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方士那些年》第五卷 了卻君王天下事

第12章 一字斷生死

第五卷 了卻君王天下事

第12章 一字斷生死

崔甲叫一個人,等我們答應一聲,他便用手中筆沾硃砂在書薄上寫著名字的地方畫一把叉,硃紅色的叉看上去有些刺目詭異,一時間不明白他在做什麼。
「那不行,我們是一起來的,贏了一起走,輸了也一起回。」蕭連山一本正經的到底崔甲的話。
崔甲默不作聲的點頭,我遲疑了一下,忽然若有所思的問。
道觀的採光並不好,裏面更加陰暗,進來這麼久也沒發現除了道童之外的其他道士,道觀安靜的有些讓人不適應,道童把我們安排去休息,告訴我們明天去拿文牒便是,我本想再多問他幾句,道童說完也沒停留的意思,稽禮告辭離去。
「我三人負責鎮守三曲九洞第二關,各位居士能到這裏想必也非凡了得,其他的話就不多說了,若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若是坐下生死有命各位好自為之。」
道童帶我們進正殿,三名道長盤膝而坐,面前是一方几案,正殿裏面燭光多一些,所以這裏遠比外面看得清楚,等我們進去的時候面前三名道長多少讓我們有些恍惚。
「請各位居士把名字寫在上面。」
「我三人奉龍虎山掌教天師之命,靜候各位居士多時,我叫崔甲,旁邊的是崔乙,另一位是崔丙。」
「敢問道長,不知道這相術比什麼,是天相、地相還是人相?」
「之前道長說贏了可以過去,還未說輸了會怎麼樣?」
不知道是因為天色漸晚的原因,還是我自己的感覺,這道觀我怎麼看都有些陰森,應聲前來開門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看上去挺聰慧的道童,從門裡探出頭看看我們,伸出手在等什麼,我連忙讓越千玲把文牒交給他,道童翻看后估計是應該見到陸青眉的印鑒,這才打開門讓我們進去。
我還沒坐下,聞卓已經不以為然的坐了下去,被陸青眉當著葉輕語那一口,讓他死的心估計都有了,這一路被葉輕語冷眼相加,正找不到發泄的地方,多半是打算拿著三名道士出氣。
最右邊的道長紅袍加身,面前放著一本書薄,眉如鐵劍不怒自威。
生死不論的三曲九洞,陸青眉說過越往後走越兇險,所以我們都沒掉以輕心,也不知道明天等著我們的是什麼,第一關就是滅神誅仙的殺陣,看這道觀這麼小,至少陣仗不會比清風庵的大。
「相字!」
「就這麼簡單?」顧安琪在旁邊欣喜地問,估計是她也很相信我的相術。
蕭連山居然也有教訓人的時候,說聞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也敢做,而且做的如此明目張胆,夠爺們像個男人,不過就是代價大了點,聞卓狼吞虎咽吃著乾糧,白了蕭連山一眼,只回了一句,這事鬧大了,以後更麻煩。
「既然比相人,是比面相還是手相或者是骨相?」聞卓應該和我想的一樣,和我對視一眼笑著問。
事實上我聽到崔甲說測字的時候,心裏也輕鬆了很多,還擔心若是遇到鬥法什麼的,又要險象環生拼的你死我活,這測字文雅也不……
「測字如何相比?」
我讓大家好好休息一晚,不管明天遇到什麼,至少現在是安全的,雖然我口中這樣說,可一晚上也沒睡踏實,第二天一大早,昨晚帶我們進來的道童就等在門口,我們整理完畢後跟隨他往道觀裏面的正殿走去,這道觀比起清風庵要小太多,最主要的建築就是道觀後面的正殿,可是即便是白天,或許是道觀兩邊的參天梧桐幾乎把光線都遮擋,這裏依舊陰森幽暗,越往裡面走越黑,若不是點燃的香油燈,恍惚間會感覺是深夜。
也不知道這第二關到底是考驗什麼,居然還要寫名字這麼麻煩,蕭連山離書薄最近,抓起旁邊的筆在上面寫下他的名字,正打算幫我們寫,被崔甲阻止。
在相術中,所謂的相就是觀其形而知其義之法,一般大的分為三大類:一為相天也叫星相,二為相地就是堪輿風水之術,三為相人,就是尋常可見的觀面斷命。
最左邊的道長,身著紫袍,怒目圓睜,雙唇緊閉面無表情,看上去剛直不阿挺有威嚴之勢。
「一字斷生死!」
崔甲說的很透徹,來的路上我想過很多可能,但沒想到第二關居然是比相術,論道法我現在還不敢說一覽眾山小,但相術倒還是有些把握。
