖搖頭。
我煩悶的時候會去山頂的那間琴屋,可再也沒見到穆汐雪,每次去我總是將琴屋裡的灰清掃一次,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只希望她回來的時候這裏的乾乾淨淨的,甚至有時會在夜晚獨自醒來,然後一個人走到琴屋,希望在裏面能見到她,每一次都是失望,然後我會在裏面獨坐一夜直到天亮。
「韜光養晦!」
回去的時候我看見趙治在下面來回焦急地走動,看我下來連忙走過來,遞給我一個很正式和金貴的請柬。
我搖了搖頭告訴言西月,韜光養晦這四個字放在洪進身上就是糟蹋,洪進是聰明人無疑,站在洪孝禮身邊,沒有絲毫銳氣,洪孝禮氣勢長虹周圍的人都無法企及,可洪達太想要表現自己,出出想出風頭,本來劍鋒不利又在洪孝禮的面前,更是望其項背,毫無光芒可言,遠遠看著他猶如跳樑小丑。
「既然洪達會接手洪家基業,當然從他身上下手合適。」
寒暄客套完后洪孝禮讓我們自便,他忙著招呼其他人,我坐在椅上眉頭微微一皺。
反觀洪進藏而不露,雖然中規中矩不顯山露水,但遠比洪達更要有臣服,不過洪進眼惡,鼻勾,此相人情難睦,吃人心髓,如此一個心機深重的人卻表現出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和他的面相格格不入,藏而不露定有所圖,能偽裝的這麼好,想必要圖謀的事非同一般。
「怎麼安排?」言西月茫然的問。
「你的相術造詣不低,剛才洪孝禮的面相你可看仔細了?」
洪孝禮的禮數很周全,壽宴上來的人非富即貴,黑白兩道都有,因為幫會裡的事一直都是趙治在打理,認識我的人並不多,不過這樣也好,我今天來也沒打算和洪孝禮有交集。
「難道我有看漏的地方?」
「輔骨聳而高隆,早得榮華之相,頷豐隆得乎地,額寬而滿,得乎天,得乎天者必貴,得乎地者必富,富貴兩全之相。」言西月脫口而出。
洪達個字稍微高一點,舉手投足頗向洪孝禮,估計潛移默化中一直把洪孝禮當他崇拜的對象,可惜只是形似神韻差了很多,洪孝禮站在他前面就像一座他永遠無法企及的大山。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最終落在洪孝禮身邊的兩個年輕人身上,言西月看我一直注視這那兩人,探過頭來告訴我,左邊的叫洪達,是洪孝禮的長子,右邊的叫洪進。
言西月再次仔細留意洪進后,眉頭也皺了起來,但很快舒展開。
「你看他像聰明人嗎?」我反問。
洪進看他的舉止就知道是一個很內斂的人,站在洪孝禮身旁話很少,除了點頭微笑幾乎所有的寒暄客套都是由洪孝禮和洪達來完成,他站在這兩人身後很是平靜,給人感覺愚鈍的很。
舉手投足間頗有氣勢,但和越雷霆的不同,洪孝禮是由內而外從容自如,但越雷霆的架勢卻是靠身旁手下後背的刀撐起來的。
我和言西月選了一個很不顯眼的位置,剛坐下洪孝禮就端著酒杯走過來笑容可掬,開口很客氣。
可卧虎兵符的事依舊沒有絲毫進展,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先拿回藏在龍椅中關於其他三座明十四陵的線索。
言西月給我出的謀略是先從洪孝禮兩個兒子身上下手,所以我特別留意了他們兩個人。
知子莫若父,洪孝禮不是愚笨的人,在洪達和洪進之間,我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洪進明顯比洪達更適合,可洪孝禮還是選擇了洪達,想必僅僅是因為洪達是長子的緣故,看得出洪孝禮是一個很傳統的人。
要拿回金漆五龍龍椅,洪孝禮這兩個兒子是關鍵,我掐指從他二人的面相反推他們八字,算出來的結果從洪孝禮手上接手洪家基業的是洪達。
我讓言西月陪我一起去的,若是以前站在我身邊的應該是蕭連山和越千玲才對,可他們現在和我說的話很少。
