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起死回生

「你曾經手持雷影，轄管天罡雷部十萬神兵鎮守三十六天，代天實施刑罰，經稱雷司布令行至疾如風火，不可留停，降澤之處有矛，震雷之聲有數，可旱即旱，可雨即雨，必奉帝令。」聞卓看著葉輕語一本正經的對她說。「在你麾下聽令有雷公、電母、風伯、雨師，你如今雷影在手可任意差遣。」

「你先給我說說，這扇子又是什麼意思？」越千玲好奇的問。

「哎……吹一次風沙就是六十年，不管是什麼樣有生命的東西在這裏都會經受不住。」葉輕語有些失望的自言自語。「這原木應該就是到對面的唯一通道，如今枯死成這樣，也不知道在這裏經受了多少次風……」

神雷玉府麾下九天雷公將軍、八方雲雷將軍、五方蠻雷使者、雷部總兵使者聽令，金甲在此，甲在人在，雷影號令速歸神壇。

我點點頭，起死回生正是聞卓所說的意思，大家都恍然大悟，可越千玲很快有詫異的抿著嘴。

「我倒是知道有一個人可以。」我淡淡一笑，轉頭去看聞卓。

「你所穿金甲的主人。」我抬頭去看聞卓意味深長的說。「主天之災福，持物之權衡，掌物掌人，司生司殺。」

聞卓笑了笑指著我面前的斷裂的朽木。

「玉笛是萬物滋生，你們看看這裏，到處一片衰敗荒蕪，沒有任何生命能抵擋歲月的侵蝕，這裏沒有生氣，玉笛是暗示要過這裏，必須先要讓此處萬物復甦。」

這永世不經雨水滋潤的屍胡山，在天雨的落下的瞬間，荒蕪枯敗的山體慢慢有綠色在涌動，裸露的山岩開始被柔和的綠色所覆蓋，我們清楚的看見，漫山萬物復甦一片春意盎然之景，各種花草紛紛綻放盛開鬱鬱蔥蔥令人賞心悅目，一座沒有絲毫生氣的荒山，頃刻間變成花紅草綠生意盎然。

我揉著額頭反覆想著起死回生到底是什麼意思，顧連城說過，之前一共有五人能登頂龍虎山，加上越雷霆不過六人，可簡單的對比一下就知道沒有人可以做到起死回生，原因很簡單，五人雖登頂可最後都惜敗給龍虎山掌教天師，唯一勝過此人的是越雷霆，就是說越雷霆比起這五人更勝一籌才對。

「那……起死回生呢？」顧安琪也知道這四個字才是關鍵。

這個玉笛出現在這裏倒是恰如其分，這第三層如此荒蕪不堪到處一片破敗之像，缺的就是生氣少的也正是生機盎然。

「時間不多了，以後你會明白的。」我見葉輕語目不轉睛的看著得意洋洋的聞卓，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你召金甲出來，手持雷影，我……」

「你們看！」蕭連山激動的指著那斷裂的原木大聲說。

我說到一半發現這話似乎不該我說才對，怎麼看都有些喧賓奪主的意思，有聞卓在，持物之權衡，掌物掌人，司生司殺這些事什麼時候輪到我指手畫腳，我苦笑一下回頭看聞卓。

第三層突然出現兩個圖案，看來要離開這裏的辦法也蘊藏在這兩句話中，可是前面一句我還能理解，但後面一句關於暗八仙中的扇子，起死回生這四個字恐怕我們這幾個人沒有誰能擔當得起，如果說要離開第三層必須要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那我知道，我們幾個離被這屍胡山的風沙埋骨已經不遠了。

風沙一過一甲子，這天王塔里即便我有萬世天命也無法抵擋衰老，何況是其他人，怎麼看其他人的面相，都不可能躲過第二次風沙來襲，修建著天王塔的人果真非凡了得，連上古名山都能鎖在塔中。

葉輕語開始還有些恍惚，很快反應過來，指著自己很吃驚地問。

玉笛是萬物滋生，扇子是起死回生。

不過要是說越雷霆又起死回生的本事，我估計不光是我，任何人都不會相信，可他們還是能過這裏，就說明起死回生是暗指的其他意思才對。

起死回生。

葉輕語手中雷影本身青冥之光乍現，劍身電閃雷鳴，聞卓話一出口雷影龍吟四起，我們只聽見塔外雷聲滾滾連綿不絕，聞卓教葉輕語指決和咒法，退到一邊，葉輕語還有些沒底氣，聞卓對她沉穩地點點頭，葉輕語深吸一口氣，轉身站立於懸崖邊上，舉起手中雷霆，單手掐神雷玉府帝君指，口中念咒。