「測字,那好啊……」蕭連山都知道這是我的強項,一時口快說了出來,發現有些不合時宜連忙憨笑。
三個人並排而坐,由左至右分別穿在不同顏色的道袍。
崔甲開門見山也沒太多客套,他這性子我倒是喜歡,免得磨嘰半天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這正殿不大,三人也未起身,几案對面有蒲墊,按照崔甲的意思一旦坐下去就算是闖關了,我也有些好奇,這方寸之間這三人如何鎮守。
這三人的樣子讓本來就陰森的正殿變得更加詭異,我都感覺後背有些發冷,不過讓我們更加吃驚的是,這三個道長居然長的一模一樣,除了身上的道袍顏色不同,他們五官即便是再細微的地方都如出一轍。
「此事別人無法代勞,若想要拿到我們三人加蓋印鑒的文牒,還是自己寫自己的。」
我只想到一半就停下來,之前崔甲說第二個兇險,可測字能有多兇險,慢慢意識到或許我把問題想的太簡單,第一關就是五行三清亂四象,既然這三人守第二關,按理說應該比陸青眉的劍陣厲害才對。
我抬頭看看面前坐著的三人,若有所思的問。
甲乙丙……
等到崔甲把書薄上所有的名字都勾畫完,抬頭面無表情的說。
「各位能眾志成城同心相向固然是好事,不過輸了的人定是無法繼續前行,至於回去……」崔甲的目光落在蕭連山身上嚴肅地回答。「從各位坐下來那刻起,輸了恐怕也回不去了。」
中間的道長,一襲綠袍,雙目如電,大有能辨忠奸黑白之量,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我和蕭連山一愣,幾乎同時轉頭去看他,眼神的意思聞卓懂,我們在問他到底還有多少桃花,聞卓居然一口回答不出來,見我們不依不饒的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回答,我真不知道,誰記這個幹嘛,太多了。
「很簡單,居士寫一字,我們給你測,若是測錯或者測不出,算我們輸,我們若是測對,我三人分別各寫一個字讓居士測,若是測錯或者測不出,算居士輸。」
蕭連山把書薄遞給我們,都各自把名字寫在上面,最後交還到崔甲的手中,崔甲接過去一一念出名字,我們分別點頭答應,他叫我們名字的時候,我發現崔甲手裡多了一支筆,筆身漆黑上有虎頭紋飾,筆身山銘刻的居然是百鬼圖。
「我三人就不給各位居士客套,話不多說言歸正傳,我三人研習道法專修五術之中的相術,各位能到這裏想必道法了得,我三人就斗膽和各位居士切磋相術,勝我三人者可繼續前行,輸了……」
聞卓很知趣的一個人落在後面,若不是蕭連山偷偷晚上給他送乾糧,估計不知道要餓到什麼時候去,他如今就像是千古罪人,就差臉上沒寫眾叛親離了。
我笑著問聞卓,都當著葉輕語的面肌膚相親了,還能有什麼更麻煩的,聞卓抹著嘴角的乾糧屑看看四周,壓低聲音回答,我招惹的不止這一個,後面估計都要遇上。
「道觀狹窄,觀星斷事太過繁瑣,地相所需時日太長,難一時分高下。」崔甲不慌不忙目光從蕭連山身上移動到我這邊。「今日比相術,我三人和各位比相人。」
等我們所有人都坐下去,一直說話的始終都是崔甲,崔乙和崔丙默不作聲和這道觀一樣陰森的很,崔甲把面前的書薄推到我們面前。
這名字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取的,我都有些想笑,不過看的出,這三人應該是孿生兄弟,也不知道有什麼本事。
離開清風庵我們一直沿著山路而行,第三天黃昏的時候,我們停在一處道觀的前面,比起清風庵這道觀實在太小,上面也沒匾額,道觀叫什麼名字也不清楚,我拿出顧連城給我的地圖,按照地圖的標示,這不大的道觀就是第二處三曲九洞。
聽到他這回答,我和蕭連山都選擇了離開,按照這情況發展下去,和聞卓保持距離絕對是正確的,葉輕語早晚要剁了他。
我心裏暗暗高興,若是比相人依面斷命,有我和聞卓在相信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第二關竟然遠比我想的要簡單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