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威加海內歸故鄉
第101章 以血占人
我們是按照來的原路返回，夜路崎嶇好在今晚圓月當空，山路還不是太難行，我們馬不停蹄的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回到鎖天鏈的地方，聞卓若有所思的淡淡一笑。
我加重語氣再問一次，我只想確定這到底是不是秋諾的血，如果是的話，那足以證明我在昏厥中見到的一切和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聞卓說我見到穆汐雪和言西月這兩個人還容易解釋，當時畢竟我命懸一線，魂游虛空見到亡故之人合情合理，至於我見到嬴政，或許是因為我和他同身同魂，我魂魄出竅見到他也不足為奇，但至於為什麼我會見到秋諾聞卓也想不明白。
我伸出手去給虛靜子，上面是我讓越千玲沒有擦洗的血漬，我留著就是為了讓虛靜子占卜，他的奇門術數至少是我見過所有人中無與倫比的，血是精魄所化，以虛靜子的奇門之術，以血占人絕對難不住他。
我忽然想起，那日嬴政居然對我一笑，那個時候我並不懂他笑容裏面的意思，現在再回想，在那個時候或許嬴政就知道秋諾會來救我，如果按照虛靜子所說，秋諾護主，那嬴政極有可能就是她的主人。
我和聞卓震驚的對視一眼，秋諾救我是因為她要護主？！
但是秋諾明確的告訴過我，黃爺並不是嬴政，既然嬴政是她的主人，那為什麼她又要甘願當黃爺走卒，我越想越亂，抬頭
坐在床邊的已經不是越千玲，聞卓見我醒過來告訴我，昏迷這幾天越千玲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我，茶飯不思，現在見我好轉聞卓讓她先去休息。
可我們的的確確見到秋諾死而復生的站在我們面前，嬴政都殺不死的人……我從來都沒想明白過這件事，而且後來古嘯天前來，虎頭盤龍戟貫穿秋諾身體，她居然依舊能安然無恙地站起來。
虛靜子聽我這麼一說，頭埋得更低，他已經不能再說話，臉上的表情誠惶誠恐，看起來到現在他還是很怕我，估計是沒想到我居然還會回來找他。
我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讓聞卓陪我去一個地方，別驚動了其他人，就我和他兩個人去，我告訴聞卓，我留著這些血漬就是想解開那些一直困擾我的疑惑。
我和她並沒有任何交集，從我認識她就一直被她算計利用，怎麼看我都和她主人難以牽扯到一起去，在鐘山才真正見識到她高深莫測的道法，竟然直言甘願為黃爺走卒，可見若是論主人，黃爺是秋諾的主人可能性更大。
「你心高氣傲難悟大道，奇門之術精要博大，你什麼都沒記住，偏偏記住了來人不用問，殊不知後面還有一句，天機不可違，但不可否認，你虛靜子也並非完全浪得虛名，奇門法
我還在思索秋諾為什麼會救我，她的目的到底又是什麼，當越千玲把我的手拿過去的時候，我快速的收了回來，蕭連山拿著吃的進來，第一眼應該是看見我手上的血，也嚇了一跳，問越千玲好好的怎麼會有血，越千玲一臉茫然的搖頭。
我話音一落，虛靜子一樁跪于地上，一個勁地搖頭，臉色蒼白不堪，想必是記起那日我對他的警告，一時間不明白我到底是什麼意思，也無法說話表態，只能搖頭否定。
蕭連山把吃的遞給我，可此刻我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吃東西，腦子裡全是我在昏厥中見過的那些人和發生過的事，特別是秋諾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我胡亂吃了些東西，慢慢感覺好了許多，雖然還是虛弱疲憊但至少我現在整個人清晰了很多。
「此血之主現在是生是死？」
「你才清醒過來好好休息，你現在虛弱的很。」越千玲關切的對我說。
聞卓也沒繼續追問，跟著我離開道觀，我們出去的時候已經入夜，昏迷三天體力大不如前，稍微走快幾步也有些虛喘，但我的腳步並沒有慢下來，聞卓自始至終都沒勸過我半句，或許他也清楚我如果搞不明白這些問題，估計是上不了這龍虎山。
