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方士那些年》第四卷 威加海內歸故鄉

第57章 日月同天陰魂盪

第四卷 威加海內歸故鄉

第57章 日月同天陰魂盪

聞卓依舊一副漠然的樣子,我已經習慣他這個表情,不過看見他並起雙指,口裡細細念了幾句后對我說。
蕭連山捂著胸口心神不定,大口喘著氣,聞卓也很詫異地看看高台上那顆紅色的珠子,意味深長的說。
「等一下!你不能解開封印。」
「這些鐵鏈左右對稱,而這機關把手正好在正中間。」聞卓的指頭在把手上敲擊幾下。「這機關應該是用來控制這些鐵鏈的。」
我走上高台果然耳邊縈繞的共鳴聲變成一條清晰的音線,嬴政的元陽就在那四件神器中,如今兩件被我學到,我身體里已經有了他的元陽,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偶爾擁有嬴政記憶和法力的原因,我慢慢向前再走一步,果然沒有被抗拒,我緩緩伸出手去,九天隱龍決被封印的法力就在這顆珠子里,只要我破碎封印珠,我就能擁有被封印的法力。
我的手收了回來,事實上聞卓說的有道理,我學的是九天隱龍決的道法,被這封印珠封印還說的過去,可聞卓並沒學到了這裏他一樣無法用道法,可見這封印珠有多強大。
越千玲和顧安琪畢竟是女生,或許就沒有不喜歡黃金的女生,早已經忘了我們在什麼地方,興高采烈的到處找尋自己中意的金器。
「我剛才……剛才好像看見壁畫動了?!」聞卓有些不確定的樣子。
把手被拉下后,我們聽見從地底傳來一聲金屬轉動低沉的聲音,很久遠但卻很清楚,那聲音撞擊在我心房上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開始還很小逐漸變大,好像離我們越來越近,最後簡直就在我們腳下轟鳴,我下意識牽著越千玲的手,但那聲音忽然有戛然而止。
黃金把手並沒給我們開啟什麼隱秘的通道,看著那些低垂巨大的鐵鏈,我和聞卓對視一眼,心裏都很清楚,之前這些鐵鏈是固定好的,不過現在已經斷裂了,但結果並不壞,至少金殿並沒有塌下來。
「好奇怪,這裏一樣用不了道法。」
這副壁畫很簡單,上面一個月亮,下面一個太陽,都是用赤紅色所繪,實在是太大,我們又只有抬頭才能看清楚,整副不明白用意的壁畫看上去有些陰森詭異。
「你們說,會不會有隱蔽的通道,而這些鐵鏈就是開啟通道的機關啊。」越千玲眼睛一亮興奮地說。
我想起之前在山頂石壁上看見的篆刻。
我們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我重重嘆口氣,蕭連山靠著黑色的壁畫,看他的樣子很憋屈,轉身重重一拳打在壁畫上發泄,轉過身去我才看見他呲牙咧嘴的捂著手。
「破劈畫也欺負老子。」蕭連山越想越是氣,跑到地上的金器中找到一個尖銳的器物,估計是憋了一肚子火正找不到地方發泄,我看他情緒低落也沒阻止他。
「你們不認為這些巨大的鐵鏈在這裏很奇怪嗎?」聞卓忽然抬著頭喃喃自語地說。
燭龍!
