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像我這麼聰明的人
幸好,上次只是將咬鬼寫出來,沒有將聊齋里經典的「畫皮」寫出來。
鎮定?
坐在一邊的黃一凡自顧自的喝著豆漿,對於這種八卦,一點兒也沒有興趣。
「是呀,那後來是什麼情況了?」
「談理想?」
他只是給張慧萍寫了一則鬼故事而已,至於後面這則鬼故事因此引出來的種種,與他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但結果班主任林金芬還是找到了黃一凡。
這個年齡段,是他們最容易對女生產生遐想的年齡。只是,這個年齡又比較小,而且思想也不成熟。所以,這個時候的初中生通常就會做一些引起女生注意的動作。
她心裏哪會不知道黃一凡在想什麼。
雖然昨天晚上鬧鬼事件的確是讓他始料不及,但……但這,好像不關自己的事吧。
況且,以江慰慰的性格,恐怕是隨便鬧下,張慧萍也便說了。
夏慈祥只是一說,班上一眾男生就將夏慈祥圍住,紛紛尋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嘴角里調侃了一句,林金芬不想再追究此事。
黃一凡一幅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表現的很無辜。
黃一凡點了點頭,倒有些無所謂。
這會兒,在吃早餐的時候,同班同學夏慈祥就在教室里大聲地說道。
如果將畫皮寫出來,那個披著人皮面具的女鬼形象,不知道又將引起多大的驚嚇。
「原來昨天 晚上鬧鬼的事是真的!」
「什麼人生,什麼理想,亂七八糟的,黃一凡,你給我嚴肅一些,老師問你話呢。」
……
雖說昨天自己有說過,不要給江慰慰看,但這隻是小事。
林金芬有一些被嗆著。
林金芬差點撲赤一聲笑了起來。
「冤枉呀,林老師。」
黃一凡有一些奇怪,「張慧萍,小事而已,不必為了這點小事向我道歉。」
更不用說,咬鬼只是聊齋裏面很普通的一篇。
「張慧萍說想看,我就寫了。」
「你覺得,這種故意寫一個鬼故事用來嚇女同學的動作,不是很可笑,也很幼稚嗎?」
這看起來很正常。
而且,黃一凡這麼一說,似乎昨天晚上的事兒,好像和他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出於尊師重道,黃一凡還是說道,「知道,因為我寫了一篇比較恐怖的鬼故事。」
當黃一凡走進班主任辦公室之後,他便明白了這個道理。
「那到底是有鬼還是沒鬼?」
那麼,這件事恐怕就令當別論了。
可是,偏偏黃一凡說的每一句話,還句句在理。
教書十幾年,對於這一些初中生的心理,林金芬自問早就研究透了。
只是,林金芬卻瞪了黃一凡一眼。
連頭也沒轉,一邊繼續喝豆漿,一邊問道。
只是,同桌的張慧萍 卻是有些臉紅紅的,很不好意思的拉了拉黃一凡衣角。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聽說,昨天晚上我們班女生宿舍突然傳來尖叫聲,還有一些女同學都被嚇哭了。最後,班主任也趕了過去。」
「噢,這樣呀。」
大概,他也覺得,這種動作,的確很可笑,也很幼稚。
雖然這句話林金芬猶豫著要不要說,但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對付黃一凡,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張慧萍仍是像犯錯了的小女孩一樣,吱吱唔唔地說道,「因為我沒有聽你說的,給慰慰他們講,結果,昨天晚上她們都嚇得哭了。最後,整個宿舍都害怕,不敢睡覺,怕有鬼。最後,林老師也來了。還有……早課的時候,林老師就將慰慰慰叫出去了解情況。我不知道,林老師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找你。」
「呃……」
對於張慧萍有事找自己時輕拉自己衣角的動作,黃一凡也算是習慣了。
作為差生,哪怕這事與黃一凡沒有多大的關係,但也必需有關係。
最重要的是,黃一凡的成績一向比較差。
「那按你這麼說,你還是不知道我今天找你是什麼事了?」
