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4章 實在忍不住了
我和海珠對看了一眼，我說：「餓了吧，下班吃飯去吧。」
我站起來看著海珠：「過來——」
「嗯，我愛你——」我點點頭。
海珠痛苦地說著，眼圈紅了，喉嚨突然哽住了。
「告訴你，在別的事情上我可以忍讓，可以溫柔，但是，在原則性的問題上，我絲毫都不會讓步，在牽扯我終身幸福的大事上，我絲毫都不會含糊，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來捍衛和爭取，我必須要有嚴正的鮮明的態度來保衛我的愛情。」
我和海珠出了辦公室，其他人都走光了，只有小親茹正在收拾辦公室，見我們出來，她嘻嘻笑著，接著做了個鬼臉。
「阿珠，你剛才都說了些什麼？」我說，心裏感到很生氣。
「不知道……或許，是來找白老三的吧。」我說。
看著海珠無語而憂慮的表情，我心裏深深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這樣的矛盾和痛苦還要持續多久，我不知道內心無比糾結的壓抑會不會讓我的神經崩潰。
「嗯……」海珠點點頭。
「我……我也不會傷害你，我會對我們的愛情負責……我會對你負責。」我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我會記得你對我的好，我會好好對待你的。」
「應該還在！」
「沒有這麼覺得……或許，我理解你的內心想法，或許，我應該理解你……或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實在不是個好男人……我真的不是個好男人，我實在是個混蛋……我……對不起。」我說著，心裏帶著幾分心疼和愧疚，還有自責。
海珠抬起頭，目光和我接觸。
我抽出紙巾遞給海珠，海珠接過去擦了
「去庄河，去庄河幹嘛？」我說。
「嗯，我今天早上見到他們了。」我說。
「可能。是跟著段祥龍回來的，那個段祥龍就是我以前和我和你提到過的……阿來就是他從泰國帶回來推薦給白老三的。」我說。
「說不準……此人我不了解，無法做出具體的判斷。」四哥斟酌了下，接著說：「今天我跟蹤李順了。」
海珠走到我跟前站住，看著我。
「怎麼？我剛才說什麼了？」海珠說。
「怎麼？你心疼了，是不是？」海珠說。
我看著海珠：「開心點……讓自己的心簡單起來。」
我的心一震，原來二子和小五的老家在庄河，原來李順今天到他倆的墓前去了。
我說：「好了，這話題不談了，吃飯去。」
「你怎麼認為？」
「我……你……」我一時說不出話來，被海珠的話嗆住了。
「不知道，沒問過。」我說。
「哦，他幹嘛了？」
我無語了。
沉默了一會兒，海珠悲愴地說：「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的命運會這樣，遇到一個自己愛的男人，卻會遭遇如此多的煩憂，一個賊心不死的冬兒還不夠，又來一個半真半假的夏雨，一個半瘋半癲的夏雨還不止，又來一個或明或暗的秋桐……
海珠的話讓我很感動，內心那股自責也愈發強烈，有這樣一個女人陪著我，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我到底想要幹什麼？我
「他和老秦白天到庄河去了。」四哥說。
「去吧，這位大哥整天沉默寡言，難得說一句話。」小親茹在我身後邊忙乎邊說。
海珠和小親茹一起收拾辦公室關捲簾門，我直接走出去，邊說：「我去和接你的那個開車的駕駛員嘮嗑去。」
小親茹看了看門口，我向外一看，四哥的計程車正停在不遠處的馬路邊。
「巧合……為什麼總是巧合，為什麼那麼多的巧合都發生在你們之間？為什麼我恰巧會看到你們的這麼多巧合？」海珠質問我：「你們之間的巧合還少嗎？難道你要繼續用巧合來解釋你們之間更多的事情嗎？你……你……」
海珠的聲音有些悲憤和傷感：「我知道今天這樣說秋姐不對，我知道我今天對她的態度不好，我想過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看到她，看到你，看到你們前腳跟後腳一起進來，我實在……我實在忍不住了。」
「我願意相信你的話是真心的，我也願意相信秋姐的話是真心的，可是，可是……為什麼總有一些不清不白的東西在干擾我纏繞我，為什麼總是有一些曖昧的感覺來侵蝕我的內心？」
我說：「今天實在是個巧合……你實在是想多了。」
「哥，我不讓你這麼說自己，我知道你是個好男人，是天底下最好最優秀的男人，我知道你這樣優秀的男人會得到很多女人的垂青。」海珠說：「但是，現在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愛情，是不能分享的，愛情，註定是一個人的專有名詞，註