虛靜在雙膝一曲，要行跪拜之禮，我出言阻止。
秋諾在鐘山被嬴政所
「起來！」我對地上的虛靜子冷言一聲，不怒自威的說。「你尊我為君師，讓你斷舌不語亦是為你好，今日問你三件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必須給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有半點隱瞞，斷的就不是你舌頭！」
虛靜子快步走回到亭子里，我和聞卓跟了進去，虛靜子鋪好宣紙，執筆沾墨奮筆直書，等到他收筆后，我和聞卓走上前，宣紙上寫著的字多少讓我有些意外。
噗通！
「你既然說這是邪魅之女的血，為何會在他的手上？」
「為什麼還留著這些血漬？」
虛靜子恭敬的直起身，可頭依舊埋的很低，我若有所思的在他面前走了幾步，淡淡地說。
「要問什麼你最好快點，怕是有事發生。」
聞卓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中，很奇怪的問。
越千玲沾水想要給我清洗手中血跡，我的目光還落在那遠處的七星燈上，下意識用手摸摸自己的臉頰，昏迷中記得秋諾打過我兩巴掌，她用了最不應該的方式也是和她性格完全格格不入的方式。
我想起秋諾身體上的傷口，心脈斷了沒人能起死回生，嬴政做不到秋諾亦做不到，她用的辦法是把我的傷換到她身上，如果秋諾承擔那貫穿身體
「我怎麼把這個人給忘了……」
我們走過鎖天鏈，月光像一層銀紗覆蓋在天師亭的山崖上，虛靜子一個人獨坐山邊借星月之光雕刻石碑，看我們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他面前，虛靜子先是一怔，連忙站起身放下手中的釘鎚，我逼他斷舌有生之年不言不語，再見到我虛靜子臉上沒有絲毫不服和怨憤，就連那我極其不喜歡的清高和張狂也再沒出現在他表情中。
我想了想還是把我昏厥時候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聞卓，他的表情和我想的一樣，獃滯了很久也沒反應過來，救我的居然是秋諾，我抬起手給他看，上面殷紅的血漬已經乾涸。
「第一件事，以血占人，告訴我這是何人之血？」
等他把筆收起來，我和聞卓的眉頭皺的更緊，宣紙上面就寫著四個字。
「你既然能洞察天機預知後事，今日你就再幫我佔三件事。」
我翻身下床這才發現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想必是昏迷三天滴水不進的緣故，險些跌倒在地，好在越千玲一把攙扶住我，無力的靠在她身上，重新被扶到床上。
虛靜子執筆再書，沒有絲毫停頓和猶豫，寫出來的結果讓我和聞卓更加吃驚和不解。
不死之身！
邪物護主，若主有難捨命相抵，若侵其主必動殺戮神魔難阻，此血為主所流。
我是要虛靜子占秋諾的生死也
聞卓說秋諾護的那個人或許並不是我，而是我承載萬世天命的嬴政，秋諾要保護和救的是嬴政，如果在一天之前我一定會認同聞卓這個想法，或許秋諾和嬴政之前有某些我並不知道的交集，不然那日在昏厥中我見到嬴政……
越千玲讓我再睡一會，我躺倒床上閉眼冥神真希望自己還能像之前那樣見到那離奇的白光和那些我不應該見到的人，我腦子裡全是解不開的疑問，或許是太累和疲憊，很快我就睡著，很安然的一覺，我睡的很踏實，等我醒來已經是晚上，可惜我再也沒能回去。
這幾句話倒是符合我對秋諾的評價，字字珠璣一點都不言過，想起她所作所為實在人神共憤令人髮指，可偏偏是這樣一個女人救了我，而且還是以命相抵，既然虛靜子都斷她是至惡不善，秋諾心中何來善念一說。
聞卓見我不言不語，想了想問虛靜子。
虛靜子顫巍巍伸出手，畢恭畢敬把手放于血跡之上，觸碰的瞬間馬上縮了回去，面色有些驚訝和慌亂。
虛靜子見我語氣強硬，知道我不是來試探他，慌忙地站起身，聞卓從來了之後，一直時不時抬頭看天，面色有些詫異，在我耳邊小聲說。
「夠了，今日見你不用行君師之禮。」
邪魅之女，性毒心歹至惡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