這事兒再問也問不出什麼。
「不是,不是這樣的。」
「這個,是有些可笑的。」
班主任林金芬30多歲,平時上課非常嚴肅 ,加之理了一個男人頭,班上同學向來比較畏懼。
可這一會兒,黃一凡這一句話,似乎不太好接呀。
還是讓他回去吧。
這哪是什麼初中生,簡直是個人精呀。
半個小時,林金芬將黃一凡帶到辦公室問了整整半個小時。
「那你好好想想。」
這一些都還只是小女孩呀,夜半的時候講聊齋,別說是她們,恐怕是成年人心下都會瘮的慌。再加上,聊齋可是中國靈異小說經典。雖然與現代那種為驚悚而驚悚的文比起來,聊齋可能並不能算是特別的驚悚。但聊齋裏面的大部分篇章,都是經過幾千上百年來的冼練。看似只是一段小故事,但卻直指人心,直透心扉,比起現代的驚悚小說,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
一連說了好幾個你,忍著激動,林金芬說道,「黃一凡,老師不和你繞彎子了,老師直接問你。你寫的那什麼鬼故事,是不是故意想嚇班上的女同學?」
「黃一凡,知道今天找你是什麼事嗎?」
「回林老師,我也是在回您話呢。」
可是,眼前的黃一凡,怎麼看上去這麼鎮定。
「喲,居然這麼有自知之明。那我問你,為什麼要寫這麼恐怖的鬼故事。」
可惜,黃一凡的想法是錯誤的。
自己看了,後背都有一些發涼。
早課結束,正是吃早餐的時間。
平時說話 的時候,這些個學生不是怕得要死嗎?
「確實不知道。」
好像,自己今天找他感覺就是朋友一起聊天什麼的。
……
她正準備說黃一凡故意調皮搗蛋,影響他人學習的話來著。
縱然黃一凡認為,這事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只是最終為了保持老師的風度,一直忍著笑。
只是,這半個小時,林金芬不但沒有問出任何問題,反倒是被黃一凡給整得哭笑不得。
只是,張慧萍似乎很不好意思,聲音很低,好像做錯了事一樣。
而且,這問來問去,到了後面,林金芬都下意識的感覺,好像這事還真不能怪黃一凡。
黃一凡還真是好好的想了想,大概想了一分多鍾,突然說出這麼一句。
別說其他,就說咬鬼這一篇將鬼壓床聯繫起來,已經夠讓人記憶猶深了。
「你,你……」
「那麼,林老師,你覺得,像我這麼聰明的人,會做這麼有違智商的事兒嗎?」
換一句話,如果黃一凡不是差生,而是成績優秀,各方面品德良好的學生。
黃一凡倒沒有畏不畏懼的,不過,畢竟是自己的班主任,也是自己的老師。
只是,到底黃一凡不是普通的初中生。
林金芬有些抓狂。
黃一凡雖然是走讀生,但大都時間早餐也在學校吃。
也許自己說錯了這個詞,應該是很平靜。
這種八卦,歷來很吸引人。
聽了張慧 萍的解釋,黃一凡恍然大悟。
呵,也不知道從哪裡抄的。
「怎麼了?」
黃一凡大聲說了一句冤枉,樣子有一些誇張,一邊的林金芬差點嚇了一跳。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
「難道,林老師,你今天找我是想和我談人生,談理想?」
「談人生?」
「嘿,你們知道嗎,昨天晚上我們班的女生宿舍鬧鬼。」
「好吧,那你就是想引起女同學注意了,難道不是?」
「林老師,像您這樣的想法,我在3歲的時候就已經不這麼做了。」
一切的源頭仍是這一篇鬼故事。
「黃一凡,對不起,昨天你給我看的鬼故事,我說給慰慰聽了。」
「不會吧,這麼嚴重?」
兩世為人的黃一凡,哪怕這會兒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也是無比的從容。
「什麼事?」
「沒事,跟她說了就說了。」
「鬧鬼,呵,這種八卦也信。」
別說是黃一凡了,哪怕就是那一些老油條的學生,見到自己,也是有些擔心。
只是,林金芬本以為,像這樣的「戳穿學生心思」會是一句很傷學生自尊的話,但對面的黃一凡,仍是半點波瀾也沒有,反倒是很快就接過了話。
分明是想引起女生注意,這才寫什麼鬼故事。
不過,這小傢伙的鬼故事寫的還真像那麼回事,名字還取得挺文青了,叫聊齋。
林金芬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不過,黃一凡聽后只是啞然一笑。