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7章 動作很熟練
「隔壁的房客？」她眨了眨眼睛：「那你冒充送水的衝進來是什麼意思？」
她的笑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我靜靜地看著，她沉默地站在那裡，不再喃喃自語了。
然後，女人起身把冰壺收起來，放到床底下，接著又把其他的東西放進包里。
「那個女的進了旅館的房間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楊新華說。
我沒有做聲，又繼續敲門。
「那你覺得我是幹嘛的呢？」我說。
我直接拿著鑰匙進了旅館，沿著院子外面的鐵梯子上樓。
她的臉色倏地就變了：「你……你不是住店的客人……我看你這樣子就不像是住店的……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你是不是便衣警察？」
女人繼續溜冰，一連吸了六大口，然後長長舒了口氣，整個人顯得有了精神，起色也好多了，面容顯得更加妖嬈。
「我在這家旅館也開了個房間，就在那女的住的隔壁，這旅館很破，兩個房間是用擋板隔開的，不嚴實，有縫隙，我看到了。」楊新華說。
很快，騰起一股青煙，接著，女人就開始吸了，綠茶瓶子沒有水的空間霎時充滿了白色的煙霧，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隨著女人的吸氣，白色煙霧一會兒就消失了，吸進了女人的口裡。
房間的燈亮著，一個頭髮有些蓬亂的女子正靠在床頭，面容蒼白，兩眼有些發直，正看著門口方向。這女人確實有幾分姿色，骨感美。
「大兄弟，小帥哥，是不是想打野食啊？」她說。
然後，她從包里摸出一卷錫箔，撕下一個長條，用手捋直，縱向摺疊了一下，反覆捋直。
我說：「一來呢，這房間太破太髒了，到處都
「誰——」房間里傳出那女人警惕的聲音。
我隨即關了燈，然後牆壁上就出現了一絲亮光，從隔壁房間穿透隔板縫隙進來的燈光。
「雖然你看起來長得不錯，一看就是那種討女人喜歡的型號，不過，在我眼裡，你卻不過就是個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卻不是姐姐我喜歡的那一類……我看你是找錯人了。」她繼續說。
「哦……」我點點頭：「把房間鑰匙給我，你先回去吧。」
然後，女人拿起床頭桌上的一瓶綠茶，一口氣喝了一大半。
「哦……」她的眼皮一跳，盯住我：「你的鼻子倒是很靈敏，我怎麼沒聞到？你怎麼肯定就是我房間里飄過去的呢？」
我說：「其實……你想錯了，我不是來尋花問柳的……我是住在你隔壁的房客。」
似乎，她想起了自己的那次流產，似乎，她陷入了苦澀而悲楚的記憶……
然後，女人起床，坐在床沿，顯得有些無精打采，接著又不停地打哈欠。
我吸了一口煙，看著她，也上下打量著……
她竟然和李順有同樣的愛好。
「你怎麼知道？」我說。
這女人身材不錯，長得也不錯，眉宇間頗有幾分風情，抽煙的動作很熟練……
女人眼裡發出驚恐的神色，嗚嗚地叫著。
我的心裏突然就感到了巨大的傷感，還有說不出的哀愁……
我的心一緊，這不明擺著是冰壺嗎，她剛剛自己做了一個冰壺。
我直接拉開車門上車。
我沒有理睬她，繼續說：「第二，房間里除了霉味，還有個味道讓我無法入睡啊……」
「哪裡都像，又哪裡都不像。」她說。
我拉過椅子坐下，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剛要放到嘴邊，女人說：「給我一支。」
女人似乎在沉思著什麼，臉上的表情一會兒發狠，一會兒又發愁，一會兒嘆氣，一會兒又有些哀傷，一會兒眼圈似乎又有些發紅……
她的神情開始緊張了。
「什麼情況？」我說。
我突然想到秋桐春節期間的那次流產，那次流掉的是我和她在丹東酒後迷醉之夜的結晶。
「哪裡像哪裡不像呢？」我說。
然後她摸出梳子梳理了下頭髮，接著拉開窗帘，打開窗戶，抱起雙臂，站在窗口看著外面的夜色……
一聽這話我嚇了一跳。
我乾笑了兩聲。
女人忙點頭。
女人臉上帶著享受的表情，閉著眼睛。
「大兄弟，不要誤會了，姐姐我是住店的，不是雞，想玩女人你找錯地方了。」她接著又說。
門一開，不等女人反應過來，我側身就閃了進去，同時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一腳踢上門。
這話讓我心裏一怔，心裏有些尷尬。
我半天沒有說話，秋桐也沒說話，低頭不語。
這女人在溜冰，在吸食冰毒。
她又打量著我，半天說：「像……又不像。」
說著，女人擦了一把紅紅的眼睛，然後又用帶著發狠的語氣說：「既然老娘來了，就一定要找到你，你要是死了，老娘就給你殉葬……到死老娘也不放過你……」
我看了她一會兒，緩緩地說：「其實，我知道這味道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而且，我還知道你包里放著什麼東西床底下放著什麼工具。」
我呵呵笑起來：「不要緊張，你看我像警察嗎
她兩眼死死盯住我，不說話。
「送開水的夥計。」我低聲說。
「什麼類型你管不著，反正你這號的男人我是沒興趣的。」她淡淡地說，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然後，她伸手從包里拿出一個很小的透明塑料袋，打開，倒了一些東西在錫箔紙凹槽里，然後摸出打火機，將錫箔紙凹槽對著那根短的吸管口，含住長的吸管，摸出打火機，打著，在錫箔紙下輕輕來回烤……