我也和他一樣,從進到海道以後就發現道法用不了,我們向金宮深處走去,停在最裡面的一幅很奇特的壁畫上,在金宮最深處是一面黑色的牆面,金宮是鑿開山體所建,我和聞卓估計這牆面少說長也有五十米,高至少一百多米,因為是用黑色裝飾和這金宮明黃的基調格格不入,所以我和聞卓不免多看了幾眼。
一向都是聞卓沒心沒肺的開我玩笑,我正想奚落他,忽然發現聞卓的眼睛和嘴同時瞪大,我倒是很喜歡看他現在這樣的表情,有時候我真認為他都不應該是人,因為一個正常人的恐懼他從來都沒有過,不過真看見的時候我又有些後悔,能讓聞卓恐懼的事……
身後的聲響讓我和聞卓從壁畫上回過神來,轉頭看見蕭連山目瞪口呆的看著壁畫,手中選好的金器掉落一地。
我記得秦一手是用嬴政元陽設下的封印,這個結界相當於擁有嬴政的法力,除了嬴政自己任何人都破不了,這也是為什麼魏雍要利用我的原因。
日月同天陰魂盪。
金器撞擊到壁畫后應聲而斷,彈起的碎片划傷了蕭連山的手,鮮血冒了出來,蕭連山看看斷裂的金器,重重砸在地上,無力的靠著壁畫倒坐下去。
破蓬萊,鎖燭九陰于底。
哐當。
一旦我解開封印,環護在海島周圍的結界就破了,我們瞬間會被淹沒在海底,我站在高台上一籌莫展,明明千辛萬苦找到這裏,封印珠就在眼前,卻又不能解除封印。
我淡淡一笑,看見越千玲和顧安琪也走過來,拿著的東西不比蕭連山少,忽然越千玲一把扔掉手中的金飾,瞪大眼睛指著我身後說。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就是……這鐵鏈未免也太大了,到底什麼樣的通道會需要這麼大的鐵鏈來開啟。」我揉了揉額頭若有所思的回答。
我們拉下的黃金把手沒有開啟回去的路,但卻放出了傳說中的上古凶獸。
「這牆也太硬了吧,什麼破石頭做的啊。」蕭連山或許是發泄后,心情也好了點,加上顧安琪陪在他身邊,一臉憨笑的又用手捶了幾下身後的石壁。
這是一隻眼睛,一隻緩緩睜開充滿殺戮和戾氣的眼睛。
我從高台上下來,越千玲和聞卓說的都有道理,如果這封印珠真是支撐著海島的結界,我破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如何回去的辦法。
蕭連山舉起金器用力插向壁畫。
「那……那怎麼辦?好不容易才到這裏,難道空手回去?」蕭連山很茫然地說。「就算想回去,可怎麼回啊?」
「會不會是用來支撐金殿的?」蕭連山說。
蕭連山的提議有些盲目,不過他說的的確有道理,留下這機關一定有原因,不知道是我太好奇這把手的用途還是實在沒有合適的辦法,我有些同意蕭連山的建議,回頭看看越千玲和顧安琪,她們也點著頭。
「你們到了這裏不能用道法,那秦叔同樣也不能,他既然把九天隱龍決封印在這裏,他能來就一定有回去的辦法。」越千玲想了想很冷靜地說。「先不管這封印珠破不破除,我們應該先找到回去的辦法,知道怎麼回去,再考慮封印珠的事。」
「怎麼這裏什麼東西都這麼大啊,畫一幅畫也這麼大陣仗,就這個月亮和太陽,要多少人才能畫出來。」
「那……那個是不是封印?!」
「你傻啊,好好的對一堵牆撒氣,傷了自己吧,活該。」顧安琪雖然嘴裏不依不饒,但看得出她很心痛,蹲在蕭連山面前給他包紮。
「好強的封印,這裏應該就是九天隱龍決的法力。」
我們隨著他目光看過去,才注意到這金宮左右兩邊各有四條需要兩個人才能合抱巨大的鐵鏈,一頭沒入金殿地底,而另一頭鑲嵌進黑色的壁畫之中,怎麼看都和這金殿構造布局極其不協調。
在環護的火光照耀下,整座宮殿金光閃閃,而在宮殿上面就是巨大的石雕像,原來嬴政把碣石金宮修建在這裏,難怪從來都沒有人真正見到過,而張四爺堅信的東海龍宮說的應該就是這裏,或許每個到這裏的人,見到這樣氣勢磅礴的宮殿也只能想到東海龍宮了。
面首有日月雙瞳的東西我剛好知道一個,雖然我很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我發現被越千玲牽著的手變的冰冷,她的指甲都快陷入到我掌心中,我慢慢轉過頭,整個身體不由自主抖動一下,我蠕動著喉結,臉上一片蒼白,身體很僵硬似乎有些不聽使喚。
「我們之所以不能用道法,就是因為這顆封印珠。」聞卓很認真地對我說。「從石壁上刻的文字看,這海底是沉入東海的,我們現在應該是在海底,為什麼這裏沒有被海水淹沒,我估計就是因為這封印珠的原因,封印珠不但封印了九天隱龍決的法力,也同時封印了這海島。」
「為什麼?」我疑惑的問。
「雁回哥,有件事我沒想明白,如果秦叔並不想讓你知道封印的地方,他完全沒必要留下這海島,就讓海島被海水淹沒,我們根本找不到。」越千玲在下面看著我若有所思的說。「秦叔卻在海底留下這樣一個被封印的島,除了封印你九天隱龍決的法力外,似乎還有其他原因。」
