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威加海內歸故鄉
第86章 地煞
「女居士，貧道不敢逆天而行，你既然已有過山令牌，由此過鎖天鏈自然有道長安排接待女居士休息，女居士趁早過去，免得天黑鎖天鏈難行，耽誤你後面行程。」
「那……道長，你給他們都算了將來，你給我也看看，我將來是啥？」
我現在沒打算告訴他，或許有些事他不知道會更好。
葉輕語嚇了一條，身子向後退了幾步躲開，才看見面前那三塊石碑支離破碎四分五裂的被雷霆劈成碎片。
我也猜到虛靜子不會輕輕鬆鬆的放我們過去，慢慢走向前面無表情的問。
「算了，多說無益，我跑得快，不就三壺酒嘛。」蕭連山走過來一本正經的對我們說。「你們在這兒先等著，我下山去給道長買。」
葉輕語對虛靜子客氣地點點，把過山令牌收好后，不慌不忙找了一處地方坐下，然後一臉平靜地看著我們身後的聞卓。
我倒是有些幸災樂禍，那三塊石碑估計是虛靜子專門在這裏布置的奇門遁甲之術，如今被聞卓神雷所毀，這山崖上已經別無他物，我想知道虛靜子會拿什麼來考驗我們。
「你現在要喝酒？」顧安琪看看天色很為難地說。「這裏離山下至少半天路程，來回也要一天，何況馬上天黑，上哪兒去給你買酒啊？」
蕭連山看虛靜子對著他在說話，遲疑了半天，先是回頭看看我們，再轉過身去，指著自己茫然的問。
「夠了，你什麼都不要說，反正我是不會相信的，你是也好，不是也好，我都不可能相信一個風流成性的人。」葉輕語立刻打斷聞卓的話冷艷的轉過頭。「我這次是來參加玄門比試，其他的事我一概沒興趣。」
蕭連山越聽越詫異，撓著頭大為不解的憨笑。
「道長你剛才是在說我？」
聞卓一臉苦笑重重一肘擊在蕭連山肚子上，我轉頭才看見葉輕語居然沒有過鎖天鏈，旁邊的虛靜子以為自己沒說明白，加重語氣重複一次。
蕭連山見我很從容無所謂的點頭，他即便是不相信虛靜子，但絕對會相信我，轉頭憨笑的說。
葉輕語似模似樣單手起局后，手緩緩向石碑伸去，忽然晴空響霹靂，殘陽如血的天際雷聲滾滾，在葉輕語摸到石碑的那一刻，三道雷電劃破天際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劈在石碑上。
「道長說你悟得大道，神尊之位廟堂之中，既然這麼厲害，我就看看你怎麼拿到道長的過山令牌。」
葉輕語見就這樣拿到過山令牌，都有些不敢相信，連忙接到手中給虛靜子稽禮道謝。
虛靜子好像沒有聽到我的問話，搖晃著手中的酒壺，已經沒有了聲響，他一身酒氣的抬頭看我。
「居士說的是過去發生的事，可貧道斷的是居士前世和將來的事，不過居士不用擔心，你雖煞氣無匹，但心無邪
「你終於說了一句該說的。」
「道長，我們也是要上山參加比試的，你都給了她令牌，不如再行個方便，把令牌也給我們吧，你看這時候也不早了，再不過去怕是要等明天了。」
聞卓忽然咧著嘴笑了，剛才的煩悶一掃而空。
「這個不怕，反正她和我們進度差不多，有我在就還能保護她，我們能走多遠，我就能讓她走多遠。」聞卓在我耳邊小聲說。
「道長，這石碑被劈成這樣，還怎麼搬動啊？」葉輕語似乎並沒在意為什麼突然有天雷降地，還在糾結怎麼完成虛靜子交代的事。
「道長，你都說了我是好人，呵呵，那你把過山令牌給我們吧。」
地煞。
虛靜子轉身持筆沾墨，起筆行書一氣呵成，拿宣紙于手遞到蕭連山面前。
「你何必偷偷摸摸的幫她，你看看，到現在她謝的是虛靜子，你在後面勞心勞力半天，也不見有人記得你。」我回頭瞟了一眼已經退到我身後的聞卓，他手中還掐著太乙雷指決。
「你這又何苦，就算你一手把她送到山頂，葉輕語也不會記得你絲毫的好。」越千玲都聽不下去在旁邊替聞卓委屈地說。
「太乙轟天雷？九霄三十六天神雷而至，我用地利人和設下玉女反閉局，唯獨缺了天時……」
蕭連山不太明白的回頭
蕭連山走過去，學著葉輕語的樣子給虛靜子稽禮。