接著，女人仰起頭，慢慢從嘴裏噴出一股白色的煙霧……
「但你也不是在這裏住店的。」她冷冷地說。
我說：「那麼，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呢？」
搗鼓了半天，她將兩根軟管插進瓶口，一長一短露在外面。
秋桐又嘆息一聲：「你還是不要那麼苛刻了，你是男人，你不懂地做女人的難處，你不知道女人懷孕之後的那種感覺，你不知道自己的骨肉和自己分離的傷痛。」
我的進入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我說：「都是住店的，又是鄰居，一個人沒事，很悶，過來找你聊聊。」
「聊聊？大家互不相識，不好好在自己房間睡覺，有什麼好聊的？」她說。
房間里開始有煙霧繚繞，我的嗅覺很靈敏，我很快就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臭味道。
咕嚕咕嚕，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音。
我怔怔地看著秋桐，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一層迷霧，眼神裡帶著幾分憂鬱和悵惘，還有幾分酸楚和悲涼。
「是的……你到底是幹嘛的？」她說。
旅館不大，很雜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看起來好像都是鄉下人。這裏靠近醫院，來這裏住的大多都是病人家屬。
「哦……」我點點頭。
「媽的，有病啊，不是讓你放在門口嗎？」女人的聲音帶著火氣，接著蹬蹬的腳步聲就傳來，接著門嘩就被拉開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小雪這就快7周歲了。
夜色降臨，我直接去了人民醫院附近的家庭旅館附近，楊新華的計程車還停在那裡。
然後，我就看到了隔壁房間的情景。
我起身默默離開了秋桐辦公室。
我打斷秋桐的話，毫不客氣地說：「不管有多少個理由，即使有一萬個原因，都不該拋棄自己的孩子，都不該將她置於死亡的邊緣，如果不打算撫養孩子，那麼，就不該把她生下來，既然生下來，就要對這個新生命負責，這是做女人做母親最基本的責任，她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就不配做小雪的媽媽……這一點，我是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無法原諒的。」
互相打量了一番，女人突然笑起來。
然後，她含住長的那根，開始吸氣。
我思考了下，然後躡手躡腳出了房間，來到她房間門口，然後輕輕敲了敲門。
她接著就打斷我的話：「睡不著別住這樣的旅館啊，去住豪華星級酒店啊……那裡舒服，跑這裏來幹嘛？沒錢就別挑三揀四了，我看你就將就吧。」
我直接上樓，沿著燈光昏暗的走廊往裡走，走廊里一股潮濕的霉味。
房間很臟，到處都是蜘蛛網，不知多久沒有打掃過了，床上的床單被子黑乎乎，不知多久沒換了。
「二樓走廊倒數第二個房間。」楊新華把房門鑰匙遞給我，然後開車走了。
「放在門口好了。」
走到房間門口，我打開房門進去，房間很小，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電視機，一把椅子，一個洗臉盆和一把暖瓶
我緩緩鬆開手，女人長出了一口氣，瞪眼看著我，然後一屁股坐在床上，捋了捋頭髮：「喂——你是幹嘛的？幹嘛冒充送水的夥計？」
「別叫——我不會傷害你，不然。」我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下午她一直在睡覺！」楊新華又說。
我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然後站住看著她：「其實，你心裏一定很好奇很困惑，一來我不是警察，二來我不是嫖客，三來呢，我似乎還不像是住店的。」
女人此時眼裡已經沒有了驚恐的神色，看起來很冷靜，似乎她是經歷過一些場合的人。
我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看著。
女人慢慢吸了一口煙，然後看著我，上下打量著……
然後，我將她拖了進去。
我一愣，把煙遞給她，然後自己又掏出一支，看她沒有掏打火機，我於是給她點著，然後自己也點著。
我悄悄將一隻眼睛貼近縫隙，這縫隙是一個小洞，很小。
接好，她從床上的包里摸出幾根細長的軟管，放在桌上，然後又摸出一把小水果刀，拿過綠茶瓶子，低頭用小刀在瓶口搗鼓起來……
一會兒，女人摸出身邊的票夾子，打開，看著，看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媽的……老娘我終於來了，你個狗日的在哪裡呢？7年多了，你個死鬼還活在這世上嗎？」
我說：「這旅館的房間密封性不強，好像是有一股乖乖的香臭味道從你這房間里飄到我那裡去了……這味道讓我胃裡實在是難受，老是想嘔吐。」
「星海……老娘我終於回來了……終於又回來了。」女人自言自語地說著，聲音裡帶著某種迷幻的傷感。
「什麼味道？」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