我讓大家分開在這偌大的金宮中到處看看,或許會有什麼發現,我們分散找尋,可除了散落一地的金器外,並沒有其他的發現。
我轉過頭看見巨大的壁畫下面是純金高台,而在高台的金柱上一顆被光暈所包裹的紅色珠子懸浮在上面,蕭連山一聽到封印,想都沒想就跑上去,我大吃一驚,正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蕭連山剛一上高台整個人就被震飛出去,好在聞卓眼疾手快接住他。
六神諸山,淪漣大壑。北風勃來,簸蕩不息。帝命巨鰲,更負危揭。冠簪東出,以為碣石,燭龍雙眸,以為日月。
「應該不會,這金殿已經很牢固,何況你見過用鐵鏈來支撐宮殿的嗎?」顧安琪搖搖頭否決了蕭連山的想法。
這副壁畫很簡單,上面一個月亮,下面一個太陽,都是用赤紅色所繪,實在是太大,我們又只有抬頭才能看清楚,整副不明白用意的壁畫看上去有些陰森詭異。
我無奈地搖頭苦笑,深吸一口氣示意大家都站到一邊,蕭連山把手握在黃金把手上,看我點頭后,用力拉了下來,我們幾乎都沒動,緊緊地等待著會發生的事。
「要不搬下這把手看看,現在我們的選擇挺多,不過結果都一樣,要麼解開封印珠,我們被海水淹死,要麼留在這兒什麼都不做,活活被困死。」蕭連山看著我一本正經的樣子。「就算這把手拉下來,這金宮塌下了,橫豎都是一死,萬一真是回去的通道呢?我們還不如賭一把。」
我們僵硬的呆立在原地,事實上我們並沒有去看蕭連山,我們都看著他身後的壁畫。
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回頭看見聞卓一本正經的看著我。
蕭連山還在和顧安琪說笑,抬頭看見我們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鐺!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吃了你的螃蟹。」
「壁畫?動了?」我詫異的笑著,蕭連山失控我還能理解,聞卓居然也會反常,一副壁畫怎麼可能會動。
嘣!嘣!
我剛想說什麼,就看見聞卓慢慢走過來,我竟然在他眼神中捕捉到一絲驚恐,這表情他是絕對不應該有的,這一點他和蕭連山倒是差不多,甚至比蕭連山還要從容。
我們來的路已經被毀掉,何況那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我們能下來也可能上去,所以秦一手離開這裏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而且我也很奇怪,為什麼會在這裏修建一座金宮,如果是為了財富,我怎麼想也不認為三界獨尊的王者會把財富放在眼裡,修建這裏一定還有其他用意。
我們走進宮殿,第一個反應是想起大爺海里那座曠世寶藏,而這裏似乎和那座寶藏不相上下,只是有些隨意,在宮殿中到處都是堆放如山的黃金銀,這裏應該很久沒有人來過,從這些金器堆放的程度看,最後離開的人應該很慌亂匆忙,以至於宮殿里到處是散落的寶物。
我們依舊沒有人說話,像是毫無目的的等待。
燭九陰!
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然後我們看見左右兩邊的第一排繃緊的鐵鏈低垂下去,一連八聲巨響后,所有的鐵鏈都垂在金殿中,我正想說話突然地動山搖,整個金殿劇烈地晃動起來,但這搖晃僅僅持續了一下后就停止,我們警覺的看著四周,很長一段時間再沒有什麼動靜。
破蓬萊,鎖……陰于底。
中間幾個字模糊殘缺看不清,但現在我知道是什麼。
我們已經有些麻木的吃驚,這神秘莫測的海島上給我們太多的震撼,以至於見到這傳說中立於東海之濱的碣石金宮,我們居然反應有些平淡。
不過這壁畫上的太陽已經從赤紅色變成了金色,宛如一輪真正掛在天空碩大的太陽,只不過我們三人都看見這金色的太陽中間有幽深陰暗豎立的瞳孔。
「沒事,我就出出氣,你們別擔心,就破了點皮,多大點事,瞧你們緊張成啥樣了,臉都白了。」
聞卓更加無所謂,攤著手一臉邪笑。
即便向蕭連山這樣對錢毫無概念的人,對於這堆積如山的金殿也有些不知所措,一路走一路隨手拿著地上的金器,但總是發現下一個拿在手裡的更好,所以從進來我就一直聽見蕭連山手中金器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顧安琪的喊聲把我們召集過去,她在那幅壁畫前面發現一個像機關把手的東西,我們圍過去看見地上有一個黃金把手,但不知道有什麼用。
這是張四爺告訴我們那四句話中最後的一句,之前我一直沒想明白這話的意思,現在懂了,我也明白為什麼秦一手會把九天隱龍決封印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