葉輕語一個人蹲在懸崖邊上去看那斷裂和枯朽的原木，僅僅用手觸碰一下，掉落到深淵中的木屑更多。

「我能驅使……雷公、電母、風伯、雨師？！」葉輕語的表情從恍惚變成現在的震驚。

「就算我們知道這兩句話的含義，可是又能怎麼樣，我們都是尋常人，誰能輕而易舉做大讓萬物復甦和讓這斷木起死回生啊？」

聞卓點頭讓，讓葉輕語召金甲加身，站于懸崖邊上，拔出雷影指天，聞卓上前也不等葉輕語反應一把握住她持劍的手，葉輕語臉頓時羞紅正想說什麼，回頭看聞卓臉上再無弔兒郎當的樣子，極其凝重威嚴目不斜視大聲喊出。

其他人的目光都隨著我落在聞卓的身上，聞卓的表情一點都不意外，只是他一臉邪笑的看著葉輕語。

「帝命？誰有能赦令雷公、電母、風伯、雨師的帝命？」葉輕語疑惑的問，其他人也都好奇。

「就是這過去的木橋，讓萬物復甦的目的就是要這斷木起死回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聞卓的身上，都知道我所說的那個人就是他，聞卓一臉不羈的笑容，不置可否的樣子，葉輕語抿著嘴大為吃驚，估計在她的印象中，聞卓除了風流成性外，還能和掌物掌人，司生司殺聯繫起來。

「是起死回生。」聞卓幫我告訴越千玲，不過目光一直看著遠處。

聞卓和我一樣口裡一直反覆細細念著那句起死回生，估計他的想法和我一樣，就連三界獨尊的嬴政也做不到起死回生，何況是我們，聞卓停在懸崖的邊上，一時間也一籌莫展，時間等的越久我們心裏都莫名的越發恐慌，下一次啼鳴應該和上次的風沙間隔不會太久。

這就是暗八仙中扇子的寓意，我連忙招呼大家趕緊過去，那樹藤組成的通道跨越天塹，不但牢實而且寬敞，走在上面如履平地，等到我們所有人都到達對面的旋梯，發現容貌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都長長鬆了一口氣。

在聞卓看我的時候，我的嘴角也翹了起來，葉輕語那句無心插柳的話一語點醒夢中人，聞卓明白了起死回生的含義，我也懂了為什麼第三層會有兩個圖案。

大家看見我和聞卓的表情，也知道是我們想到離開這裏的辦法，都紛紛站起來，我走到葉輕語身邊看著她觸摸的斷木，回頭說。

「金甲都給了她，能有這本事的人，我們之中的確有人可以，不過現在已經不是我了。」

天地徘徊，運動風雷，電影去來，陰陽助力，后合前開，仰惟天神，火急相催，風伯雨師，立造龍台，雷帝有敕，不得違時，急急如律令。

「那在暗八仙中，這扇子寓意的又是什麼？」越千玲繼續問。

「扇子是八仙中鍾離權所持寶物，輕搖小扇樂陶然。」我若有所思的回答。

那本已經枯死腐朽的原木上紛紛從兩邊長出嫩綠的枝藤，相互交匯纏繞在一起，這些不斷生長的樹藤越長越多，片刻間一條通往對面的通道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回頭看見葉輕語蹲在我們對面，之前兩樓都是一層一個圖案，這一層居然有兩個，我將信將疑的走過去，隨著葉輕語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地面上刻著一把扇子。

「你分內事，要教也該你教才對，時間不多了，不想變成這地上白灰就趕緊點。」

「你……你是說我可以讓這裏萬物復甦？」

咒法一完，我們看見那深不見底的鴻溝忽然延伸，一座巍峨挺拔但荒蕪的巨山出現在我們眼前，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古寶山，屍胡山，雖然山中多寶，可惜永世荒蕪了無生氣，漫天雷霆劃破天際，烏雲密布風起雲湧環繞在屍胡山之上，頃刻間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這……這裏還有圖案！」葉輕語在我們身後遲疑的說。

「你不能，但你若穿上金甲。」我淡淡一笑不以為然的對葉輕語說。「再手持雷影就可以了，即便雷公、電母、風伯、雨師不聽你差遣，也必須奉帝命。」

「這天王塔一共有九層，我還尋思著既然是暗八仙，那就應該一層塔一個提示，過了第八層，加蓋印簽的文牒就放在九層的頂樓，為什麼這裡會有兩個圖案。」蕭連山大為不解的問。

「枯死！」聞卓忽然打斷葉輕語的話，眼睛一亮抬頭看我，表情欣喜激動。「萬物滋生……起死回生！我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越千玲在角落大聲叫著我們過去，她找到了暗八仙的圖案，我們連忙圍過去，地面上刻著的是一支玉笛，聞卓看了一眼，連忙說，在暗八仙中，玉笛是韓湘子所持寶物，而在暗八仙中玉笛的寓意是紫簫吹度千波靜，有使萬物滋生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