葉輕語說完向石碑走去，看她的執意的表情，我就知道不管是我們還是聞卓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的，以葉輕語那點道行莫要說她不會奇門，就算她真會，在虛靜子面前她又豈是對手，這玉女反閉局虛靜子佔盡地利人和，葉輕語只要一觸碰石碑勢必入局難出。
「他？！」葉輕語一臉震驚和慌亂，遲疑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再看看聞卓，或許是因為虛靜子算她算的太准，對於這個結果她完全無法接受。
「貧道之前就貪杯好書法這兩件事，既然石碑碎了，想必貧道心愿難成亦是天意，不巧的是，貧道這壺酒也喝完了……居士如果能給貧道三壺美酒佳釀，貧道定當將過山令牌拱手相讓。」
「我就告訴過你，你真的是認識我的，只不過你想不起來了，等你想起來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誰，我一直在等……」
「不知道長所說陳年佳釀在何處？」我淡淡地問。
「天時在女居士這邊，天都要幫女居士，貧道又豈敢逆天而行。」虛靜子從身上掏出一塊木牌遞給葉輕語。「這就是見我師弟虛空子的憑證，女居
「居士是不是好人，貧道並不關心，十世善人也好，十惡不赦的兇徒也罷，到了這裡在貧道眼中只有可以過鎖天鏈和不可以過的兩種人。」虛靜子仰頭再喝一口酒平淡的回答。
「居士行伍之人，輔佐君王一生重殺戮，前世如此，今世亦是如此，居士身上煞氣無匹，神鬼難阻，好在居士正氣凜然雖屠戮四方，但無分毫邪念。」虛靜子點點頭心平氣和的看著蕭連山說。
「石碑已碎，我們不可能再幫你轉動石碑，道長還需要我們做什麼？」
「讓她知道是我在幫她，以她的個性一定不會接受，指不定她會讓虛靜子給她安排其他事做。」聞卓收起指決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道長前面說那句是誇我，可後面說我重殺戮，屠戮四方，那不對啊，我就打仗那會殺過敵人，我不喜歡打仗，那不是沒辦法嘛，誰喜歡槍林彈雨的啊。」
虛靜子在涼亭之中抬頭，順手一指，我們向他所指方向看去，虛靜子指著的地方正是我們上到山頂時看見的那顆參天大樹，而虛靜子的指頭指著上面那三個赤鐵葫蘆。
蕭連山剛想走被我拉了回來，我目不轉睛的看著虛靜子，淡淡地問。
「等了她這麼久，我也不在乎再多等她一段時間了，既然上龍虎山參加比試是她的心愿，我就成全她，她知不知道是我在幫她並不重要，能
「居士言重，貧道好酒貪杯向來來者不拒，美酒也好濁酒也罷，只要能解酒隱就成，可是現在下山去買一來一回，貧道怕是酒癮難忍，倒是知道一處地方，有陳年佳釀，各位居士如若取來予我，貧道今晚醉卧天師亭，過山令牌定雙手奉上。」
「這……這裏面有酒？」蕭連山茫然的問。
「道長閑雲野鶴超凡脫俗之人，既然是道長能看上眼的美酒佳釀，恐怕不會是山下那些凡夫俗子喝的，不知道什麼樣的酒才能入道長法眼？」
「以後我盡量不把你的事告訴她們。」
我們都沒說話，蕭連山重重拍著聞卓肩膀憨直的說。
虛靜子站在一邊本來是漫不經心的喝酒，見這三道閃電，臉色微微有些改變，仰頭看天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葉輕語的語氣中明顯有些將信將疑，我估計她倒不是相信聞卓真有多大本事，而是虛靜子說的太言詞確鑿，她是想留下來證明一下，當然我猜葉輕語寧願虛靜子說錯的期盼遠大於說對的。
「你早該聽我的勸，在下面虛靈子那兒你就不該幫她，前面兩個已經這樣了得，後面遇到的恐怕只會更加厲害。」我揉了揉額頭憂心忡忡的回答。「你現在幫她過了這鎖天鏈，真不知道你是在幫她還是害她。」
「忠勇無匹，仁義兩全，心無伎倆光明坦蕩，居士也是後福載德之人，居士一生戎馬沙場揚威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