「成,那我就倚老賣老,聽說許老大急流勇退,我還想著誰會接手洪門這麼大的攤著,沒想到是你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後生,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洪進?!」言西月皺了皺眉頭大為不解地說。「如果選洪進,這個人聰明多算計,恐怕沒有洪達那樣好對付。」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他還不是智者,洪進藏而不露有意隱其鋒芒,是想謀取洪達的位置,兩子奪嫡洪進勝算更大,之所以現在沒動手,那是因為洪孝禮還在,或者說他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既然是這樣,不如我們給他安排一個。」
「洪孝禮剛才和我說話,雖然容光煥發,可他呼吸急促,看他樣子應該酒量了得,可一杯酒他居然三口才喝完。」
「秦老大能親自賞臉蓬蓽生輝,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多擔待。」
這聲秦老大我實在不習慣,洪孝禮怎麼說年紀也比我大,或許是因為我手中那二十余萬人的緣故,所以他會對我禮讓三分,只是沒想到我一來洪孝禮就認出來,想必對於我他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
「似乎洪進要比洪達面相好的多。」
洪孝禮說的客氣,就連表情都客氣,沒有半點恭維之意,倒是一個豪爽的性情中人,只不過看他的反應似乎已經不記得我是在古玩街給他龍椅的人了。
我嘴角微微上翹,看著人群中的洪孝禮意味深長的說。
「這……這有什麼端倪?」言西月遲疑地問。
「我讓趙治去查洪孝禮的資料,從上面看洪孝禮四平八穩絲毫破綻都沒有,不過今天見到他我看未必。」
「……」言西月想了想搖搖頭說。「沒聽過洪孝禮生病的事,剛才看他也不像是重病之人。」
「那就更好,說明洪孝禮有事在隱瞞,既然不想公之於眾就一定是他所忌憚的事,他並不是沒有破綻,這就是他的軟肋。」
言西月點頭稱是,看了看洪達旁邊的洪進,意味深長的告訴我。
「可惜此人腮見耳後,心內狡貪。」我打斷言西月的話胸有成竹的說。「貪者貧賤,狡者多失,他雖然一生衣祿無虧但過五十而賤,自作孽不可活。」
「挑撥離間的事你比我在行的多,以前你能做到,現在當然也可以。」我冷冷一笑轉頭看著言西月。「你就好好想想怎麼讓洪進不再裝下去。」
「洪進雙目清細長而有神,不昏暗斜視,眉清秀而有光,不粗散,必為聰明俊秀登第之上。」
洪孝禮的壽宴配得上他的身份,突然讓我想起第一次見到越雷霆的時候,也是壽宴排場足夠大了,可當時總感覺缺了點啥,現在看到洪孝禮才意識到,越雷霆身上沒有洪孝禮的貴氣。
看洪孝禮這把年紀還沒有放權的意思,我想這個洪達多半還差點火候,看到這裏我對身旁的言西月說。
「你看看洪達的面相如何?」
「洪達的面相三停平等,髮際至印堂為上停,自山根至準頭為中停,人中至地閣為下停,一生衣祿無虧,雖比不上洪孝禮富貴雙全但也算是好面相,可惜……」
來泰國已經一年時間,我每天都沒忘記到這裏來的目的,秦一手說魏雍三年後會恢復道法,還有兩年時間,兩年後相信我們即便躲在天涯海角他也能把我們找到。
言西月遠遠觀望一番后低聲對我說。
「您太客氣,我是晚輩這聲秦老大在您面前擔不起,如果不介意叫我雁回就好。」我不卑不亢的笑著。
我原本也打算去見見這個毫無破綻滴水不漏的洪孝禮,一直沒想到合適的理由,想不到竟然自個送上門來,求之不得的事,我看請柬上的日期是三天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