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生活太矮
第276章 撐碎花傘的姑娘
「我想和你一起買，既然是我們的家，就要我們一起裝扮，這樣我才可以體面的告訴別人，這是我們的家，一起為之努力裝扮、粉飾過的家。」
我帶著莫寒回到了我們的房子，當莫寒和我並肩走進屋內的時候，原本冰冷的房子好似突然有了溫度，這才是我想象中的家，我願意生活在其中的家。
莫寒盯著我看，沉默了許久才對我說道：「我們的家。」
一陣風吹過，煙灰從指縫中掉落到我臉上，還在燃燒著的火星灼的我有些疼痛，我撣掉臉上的煙灰，又閉上眼睛，黑暗中大腦里竟然沒有一個畫面，我的世界一片死寂和冰涼。
「馬上就出來了。」我話音未落，鼻涕真的流了出來，我被雨淋感冒了。
身上被雨水淋濕的衣服已經被自己的體溫焐干，我卻又打了一個噴嚏，感冒好似又嚴重了一些。
我的呼吸變的急促，再也不能控制，重重的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巨大的力氣震掉了莫寒手中的碎花傘，沿著有坡度的河堤掉落到河面中，濺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毛毛細雨，當我醒來的時候，身上的T恤已經被這毛毛細雨浸染的濕透，我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又往古橋處看去，此刻被細雨雕琢著的古橋卻是人影稀疏，這場細雨抽空了人們對夜的熱情，也或者夜已經深了。
莫寒這一次沒有再那麼淡然，她打量著這個沒有傢具，有些空當的屋子。
我不敢回頭，我害怕這是極其孤獨后產生的幻覺……
「你會不會恨我……一次次離你而去。」
煙已經被潮濕的褲子染濕，沒了煙的我更加的孤獨，好似遊離在整個世界之外，落葉隨風紛飛，情緒卻漸漸冰凍，不悲不喜！
「一西……」身後傳來的聲音是如此的虛幻，卻又如此的熟悉。
……
莫寒一副看孩子似的表情看著我：「哪裡有鼻涕？」
一個撐著碎花傘的姑娘，從身後走到我面前，因為碎花傘的遮擋，我看不清她的容貌。
我又趴回到地面上，在地上
莫寒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抹掉了我的鼻涕，這一刻她不再是亦真亦幻的寒仙子，她就是的女朋友，是我的媳婦兒，她幫我擦了鼻涕。
我在這種死寂和冰涼中，感受到了疲乏，於是我困了，我就這麼躺在草地上睡著了。
「幫我把鼻涕擦咯……！」
「這一次你還會離開我，對嗎？」
「嗯，回家……」停了停我又輕聲問道：「是我的家，還是我們的家？」
莫寒用力地點了點頭，淚水卻依舊在眼眶裡打轉。
我們找到一個可以吃，可以喝的餐廳，我點了很多吃的、喝的，「我要統統吃完、喝完，這是我媳婦兒請我吃的。」
莫寒的樣子讓我的鼻子一陣陣發酸，我卻忍住淚水對莫寒說道：「不哭，我們都不哭！」
如果必須有一個人要承受痛苦，那麼讓我來吧！
我以為自己已
「回家吧。」莫寒語氣輕柔的對我說道。
莫寒抿著嘴唇，閉了閉眼睛，淚水便順著面頰滴落……
「怕丟了你。」
「嗯，我請你！」莫寒緊緊地抱著我說道。
古橋上許久才會走過一個撐著碎花傘的姑娘，我便看著她從出現到消失……又等著下一個撐著碎花傘走過古橋的姑娘，只是那些走過的姑娘並沒有一個是莫寒。
「我習慣了。」
「莫寒。」
……
莫寒將傘挪移到我已經被水淋濕的身上，她的容顏終於變的清晰，她輕輕幫我拿掉了頭髮上粘著的碎草。
「我還沒有吃飯，你要請我吃漢堡、吃披薩、啃雞腿，啃豬蹄兒，我還要喝酒，啤酒、白酒、紅酒、可樂、果汁，我統統要喝……」我依舊沖莫寒嚷嚷著。
我的身子被一個溫熱的身體輕輕
「我不想離開……可是我又不得不離開！」
「我心疼你！」
我聽到了傘下姑娘的抽泣聲，我卻始終不敢去看她的臉，我閉上眼睛對她說道：「請問姑娘是？」
……
莫寒愣了一愣，卻沒有說話，這是不是一種默認我卻不知道。
「我以為自己可以忍住不見你，可是每次想到你難過的樣子，我也很難過，可我更害怕見到你。」莫寒說著搖了搖頭，在她眼中，在她心中，即便是這次和我相見也是一個錯誤。
我點了點頭，許久才問道：「為什麼這次要回來見我？」
這一次我不想再逼她，我要給她空間，我相信她心中有許多無法和我言明的苦衷，我的不斷逼迫只會讓她更加的痛苦，她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我怎麼捨得讓她痛苦。
淤積在心中的各種情緒讓我又想嚎啕大哭，但我卻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我沒有哭，嚎啕大哭一次便足夠了，這一次我要清醒著享受這份狂喜、
寂靜，四周好似突然寂靜了下來，我信誓旦旦的說不哭，這一刻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哭了，卻哭不出聲音，心在幸福中疼痛！
我拚命地吃著、喝著……直到自己肚子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我不斷的舒緩著自己的氣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莫寒，莫寒卻避開了我的目光，輕聲地問道：「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我轉過身體趴在地上用手拍打著地面，落在草上的雨水被我拍打的四處飛濺。
「嗯。」
我開著車載著莫寒穿梭在這座城市中，我要找一個可以喝酒、可以吃很多東西的地方，我要一邊吃、一邊喝，一邊告訴莫寒我是多麼想她。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見到莫寒時后，總有這麼多失態的表現，或許是因為我想她太久，我不得不用這種失態來沖淡我的激蕩，否則我無法和她進行常態下的溝通。
我也顧不得這雨下的意境，沖碎花傘下的姑娘嚷嚷，道：「你怎麼那麼流氓啊，一見面就抱我！」
「你是不是好奇屋子裡為什麼沒有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