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救贖之路
第72章 夜太黑
等我醒來時，發現身邊的陳清怡也已經睡著，我們彼此靠在一起，她的頭枕在我的肩膀上，發的清香，讓我漸漸清醒……我看了看時間，早晨的6點，再過一刻鐘，我們便能看到日出。
我愣在原地許久，這才走進屋內拿起手機……
「在陽台上吹風。」
我忍耐不住，終於問一直沉默的安琪：「你打電話不會僅僅是為了和我寒暄吧？說說你和顏致遠……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時間凌晨三點半，我沒有再休息，只是打開卧室內的門，站在陽台上，眺望這座陌生的城市。
「我想看日出。」陳清怡並不在意地說道。
「還有三個小時，會有日出，所以不是晚，是早。」我用平靜的腔調對安琪說道。
「是嗎？現在他自由了，如果你也需要自由，你告訴我，我會給你的。」我的心在抽搐，但卻無比平靜地說道，我早猜到是這個結果，我明白這個男人在安琪心中的地位，如果以前強行忘記，是因為那個男人有了家庭，現在顏致
「自己等到的日出，才是最美的。」
我看著她，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我笑了笑，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扔給了陳清怡：「穿上暖和些。」
「你那邊已經很晚了。」
「太陽出來時，會點亮你的世界嗎？」
「你感冒了。」
夜又深不見底，我不知睡了多久，從生理的疼痛中醒來，我又去衛生間歇斯底里的吐了一次。
我很反感安琪這種朦朧的態度，我要的是一個明明白白的答案，但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想讓矛盾激化：「OK，是我不該懷疑你……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管是什麼結果請給我個痛快。」
……
「為什麼你是如此平靜，或許無論我做什麼選擇，你都不會在意吧？」
坐下后，我終於困了，迷迷糊糊中，我靠在椅背上，陷入到睡眠中。
「張一西，我去
夜太黑，酒精把一切燒成了灰，那些痛的、恨的，好似在我的腦海中消失殆盡，此刻的我只剩一個空白的軀殼。
「不是愛過，我仍愛著你……我現在真的很亂！」
我隱約看到這座城市墮落的美，點上一根煙，拉開窗戶，任深秋的寒風吹在自己的臉上。
「給……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當他失魂落魄的站在我面前時，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沒有放下他，我仍心疼他……」
不知沉默了多久，屋內的電話鈴聲響起，是來電的鈴音，這麼晚會給我打電話的，除了安琪不會有別人。
「張一西，我們一起看今天的日出吧。」
陳清怡搬出一張布藝的長椅，放在我身後，道：「坐一會兒吧，你已經這麼站了很久了。」
我笑了笑，示意沒關係，起身，走回到欄杆處，眺望東方，已經有了一抹淡淡的魚肚白，黎明就快來了！
陳清怡站在我身邊
「那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好嗎？」
「粉紅女郎，你怎麼也出來了？」我調侃著陳清怡的粉紅色著裝。
結束了和安琪的通話，我靈魂被掏空了一般，眺望遠方，我可以預見，如果安琪最後的選擇不是我，我會多麼的痛苦，多麼的不舍……可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被勉強的便是愛情，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安靜的等待，就像等待即將要出現的日出一般。
「我在你眼中，便是這樣的女人嗎？」
「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做出選擇？」
「沒事兒。」我說著轉了個身，用背倚住了欄杆，又給自己點上一根煙……
時間五點，我依舊保持一個姿勢，凌風而立，煙卻已經抽了好幾根。
我輕輕地推了推靠在我身上的陳清怡：「醒醒，待會兒就有日出了。」
「嗯，我知道這有些過分，可是……」
「還有3個小時，天便亮了。」
儘管身處高空，但兩個陽台之間只有不到3米的間隔
「還沒有休息嗎？」安琪的聲音很輕。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我不逼你，也能理解你，等你想好了，告訴我……現在我要等日出了。」
陳清怡好似要給我足夠的空間，她沒有打擾我，只是安靜的站在另外一個陽台，與我以同一個角度眺望遠方，或許我們將一樣的景色收入眼底，但心情呢，是否一樣？
「我不需要解釋，如果我在你心裏是那樣一個女人，你就當我們一直有聯繫吧。」安琪控制自己的情緒對我說道。
安琪的聲音依舊很輕：「他離婚了，他說他忘不了我。」
隔壁卧室內的門被打開，陳清怡不知道什麼時候穿著一件粉紅色的棉襖，站在自己那間屋的陽台上，和我用一樣的姿勢，扶住欄杆，吹著深秋的冷風。
「你回去再睡一會兒，有日出了，我喊你。」
陳清怡睜開睡眼，發現靠在我的肩上，摸了摸自己的臉對我說道：「不好意思。」
「我並不是平靜，更不是不在意……是我沒有資格要求你怎樣
我點了點頭，在長椅上坐了下來，陳清怡又從房間里拿出一床毛毯給我披上，與我並排坐在一起。
……
如果不是愛到無可救藥，安琪怎麼會為了那個男人輕生，她對我的感情和顏致遠相比，或許根本不值一提。
陳清怡接住我的外套：「你的衣服給了我，你會著涼的。」
「可是你也愛過我，是嗎？」我笑了笑，道，只覺得自己更加卑微了，好似一件商品，被人放在貨架上，任顧客憑喜好選擇。
「看看夜有多黑！」
「晚上好。」我接通電話對安琪說道。
沉默許久我問道：「其實你們一直有聯繫，對吧？否則他怎麼知道你在法國，知道你的準確地址？」
我聳了聳肩說道：「誰知道呢！」
陳清怡沉默，風吹的她髮絲凌亂，她又輕輕咳嗽一聲，黑夜中她宛若一個墮落到人間的粉紅仙子。
安琪沉默……我的心一片凌亂，按照這個對話節奏，很可能接下來她會對我說：「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