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威加海內歸故鄉
第49章 海底宮殿
我揉著額頭哭笑不得但又不能讓張四爺發現，他的解釋讓我都不知道怎麼把話往下接，越千玲和顧安琪看我這樣子，捂著嘴噗嗤一口笑出聲來，明明是坊間杜撰出來的故事，從他口中講出來活靈活現，如果不是因為要找碣石宮，我真想問問張四爺，孟姜女又是怎麼變成石頭的，估計他一樣會給我說的頭頭是道。
「小夥子，你想幹嘛？」
可蕭連山竟然站在海中，他的腳下是淺灘的海沙，如果碣石宮真在下面，那麻煩更大，沒有這些海沙還能想辦法潛下去，要是碣石宮被海沙所淹沒，就是挖上一輩子也不可能找到碣石宮。
「聽過孟姜女哭長城沒，長城都讓她給哭倒了，何況這大房子。」張四爺收起船剛好停在礁石邊上，指著礁石說。「這石頭叫姜女石，秦始皇修這行宮死了不少人，孟姜女就坐這兒夜夜哭泣，終於！房子給哭塌了。」
「吃。」小孩從海邊回來，伸著肥胖的小手，拿著三片葉子的紅色草天真無邪的遞給蕭連山。
我看見聞卓瞟了一眼那紅色的草，樣子有些奇怪，不過很快又平靜下來，蕭連山把草放在口裡咀嚼幾下咽下去，居然很快身體不在發抖，摸摸小孩的頭笑著問。
「您老有沒有聽說過這海下面有宮殿之類的事啊？」顧安琪好奇的問。
蕭連山上船沒多久全身就開始發抖，張四爺看他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叼著煙桿划船到了一處海島邊上，提著魚簍下船，
小孩自個又跑到海邊去玩，聞卓好像想到什麼事，站起身去找小孩，我看蕭連山已經沒什麼事，注意力又回到張四爺身上。
「有啊！」張四爺從嘴邊取下煙桿一本正經的回答。「這個真的有，我小時候常聽老人本說起，有些漁民出海打魚，遇到風暴船翻人掉入海底，基本沒人可以回來，不過也有少數命大的，撿回一條命，這些人都說在這海底看見過宮殿。」
「來再早都沒用，莫說是你們，連我都沒瞧見過，看見沒。」張四爺伸出一隻手指著昨天我們站立過的岸邊高台。「聽祖輩的老人說，很早之前那上面有一棟大房子，據說是秦始皇讓蓋的，那可了不得，就是圍著那房子走一圈也要一上午光景，說是秦始皇跑到這兒來為了看海修的，造孽啊，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張四爺話一出口，幾乎所有人都笑意斐然的看著我，聞卓把身子挪到我旁邊，逮住一隻漏網亂竄的螃蟹，笑嘻嘻問。
「那沒準，看見的人很少，但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說是下面兇險的很，後來還總結了幾句話，我都給忘了，好像是……」
漁民是一個老頭，歲月在他臉上刻下很深的印記，每一道皺紋中都蓄滿了滄桑和辛勞，老頭姓張，因為排行老四，讓我們管他叫張四爺，隨他一起上船的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孩，是張四爺的孫子，上了年紀也不出海奔生計，隨便撒
「連山，要不要緊？」我緊張地問。
「哥，我水性好，如果按照你所說，碣石宮在這下面的話，潛下去應該能看見些線索。」
「幾塊破石頭能有啥故事，也就你們這些沒見過的稀罕，我們都懶得看。」張四爺抹了一把嘴角的唾沫星子說。「非要說傳聞也不是沒有，聽祖輩說先秦那會這海下面有巨蛟，大得很，能翻江倒海興風作浪，每年不知道要吃多少人，鬧騰了很久後來也沒響動了。」
「你給我吃的什麼，怎麼就不冷了？」
我們都站起來緊張地看著海面，蕭連山從下面浮出頭，滿口的泥沙吐了半天才吐乾淨，額頭上一看紅腫，他正呲牙咧嘴的用手搓揉，顧安琪趴在船邊心痛的問。
「我話還沒說完你就跳，這兒水位淺的很，跑到這兒來潛水，你是命大，這下面都是礁石，要是撞上可不是鬧著玩的。」張四爺看蕭連山安然無恙把煙桿叼在嘴角。「趕緊上船來，這兒水位雖淺，不過是水冷得很，別看你身體結實，再泡一會估計就受不了」
「什麼樣的宮殿？」
「是什麼？」我激動的快要站起來。
蕭連山從身上掏出上船之前準備好的石頭，丟進海里噗通一聲沒有了底。