我努力讓自己笑了下，說：「其實，我最想讓自己做一個沒有思想沒有頭腦的人，這樣，我就會天天很快樂。」
「他到星海來幹嘛？」
我想努力讓自己面對現實，我想努力讓自己接受現實，我想努力讓自己不要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我想讓自己回到真真切切的現實，可是……可是，我無法說服控制壓制自己真實的內心，我無法戰勝自己空洞而虛弱的靈魂……
只是，我可以深深地自責，卻無法排遣內心裡那無法揮去的情結，無法揮去……
「我會永遠愛你，我會只愛你一個人，不管有什麼風雨，不管有多少坎坷和磨難，我都會愛著你，從我把我的身體交給你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這一輩子，我只能也只會愛你一個人。」海珠深情地看著我，顯得有些激動。
「小親茹，你怎麼走？」我說。
「今天白天，李順在二子和小五的墓前呆了整整3個小時。」四哥說。
「李順回來了，老秦和他一起的。」四哥目視前方，面無表情地說。
我站在車門前，沒有進去。
「我不要想那麼多……你以為我想想那麼多……要不是你們逼我，我會想那麼多？」海珠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不想讓我想那麼多，你拿出實際行動來啊，不要讓我心裡不安啊，你說她不會傷害我，那麼，你呢，你會不會傷害我？你會不會傷害我
「你不知道二子和小五是什麼地方的人？」四哥說。
我注視著海珠楚楚的目光。
「哦……這個段祥龍現在還在星海？」四哥說。
「我看心虛的不止你一個。」海珠冷笑一聲：「何謂做賊心虛，今天我算是見識了……你，你們都沒想到我會有今天如此的勇氣說這些話吧，你，你們都以為我海珠性格溫和好欺負是不是？
「還有，那個你的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好安達雲朵，為什麼一直對海峰的追求沒有熱烈和激情的反應，雖然她和你有了兄妹之名，但是，我知道她當初為什麼要突然提出和你結為安達，她……她心裏到底怎麼想的，誰會知道？天哪，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這些都讓我遇上了。」
聽海珠的語氣，似乎有些言不由衷，似乎是為了安撫我。
我狠狠地責備著自己，狠狠地想把自己內心最深處的那個東西抹去，可是，當我的意識剛一接觸到那東西的邊緣時，我的心突然開始戰慄……
「海珠姐，下班啦，俺要走啦。」隨著小親茹的話音，門突然被推開了，這丫頭又不敲門直接進來了。
海珠苦笑了下：「可惜，你不是，你不能……我也不是，我也不能……其實，我在乎的不是有多少女人喜歡你，我在意的是你的態度，只要你對我好，哪怕天下的女人都喜歡你我都不擔心什麼。反過來說，越多女人喜歡你，說明你越優秀，我或許應該越感到自豪和驕傲。」
我默默看著悲傷的海珠，心裏感到無比沉重和糾結，一股難言的滋味湧上心頭。
「怎麼？你心虛了，是不是？」海珠瞪著我
「李順此次回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四哥說，依舊不看我。
我看著海珠，海珠瞪眼看著我，眼神毫不示弱。
「在這樣的時候，他突然來到星海。」四哥話說了一半，眉頭皺了起來。
海珠的話斬釘截鐵，絲毫不猶豫。
我走到四哥的車前，四哥正在半開著窗戶抽煙，見我過來，點了下頭。
「你說呢？秋桐好心好意來看你，來告訴你小豬的消息，來給你送糖果，你怎麼……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我說。
「抬起頭——」
「哥，你還愛我嗎？」海珠說。
看了海珠半天，我嘆了口氣：「阿珠，你不要想那麼多，秋桐是一個理性的人，她不會做出對不住你的事情的，她一直視你為好姐妹，她不會傷害你的……她已經和李順訂親了，很快，他們就會結婚的，我和她，只是工作上的接觸，你不要想那麼多。」
「我……」我還是說不出話。
我知道這一切不能怪海珠，她有她的內心世界，她有她的思維邏輯和想法，海珠如此痛苦和糾結，根源還是因為我，這一切只能怪我。
看到我和海珠此刻的神情，似乎感覺到了室內壓抑的空氣，小親茹吐了吐舌頭，忙縮了回去，關上門。
海珠沖我努力笑了下，我攬過海珠的肩膀，輕輕吻了下海珠的額頭：「心越簡單，你就會越快樂。」
「嗯……」海珠低下頭，不讓我看到她的眼睛。
一會兒，海珠的神情平靜下來，說：「哥，你不要為今天的事情煩悶了，我知道今天我給秋桐說的那些話讓她很難堪很尷尬……當時我有些衝動……找個時間，我會給秋桐道歉的，為我今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