「這兒水陰滲骨，別看是淺灘，好多漁民掉下去不是被淹死，都是被活活凍死，你今天幸好旁邊有人，要是沒人的話，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抽筋
「張家是這兒的大姓，打春秋燕國起祖輩就在這兒了。」張四爺點燃煙吸了一口回答。
蕭連山脫掉衣服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張四爺正掏出煙桿叼在嘴角，看蕭連山這架勢詫異地問。
「您老祖祖輩輩都在這裏打漁嗎？」
對於能把孟姜女哭長城描繪的出神入化的張四爺，他口中講出來的傳聞對於我來說似乎沒什麼太多的參考價值，問了半天也沒什麼收穫。
「來晚了？」越千玲抬起頭笑著問。「您老是說來早點還有其他風景看？」
「那您老一定知道這裏不少事吧。」越千玲坐到張四爺身邊笑著問。「關於這碣石有沒有什麼傳聞之類的故事啊？」
我話剛說完，蕭連山從水中站起來，他半個身子露在海面，鬆開船沿攤著手很無奈的樣子，我愣了一下看著海水中的蕭連山。
張四爺或許是年輕的時候天天出海打魚，一身皮膚被晒成黝黑的古銅色，雖然都到了這歲數撐船槳的手一點都沒含糊，多年的經驗讓他對這帶海域了如指掌，很快找到魚群幾網下去拉上來的魚蝦多不勝數，小孩手舞足蹈在網中選著自己喜歡的蝦蟹，自娛自樂天真無邪的樣子，或許是被小孩感染，連越千玲和顧安琪也童心大發，蹲在船上逗著驚慌失措的魚蝦螃蟹。
小孩點點頭跑到岸邊仔細尋摸，張四爺從船上拿下柴火熟練地點燃一堆篝火，蕭連山坐在旁邊好半天才緩過神，張四爺把海魚架在
「去，找幾片紅草給他吃。」
等到中午的時候張四爺的魚簍里已經裝滿了蝦蟹和各種海魚，搖著船槳帶我們去了離岸邊不遠海里聳立的三塊礁石。
「紅草，吃了不冷。」小孩一邊說一邊把手中剩下的海草放在口中吞下去。
「曹孟德曾經來過這裏，為這三塊海礁還寫過文章，我們祖輩幾代都住在這岸邊，也不知道有啥稀罕的。」張四爺一邊划船一邊對我們說。「一看你們就是來看海景的，來晚上，這幾塊破石頭能有啥好看的。」
「沒事就趕緊下去看看啊。」
聞卓把蕭連山從海里拉起來，我茫然地坐在船上，我和聞卓都推斷出這碣石應該是某座山的山巔，被海水淹沒后形成現在的碣石，如果這個推斷是正確的，那海面之下應該是很深的海溝才對，而傳說中的碣石宮也應該在深海之底。
「你小心點，別潛太深，我要是沒推斷錯的話，這露出水面的碣石不過是一座山峰的山頂，下面應該深不可測，你看看地形就上來，千萬別下去太深。」我點點頭在他耳邊認真地說。
「下不去？！」
「別……」
「別催，我想想。」張四爺皺著眉頭吸了口煙說。「好像是什麼，火海冰山卷天簾，乘蛟翻江渡天塹，盤古立於靈山上，日月同天陰魂盪……對，就是這四句，根據活下來的人描述總結出來的，但具體什麼意思沒人懂。」
哎呀！
「人是回來了，魂沒回來。」張
「帝王，當時你腦子你都怎麼想的啊，看個海都能這麼大陣仗，你說……你要是大婚的話，那你打算修個什麼樣的？」
我無力苦苦一笑，推開聞卓抬頭問。
「這兒海水不急，好久沒潛水了，下去活動活動。」蕭連山不以為然的笑著回答。
「為什麼沒人懂呢？難道回來的人也描繪不出來具體是什麼樣子？」我詫異地問。
「怎麼了？撞到下面礁石了？」
「下不去了。」蕭連山扶著船沿憨笑。
「不是……被下面的石子給擱到了。」蕭連山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回答。
張四爺的話還沒說完，蕭連山整個人已經噗通一下跳進海里，然後我們船上的所有人都同時聽見蕭連山口中的叫喚聲。
我和越千玲還有顧安琪都一怔，同時緊張地看著張四爺問。
天色漸晚不管我們猜想是否正確，如果傳說中的碣石金宮真正東海之底，那這茫茫汪洋就成了一座難以逾越的天然屏障，我們在海邊附件的漁家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在海邊遇到要出海打魚的漁民，顧安琪乖巧三言兩語就讓漁民答應帶我們去海中那幾處礁石看看。
「張四爺，那後來這大房子怎麼沒了？」
蕭連山搖搖頭，不過沒有繼續下潛的意思，我盯著他半天，看蕭連山一臉茫然的傻笑，連顧安琪也沒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